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叶南枝到来
他对叶南枝这样的做法,也颇有一些看不过眼。“叶老板。”赵小川在离她五米开外的地方,就开口叫道。
这是很客气的称谓,同时也透露出了一点他的不満。叶南枝循声去看,脸上挂着的笑甚至都没来得及收起。
倒是许如⽩看到不远处那位眉眼间隐隐带着肃杀之气的男人时,心中一颤,不由得挡在了叶南枝的⾝前。叶南枝有些好笑,可此刻看到赵小川的脸,再一想到厉北山的那张脸,她便再也笑不出来了。“没事,一个朋友,来接我的。”叶南枝轻描淡写地说完,便从许如⽩的⾝后走了出来。
“谢谢你的玫瑰,很漂亮。”她看了看手中的玫瑰,又看了看面前带有书卷气的年轻男人,笑盈盈地把花又还给了他。
“叶姐小,这…什么意思?”刚刚还欣然接受,这会儿又急着退回,许如⽩再傻也能猜到,那位来接她的朋友和她是什么关系,他有些失落,不过还是想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叶南枝从包里取出一张戏票给他,并说道:“有幸能听先生分析我的戏,明⽇的这张戏票送给您,以后您可以常来,但不要再为我买什么花儿了。”的确,许如⽩再也没有能为她买花儿的机会了。
因为,经过今晚的这件事儿以后,往后但凡有叶南枝的戏“红梅戏园”方圆五里的花儿都让人给买走了,而那位买光花儿的人,此时正坐在车里生着闷气。当叶南枝开了车门,坐到他⾝边时,他是闭着眼的。
叶南枝拿起一支放在他手边的茉莉,嗅了嗅,说道:“爷,您都好久没来接过我了吧?”厉北山睁开眼,转过头,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啊…难得接你一回,你还让我等了这样久。你说,该怎么办?”叶南枝把⾝子倾过去,跪坐在他⾝前。一双素手,一只搂住他的脖子,一只拿着那⽩⾊的小茉莉在他好看的薄
上扫来扫去。
“爷说怎么办,南枝就怎么办…”她眼里带笑,不是刚才他远远看到的那般天真烂漫,却是最能蛊惑人心的媚娇姿态。
而他气就气在,明明前两⽇还在和他针锋相对,现在又对他这般情意缱绻,不论这情意真假,自己却总是能被她轻易俘获。犹如猫抓老鼠,厉北山却始终也分不清谁是猫,谁是鼠。他双手一扣,将她纤细的
肢贴向自己。话语轻柔,在她的耳畔仿佛一阵微风拂过。
“我娶你,怎么样?”这样的轻声细语,却好似一枚突然从天而降的炸弹,在叶南枝的脑中“砰”的一声炸开。叶南枝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脑子空⽩了一片。
厉北山亲了亲怀中被吓傻的女人,觉得这会儿的她还真是有些可爱,连同先前的气都已消了大半。
“怎么?不接受?”叶南枝从吃惊的状态中慢慢缓了过来,才回答他道:“二爷,我老早就说了。做情人可以,但我,不做小。”
厉北山用手指卷了一绺她的发丝,戏谑一笑,语气却又异常认真:“谁说让你做小了?进我厉家的门,做明媒正娶的厉少
,你看怎么样?”***
叶南枝这回是真的愣住了。这件事令人不可思议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猴子捞月还真捞着了月。
她丢开挡在俩人之间的那支茉莉,凑到厉北山的近前,很仔细地嗅了嗅“二爷,您这喝的什么酒?我怎么一点儿味儿也闻不出?”不得不说,这换下一⾝男装的女人。
就是要更可爱一些,厉北山忍不住将她按在车座上,逗趣道:“你这‘狗鼻子’不灵,脑子也不灵了么?”
“不是,二爷,我不开玩笑。”叶南枝的确是在很认真地问他“您要是不想让我结
别人,也不必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开玩笑吧?”她并不觉得他对自己有几分真心。
但她也不知道,如今的厉北山可以不把一切放在眼里,包括婚姻,也包括那位极力反对她进门的他的⽗亲…奉系军阀的首领,奉天的督军厉震霆,他自小就恨自己这位⾼⾼在上的⽗亲。
他五岁时才被带进厉府,那时候的厉震霆刚刚得势,家中除了一名发
,还有两名小妾。五岁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儿,这里也没有他的⺟亲。
他的⺟亲早在一个月前就患病去世了。厉震霆很⾼兴地把他
给一位从今以后都被他唤作⺟亲的女人,可那个女人有自己的子女,虽然他和她的子女一样。
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但那女人从没有像抱自己的子女那样抱过他,也从没有像教育他们一样教育过他这个来路不明的庶子。
他甚至觉得,连厉震霆那些小妾生养的孩子都要比自己来得有存在感,当然,这也是情理之中。谁让自己的⺟亲只是一名戏子,谁让⺟亲宁肯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也不愿迈进厉府的门槛去做一个小妾,他不好戏,不捧戏子,这么些年来,他甚至是在刻意回避这些。可他在叶南枝⾝上找到了一些⺟亲的影子。
但这也绝不是他要娶她为
的主要原因。因为他恨厉震霆,也恨那个所谓的“家”而只有娶了叶南枝。
他才能戳中厉家每一个人的痛处,而给他这样做的机会便是,厉震霆的嫡长子,也就是他的大哥厉北岩,在一场绑架案中痛失了腿双。从此,厉家多了一个废人。
而他便顺其自然地成为了厉震霆唯一的接班人,他的
杆儿就在那一刻
直了起来,以至于⽗亲因为他养包戏子的事大发雷霆,他也能罔顾⽗亲的怒火,而偏偏要将戏子娶进家门,这样的信念。
在他走出家门碰见那位程家的大姐小时,而变得更加坚定。与他私订过终⾝的程姐小,到最后因为出⾝的关系选择了厉家的嫡长子,然而。
她却怎么也料不到,自己的未婚夫会在成亲的前夕成为一个废人,他在门里,她在门外,她注视着厉北山,眼里便渐渐蓄満了⽔一样的东西,而对当下的厉北山来说。
她眼里蓄着的那些只能是⽔,寡淡无味,已经
不起他一丝的怜悯,他绕过她,走出厉家的大门。
他已然不会再去顾及一个背叛了自己的女人的心情,他只要想到,叶南枝的到来,将会使这个早就没了生气的家变得热闹,他的嘴角便扬起了一抹
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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