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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拆开放进嘴里
 我们三个人扎堆看电影,留一个孤零零的在后面,无论谁拿到那张票都不高兴吧?前面没有多的座位了。只有后面有两人空座,我就去柜台改成了两两一组,怎么样,贴心吧?”

 好像更没有反驳的余地。沉未晴只好说:“这样啊…”“我这可是关心同学,你该多学着点!”反倒是她有理起来。

 但沉未晴自知在情商这方面虽不堪忧却也不卓越,比起秦尧西是差许多的:“知道了。”可能因为两边都坐着人,偏偏左边的又比较熟悉,打字时不想让陌生人看到屏幕,沉未晴无意识地往许星辙这边倒了些,甚至胳膊都放到座位中间的共用扶手上。许星辙一言不发地看她说完。忽然开腔:“没买爆米花。”

 “嗯?”沉未晴下意识抬头回应,额头近乎擦着他的下巴转动。先落在他喉咙的目光发现许星辙咽了一下。电影院空调温暖,下的外套和围巾搭在他的腿上,于是颈间的痣也暴无遗。步入冬季后,它的出现频率大幅降低,竟令她有些久违之感。

 沉未晴在那附近多逗留了一会,直到觉得再看会让他发现异样,再转回去。IMAX荧幕播放的画面微缩成斑点。

 在许星辙瞳眸明灭,好像是由无数个二维光点拼接成的画面,在他眼里又打回原形,成了最开始的模样…也许整个世界在他面前都怯于伪装,除了她。影厅的光忽然灭了。周遭陷入黑暗。

 明明仍在播放广告,观众聊天的声音却也应景地调低,取之而来的是更为明显的呼吸,和说话带起的空气震。“一般看电影不是都要吃爆米花吗。”黑暗中传来他的声音,近得像贴在耳边。

 他言之成理,但沉未晴没有这个习惯:“你吃吗?”“我不吃。”他摇摇头,想起她应当看不见,又不太想显得在妄自揣测一样,接连说“只是觉得可能需要一个仪式感。”沉未晴笑笑:“我也不吃。”

 秦尧西在选片这方面还是有她独特的品味的,并没有因为任何其他目的就刻意挑选烂片,而是选了一部近期颇有口碑和话题的剧情片。

 随着绿底龙标的画面在屏幕上褪去,真正的影片开场,沉未晴恢复端正坐姿,准备投入其中。所以,或许错过了邻座悬停未动的目光。***

 影片里的男女主念着对白,微微摇晃的镜头里,镌刻一双深情的眼。现场收音效果下,他们的每句话后都杂着环境音,从四面八方的音响传出来,与蓝灰调的调一样。

 为这影片增加质感。屏幕干净得像一块水洗布,晾在竹竿支起的衣架上,沐浴在阳光中,被风吹得晃动。没多久,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有人打开车载收音机,放起契合影片节奏的钢琴曲,打着透明雨伞的行人缩身疾走…在电影的世界里,所有细节都是规划好的,为了主题服务,他们说话带着南方人的腔调,行车上路。

 沉未晴有些口渴,饮料一直放在扶手上,却忘记在哪一边,她先向左摸过去。碰到许星辙的手背。沉浸在观影中的他忽然被轻描淡写地一触,向她看过来。“对不起,找错了。”这一眼她便明白。平时喝水都是用右手持杯的。

 当然是放右边比较顺手,怎么会想不开往左伸,她找准自己的杯子,咖啡的冰块在室内热度下融化大半,就连纸质杯套都被凝结的水珠泡软,她咬住绿色的细长管,发苦的饮料往喉咙里灌。

 沉未晴以前完全不爱喝这种东西,棕色苦水,有什么值得恋,后来常常熬夜,犯困到薄荷柠檬水也毫无作用,才发现它的功效。

 甚至一份浓缩都不够,越冰越苦才是滋味。江榆楷好奇地与她争抢过,明明讨厌得脸都拧到扭曲,硬生生喝下半杯。

 然后在上躺到四点还没睡着。喝咖啡的时候,沉未晴隔三差五就能想起他当时的表情,不小心笑出声,可是电影只是在走普普通通的剧情,没有任何笑点,甚至主角间的气氛有些沉闷。

 “笑什么?”她听见坐在身旁的人问。沉未晴收起表情,没想到在许星辙身旁也能想起他,飞快回答:“没什么,走神了。”他没有再说话。一场电影毫无波澜地结束。

 侧身帮沉未晴挡住从后方涌出的人,许星辙的身高在一干观众中非常容易定位,秦尧西和杨孟在门外等他们汇合。刚刚碰到她的胳膊,秦尧西便问:“怎么样,你觉得好看吗?”“还可以。”沉未晴回答,她不怎么经常出来看电影。

 就是闲暇时间也不会想到用这种方式消磨,更不太关注新电影的评分,有秦尧西这种资深书迷帮她选片,实在没什么好挑剔的。影院出口长廊蜿蜒曲折,两侧全是各式经典电影的海报,恐怕她全都看过。

 她们与两个男生被急于离开的客冲散。“许星辙呢,他喜欢吗?”秦尧西随口道,正巧看到前方的洗手间指示牌“我去趟厕所,一起?”“西西。”她在拐角处停下。

 秦尧西不懂沉未晴骤然停止的步伐是为何故,伸手把水果茶杯丢进垃圾桶,嘴里还嚼着最后一块果:“嗯?”

 “你对许星辙…”她犹豫地开口。忽然把他叫上一起看电影,和杨孟突然的接近,曾经那看似无心的随口一句,再加上刚才的询问。

 沉未晴想,要是秦尧西真的有那个想法的话,她肯定…“你想什么呢。”秦尧西见她言又止,把嘴嚼的东西一口下,皱紧眉毛“我都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对他没兴趣。”

 “可是…”沉未晴还想解释,她恨恨跺脚。也不管她要不要一起去洗手间了。扭头就走:“你这个榆木脑袋!”榆木脑袋茫然地目送朋友离开,旁边靠近一个人,定睛一看是另一个榆木脑袋。

 许星辙还没走近就听到秦尧西最后那声喊,猜想她骂的定是沉未晴,问:“怎么了?”可惜她也不比他清楚多少:“不知道她怎么就生气了。杨孟呢?”

 “厕所。”他说“哦对了。”许星辙摊开掌心,手里变魔术一般平躺两颗镭纸包装的水果糖。“杨孟给的,分你。”她只拿走一颗,拆开放进嘴里,是草莓汽水味。

 他吃掉剩下那颗:“包装纸给我就好。”不容她反应,手心再平放在眼前,沉未晴将剥开的糖纸上去。许星辙把包住糖果的白纸和纯粹包装的粉纸分开,摊平折迭。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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