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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要出气冲来
 崔胜明白主子的意思,接过话宽慰“殿下无需放在心上,依奴才看,长帝姬只不过是念着侯爷年纪小,依他几分,不见得多少喜欢…反倒是功课一事,既然小侯爷自己不守规矩,殿下便可以借此大做文章…”

 “哦?”慕祁钰还是闭着眼睛“说来听听。”“殿下细想,以往小侯爷再怎么放肆,也不会怠慢功课半分。

 即便宿在长帝姬那,也是准时去上书房,因皇上最是不喜懒惰的皇子…可今辰时方才离开,错过了早课,不就是最好的理由?”

 崔胜顿了顿,继续道“殿下之前一直从太傅那下手,用功课打小侯爷,可小侯爷天资聪颖,课业再多也没阻了他去揽月宫,既然如此,殿下何不让太傅将今之事直接禀告皇上?

 殿下再从旁推波助澜…这样一来,只要皇上开了口,恐怕小侯爷有的一段时间消停了…”“都说‘太平猴魁’清香怡人,闻着的确不错。”

 睁开眼,慕祁钰接过崔胜递来的茶盅,品了一口,眸中光闪过“及时去了本太子的火气,崔胜,你眼光很好。”“谢殿下夸奖!那奴才这就去趟上书房。”

 福一安,崔胜心领神会慕祁钰的意思。做奴才的,本就要为主子排忧解难,鞍前马后,其实今是他讨了巧,若非殿下关心则,他这点小聪明又算什么?此刻的慕小妖还不知道自己将为昨晚的旎付出代价。

 只是暗自盘算着下次要怎么赖在皇姐那才好…可怜的小妖,第一次因太兴奋而睡过头的下场就是被慕祁钰放了冷箭…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每每想到这件事。

 他都恨不得咬死某个罪魁祸首…而另一边,送走了从起就怪笑到离开的弟弟,秀绾受到了孝文帝的召见。到了未央宫,一番嘘寒问暖,父皇告诉她。

 为了庆贺南梁新增三座城池和北齐皇子的到来,三后,宫中将设晚宴,绾绾不是最爱热闹吗?父皇安排了特别的节目,到时绾绾可不能缺席。

 虽年过半百,孝文帝却风采依旧,知道女儿喜欢歌舞表演,遂特意叫到跟前嘱咐…说来也怪,明明还有其他帝姬,撇开嫡庶之分,始终是绾绾最讨他心,时时令他有为人父皇的自觉…比如此刻秀绾出神思考的样子就令孝文帝无比怜爱,摸了摸头,问道“朕的长帝姬在想什么?”

 “父皇…什么是…‘质子’呀?”犹豫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秀绾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当那个倔强的身影…

 “绾绾是指北齐皇子?”心想或许是老九说了什么,孝文帝为女儿解惑“绾绾,父皇问你,假设某天你遇到一个陌生人,陌生人手里有个宝贝,绾绾非常想要,基于公平,如果绾绾渴望得到这个宝贝,是不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国与国之间也是如此,北齐需要我们南梁的支助,就必须付出相同价值的东西作为换…而北齐皇子的到来,便是这场易达成的证明…他在,契约存,他不在,契约毁。”

 “当然,这个说辞只是台面上的…北齐国主送他过来的真正用意是‘人质’,两国相安最好,一旦情况有变,他不会活着离开。”“可他…不是皇子吗?”

 “皇子又如何?绾绾,父皇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和他保持距离…你是朕的长帝姬,南梁最尊贵的公主,跟那个北齐的弃子有着云泥之别…”

 “不要好奇,绾绾,权当这个人不存在就是了…”…从未央宫离开,秀绾的心情不大好。耳边一直回响着父皇的话,脑子里反复出现那个背影…两块石头“咚咚”落进心湖,叫她怎么轻松得起来?

 原来‘质子’是这么可怜的身份啊…一想到那自己当着贺兰笙的面问出这样的问题,秀绾内疚了…她从小衣食无忧,被人宠着疼着。

 就像养在富贵笼子里的金丝雀,保护得太好,哪里知道别人的生活竟如此艰难?尤其还是发生在一个皇子身上…不是么?豢养在小小的宫里,天真烂漫,便将以为的世界当做了它本来的样子。明明是差不多的身份,贺兰笙却要远离家乡,朝不保夕…秀绾感到难过。

 然后是失望…心里对这个世间的认知好像突然有了一条裂,透进了不一样的气息…好奇心驱使下,她派人打听到了贺兰笙的住所,并鬼使神差的出现在了他的宫门口…这是第一次,她没听父皇的话…‘夜阑居’?

 找了半天才找到门匾上写这三个字的地方,竟是一处偏到不能再偏的宫殿,吩咐宫女支开了守在门口两个侍卫,秀绾呆呆站在门口,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

 进去还是不进去呢?正在犹豫,眼前的宫门却突然“咯吱”一声开了一道,一个嬷嬷探出身来,见到秀绾,瞬间傻了眼…刚才她听到动静以为有什么事,遂开门看看,哪知门口竟站着个天仙般的小姑娘!

 一身华贵精致的打扮,又有宫女跟随…嬷嬷也是在宫里摸爬滚打过的人,暗道来人不俗,怕怠慢了给主子惹麻烦,立马开门向前几步跪下磕头,口中大呼…

 “不知贵人驾临,奴婢有失远,还望赎罪!”这一跪太过突然,吓得秀绾连说几个“平身”嬷嬷哪肯起来,又怕是陷阱。

 只听里面传来男子的询问“金嬷嬷,发生了什么事?”随后,一身月白色素袍便出现在了秀绾眼前…贺兰笙手里拿着书,见到来人也是吃了一惊,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他还是那双冷冰冰的眼睛。

 只是在看到跪下的嬷嬷后瞧秀绾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薄怒,嘲讽一笑,道“没想到南梁国尊贵的柔嘉长帝姬如此悠闲,竟来此欺负我一年老的奴仆?

 就算那是我贺兰笙得罪了你和殷武王爷,你们想做什么大可冲着我来,何必小人行径,拿我的下人开刀!

 这两里三番五次的刁难,到底是何用意?!”***不懂贺兰笙为何生气,一番责问下,秀绾呆住了…“大胆!竟敢冒犯长帝姬!”随侍宫女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

 她本来还心存愧疚,可纵使脾气再好的人,听完刚才的话,怕也要心生不悦。秀绾瞪大眼睛,明明自己是好心来着。

 怎么就莫名其妙变成了‘刁难’?“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刁难你了?”命人退下,秀绾不服气地盯着贺兰笙“我又为何要刁难于你?”

 “呵,为何?”贺兰笙扶起金嬷嬷却被她眼神制止,心里愈发不快。却见秀绾仍是一副“毫无所知”的样子,脾气上头,完全忘了眼前这位是他根本开罪不起的人,继续道“若不是拜帝姬所赐,金嬷嬷怎会长跪不起?没错,我贺兰笙是你们南梁的人质,你们想对我怎样我根本无力反抗。

 但金嬷嬷何其无辜?她年事已高,这两却处处受辱,不是刁难又是什么?长帝姬,是我贺兰笙得罪了你和殷武王爷,不是旁人,你们要出气冲我来,我贺兰笙必受着。也受得住!”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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