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双人没趣
“今
乍然嗅到此处的香气,有些不习惯。”夏文宣微微挑眉。“圣人赐香,是你的福分。”沉怀南垂眸,道:“小人倒觉得帝君殿内的香清冽古雅,自有一番风骨…萧公子,不知陛下赏你的与帝君殿内的,究竟有何不同?不妨说说,让我开开眼。”
“圣人的香雍容华贵,帝君所焚的,要苦涩许多。”萧才人说着,又是两声咳嗽。
“两种香味冲到一起,直叫人
闷气短,兴许是其中哪味香材天
不配吧。”他话里有话,夏文宣听得出。“哪家公子殿内不焚香的?内侍省也是,如此苛待你。”夏文宣笑道。
“我殿内还有些香材剩余,不如取来给你。”“帝君的香,小人恐是闻不…”“圣人赠与我的沉香木雕作了降魔像,余了点木屑,”夏文宣打断他的话。
“正好,你拿去糅制香丸。”夏文宣身侧守着的侍从得令,递了个眼神出去,示意下人去取木屑,又拿了点米酒出来,给闲谈的公子们解闷。
不多久,跑腿的奴仆回来,
予殿内的侍从。侍从又捧着装有沉香屑的绣袋递给萧才人。临到手边,侍从的手故意一松,绣袋落地,内里装的木屑散得四处都是。萧公子举着手,愣愣的没收回,对面的侍从则垂首立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夏文宣不悦地皱眉,没吭声。沉怀南坐在一侧,手肘撑着下巴看他俩僵持。
见侍从无动于衷的模样,萧家的小公子耐不住了,蹭得起身看着夏文宣骂:“这侍从竟如此不懂规矩!”“奴婢嘛,调教不好的,再多的教诲都能当耳旁风,没几
便忘了个干净。”夏文宣直勾勾望向他,一字一句道。
“天生蠢钝,没法子。”萧九郎面一白,目光瑟缩了回去。“还不快把碎屑扫起来,给才人殿内送去。”夏文宣举着米酒,一口一口啜着,笑道。“圣人赏赐的东西,也敢如此轻慢,回来自己向总管领罚!”侍从听闻,连连赔罪,趋步逃了出去。
帝君拿圣人赏赐来
,萧公子只得谢恩,规矩地行礼告辞。沉怀南不着急走,吃着点心,与夏文宣闲聊了一阵。两人谈起宫内的白鹦鹉。夏文宣不愿多说,生怕失言,传到青娘耳边惹她不快。
沉怀南却半开玩笑似的讲,圣人显然是在避着谁,便借雪衣女的名头让自己有借口不与那人见面。
毕竟再聪慧的鸟也是畜生,非要让它落,总有办法。临别,夏文宣试探
地问他一句:“前些日子瞧你与新入宫的郎君玩得很开,怎得又与萧公子
好了?”
“沉某出身卑
,是油里捞出来的耗子,同谁都能说是一两句话。”沉怀南笑意不减,行礼告辞。
头偏斜,照着香炉袅袅升起的白雾,夏文宣长舒一口气,饮尽杯中残酒,他觉得已经聊了许久,可抬头一看,整
的时光却只熬了一小半,深宫内唯有枯燥的《男诫》、《内训》供公子们消磨时间。
“自作主张。”夏文宣低低骂了句,余光瞥过自己的侍从。侍从忙不迭赔笑,躬身道:“那人因莲雾公子沾到咱们夏家的光,有幸入宫服侍,竟对帝君如此不敬。小人也是替您生气,一时心急,才…”
“罢了。他有错在先,是该罚。”夏文宣叹息,绕过了他。回到寝殿,沉怀南应是想到了什么,赤着脚在殿内来回走了几圈,喃喃自语。
“哎呀哎呀,有胆在帝君中毒时凑上去献媚,看来是很嫉妒他啊…今
又被帝君狠狠教训了一顿,现在怕是气得在殿内摔东西。可惜,萧家的小郎君,你不过一个才人,拿什么同帝君斗。”
沉怀南举起折扇,抵在下巴,清癯的面容微微仰着。“既然如此,就让我来帮帮你吧。”他轻轻发笑,招来内侍省派下来的小侍进屋,同他
代:“请转告内侍大人,今夜的鹦鹉,咱们换个地方停。”
说完,又唤自己沉家带入宫的侍从进来,说:“去,让安
在萧才人殿内的那几个放聪明些,这几
多扇扇风,趁机将准备的流言放出去…莫要耽搁。”***
话一路传入长庚耳内,他听完,不动声
地挥挥手,示意属员退下。主子仍在前殿与入合的臣子们商讨突厥公主请婚的事。一面墙隔出前朝后宫,墙这头的人却好似天生没有嘴,只配听墙那头的女人们各抒己见。
赞同者认为当下大楚国库紧张,理当修生养息,让阿史那王子嫁过来作个卿士(即妃位),便能换两族休战十余年,多好的买卖。反对者觉得这门亲要是结了,我大楚女帝岂不是要管可汗叫婆婆?
尊卑伦常何在!要和亲,也是从鸾和女帝留下的皇子里选一个送去给伊然可汗作侧室。两派吵作一团,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半天出不来结果。陆重霜听得头昏脑涨,所幸让她们全部滚蛋。
葶花见状,自记录的文官处取来文稿,转交给手下女官,嘱咐她连同今
臣子们的奏议一齐放在陛下书房,继而随女帝步入后寝更衣。“鸿胪寺可有给你递过密笺?”陆重霜张开双臂,一面让小侍服侍更衣,一面转头面向葶花。
于雁璃被羁押后,中书省解体,宰相之位无人填补,便暂由两位侍郎共同掌权。为便利行事,陆重霜颁布诏令,令三省九寺的长官有权略过门下递
封事,以纸笺的形式,亲押政见至内庭。葶花摇头,走上前行礼,道:“夏宰相倒是有送。”
“拿来。”陆重霜道,她夹起启封的笺奏,细细读完,轻笑着卷起递出,倏忽态度轻浮地问:“葶花,你觉得阿史那摄图模样如何?”听陆重霜谈论起有关顾鸿云的事,长庚不自觉地抬了下头,他半边身子掩藏在主子身后,手指慢慢抚平她短衫的领缘。
“一脸蛮子像。”她答,口吻隐有不屑。陆重霜笑出声,接着问:“那新来的少年里,你觉得有谁生得不错?”葶花稍愣,忖度着回复:“崔氏的两位,陛下觉得怎么样?”
“谁?”“侍郎家的两兄弟。”“哦…侍郎家的。”陆重霜反应过来。
“他俩简直呆过头,双人没趣,单人更没趣。我可没耐心教他们怎么在
上服侍人。”殿内的侍从们听得面红耳赤。
“西殿的几位呢?刚满十六,正是好年岁。”葶花又问。“算了吧。”陆重霜嗤笑。“丑得我不想正眼看。”“李公子的父亲可是长安有名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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