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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雪锦心里
 可鲛人的光紫眸里,却只有平静,一点点要报复占有的望都不曾升起。这让紧挨着鱼腹的雪锦,感到了一丝诧异,他先是为这条他眼里的“畜生”、超脱于凡人之上的自制力。

 而感到心慌:难道他比人,还要能够控制七情六么?师尊曾经说过,要想成为一等一厉害的大祭司,首先要学会的,便是与黑暗为伍。譬如说凡人的情与、爱与恨、贪与痴,一旦足不了。便能化作黑暗噬人心。

 而祭司们要做的,便是驾驭黑暗,将黑暗的力量,随心所地操控在掌心,方能翻云覆雨等闲间,登上至高的一层境界。可他始终没有悟透其中的玄机,他会恼,他会气。

 他会因为捉住了心仪的玩物而拍手开心,也会因为奴仆们的一句冒犯而雷火丹田,更会因为东华大祭司、丢过来的一个鄙夷眼神,而跺脚恨半天。

 而此刻,他竟然又生出了一点莫名其妙的烦躁,他不会承认,是传说中旺盛到、可以对月空遗“珠”(凝成的珠球)的鲛人,对着他香软可欺的躯体,按捺得极好的平静,让他有了隐秘难言、丢损颜面的感觉。

 ***雪锦的腿间,含着鲛人然的柱,硕大的冠,透着如瑰丽珊瑚一般的赤红。雪锦难耐地翕动着,尽力以媚对着柱头吻,想要引东西直直地里来,填补他的望,填补他的空虚…

 “只要你想要,我随时随地都能足你…只是主人,你想要我以何种身形你呢?是鲛,还是人?”“啊!”深陷绮梦中的小尤物,忽然轻呼着醒来。

 睁开眼的刹那,只能望见烛影幽暗中的大祭司殿里、高耸横梁间的漆黑一片。梦里那双紫眸中的深情,却执着着不肯淡去,与周遭恍惚的黑暗叠影,深深地在他脑海刻下烙印。

 雪锦稍稍一动,便感到了下身的异样,伸手一摸,触到的是一大片冰凉黏腻…天啊!他居然只凭借着做梦,便涌出了

 师尊在世的时候,曾摸着他的头顶,弯着惯常戏谑、却又对这世间冷漠旁观的笑眸,对他说:“小东西啊,等你遗了。便是长大了。算一算日子,看来你头一回的遗,为师是看不到了。

 修炼元之血至第十层境界的人,多半都能预感到自己的死期。我知你不会难过,我对你也没什么不放心,只是你这辈子头一回在那事上丢丑,师尊不能在旁取笑你了。有点儿可惜…”

 平心而论,雪锦对师尊还真没有多深的感情。师尊平里对他严厉,练功不勤便罚他跪地,他幼年时曾因贪玩偷懒,把两只白馒头似的膝盖都跪肿了。再说,只有上一代的朱衣祭司死了。

 下一代的新祭司才能接续,雪锦早就期待着众人匍匐在他脚下的那一天,他甚至在心底里,偷偷期待过师尊的寿限归寂,可是那,听闻了师尊半是告别的话语,他的心里竟莫名其妙生起些难过来。

 他想,他还是做不到师尊所谓的“驾驭内心”他压抑住那点儿不舍,撇着嘴转过头去:“师尊说的什么,我听不明白。”“哦?当真不明白?”师尊挑指端起一杯葡萄美酒,仰着头“溜”一声泯了下去。

 长叹一声,才接着说道“不明白也好。不明白的话,你这辈子兴许能过得开心一点,毕竟,像我们这样的人,为了练功必须保持长久清净的童子身,俗话说“满则溢”那事儿上头积抑多了。

 时不时一些出来散散火,也是算是自然而然的好事情。可若是你真对谁动了心,那这辈子的苦,可有你受的喽…”现在,师尊走了将近一年了。雪锦才终于明白师尊当初说的是何意,可是…

 “动心”?他蓦地攥紧宽椅扶手,将恼恨的目光,投向远处池水中的、那一双不舍昼夜追逐着他的眼睛。

 “主人,我闻到了美味…”鲛人又来了。舌尖刮亮的瓣上,像是刮搔着雪锦的心。一定是他!都是因为这条可恶的畜生!

 为了捉住他,自己只不过是寻着书上记载的古法,叫那帮没用的狗东西用瓜条给了后一次而已,居然食髓知味,身下这条不争气的小茎…怎么就吐上瘾了呢!

 根据《祭司诡典》中所记,东海的鲛人们,个个皆为半男儿身的雄鱼,不知他们如何繁衍,只知他们嗜爱凡间男子,无时无刻,不与他们尾。

 而凡间男子中,只有拥有元之血的童子身、所出的,才是至真至纯的鲛人佳饵,是他们难以抗拒的珍馐美食。设置陷阱时若能伴得酷似尾时的,则更有希望,将他们往钩上引。

 雪锦虽心高气傲、没心没肺,可他在事上,着实还是个刚刚入门的小雏鸟,他对于短短几间,发生于自己身上的变化,既惊异、又无措。一想到方才自己身时脑里想的,不知有否情不自由嘴里喊出来、叫鲛人的扇耳窃了去,他就恼羞成怒地涨红了脸。他“噔噔噔”

 冲到鲛人的面前,一扬袖、一掀衣襟,干脆将里头透了的兜裆布,整条地撕扯了下来,捏成七八糟的一团皱,朝着鲛人的脸上嫌弃扔去:“喏!你吃!我给你吃!

 好好地喂你鱼你咬我,现在又恬不知地要吃我的,你吃啊你!好好地给我,全干净了才叫‘美味’!”

 鲛人双手一接,捧起掉落于掌心的布团,摆着尾巴靠到池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珍宝,一点一点展平了铺到地上,他不急于去

 而像是凝视自己最心爱之物般,以修长的手指,探索着斑白渍的边沿,摩挲轻抚,像抚摸着最心爱之人的脸。

 雪锦看着偌蓝的一举一动,不可思议地傻了眼,他原以为那低等的畜生,对自己的兴趣,只在于食欲或而已。

 可他没想到,鲛人又一次展现了他惊人的自制力,哪怕天中最爱的美食到了嘴边,也能如此不紧不慢,气定神闲,终于,鲛人轻抚了一阵,似是感到满意了。

 便弯下脖子,将翘起美弧度的薄,轻轻地附到了被他抚过的白上,沿着最虔如朝圣的痕线,一寸一寸地深吻舐上去…*从那以后,雪锦的心里,便多出了许多介怀。

 凭什么只有我一人频频发梦、常常遗?凭什么那畜生明明将我抱在怀里,却还能忍得住不碰我的身体!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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