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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厉北山轻笑
 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其格郡主,说实在的,除了仰慕这位年轻的司令外,还对他有一丝丝的惧怕,在局面还没变得太过僵冷的情况下,她还是乖乖遵从了军医的提议。

 当偌大的翰尔朵里,只剩下那两个彼此夜惦念的男女时,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与他们不在一个世界里了。

 站在前的厉北山,屈膝下来,握住她垂在沿外的那只手,心疼得无以复加。被他握在手里的那只纤纤玉手,现下粝得犹如被砂纸打磨过。

 他不忍去看她手背上那些被风吹皲的裂口,因为他不敢去想,她这一路,究竟是如何艰难而来的。

 她是个要强的女子,总不愿在他的面前显自己的柔弱和深情。可这些,他都一一记在了心里,除了感动,如今更多了一份深沉而刻骨的爱意。握着她的手,他想到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诗句,也想到了“相濡以沫”

 “至死不渝”的忠贞誓言,他总是惮于说这样的情话,但此时,他却有些迫切地想要说与她听。“南枝,你醒醒吧,我想和你说说话。”他的话音刚落,便发觉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南枝!”厉北山有些激动地挨坐到她的身边。却发现,躺在上的叶南枝,紧闭着双眼,满面是泪…***眼泪冰冰凉凉的,顺着她的脸颊,进耳后,濡藏在神父帽里的长发。

 她想不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觉得眼泪没法控制地涌出来,是自己太不争气的缘故。不是早就和他说了。打了胜仗以后,他走他的路。

 她过她的桥,从此再无瓜葛的么?那他想要再娶,又与自己有何关系?这样巴巴地跑来,晕倒在他面前,然后再莫名地委屈一顿,可真是叫人觉得矫情又可笑。

 然而,她想不出能以什么样的理由,来圆自己这些荒诞的举动,她的确不愿向他表自己的心迹,她把自己包裹得很紧,并不像从前那般肆无忌惮了,她觉出。他的手正轻轻地抚在她的脸上。也觉出,他清冽的气息,正温柔地徘徊于她的耳边。

 “本想,今晚便动身去找你的。可你竟然先于我的念头,来了我的身边,这叫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南枝,我很欢喜。你别哭,我还有好些话想跟你说…”

 叶南枝忍了许久,才把还没尽的眼泪收住,她睁开眼睛,勉强对他笑了笑。“恭喜二爷全军大捷。我来,是给二爷送药和辞行的。可现在看来,二爷的病是大好了。这药您就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她一面说,一面坐起身,将藏在神父袍的一个小药瓶递给厉北山。“还有这个。”除了那瓶药以外,她又掏了一样东西出来。

 “这是从前二爷送我的梅花簪,我本想留着做个念想的,但在来的一路上,我想了又想,回北平后,我大约是要剪回短发的,这样贵重的簪子,我留着也没多大的用处,还是将它还给您吧。”

 厉北山看着她手里的那支簪子,心中有些茫然“你这是何意?你是在生气那个蒙古郡主的事儿吗?我现在就向你解释。”

 叶南枝抬手,按了按还有些酸疼的头“二爷您误会了。这几奔波,实在困乏得很,不想刚刚竟昏睡了过去。因为梦到师父病重,才会那样失态。现在醒来,更是想尽早回去。

 还希望二爷能把马再借我些日子,我骑它,已经有了很大的长进,它跑起来啊…还真不比汽车慢。”叶南枝有说有笑,编出的谎,连她自己都要信以为真了。

 可厉北山已经不管她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他需要把自己心里攒了许久的感情,全都倾倒出来,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低沉的嗓音,不像平那般冰冷刚硬,相反,却透出了些许脆弱的企求。

 “你要马,可以。你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我有的,我都能给你,可是你要撇下我,却是不行。我不想说那些过去的事,我知道自己从前有多混蛋。可现在,我只想告诉你,我厉北山今生、来生,非你不娶。你不嫁。

 或是嫁给别人,那我也等着。这辈子等不着。我就等下辈子。”“啪”的一声,马鞭打在翰儿朵上的声音,打破了厉北山正诉衷肠的深情。

 他当即警觉地向声音的来处望去,并第一时间将叶南枝护在了自己身后。“你这个神父!居然是个女人!原来厉阿哈装病不与我成婚。就是为了你这个女人!”怒闯进来的其其格郡主一马鞭挥来,呼呼的,带着烈风的声音,划向他们的头顶…

 ***厉北山扬起胳膊,大掌一攥,一拉,将那条直冲着他们而来的马鞭夺到了自己的手里!

 鞭梢打在他的手掌上火辣辣的疼,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那双如寒潭一般深不见底的眸子。

 此时正冷冷地盯着那位蛮横的蒙古郡主。马鞭被人夺走的其其格,心里忽地一沉,再看厉北山那副似要杀人的模样,刚刚那只甩马鞭的手,都不由得出了好些冷汗。被厉北山护在身后的叶南枝。此时也是惊魂未定,但见厉北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而后起身走到那位郡主的面前。

 “郡主的身手恐怕还要再练练。用这样不长眼的马鞭当武器,伤错了人,恐怕你们全族的人都得跟着遭殃。”厉北山说着。

 便将手里的马鞭递于其其格,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其其格没有伸手去接马鞭,她虽惧于厉北山的威严,但从小便贵为一国郡主的她,哪能因为畏惧,而叫人轻视了自己,轻视了族人。

 她气愤地跺了一下脚,质问厉北山道:“那纸协定是你亲手签的,出尔反尔,又怎么能是大国将帅之所为!”

 “呵,”厉北山轻笑一声“贵国的手段又何止卑劣?”“你!”其其格郡主气得答不上话来。

 她是打心眼里钦慕这位有勇有谋的少将军,但他对自己的冷淡以及不屑一顾,又时常叫她心烦不已“二位别再争执了!”仍然有些晕眩的叶南枝,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从上下来。

 “郡主,”她迈着有些虚浮的步子,走到其其格的面前“小人叶南枝不敢再欺瞒郡主。我是假神父,不错,但我与厉司令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此次我来,只是为了给司令送药。至于二位的婚姻大事,南枝实在不敢搅,还请郡主明察。”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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