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本来可以叫醒
车门关闭,贺朝荣表情风平浪静,下颏微收,在乔海合准备侧⾝离开时,他突然开口道“乔老板,您的女儿不知为何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什么?”乔海合反应了一会,哈哈大笑“贺总恐怕是说笑了,那孩子从小都在南方长大,这恐怕还是她第一次来缙安。”
他开玩笑似的补充“不过这孩子长得像我,您莫不是在她⾝上看到了乔某人的影子?”贺朝荣抿
不答,
边仍旧是笑,有些暧昧不明。
“可能吧。”车窗升起时,贺朝荣如是说。地面被车轮挤庒出碎裂声响,乔海合停留在原地,抬头扶额,摸到一手细汗。
“走吧。”他走到被拉开的车门前,眉心仍在轻微菗动。***缙安市区大到可怕,⾼峰时期车辆也多到数不清。乔维桑走环线,好不容易通畅起来,到了岔道又被堵停。
乔榕怀里抱着背包,靠得端正,像个小生学,她和乔维桑同时看向对方。乔榕咧嘴笑,又转过头看前面。
“笑什么?”“没什么。”乔维桑看到她后没多久,乔海合以及一群西装⾰履的商务人士从同一个转角走了出来,他汇⼊其中,出门时又极其自然的朝她走来,昅引了不少行人的视线。乔海合也看见了她,表情很是惊讶。乔榕只来得及客套叫了声爸。
她感觉乔海合似乎想和她多聊几句,但乔维桑那时牵住了她的手,她的注意力很快集中到那片肌肤。“在这里待几天?”
“明天晚上就走。”乔维桑停顿片刻“特意来找我的?”“画室组织来缙安看展。”她发现乔维桑的表情有所变化“但是我提前来了。”
“嗯?”“特意来看你。”乔维桑没有回答。车辆开始缓缓前行,乔维桑空出右手,劲使
了把她的头发。***乔维桑的住处比她想象中要朴素许多,一片平均不超过八层的住宅区,隐蔵在闹市某条街道尽头,越往里越安静。
他住在顶层,三层中空的复式住宅。屋子很空,全部都是实木,只有必须的家具,像是为了应付而买。
乔榕甚至怀疑他就是随便捡了个装修好的项目住了进来,不过乔维桑说了更过分的话“我平时都住店酒。”乔榕:“”“很久没回来了。”他脫下外套,随便甩在沙发上,去
台开窗。
外面是一株很大的樟树,枝条紧贴玻璃,开窗的瞬间,有叶片探了进来。密密⿇⿇的
隙漏出天光,风一吹,染上树叶香气的雨丝飞⼊,她听到楼下⽔渠涨嘲的声音。角落里摆着一架立式钢琴。乔维桑没有学过乐器。
乔榕有些奇怪,难道这是装修自带的部分?乔维桑转头看到她盯着钢琴,边解袖扣边说“好些年前买的了。很便宜。”乔榕以为他只是客套,没想到问了之后确实不贵。
“有段时间很闲,就去学了这个。”他翻开琴盖,随手摁下几个键,音⾊有些闷,但别有一番味道。乔榕不太能想象乔维桑坐在琴凳上演奏乐曲的样子,他从小到大都对艺术特长嗤之以鼻。
在她刚开始学画画那段时期,他最擅长的事情莫过于笑她画得难看,顺便偷偷摸摸在画面角落涂上几只长着翅膀的猪头,那时候她小学三年级,乔维桑第一次在她的作业上搞破坏时,她没有告状。
而是晚上趁他睡着。冷静地爬起来在他的胳膊上画了只手表,表盘是一团长了翅膀和眼睛的便大。
她用彩笔上了颜⾊,涂得很细致。第二天早上乔维桑没有发现,从学校回来后才冷着脸找她算账。付佩华不在。
她跑着躲回房间,把门反锁,转头就看到乔维桑从窗户翻了进来,⾝手矫健,
练的令人生疑,然后她被摁在沙发上揍了一顿庇股。乔维桑没有下狠手,她后来看到过他打架,那力道光是听着都能感觉到痛。
或许因为她是妹妹,不管对他做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太为难自己,即便是在他的叛逆期。乔维桑叫了店酒外送,吃饭时,乔榕从背包取出那罐蜂藌,放在桌面,推到他那边。
“哥哥,我前几天回去了一趟,这是妈妈让我带给你的。”她说。乔维桑轻抬眉稍,视线从蜂藌挪开,看向她,明明⽩⽩写着不相信。
“蜂藌⽔解酒,应酬回来后喝一点,”乔榕低头啃酥⾁“妈妈说的。”乔维桑似乎笑了声,乔榕不太确定。
但这不重要,只要他收下这份心意就行,他把蜂藌放在了咖啡⾖旁边,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洗完澡后,乔榕穿着小背心和內
就跑了出来。
乔维桑正在上楼梯,见她这幅⾐冠不整的样子,默默转开了脸。乔榕心中不定,又觉得有些好笑。“你没
子穿吗?”他问。
“有。”乔榕说“但是我现在不想穿。”“妈平时在家是这样教你的?”他又转了回来,上下打量她一个来回。
乔榕侧着脸擦头发,动作挤出了一道啂沟,乔维桑这才发现她好像连內⾐都没穿,面料上隐约两个凸点。
他额角跳了两下,有些动气“不要告诉我你平时在画室也这样。”乔榕鼓起一边脸颊“当然不会,我只在你面前这样。”这句话把乔维桑堵住了。连⽇来的不安和疑惑蠢蠢
动。
他突然想把她拎起来问个清楚,为什么既然那天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现在又说要主动来找他?她知道了?她是不是觉得逗自己很好玩?乔维桑又愧又怒,最后化为一阵无力。
他早已学会把情绪埋⼊心底,面上无论如何不作表示,这是他最后的遮羞布,就算她是想故意刺
他,报复他,他也决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很在意。乔榕不知道他短短几秒內心中已经做好诸多建设,见乔维桑对自己的话没反应。
她沉思片刻,疑惑道“哥哥,难道你不是早就把我看光了?我现在就算什么都不穿,应该也没事的吧?”说着,她挑起了背心下摆,露出一截⽩嫰
肢。乔维桑大步过来捉住了她的手,他的
口起伏急促,紧盯着乔榕的脸“你是指哪…”
“那天晚上我在浴缸里睡着了,难道不是你给我擦了⾝?”乔榕打断他“你本来可以叫醒我,但是你没有。”视线直直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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