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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唯一的婚书(全书完)
 沉季同去取送给萧将军接风洗尘的礼物,到的迟了些,悄无声息进去后径直走向惯例中他的席位。

 却发现本该是自己的位置上已经有了元黎,元黎刚要喝酒,一扭身对上沉季同呆愣的样子,很快明白他愣什么,在阵阵丝竹声中朝沉季同使了个暧昧的眼神,却是要他去皇上身边,正巧,元靖身侧留了空位,这时候元靖也看见他来了。

 抬手叫停了乐师舞娘,光明正大的叫沉季同坐过去。有人见势,起身要敬沉季同。“丞相奋不顾身保护皇嗣,是我朝的大功臣啊!”一句话,将元靖的行为变得合理。

 这样沉季同坐过去也显得有理可循。沉季同顺水推舟走了过去,随便端起桌上的一杯酒浅尝了一口回应敬酒,喝完看到左边首位坐着的萧清,收回视线,丝竹声再起,沉季同侧头问元靖别人送过礼物了没有。

 “送过了。”元靖看了一眼沉季同身后的喜全,问道:“送萧清什么?”沉季同无意卖关子,说了句寻常俗物,说完就低声吩咐喜全悄悄给将军送过去。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一只略微糙的手一把攥住了另外一只细皮的。沉季同打了个灵,迅速看了看座下宾客的反应,还好光线偏暗。他们的手又在桌子后面,可保不齐谁站起来敬酒看到…沉季同试图挣脱。

 “朕也要。”元靖冷不丁开口。“什么?”沉季同一头雾水。“朕也是功臣,怀御为何没为朕备一份俗物?”

 沉季同一紧张就想拿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伸手摸酒,无意间摸到了元靖的那杯,往嘴边送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望着酒杯里的酒严肃的皱起了眉。元靖被唬住,问怎么了。沉季同遂把酒杯递给他闻“皇上没发现吗?”“发现什么?”轮到元靖一头雾水。“好大的醋味。”元靖难得没立刻反应过来。

 而后嘴角上扬,笑了两声,紧握了一下他的手,不依不饶:“怀御要送朕什么?”沉季同毫无准备,但不甘落于下风,低声音反问他:“臣也没亏待皇上吧。”确实没亏待。

 元靖摩挲着他的指节,有些食髓知味,不回忆起去接沉季同回京的这些天。养了些日子,原来殚竭虑变得轻飘飘的沉季同养回了国泰民安的样子,也让元靖终于忍心下手不用担心一个用力弄断他的。民房里多是平地砌起来的暖炕,沉季同从前没睡过,但觉得暖和又新奇。

 在元靖来的时候他带他去自己的房里看,外面大批人等着,他想带人看一眼就启程。结果自己忍不住勾引了元靖,亲了他一口还不算,还在他膛上摸,说什么看看边疆的风沙把他的身体摧残成什么样了。让元靖青天白晾着随行的队伍风风火火把人按在炕头来了一场。

 干柴烈火又是久旱逢甘霖,两人怎么吃都吃不够,念着时机不对匆匆结束了高昂的一场后便踏上了回程的路。

 来的时候元靖是骑马的,回去的时候却在马车里待了一路,在规矩的场合做惯了。一碰不寻常的方式便一发不可收拾,回来后还着沉季同夜里去御花园…可谓是次次癫狂。可不是没亏待嘛。

 元靖不知沉季同什么时候学会打趣他了。往日都是被打趣得脸红的那个。刚要回他一句,座下有王爷请他指婚。

 问了两个年轻人的心思后元靖当场为他们拟了婚书,在烫金封边的红纸上认真挥着笔,一边写一边问两人的结缘之事,场面甚是融洽,列座纷纷拱手道贺,吉祥话一句接着一句。

 沉季同在一旁负手站着看他,好像越来越明白他为何不“一意孤行”推行男子婚姻了,他宁愿大费周章一点点影响民心,冒着有生之年可能见不到实行那一天的风险也不用皇权施,为的就是这喜笑颜开的祝贺和接纳吧,新人会带着祝福结礼。

 在认同的目光下共度余生,这是他想要的结果,不仅想让它出现在自己身上,还想它同样出现在那些和他们一样的人身上。明顺暗违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但眼下,若迫百姓接受,只会造成这种结果。

 写完婚书后的笔墨纸砚都没收走,众人重新归位之后场上又恢复了嬉笑闲聊的样子,元靖拿起笔。

 在表面的红纸上写了几个字,后撕下来放到了沉季同桌上。沉季同凑近看。夫:元靖:沉季同简洁的几个字下面画了两个像是从兵书里跑出来的小像,个小头圆,四肢短短。

 “好生收着。”“好。”沉季同仔细折起这张可能会是他们唯一的婚书的纸条,小心的放进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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