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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瞎子冷笑
 还带着酒意的拳头每一下都是重击,头骨嘶哑哀嚎,就在瞎子以为自己快要被拳打死的时候,听到打斗声的邻居破门而入,瞎子才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那一刻他想,自己干脆全瞎了多好。父亲进监狱,母亲逝世,瞎子伤好了之后也不再念书,跟着几个不务正业的青年来了广州。一开始跟的曹猛龙北。

 后来发现那帮大叔都想转正道,转正道他还哪能名正言顺地发他的怒火和戾气?所以他“跳槽”进了另一家“公司”新的“公司”干的肮脏事多得多了。

 但瞎子刚进来从最低层开始做起“公司老板”叫牛佬,瞎子跟着一个叫阿海的男人干活,负责当一家会所的“看门狗”其实就是泊车小弟外加马夫,有客人点小姐出台的话他还得负责开车送他们去酒店。

 夜颠倒的日子过了一年有多,有一天下午还在宿醉中的瞎子接到了电话,阿海让他赶紧带上两个小姐送到一郊区的废弃工厂,他边骂着什么人大白天就要叫啊…边开车载着两个姑娘往城郊跑。

 地点实在太偏,去到那儿天空已经开始染红,工厂旁边杂草丛生得连路都看不清,他走在前面,穿着紧身裙高跟鞋的女人跟在身后,厚润的红抱怨着等会在这干活不会被蚊子咬得一腿包吧。进了空的厂房,血夕阳从破裂的屋顶进,浇落在空地中央的少女身上。

 一袭黑裙的女孩被绑在高背椅上,姣好年轻的脸蛋淌满泪,嘴里被了布团,泪水滴在她口上别着的山茶花珍珠针处,黑发瀑布一般披散在白皙天鹅颈后方。

 把她绑到这来的人没碰她,只有裙摆上浅浅的皱褶以及小羊皮鞋尖上沾着的泥土,隐隐透出女孩的狼狈不堪,看着少女氲满水汽的黑眸里藏着恐惧不安,瞎子站在原地怔愣了好久,残把他脚下的黑影烧得滚烫。

 同时升温的,还有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它跳动的心脏,在场的除了瞎子和阿海,还有另外三个男人,几人都跟着阿海做事,其中一个已经开始解皮带了。看瞎子像傻子一样站着。揶揄嘲笑他不会是个雏吧,怎么一看到个小美女就走不动路了。

 三人很快和两个女人打得火热,阿海站在一旁着烟观战,见瞎子僵着身子,眼睛往他间一瞟,嗤笑了声,他拍拍瞎子的肩,说,你也上吧,今天请你们吃。瞎子哑着声音问,绑椅子上的那个女孩也能上吗?

 阿海啐了他一口唾沫,怒斥道,想得美,那是有钱人的女人,做错了事情才让我们抓来吓唬一下的,敢碰她一发你就等着被人剁手吧!

 瞎子也不知为什么,男男女女媾的画面他都看腻了。倒是那女孩吓得花容失的模样看得他儿梆硬。

 他子也加入了混局里,掐着一小姐的软陷进泥泞疯狂冲撞,眼睛死死追着那少女不放,幻想着自己在干的是另一个女人。瞎子事后问阿海,这女的是谁。阿海斜眼睨他,让他别肖想些不可能的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这些事还轮不到他来打听。

 于是阿海几个月后死了,在一条不见光的暗巷里被人砍了许多刀,带着脏污灰尘的雨水把血水冲进看不见底的下水道,穿着胶雨衣的环卫工阿姨喉咙挤出尖锐叫声,刀片般划破天尚未亮的清晨。瞎子坐上阿海的位置。

 他可以有资格去探听那天的事了,但得知那女孩的金主是谁之后,他便没了想法。势力金钱和女人,瞎子选了前面的,他踏着别人的血一层层往上爬,很快牛佬背后的人找上他,沈助理问他有没有兴趣接管牛佬的一切。

 瞎子出吊诡的笑,说当然有兴趣,不过沈助理,我这边有一个新的生意计划,不知道您和老板有没有兴趣听听看?瞎子就是个疯子,大家都这么传。

 地下赌场,网络赌城,高级会所,应召上门…瞎子什么都涉猎,出得起钱的主,瞎子支弹药也能给你搞来。

 什么类型的女人都能有的他,找回来的人却来来回回都跳不出那抹影子,类似的黑长发,类似的五官,类似的身材,瞎子会送她们一整套的山茶花,做的时候会绑住她们的嘴,让她们哭得梨花带着雨。

 在得知那女人被秦家内斗搞产后,他找人找到了接活的那组人马,那天他疯得更厉害了。子弹喂进了带头男人身上黑的纹身,鲜血淹没了满身魑魅魍魉。

 第二天瞎子接到了沈助理的电话,让他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不该管的事别管。挂了电话后,瞎子把手机砸得稀巴烂。

 每天行走在刀尖上,瞎子一早给自己在国外留了后路,所以在某位大官被人拉下马后,瞎子把手下的人推了出去挡事,自己跑回老巢准备当晚离开羊城。

 感时期会所没开张,瞎子从安全门进去,摸黑上楼,幽深走廊是蟒蛇无底的肚子,杂乱匆忙的脚步声模糊在阴暗深渊中,他知道自己要逃。

 但他在想要不要带上那女人一起逃,大官下马,秦家处理不好的话是不开干系的。荒谬的想法在心里很快被否决,瞎子冷笑,自己能逃得了再说吧。

 按开墙上灯开关的那一秒钟,瞎子已经察觉浑浊空气中藏着隐隐约约的凝滞异样,可来不及了。灯光亮起的一瞬间他微微眯了眯眼,太阳已经被抵上冰冷的口。

 瞎子还没来得及产生恐惧,也没来得及问是不是秦家要灭口,子弹已经贯穿了他的脑袋,红的黑的,从太阳另一端溅而出。

 他靠着墙滑落瘫倒,像装满土豆的大麻袋破了,无力阻止土豆一颗颗从口滚出来,没瞎的那只眼看不到颜色了。看不到景象了。瞎子终于什么都看不到了。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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