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但现在想想
而覃苍怎么这么无动于衷?烦心事太多,苏萤大脑几乎要爆炸,直接删掉了短信,她找了个地方坐下发呆,等再回过神时,才发现天色已暗。找个酒店呆一晚再说吧。
刚起身,电话响了。掏出手机看一眼,竟然是覃苍打来的,苏萤想也不想,直接挂掉,她起身找钱包,才发现身份证没带,叹口气打给密友,又发现密友去了邻市,苏萤烦透,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好像所有坏事都在这一天降落在她头上。
也真是心烦意
到走投无路,苏萤直接跳上的士,报了覃苍别墅的地址。到别墅时,覃苍正坐在一楼吧台喝酒,他似乎没想到苏萤会过来,表情有些诧异。
但很快又恢复,将一瓶啤酒推向苏萤。苏萤看一眼,问他:“不是来找我做
的吗?”覃苍正好在喝酒,闻言被呛到,咳嗽一会儿才缓过来,白皙的脸被呛得通红“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这么什么?覃苍没说。
苏萤也不想问,爬到高脚椅上坐下,将那瓶写着英文的瓶酒盯了半天,问:“你找我来干什么?是想笑话我今天有多惨有多狼狈吗?”覃苍喝了一口啤酒,反问:“你不是也见识过我的惨状和狼狈么?”
苏萤想想也是,正琢磨他到底叫自己过来是什么意思,可眉头皱起,却觉得此时的覃苍有些不一样,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说出来的话。
以前几次,覃苍都是黑老大,要么冷酷寡,要么暴躁,哦…也有几次很怂,在覃喆面前像条哈巴狗,大气不敢
一声,但此时此刻的覃苍,不是之前的任何一种。
没有杀伤力,不会让人畏惧,好像很平和,还…有点温柔?苏萤搞不懂,握住了酒瓶,她本来想喝一口,但酒瓶送到嘴边,想起之前吐得稀里哗啦的画面,又作罢。沉默数秒,她问覃苍:“那你很惨很狼狈的时候都干什么?”
“喝酒。”“哦。”苏萤说“我不喝,我不会喝酒,也不喜欢喝酒。”覃苍扭头看她肿成馒头的脸“那你干什么?”苏萤顿一下,回答说:“我啊…我做
。”覃苍:“…”他表情十分无语,似乎觉得自己跟苏萤坐在这里交谈就是一种浪费时间,于是直接起了身,只是还没走,苏萤突然拉住他的手,请求的语气问:“你能不能一
打死我?”***
覃苍一怔,随即便回过神,他看着苏萤握住他的手,心头并没太多厌恶,只是也仍旧不喜欢,于是他直接推开苏萤的手,说:“你醉了。我允许你找个房间去休息下。”苏萤不依不饶“我都没喝,哪里醉了!
我求求你,你就像前几次一样,拿
对准我这里,一
把我蹦了行不行?”她捶打眉心“我心里太难受了…真的难受…”她眼泪稀里哗啦
,拽住覃苍衣角不放手。
覃苍看她半响,突然从身上摸出一个东西,放在了吧台上。苏萤去看,是
,是那把
,黑色手
看着还是冷硬又瘆人,但苏萤并没有因为自己求死,而看到
后有一丝即将面临解
的痛快
。从事发到现在脑子都是懵的。
这会儿
在手边,她突然就开始认真思考起所有事情。最开始是凌玲无端闯入她的生活,紧接着发现张博远出轨凌玲。
然后她又遇见了覃苍,和他纠
不清被迫陷入他的生活,再然后出轨的事被公之于众,撒泼怒骂商讨离婚离婚冷静期,最后是苏樱被她撞到
产,她一直都觉得是覃苍的出现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但现在想想,最初毁了平静的是凌玲才对,且苏萤隐隐有预感,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怎么,不敢死了?”覃苍扭头看过来。
苏萤回过神,手指捏紧,又松开,缓慢握住
。小小一把,没想到拿在手里还有些分量,她用双手去握,学着覃苍和电视里看到的样子上膛。然后…把
口对准了覃苍。覃苍手一顿,微皱眉头“你干什么?”“我要杀了你。”
“不是你要死?你杀我干什么?”苏萤告诉他:“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拿
威胁我,
我做那么多我不愿意做的事。”“什么事情?”苏萤一噎,想了想,说:“
我给你口。”
“是我
你的吗?”被这话燥得涨红脸,苏萤直接道:“我管你那么多,今天我就崩了你!”
“那你来吧。”覃苍继续喝酒。苏萤发狠,上前两步像覃苍当初吓唬自己那样,用
口怼着他的脑袋,语气陡然尖锐“你看我敢不敢!”苏萤自然是不敢,她也就借着此时情绪崩溃胆子才肥点,
口虽然
入覃苍发间。
但她手指根本不敢触碰扳机,她嘴上说着怪罪覃苍,但事到如今,她和覃苍之间早就说不清楚,至少现在她一点都不想他死。两三秒间,覃苍突然起身,苏萤都没反应过来,那沉甸甸的
就到了覃苍手里。
而他才不像她这样犹犹豫豫只敢打嘴炮,几乎是在拿到
的同时,直接按下扳机。苏萤吓坏了,顿时跌坐在地,听着
口发出干瘪沉闷的“咔嚓”声,她心脏狂跳,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发软无力,背脊发凉冒着冷汗。
没,
没有子弹…覃苍居高临下,问她:“面临死亡的那一刻,是不是比你所谓的心里难受要更恐惧痛苦?”苏萤后怕,手在轻轻颤抖,一个字都回答不上来。
“你根本就不敢死,你也没想过去死,你甚至怕死得很。”被覃苍戳到痛处,苏萤恼羞成怒“你牛
什么?难道你不怕死吗?”覃苍收了
,伸手拽着苏萤领口将她扯起来。
对于苏萤的叫嚣,他似乎一点都不生气,平淡的模样,和苏萤记忆里每一帧都太不一样了,等抚平了被自己弄皱的领口,覃苍才回答她:“在过去的每一天,我都在面临死亡。”
***苏萤去洗了个澡,顺便把自己脏兮兮的衣服洗了,她将吹得半干的长发扎起来,对着镜子转身往后看,才发现肩膀下面一点的位置淤青了一大块,应该是当时被苏母甩在地上撞到的吧。唉,一直只觉得脸疼,这会儿看到了淤青,才发现这里好像比脸更疼,还好检查其他地方都没什么。
记起电梯口上那幕,苏萤突然觉得女同事说得真对,那会儿苏母对她真是下了死手,如果她手里当时有刀,估计都能毫不犹豫对她捅下去吧。从小到大,她一直觉得苏父苏母是对苏樱偏爱,但现在想想,好像他们是只爱苏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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