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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着意查看四周
 温热的鲜血飞溅而出,淋在絮娘娇白皙的身子上,泛起浓烈的血腥味,将那后生吓得“嗷嗷”叫唤,神气活现的物立时疲软。

 常元龙反应过来,暴喝一声,拔出宝刀率众击。鬼面男子收起长弓,纵身下马,利剑出鞘,与他战在一处。这常元龙本是身手一等一的枭雄,对战之时,竟然占不到什么便宜,正相反。

 他这两纵情女,过于松懈,下盘变得虚浮无力,和鬼面男子连斗了三百多个回合,渐渐落于下风。絮娘听到异动,费力地解开蒙眼的带,循声往外望去。

 恰好看见雪亮的剑光一闪,一颗圆滚滚的头颅掉落在地。不久之前还八面威风的仓崖山寨主,就这么尸首分离地死在她面前,双眼怒睁,鲜血淋漓。

 絮娘害怕地叫了一声,待到看见马背上坐着的小人儿,方才下所有的恐惧,热泪滚滚而下,唤道:“阿淳!”蒋星淳响亮地应了一声,不大熟练地从马背翻下,走路一瘸一拐,也不知道这短短的一天一夜,受了多大的罪。

 “娘,您没事吧?”眼看着山匪们树倒猢狲散,跑的跑,求饶的求饶,他放下一半的心,顾不上和絮娘说话,追过去向鬼面男子央告“温朔叔叔,我弟弟妹妹还在地牢,求您分几个人过去救救他们,我来带路!”

 那男子一脚踩在无头尸首后背,借那绣了黑蟒的衣裳,仔细擦拭剑刃上新鲜的血迹,闻言挥了挥手。几个形如鬼魅的黑影从暗处钻了出来。

 有人带着一队兵士,跟着蒋星淳前往地牢解救俘虏。有人料理四散奔逃的虾兵蟹将。还有人踏进屋子,揪出那些个躲在桌子底下的软脚货,捆成粽子拴在一处。

 视线落在衣不蔽体的絮娘身上时,男人们的呼吸都滞了一滞,她被山匪们干得太狠,虽觉羞,却站不起来,只能勉强护着酥,软在满是媾痕迹的逍遥椅里。

 雪白的肌肤上,大片大片不规则的血渍绘成靡丽的花,明明是最不堪的模样,却击中了他们心底隐秘又狂纵的幻想。温朔提着长剑踏进门内,冷声问道:“怎么都站着不动?”一双淡漠的眸子在絮娘身上停留了不过一瞬,便若无其事地移开。

 他解下肩上的黑色披风,远远抛到絮娘身上,斥责他们:“没见过女人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一群废物。”

 男人们不自在地咳嗽几声,摸了摸鼻子,自去清理余孽。只有一个和温朔衣着相似的黑衣男人。

 也不知从哪里找到絮娘的绣鞋,蹲下身放在她脚边,低声问道:“还能走路吗?”絮娘抖着酸软无力的手将披风裹在身上,口溢出的汁在黑色的布料上涂抹出一片显眼的迹,她慌乱地看了男人一眼,见他眉眼清俊,目似寒星。

 虽然面无表情,瞧着却比笑里藏刀的徐宾白亲切些,心下略定了定,带着哭腔答道:“谢谢…应该…应该可以。”

 这时,温朔忽然鼻子,问道:“什么味道?”他看向絮娘,敏锐地发现了披风上可疑的白色汁,快步走近,冰冷的手径直探至衣料底下。絮娘惊得忘记反抗,呆呆地看着刚刚裹好的衣物被他放肆的动作扯开一道隙。

 他摸索着取下夹,铃铛在修长的指间发出“叮铃铃”的脆响。一道憋涨了许久的而出,淋了他满满一手,散发出独特的香气。温朔和给她找鞋的男人一齐愣住。须臾,冷漠的眼眸浮现出一抹亮光,像喜悦,又像是别的什么情绪。

 他甩了甩手上的汁,深深看了羞愤死的絮娘一眼,对蹲在她脚边的男人道:“伏陵,带她回府衙。”伏陵低声应是,执行命令时,看着青丝披散、又娇又软的絮娘,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一时僵在那里。

 “我…我自己能走…”絮娘扶着椅子勉强站起身,还没走出一步,便软软地歪进伏陵怀里。伏陵深一口气,将她打横抱起,惊讶于这具身子的轻盈,略定了定神,稳稳托着她,几个起落跃至马上。他从背后抱着她,轻夹马肚,带着受摧残的美人,离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龙潭虎窟。

 ***却说蒋星淳领着一队官兵直奔地牢,因着心急如焚,顾不得看路,在台阶上连摔了两跤。

 “你这孩子,慌什么?”带头的黑衣男人名叫伏阱,眼疾手快地一把拎住他的后心。狭长的凤眼往下瞟了瞟,伏阱发现蒋星淳脚上破破烂烂的草鞋渗出血迹,问道:“你的脚怎么了?”

 “可能是水泡破了。不碍事。”蒋星淳昨夜绕开众多山匪,小心逃到山下,一路往定州府的方向狂奔,二三十里地走下来,脚底磨出十来个黄豆大小的水泡。

 这会子水泡破裂,黄黄红红的水儿将脚掌和肮脏的草鞋粘连在一起,却像不知道痛似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伏阱叔叔,我们快走吧,我害怕我弟弟出事。”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刚刚来到地下,蒋星淳便眼尖地看见墙边的刑架上吊着具浑身是血的瘦弱身躯,他吓得魂不附体,颤着声音大叫道:“阿渊!阿渊!”伏阱眉头一凛,屈指弹出一枚薄如蝉翼的飞刃。

 悬在半空中的绳索应声而裂,蒋星渊软绵绵地摔倒在蒋星淳怀里。“阿渊!你醒醒!你不能死,听到没有?”蒋星淳高声叫嚷着。

 见弟弟衣衫破烂,膛和手臂上全是深可见骨的鞭痕,双目紧闭,脸色苍白,颤着手试他鼻息,怎么试都试不出来。

 他使劲儿摇晃着弟弟,嚎啕大哭:“我早说让你去送信,你偏不肯,这下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吧?你不是一向都比我聪明的吗?不是最有办法的吗?怎么会稀里糊涂地死在这里?呜哇哇哇…你让我怎么跟娘代…”

 伏阱见他模样可怜,心生恻隐,正出言安慰,忽然听见一阵细细的哭声,他着意查看四周,走进左手边一间半开着的牢房,看见简易的小上躺着一具用稻草和衣带捆扎而成的人形躯干,破旧的被子掀卷开来,地上分布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角落还有一颗雪白的牙齿。

 哭声是从便桶后头传来的,他绕过去,发现便桶与墙壁的隙之间,躺着个白白净净的女婴。

 她皱着细软的眉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襁褓却被什么人捆得结结实实,身下还细心地铺了厚厚一层稻草。结合发现的线索,伏阱很快明白了这间牢房里发生的一切。蒋星淳从窗子逃走后,蒋星渊先是以稻草伪装成人形,用被子严严实实盖着。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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