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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自觉拿不出手
 如此这般地和弥风说过之后,他重重拍了桌子“这个秋凝尘真是爱管闲事,不光在我们魔界捣乱,在妖界也不消停。”

 因那一掌是弥风打的,秋凝尘的报复更猛烈些,不光折了他一队魔将,还将他从各地搜罗来的男宠全都放跑,还时常败坏他的名声,说他其实是不行,才偏好些十一二岁的男子,因为他们自己没长全,便不觉他的小。

 简直是一派胡言!为此弥风便记恨上他,这时便想拉烛入盟,联合起来寻他的弱点,不过秋凝尘现下已知的软肋,只有他的徒弟,他那徒弟据说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弥风却心里存疑,一个孤苦伶仃的平民百姓,怎么入了千决门?还做了掌门的徒弟?此事定有蹊跷,烛的消息链极广,交给他来办,必是错不了。

 作为换他要去妖界替他救小舅子,然而他碰了钉子,现任妖王的脖子很弯,但子很直,错了便是错了。

 法不容情,不仅要赔钱,还要削去修为,受刑。妖王不给他面子,秋凝尘又把他贬到泥里,他这个魔君当得真是憋屈,每做梦都是把秋凝尘暴打一顿,梦里倒是过瘾,醒来怅然若失,何时能心想事成呢?一晃已是三月初。

 正值芳菲时节,桃红柳绿、杏花微雨、意喧闹。长秋殿外的那株海棠也开了。粉白瓣堆迭在枝头,近又多雨。

 一时间竟是东风袅袅、香雾蒙蒙。夏从帐里闻到了香气,摸索着下,但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眼前发黑,耳朵轰鸣,四肢发麻,小腹绞得生疼,同时又恶心想吐。这是现世的老毛病了。时不时就要犯。

 但在此处吃好睡好,没有压力,怎么忽然又低血糖了?秋凝尘端着早饭进来,却看见她坐在地上,面色苍白,急忙跑过去,问:“怎么了?”

 “没事,师父给我颗糖吃。”现下他哪有糖,翻了之妙的小包才找到几颗,手抖着给她喂下去,扶她躺进榻里,再加上补充了糖分。

 不过几刻钟,她便缓和过来,生龙活虎地下吃饭,但秋凝尘眉眼郁郁,担心她得了什么怪病,一直催着她去找大夫。夏浑不在意地摆摆手道:“不是什么大事,后常备些糖就好了。”

 见她往后几果然没有再犯,秋凝尘才放下心来,揶揄她说:“每吃那么些东西,还要饿得头晕,也不知道吃到哪里去了?”夏瞥他一眼,不置可否,罢了。

 为何要和这种封建社会的九漏鱼计较呢?显得她气量小。之妙的伞已经取回来了,她忽然想起自己那把华丽的伞,自从那天炎辰送给她后,秋凝尘就一直收着。必是看着好看,想据为己有。

 “师父,我的伞呢?”她问。秋凝尘添饭的手一顿,说:“你的伞不是就立在门口么?”立在门口的是把梅花伞,自入了千决门就一直在用“不是它,我要炎辰送我的那把。”“等那把用坏了再给你。”

 他眼神躲闪着回道。油纸伞素有一生只用一把的美誉,等到它坏了。说不准她都入土了,她皱着眉头不悦道:“那是我的,理应我收着。”“你是我的,那把伞自然也是我的。”

 “你强词夺理,说吧,是不是因为你中意它。”问说。中意他?中意鬼也不会中意那个罗刹,他强忍恶心,怒目而视“你浑说些什么?”“这有何丢人的,若是师父中意。那我也不是不能割爱。”

 听她越说越离谱,秋凝尘从自己的锦袋里取出那把伞,扔给她道:“给你,撑着找他去吧。”说罢连碗筷也不收了。虎着脸去明赫堂视察。

 无非是不想瞧见她得知炎辰的心意时,脸上的表情,却硬要佯装生气,走着走着。脚步便慢了下来,他信夏,但不信自己,总会从她面上的一点点细微变化,去揣测她的内心,虽知是自寻烦恼。

 但总忍不住。夏撑着伞在雨里转了一圈,雨滴汇集在一处,沿着伞檐滴落,更显琉璃珠晶莹剔透。

 但手下有几处凹陷,不容忽视,也不知炎辰又设计了什么?举起伞柄来细看,发觉上面刻着两排字,一排比另一排略小些。月下之臣,悦夏之辰。我心悦你。

 惊蛰已过,渐有雷阵阵,夏呆立雨中,直觉那雷劈在她心里。炎辰怎么会喜欢她呢?夏自觉是个糟糕的人,三心二意,满嘴瞎话。

 在修炼上也不勤勉,如果不是书里的设定,她觉得秋凝尘瞎了眼也不会看上自己,现下又多了个炎辰。

 难道作者要把她扶成女主了?想揪出系统来问问,可忽然发觉自从上次千泉山之变之后,它再也没有出现过。现下该怎么办呢?她焦躁地在院中踱步,又猛地意识到,秋凝尘定是看见了。

 才藏着这把伞。顿觉这物变成个烫手的山芋,美丽的东西都是带刺的,这话果然没错,在雨里淋了半晌,脑子渐渐平静下来。

 她慢地走去浴室沐浴。捋顺复杂的思绪,夏清楚地知晓,她对炎辰只有朋友之情,或许是因为救过他。

 他才对自己有了好感。清洗过黏的身体,夏郑重地研磨蘸笔,给炎辰回了封信,他已是鼓足勇气表白,自己不能装作不知,这般吊着他,于他不公平。

 半道上,这信被秋凝尘截住,拿到手里他有些后悔,分明要信她的,现下又要偷看,终是不住心头好奇犹豫着拆开,略看了几眼,他眉开眼笑地把信笺回去,封好口。把信重新寄出去之后。

 他回家的脚步顿时轻快不少,思考着晚上该给她做些什么吃,办了这么一件称心事,需得好好犒劳。

 回到鹤影峰,秋凝尘便直奔厨房,夏心下戚戚,不知该怎么和他说,若装作没看见,那他心里便总埋着颗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要爆发,只好硬着头皮去解释。“师父,炎辰的事我都知道了。”她立在厨房门口说。

 “那你要如何?”秋凝尘磨了磨刀说。夏瞬间头皮发麻,忙解释说:“我今已经去了信,回绝他了。”

 “是么?我怎么信你?你对他可比对我好。”他回身又说:“你又要救他,又要帮他,还要给他送花。”“对了。你还给他做饭,我是你的正经道侣,都没这待遇。”

 越说秋凝尘越觉得自己大度,竟然这样都没撕了炎辰。原先觉得他疑神疑鬼,但其实是她迟钝,顿觉理亏“若是我说假话,对你有了二心,言灵契能没反应么?”说罢挤在秋凝尘身边去接他的菜刀“那今天晚上我给师父做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把手里的刀递给她,秋凝尘又重新了一把,虽说自己能强忍着把她做的菜吃下去,但之妙必不买账,到时又要折腾他。

 于是二人挤在一张切菜板前做饭,他眉眼含笑,看着夏一会儿把切成大块说要烧东坡,一会儿又切成小块说要红烧,又过一会儿干脆剁成沫,要做狮子头,最后只炸了几个黑不溜秋的丸子,她自觉拿不出手,便想偷偷倒掉。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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