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卫戎累得很
话说一半留一半,江祁不就是想让她问么,若不是吴伯回来得实在太晚,她也不会惊觉这套路的熟悉。若不是最后那一瞬间的愣神和肃然,文椒估计要往他脸上打几个耳光了。
***江祁对着那碗药静默许久,到底还是一饮而尽,原来不是迟钝也不是蠢笨,是戒心强啊,但这一次,文娇娇没法骗她自己了罢。不能从自己身上入手,那就只能换个法子了。为什么哭来着?愧对卫戎,那就对上卫戎。
***中秋佳节自然不比往常,平
里几人贪图方便凉快都是在院中用饭,今
饭菜做得多,又烤了月饼买了酒,院子里的石桌是摆不下了。只好移步到前厅去,拼了张长案才算正好。江祁瞥一眼酒壶,到底没说什么。
文椒几次喝酒下来也大概猜到了自己喝多是个什么样子,将面前的酒壶略略推开了些,江祁余光瞥见了。
又是一笑。圆月当空,秋风习习,烛影摇曳,美酒肥蟹。又是一年好中秋。待用过饭,吴伯将那烤好的月饼也带上来,掰成小块放在盘中供人自选。江祁不喜甜,吴伯他们却是地道的河州胃,与文椒一样是极爱甜的。
豆沙和枣泥的甜月饼便很快被人抢了个空,江祁不重口腹之
,吃得本就不多,五仁的那盘便剩下许多。饶是江祁只是一时兴起,这会儿也算不上高兴。
文椒略他一眼,循着他目光看向那盘子便知道了前后缘由。有心逗他:“不吃了?”这是在报方才厨房里得意一笑的仇了。江祁岂能不知她的意思,只摇头道:“再吃要撑着了。”文椒暗嗤一声,低了声音:“做得好看又有个什么用?”
江祁闻言,直对着她粲然一笑,他极少这样笑,多数时候都是淡淡的翘个弧度作数。江祁知道自己生得好,且不是一般的好,是对得起文娇娇那一句“京都第一俊”的。且,文娇娇该是极满意他的皮相的。
她果然愣愣的。江祁满意于她的反应,顾及厅中还有旁人在,也
低声音道:“文娇娇,好看不就是有用?”
“否则你看我做什么。”眼见她脸越来越红,不知是羞是恼,江祁点到即止,将盘子推过去些许:“试试。”文椒耳朵都热了。
连忙捂住脸不搭理他,几个深呼吸后终于静下心来。好看确实有用。文椒深悔自己道行不够,否则如何能叫江祁这厮这样调戏。待放下手来,正要反驳几句,却见他捏了一块递到她
边。
“试试。”文椒不
理他,微微侧着头躲开他的手。江祁没有收回手。厅中不是只他二人,吴伯和吴青也都瞧见了。俱是又惊又喜。文椒瞪他一眼,接过那一块飞快咬碎
了下去,江祁递过一杯茶给她:“慢些。”
文椒接过茶一饮而尽,将凳子稍稍挪开些,脚踢了踢对面的人,见江祁果真蹙眉,这才用力踩了一脚。江祁吃痛,皱眉回瞪一眼。文椒也翘起嘴角来乜他一眼。
江祁别过头去,端了茶杯,以衣袖稍作遮挡,嘴角也噙了笑…文娇娇不再躲着他,也跟从前一般敢闹了,他只浅浅抿了一口便又放下,朝窗外望了一眼:胡闹了这么半天,按着往年的时辰来算,王府那头也快结束了罢。
***卫戎是在戌时二刻到的江府。八月半照着旧例是要饮酒的,吴伯斟了半杯予他,卫戎本就在府里吃过不少了。便只意思意思啜了一口。
他这段时
都忙,吴伯也久未见他,随口问了几句近况。卫戎略略提了几句,正巧瞧见案上瓷碟,不觉挑眉道:“又是阿祁剩的吧。”吴伯看一眼在院中的江祁,点点头:“还是郎君亲自做的。”
“这倒奇了。”卫戎见还剩下许多,又笑:“怎么,不合胃口?”吴伯只眯着眼笑呵呵的。卫戎洗过脸,酒也醒了许多,走到院子里头先问的江祁:“一道去走走?”
江祁在他身侧,闻言看向前头跟吴青闹的某人,摇摇头:“乏了。你自去吧。”卫戎便与他约了下次一道吃酒,又道:“出门时忘了。帖子回头让人送你府里?”是指的生辰的事情。
江祁应了一声,又道:“生辰礼照旧。”卫戎想到什么,嗤笑一声:“倒教我想起一件事来。”
“前些日子听人说,礼轻情意重是句骗人的话,越看重一个人便越舍得花银子。”卫戎笑得越发
朗:“要按这句话说,倒是我对不住阿祁的情意了。”江祁也叫这句话怄到了。连忙站远两步:“离我远些。”“来年你生辰,我将年俸都给你做礼罢?”江祁身子一僵,只丢一句话便走:“闭嘴。”
***文椒晚间也喝了几杯,加之卫戎还有些头晕,两人便没去泛舟。只租了辆马车到玄武湖畔,隔得远远的瞧一瞧热闹罢了。离他生辰只有小半个月了。卫戎思及方才跟江祁的一番对话,又笑出声来。
“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卫戎嗓子发
,咳了两声道:“想起来上回你说的那句话了。关于生辰礼的那一句。”文椒扯了扯嘴角:不是吧,笑到现在?“方才我同阿祁说起这事,你可知他这么些年送的生辰礼都是什么?”文椒摇摇头。
卫戎笑:“上回你在府里瞧见的那一箱子就是了。”一箱话本,一箱首饰和一箱金子。文椒瞪圆了眼睛。卫戎点头:“每年一箱,我便与他说起这句话来,只道是愧对他情意远矣。你是没瞧见,阿祁那脸变得忒快。”说到后头更是笑个不止。
文椒对卫戎的笑点之低有了新的认知。偏他还在感慨:“从前我便与他说,若是我再晚上几年成亲,纳彩的银子是足了。”文椒是彻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卫戎,真真勤俭持家好男郎。怎么不让他替你娶了算了。文椒恨不能
自己一耳光,她没了说话的心思,卫戎也累得很,只搂着她也不再说话。远处不时传来阵阵嬉闹喧哗,文椒掀起车帘一角遥望玄武湖边。-游船有你,策马有你。-我跟他的所有记忆里,几乎全都有你。“在看什么?”身侧传来卫戎的声音,文椒放下帘子转头看他:“卫戎。”
“怎的了?”“你能陪一陪我么。”卫戎笑:“今
怎么这般黏人了?不是在陪你?”“明
也陪陪我罢。”
卫戎直觉有些不对劲,将她拘在怀中:“怎的了?”文椒挣脱些许,只定定地看着他:“能么。”她少有这样使
子的时候,或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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