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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空虚一片
 乔榕不动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安慰自己,现在身边聚集着观众,比独行安全得多。演员带着他们前往四楼另一端,一只手牵着贺轶,贺轶则是拉着乔榕,一行三人,有点反常,吸引了更多落单的看客,他们来到一片藤蔓错杂的森林场地,空气中烟雾浓度更高,看不到前路。

 有极小的碧绿灯光在藤蔓间闪烁,频率和呼吸一致。乔榕被密密麻麻的绿光晃得眼花,闭了闭眼,好不容易适应过来,演员也停下了脚步。

 眼前是树林间的空地,联通四条不同的小路,每条路的尽头都有一道模糊的光线,颜色不同,依稀能够分辨出风格各异的布景。

 林间突然传来一阵节奏烈的鼓音,金瞳男人立刻松开了贺轶的手,转了身,跑向后面右侧的小径。看客立马跟了过去,脚步嘈杂,绿光障间,仿佛群魔舞。乔榕没走,因为贺轶还拉着她。

 她静静回头,角朝下抿。贺轶接住她的凝视,弯下,凑近了点,貌似疑惑的说“真恶,没想到你适合这样打扮。”乔榕看一眼他合体的燕尾服,说“装模作样,也很适合你。”贺轶笑了。

 松开她,晃悠到藤蔓部坐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坐吧,他们还会回来。”乔榕没动“贺轶,我记得以前说过,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贺轶屈起两条长腿,双手抱“好冷,这里怎么没暖气了?”

 乔榕悉这人顾左右而言他的坏习惯,抬步要走,贺轶霍地起身,拉住她的手腕,从后面抱住了她。乔榕立马闪开,可是贺轶更快,一把圈住她的

 然后紧紧叉双手,他把脑袋贴在乔榕脖颈边,语气忽然变得哀怜“榕榕,我好冷。”他才开口,乔榕的皮疙瘩就全冒了出来。

 一阵冷气从脚底冲到头顶,她打了个灵,说“贺轶,你装得不恶心吗?你知不知道你很麻?”

 “我当然知道。”贺轶在她的耳处嗅了嗅“我还记得,你以前最吃这套了。”乔榕起怒意,冷冷微笑道“那是我眼瞎。”贺轶仿佛听不出她的讽刺,一手往上,掐住她的下巴,不顾闪躲,在她的侧脸印下一个吻。

 “真好,还是以前的感觉。”他感叹,再次把脸埋在她的颈侧,嘴里轻轻地哼起了曲子。乔榕攥紧拳头,浑身僵硬如冰。

 贺轶说“不要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想啊…我以前都没能对你怎么样,好不容易见了面,我更舍不得了。

 榕榕,待会我带你去吃糖炒栗子怎么样?你不是最喜欢吃那个?也不知道这里的栗子有没有临沧好吃…”

 “够了!”乔榕忍无可忍。然后力般放轻语气“求求你了。离我远一点,我们早就结束了。”贺轶好久没有说话,森林里的乐声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啁啁虫鸣,再开口时,他松了松手,却没有放开。

 “榕榕,你知道这个故事的真正版本吗?”他再次跳话题。乔榕不答,他接着说“其实王子是个坏人,他整天疑神疑鬼,怀疑身边的人都对他有所图谋,后来,他亲手把他的爱人捆在沉重的雕像上,淹死在深不见底的潭水里。女孩死后变成了夜莺,每夜在他窗前鸣唱,王子开心得不得了。逐渐习惯伴着她的声音入睡,可是有一天,夜莺忽然飞走了。

 他心如刀绞,决定抛下一切追逐她,他追着爱人的幽灵,一路跑过宫殿,跑过平原,跑进山谷,来到那片森林,最终失足掉进了那潭死水。”话音落下,万千绿光完成了一次呼吸。

 贺轶好像有点害怕,挪近了点,继续说:“王子早就被淹死了,但是他自己却不知道,他的鬼魂每个晚上都在森林里游,寻找那只夜莺。

 可是最多只能捕捉到她的影子,他的爱人不愿意原谅他,几百年来,他们互相折磨,戾气笼罩这片森林,引来无数怨灵孤魂,很快,把这里变成了一片鬼森林。”

 乔榕听完故事,内心平静无波,贺轶却崩溃的说“榕榕,我好怕,你要保护我。”乔榕还没来得及回嘴,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明灭灯火,有一群什么东西朝这边走来,动作很快,姿势诡异。

 贺轶屏住呼吸,乔榕呆住,等到声响越来越近,贺轶陡然叫了一声,再次抱紧了乔榕。乔榕不太确定的说“那好像是…”贺轶:“鬼!榕榕,有鬼!”

 乔榕恍若未闻,不确定的叫了出来“简菡?!”果然传来了简菡的声音:“他大爷的太恐怖了!啊啊!”她几乎是瞬间就冲到了面前,和她一起的几个看客脚步没停,气吁吁地跑远,乔榕定睛望后一看,才发现后面是一队声势浩大的幽灵队伍。

 一大群人身穿黑袍,戴着惨白面具,队列整齐,行走间鬼气森森,占满所有道路。乔榕没来得及多看两眼,简菡就拉着她跑开了。动作用力过度,乔榕差点踩掉她的鞋。兵荒马之间。

 她想起那句“运动量不会很大。”森林尽头通往朝下的阶梯,乔榕和她几乎是一路跳到了第三层。

 可是在转进入口的同时,乔榕听见了一声微弱的呼救声,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简菡明显也听到了。和她同时转了身。贺轶跌倒在楼梯转角,一手在左腿脚踝上,脸色苍白,眼里似有泪光。

 楼梯上,那群幽灵停住了步伐,惨白的脸齐刷刷看了过来,似乎在等乔榕快点行动,好给他们让路。简菡咽了咽口水,看向乔榕“不是吧?”有几个气定神闲的优雅路人经过幽灵队伍,从隙中挤了出来。

 看到贺轶的姿势,纷纷停下,伸出援助之手,可是贺轶没有搭理他们,眼睛仍旧望着乔榕,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他颤抖着说“亲爱的,不要丢下我,我好害怕。”***

 认识贺轶很久之后,乔榕才发现他似乎具有某种表演型人格,他惯会看人下菜碟,面对不同的对象,态度天差地别。

 而且很容易让人轻信他的表演。被他腻歪歪地上,乔榕觉得自己大概是上辈子欠他的,她认为自己显然被归类到了能让他精神振奋的玩物行列。

 从四年前到现在,贺轶的态度好像没有变化,仍旧把她当作戏耍的对象,足他打发无聊的需求。

 他就是个疯子,做作的表演费尽心思掩饰着一颗冷冰冰的核,除此之外,空虚一片,没有其他内涵。乔榕对此心知肚明,现在,就算贺轶看起来再脆弱无助,她也不会再相信他。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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