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站在伞下
越看脸色越不对,她原本懒懒散散地躺着。现在已经坐直了身,眉头紧锁。画本很厚,已经被沉清润用了一半。本子上画着一个女人,女人站在沙滩上,面对着阳光,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在画的右下角有一个小小的签名和
期。润二2021年3月14
是今年在南半球的时候。
宋寺澄继续翻着。每一页,每一页都是宋寺澄。有的是她在公司官方账号上的公开图,有的是朋友圈里的合照,甚至还有她和某任情人的接吻照片。每一张,都是宋寺澄。沉清润出来就看到宋寺澄拿着她的画本站在原地。她眨了眨眼,走到她跟前,波澜不兴道:“怎么样,是不是比初中画的好了?”
“这些年没什么机会和你主动联系,也没什么机会回来,所以基本上都是对着你的照片画的。”
宋寺澄心头顿时涌出无边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向来不是个感
的人,可此刻,这股情绪却从她的心头往鼻腔蔓延。她鼻子酸涩,眼睛也开始
润。“这才是一小部分,书房里还有三大箱子,你要看看吗?还有你初中的样子呢。”
过往沉清润只画储杉妤,她不是没介意过,她原以为是因为沉清润喜欢的人是储杉妤,却没想到原来她也画过自己,只是从来没说过。
“你初中就在画我?”宋寺澄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她有些不确定,问“不是只画储杉妤的吗?”
“她头发短,穿的简单,好画。”沉清润轻轻地回到,言语间将自己的头发散开,
出姣好的脖颈。“画的她都被我当作业
上去了。”言下之意,画储杉妤只是为了作业。
而她画的宋寺澄,都好好的收起来了。沉清润说的稀松平常,可这对宋寺澄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冲击。过往她一直认知的事情,今天被接连推翻,这让她觉得自己这些年的情绪就好像是个笑话。
她一直以为是沉清润不告而别,可最后是因为自己拉黑她才没有收到她的消息,她以为沉清润喜欢的是储杉妤,只画储杉妤,没想到这些年沉清润一直在偷偷画自己。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自以为是是多么的离谱,这些年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我爱逃避,还不爱表达,你不知道是正常的。好多人都以为我喜欢储杉妤呢,没关系的,只要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宋寺澄声音低哑,红红的眼眶直直地望着沉清润。沉清润张了张口,终于是说出了口:“只要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就够了。”
我喜欢的人是你,从初中,到现在,从始至终都是你,她的眼神过于真挚,几乎灼热了宋寺澄的眼眶。宋寺澄伸手抱住了刚刚洗过澡的沉清润,入手的是冰凉而
滑的肌肤。
她弯了眉眼,偏头,亲吻沉清润的脸侧。***我是沉清润,年近30一事无成。事业这种东西。
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纵使我现在所从事的职业,是我所喜欢的。我知晓,就算沉清润这三个字成为生物制药行业多么响当当的名头,对于家人来说,也是无用的。
毕竟从母亲的角度来讲,我是一个耗费了大量心力培养出来的,不合格的继承人。讨厌成为继承人。
这样的念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许是在初二的那晚,她抱住浑身
透的我,对我说:阿润,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吧,那时已经深秋,初二方才开学,邺城就下了好大的一场雨。
返校
的晚上,大家都有正当的理由不来,或者能拖一会就是一会,而我坐在被人羡慕的豪车后座,连和母亲说自己诉求的心思都不敢有。沉家的大女儿,怎么能厌学呢?我得是品学兼优的榜样才对。
校园内的枫树叶子已经从黄变红,看上去鲜
至极,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万分的冷寂。待我下车门,母亲就离开了。
走在校园内的小路上,踩在下落的树叶上,我只觉得好笑,或许就是因为我的不争气,妈妈才会受到刺
失去了孩子吧。我对还没有出生就失去的妹妹自然不会有什么感情在。
只是心疼妈妈,这个孩子的离去好像伤了她的根本,就是母亲,这些天都没有
出笑容来了。
校园内的吵闹声不断,即便是雨声,都无法将这种吵闹声遮掩住。刺耳,且让人烦躁。邺城一向都是国内教育资源的top城市,海
区更是顶尖中的顶尖。为此,这所学校很大,大到。
不过在雨中走了一半,还没有到宿舍,我就感觉我的身子要
透了。深秋的雨厚重且冷,我只穿了薄薄的针织衫,现在黏腻腻地贴在身上。昏暗的天光里,猛地,我看了一个身影疾步向我走来。
是宋寺澄,她急匆匆地从宿舍楼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条看不清的东西。待她走近,我这才看到。
她手上拿的是她自己的浴巾。向来没有带出寝室的浴巾,不能说是洁癖,但生活习惯很
的宋寺澄,竟然把她的浴巾带出来了。宋寺澄长得好看,哪怕早就被言明会分化成alpha,都不能影响她身为少女的娇俏。
虽然身形削瘦,但并无病态,反而整个人迸发着一种旁人没有生机。穿着T恤的她,纤细的
出了一些,盈盈一握。许是刚刚收拾完,她的头发并没有像平
一样扎起来。
反而是散落在肩头,加之她那张脸,显得极为可爱,她表情严肃,似是在生气一般,看着她那双愠怒的桃花眼,不知怎么的,我笑了出来“笨死了。没带伞不会给我发消息吗!”
她上前,不由分说地把浴巾罩在了我的身上,雨伞也直接
进了我的手里。我不在乎自己淋雨,但是宋寺澄不可以,她这样的人,看起来身体就不太好,万一淋雨发烧了可就不好了。
许是笃定了我不会让她淋雨,她站在伞下,乖乖地给我擦头发,一边擦一边念叨:“都什么天气了。
你还淋雨,发烧了可不要让我照顾你,天天给你递保持器我都要累死啦!”是的,我那时候牙套刚刚摘下,是需要戴保持器的时候,每天晚上都是身为下铺的她给我递保持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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