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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却抬起头来
 等我终于从疯狂中回过神来,只见路加满脸,软在我身下不能动弹。我如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冷如骨髓,怀抱着惊天的羞从他身上跳起,胡乱抄起地上散的衣服,头也不回的逃掉了,后来数天,我沉浸在自责自厌当中不能自拔。

 数月的坚持与痛苦被一朝粉碎,再看起来,显得是那么挫败可笑。我还是屈服了。懦弱的被打败了。

 我真成了个妇,又玷污了另一个无辜的男人,而这个人还是路加,高洁,虔诚又美丽的路加…我这罪恶之身污染了他,强迫了他,这种行径,与那个觊觎他的恶心主教又有什么区别?

 我以为我与路加是不会再见了。我没脸再见他,而他应该也会痛恨我趁人之危,在神圣之地对他做了极辱之事。

 他恐怕也永不想再见到我的。于是,某天下午,当蕾蒂突然冲进起居室,没头没脑的禀告说路加请求觐见我时,我惊的茶杯都差点摔了。

 蕾蒂站在我面前,貌似恭顺的垂着头,实则将我的慌乱尽收眼底…这几天来,从她的角度,又是另一个故事了。我的事想瞒谁,都瞒不过蕾蒂。作为我的贴身女仆,她很快就猜到了那天我在外头做了什么好事。

 她顿时欣喜若狂…要知道这几个月中,我的倔强已经让她身心俱疲,最可怕的是,她都不敢告诉我,葛黛瓦已经近乎黔驴技穷,快到了眼睁睁看我逐渐发疯的地步,在这生死关头,我忽然的“开窍”这就是救了她们二人的性命啊!大喜之余,蕾蒂很快竖立起了“把外头那个幸运儿抓回来给我做男宠”的美好理想。这些天里。

 她手下的鹰犬全撒出去,全城都被掘地三尺,没想到以她的地位和手段,居然什么都没查到!

 最讽刺的是,就在她满城找人的时侯,这个人一早就在她眼皮底下晃悠了。圣筵之后的第三天,路加的信帖就送到我府上,请求来拜见我。

 我是旧国公主,国王亲封的女爵,身份显赫,又万贯,想巴结我的人如过江之鲫。相比之下,路加虽然是龙骑士团的团长,但也只是骑士阶级,勉强能算末等贵族。我们的等级相差太悬殊,导致他的信笺连门房那关都没过。

 门房打量几眼来送信的扈从少年,衣着简陋,面染尘污,连样子都懒得装,直接将信丢掉了。

 路加倒是厚脸皮,第二仍然派扈从来送信求见,且多了一句话,说我一定会见他的。门房依然嗤之以鼻,只是路加自此契而不舍,派人送信前来求见。数过去,门房的求生总算冥冥而生,将此事禀告给蕾蒂。

 蕾蒂听到了路加的传话,当场大怒,一脚把门房踹翻,抄起信笺就往我的房间跑。当看到我慌乱的样子时,蕾蒂算是笃定了,此时她脑中有一万句脏话呼啸而过…费尽力气在找的人,居然一直近在眼前,更过分的是,这人居然还是帝国骑士团的团长!

 十年征战中功勋显赫的英雄,论起级别比她还高,这他妈的还怎么绑!她在我面前顺从的垂着头,心中却暗自埋怨着我的挑食,偏要捡她惹不起的人招惹。

 而我对她的幽怨一无所察,只顾着自己心如麻。我真不想见路加。我身边的丑事已经太多,还牵扯到王室秘辛,我已经不能,也不想,再增添任何麻烦了。

 对路加,我一直在逃避,甚至还罪恶的想到,能否给他一大笔财物赔偿,从此就不用再有任何集…这想法刚一冒头,我就辱顿生,狠狠将其压制下去,怎么,我对他的侮辱难道还不够吗?

 不管他求见我是为了什么,我既犯了罪,就必须去面对他,去承担责任。我深口气,同意了他的求见。

 蕾蒂表面不动声的退出去,一出房门就立刻下令,让所有人全力去查路加,同时也没忘了派人去给路加回信。一夜惴惴,第二天下午,路加到了。

 整个下午,我都在起居室里等着。靠绣花安抚自己的慌张。听到仆人通传,我放下绷子,强迫自己从沙发上站起,还不安的整了整裙子,然后路加出现在门口,他对引路的仆人微点头致谢,迈步进来。

 他身后,仆人按照礼仪,将门关上了。路加是负着骑士佩剑的,他手按剑柄,步伐坚定果决,穿过起居室向我走来。我明知道他不敢对我动刀兵,可见他面无表情,一身军人的冷肃,向我近,仿佛带着极大的迫力。

 我本心中有愧,不觉便被压制住,脚后跟不觉后缩,差点被绊倒回沙发上,就在我还没来得及出丑时,他已经到了我面前,突然的身子一矮,竟跪下了!“我的主人!”他手着佩剑单膝跪着。声音满含恭敬,垂头大声说。

 我一下呆了,顿时不知所措,他没受到任何阻碍,畅而坚定的说了下去:“请原谅我,现在才找到你。”

 他言语似是双关:“现在我已经来到你身边,我发誓,从此以后,我的一切都属于给你。我所有战斗,都以你之名,我所行的一切善举,都是你的仁慈,我所经过的所有教堂,做的所有祈祷,都是因为你的福祉。我的主人,我将永远效忠于你,直至我尽最后一滴血,吐出最后一丝气息!”

 ***我被他的行动打的措手不及,满脑子轰轰的,理不出个头绪,而在我木然不动的时候。

 他已说完了他想说的,伸手抓住我的手。若按照礼节,我尚未成婚,本不该对我行吻手礼,就算要行礼,也该我先伸出手才是。

 可是他动作那么自然雅致,没有任何可指摘之处,他的嘴并未真的碰到我的皮肤,只有柔软的气息拂过我的指背。我仿佛被火舌了一下,惊惶地回手来:“不,这…你在干什么?!”

 “我在向你宣誓效忠,那是大人救了我,从此,我就是你最忠诚的仆人。”他保持跪姿,毕恭毕敬的说。

 我逐渐反应过来了,他…这是在以骑士之名,尊我为他的女士,他的女主人?!不!这太荒唐了!如果是这样,那他就是按照骑士的精神。

 在向我宣誓对一个人而言最崇高、最忠贞的崇拜…对我这个身份感的,丑闻身的女人吗?不行,我已经引发了太可怕的事端,我不想,也不能再招惹更多人了!

 “不,这不行,这…我…”我语无论次,慌乱的就要拒绝,然而那么多的骑士小说中,从没有过一段女士拒绝骑士的言辞。我还不知能说什么,他却抬起头来,自下而上仰视我:“你要拒绝我吗?”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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