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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目光飘忽
 所幸送来医院的时间及时,手术也成功,沉月虽然还没醒但性命无虞。晚上,沉初沉安安从机场赶到医院,在看到醒来,又亲口对她说没事儿的之后,小兔子才肯回到家里休息。

 回家的路上小兔一直低着头流泪,沉云朗回忆着已经模糊的小时候的种种,车子停在了路边。

 他下车进了旁边一处便利店,再出来时手里就拎着一个袋子。小兔隔着黑色的玻璃看不清楚,只能看到里面装得都是花花绿绿的东西。沉云朗打开车门把那袋东西扔到她身上,打开才发现里面都是糖果,她挤了挤鼻子,偷偷掀起眼皮瞧他。

 虽然自己不喜欢吃甜的,但毕竟是哥哥的一份心意,还是搂在前,粉轻轻嘟起“谢谢…”

 两人回到家里,沉云朗把小姑娘抱进房间里之后就没再去看过她,他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

 本来是打算下楼喝杯水,路过小兔房间的时候却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他下意识看了眼走廊一端的钟表,他们回来已经有快两个小时了,想到那双通红的眼睛,敲了敲门,哭声便在一瞬间止住。

 “兔兔?”良久之后,那才传来回音。“我睡了。”小姑娘瓮声瓮气,一听就是在骗人。沉云朗皱了皱眉,转开扶了许久的门把手。浑身洁白的小人循声回头,她抱着‮腿双‬坐窗台上,风吹着雪白的头发轻动。

 淡蓝色睡衣包裹着瘦小的身体,像个空中飞舞的雪精灵。单薄又脆弱,沉云朗张开的嘴重新合上,本想呵斥她的念头瞬间然无存,她的脸动了动,看着立在门边的高大男人,表情有被抓包的不自然。

 “我,我是打算睡了的。”月辉将她脸上的泪痕照亮,淡粉的眼瞳看上去美得不真切。男人过去用抱小孩的姿势将她从窗台抱下来,在摸到她身体的冰凉时,那眉头皱得更深,两道剑眉的眉尾高高挑起。

 “哭什么?”沉云朗的掌心温热宽大,几乎能将她纤细的小臂整个包裹。小兔一身骨头又瘦又小,坐在他手臂上真像个小孩子,她小手张合几下,迟疑着搂上他的脖子。还没能止了泣,掀起眼皮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

 “我害怕…”面色枯黄,仿佛比之前还要苍老。生在战地的孩子从小便懂得生死离别,深知人的生命有多脆弱。

 成年男人无法理解小女孩的恐惧,可她惶恐不安的眼神和搂着他不停颤抖的两节藕臂让他无法去忽视她的心情。算了。因为这个小东西破的例够多了。今天再顺她一次。

 他抱着她的身体轻轻放到上又盖好被子,努力回想儿时听过的故事,却一句也想不起来,未几。他捏着眉心放弃,抬腿躺在她身边用一手支着头,另手高高抬起,又轻轻落在她身上。“睡吧,我在这儿。”他扬起的左臂上有两排细小的疤痕,那是她咬的。

 记忆瞬间被带回沉云朗抱她回来那一天,他也曾轻轻这样拍着自己的后背安抚告诉她不要怕,他就在这儿。

 高大的身体就在一侧,将外面的夜光挡去大半。温暖的体温近在咫尺向外慢慢蔓延,化为安全感将她裹挟。

 惊惧的心情竟真得被缓解,慌乱跳动的心脏也渐渐平静,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云朗哥哥还在身边。

 他好像一夜都没有盖被子,她看了一会儿他,伸出小手贴在他的额头上,确认他没有生病才塌心。又趁着他还没有睡醒,悄悄地在他脸颊上印上一个吻。***这种依赖持续到小兔十四岁。

 沉云朗吃完早饭之后看到小兔迟迟没下楼,上去敲门也没人开,推开门才看到上萎缩成一团的小女孩。

 她的皮肤永远苍白,看不出来气如何,脸上细密的汗珠却暴了她的痛苦,她捂着肚子,他喊了几声都没反应,掀开被子血腥味瞬间扑鼻而来。沉云朗这方面知识懵懂,隐隐觉得是她的生理期到了。想明白这件事后表情变得不自在。

 他给她盖好被子,又好被角,出去叫了妹妹进来。看了眼桌上已经凉了的牛和面包,自己下厨做了一碗红糖水让沉安安端上去。

 父亲之前经常会这么做,除此之外他也不清楚别的了。沉安安唤醒了昏睡的小姑娘,小兔子睁开眼睛那一刻目光有些怔忡,她明明记得刚刚身边的人是云朗哥哥,怎么一转眼变成了安安姐姐。

 “喝吧,哥哥做的。”沉安安知道小兔依赖二哥,说完拿过巾给她擦浸汗水的长发。小姑娘端起那碗红糖鸡蛋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偷偷翘起角。

 本来她还以为神志不清时看到的是幻像,原来是真人,她抿了一小口,还品出一丝淡淡的姜味。越喝,笑容就越明显,一碗水喝的极慢,甜到心尖上。

 那个面冷心热的人啊,她喝完最后一口,暖意在身体里散开,缓了一会儿后披了衣服下楼想要给老师请假。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下到楼梯中间便看到立在窗前的那一道颀长身子。“下来做什么?”沉云朗刚挂了电话,听到脚步声转过头去问她。

 他一侧的细碎发丝被照成温暖的金黄,眉眼的分界没那么清晰,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柔和,她怔然几秒,稍微才反应过来他在问她话。小姑娘从他脸上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请假。”

 “已经请好了。回去躺着。”沉云朗和之前一样抱起她,托到股却不小心摸到一手丰腴。不知从何时开始,瘦得皮包骨的小东西变样了。

 她浑然不觉两人亲密,沉云朗却意识到这姿势或许已经不合适,马上放开了她。小兔趿拉着拖鞋跑上楼,走到拐角的时候回头朝着他笑。“哥哥,很甜。”糖水真的太甜,她回去就又睡了。

 刚刚出现在边的人影在眸子里印得很深,以至于入了梦里。从初见严肃冷漠的俊朗少年开始到后来的种种,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的温柔关心,好像也只有她一人享受过。这个认知让她从梦中惊醒,她是不同于其他人的。

 窗外天色已然曈曚。又是新的一天了。早晨再和沉云朗见面时她的表情便不似从前自然,她目光飘忽,在他看别处时偷偷看他。

 在他要看她时却赶紧逃开。伴随月经初同来的是她的青春期,之后接踵而至的是不能与任何人言说的暗恋,或者说这种感情早就从依赖崇拜变成了爱意,只是她年纪还小或者当局者。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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