从此，杜若和林峥再也没有避讳过肢体接触。杜若累着的时候，喜欢靠在林峥的背上，就跟当年被他背着一样。
杜若在浴室里，也想起了这件事，她以前就会喝酒，可是喝的很少。真正发现自己酒量不差，就是那一次。
林峥从高中时代就是个温厚的人，他找到她补化学的时候，她其实不想答应，学不好化学，多半是思维问题，补都没法补，可是林峥看起来太老实太诚恳了，那时候的林峥又高又瘦，不比现在结实，白净，干净。
杜若是外貌协会，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补习工作真正开始之后，她才发现，林峥不是脑子不行，他是不知道为什么落下了太多的课，跟不上了。
很久之后杜若才知道，林峥落下这么多课，浪费的时间其实都在江沅身上。上了高中还不会喝酒，杜若也是没想到的。
杜若看不下去他被为难，全揽下来了，可是喝了一圈又一圈，她始终也没喝醉。于是就反过来，轮到林峥看不下去她被为难，背着她就走了，她被林峥背在背上，风一吹，她就差不多很清醒了。
可是脸很烫。难以名状，她拍林峥的肩膀，让他把她放下去，林峥拒绝了。十分担忧她喝了这么多酒之后的状况。杜若忽然觉得林峥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腿双之间也不知道为什么变得
黏黏，难受极了，后来她才知道，她喝多了酒，就会想要男人，想做
。她天
就是喜欢
笫之
。＊＊＊杜若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林峥依然盯着烟灰缸出神，她穿着短
和宽大的黑色短袖，没穿
衣。短袖前面有刺绣图案，正好挡住
凸。杜若把烟灰缸里的烟灰全倒掉，然后又点了一支烟：“想什么呢？”林峥的视线从烟灰缸挪到杜若身上。“想起来高中刚开学的时候了…你一走进来，我周围一圈男同学指指点点，都说，
好看的。但是头发怎么那么短啊。”杜若叼着烟就开了吹风机吹头发，吹得烟灰到处
飞，听见林峥这句，关了吹风机：“那你呢？你就没跟着一起指指点点？”“在心里，没有跟着一起说出来，”林峥说着。把杜若嘴里的烟拿下来摁在烟灰缸里，又把烟灰缸拿远了。从杜若手里把吹风机拿过来。
给杜若吹头发的事他干的不少。大学的时候，杜若和林峥合租，有一段时间杜若染了粉头发，漂过的头发像枯草，软绵绵
成一团团。她自己怎么都吹不好，烦躁起来就开始抓头发，抓得本就脆弱的头发一把一把地折。林峥索
就承包了给她吹头发的工作，直到杜若的把染过的头发全部剪没了才算结束。杜若安静地看着镜中的林峥和她自己。大学毕业这么久了，她总熬夜，有了黑眼圈，比起当年好像有点憔悴。
而林峥变得结实了。再也不是当年细瘦白净的男同学了。林峥倒没想这么多，专注地给杜若吹头发。当吹风机的风向下时，杜若宽松的短袖领口被吹开。林峥清楚地看见里面一片白腻的软
，隐约能看见顶端的樱桃，她没穿内衣。他赶紧把吹风机调了个方向，别过头不再看，吹头发也吹得心不在焉。杜若有察觉，笑得戏谑，又在林峥把头转回来时一秒收敛。吹干头发，杜若重新点了支烟。
在思考要和林峥说点什么打开他的心理防线的时候，手机响了，她点开一看，是江沅的消息。
“林峥请了长假，他是不是去找你了？”杜若眯着眼睛叼着烟，噼里啪啦地打字回复：“要来找他啊？”
“想多了。我都要结婚了。姐姐我洗手上岸咯。”那头很快回复“不过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找你去了。
你想没想过，你们俩其实更像情侣啊？”…你想没想过，你们俩其实更像情侣啊？杜若没再回复，但是目光定格在这一句上很久。此前她还真没想过。从任何方面看，林峥都是最适合她的朋友。
高中那会她孤僻，主要原因是家庭情况，次要原因是读了加缪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她化学好，语文也不错。
但其他科目都很灾难。这方面加缪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主因。总之如果让现在的杜若来选，读个
的加缪，高中三年的成绩都搭进去了。如果不是遇上林峥，可能她这辈子都陷在高中时代的状态里出不来。这十年来，林峥就是她唯一的朋友。其他方面，林峥也和她相当互补，她孤僻暴躁，林峥友善温厚，她任
，林峥就很自律。她望尘莫及的那种。只要林峥还在她身边，那以什么身份都可以，她不是没想过，她的所作所为可能会把林峥直接推走，可她还是想赌一把，在她正极度缺男人的时候，赌上这么一把。赌赢了，她和林峥从此就是世上最亲密的关系，就算林峥不想要她这个朋友了。只要还有
在，他们也分不开。赌输了。最坏就是回到以前的状态而已，她是如此地离不开林峥，她从未说过，而对林峥来说，她大概只是众多朋友中的一个。杜若想。这是爱吗？杜若想了想，她觉得不是，她又没有想要为了林峥寻死觅活。现在回到江沅那个问题，她忽然觉得，她要是和林峥看起来像情侣，也不错。
思考的过程可能比她想象中长，长到一截烟灰掉下去，落在她腿上，她回过神来，起身去了浴室，准备把腿再冲上一遍。林峥没有看见她烟灰落在腿上，听见水声，跟过去敲了敲洗手间的门。
“杜若？你怎么了？”水声停了。杜若打开门，手里拿着一条
巾，两条腿都淋淋的：“烟灰掉腿上了。洗一下。”细长白软的腿，滴着水。林峥再度别开头。他今天总在做这个动作，他和杜若合租过，这种根本不算场面的场面，以前见得也不少。如果非要说的话。
那时候他在读大学，肯定更加血气方刚，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如今反倒不敢看了。怕多看一眼都会血气上涌。杜若眼里狡黠的光又闪起来了，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冰淇淋。只有一盒，没有林峥的份儿。
林峥很少吃零食。起初杜若还会固执地分给他，发现他是真的不吃之后，也就放弃了。杜若回到卧室，坐在
边，两条腿悬空伸着。巾就放在一边，她的手却忙着吃冰淇淋，一手端着盒子，一手握着勺。林峥本来没打算再回到卧室，他觉得这个环境暧昧，容易出事，可是杜若招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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