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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只要有时间
 等皮肤收。程挽月脸颊通红,不知道是被枕头闷的,还是在她身上极为罕见的少女羞赧。这五分钟对她来说很漫长,但她不知道,卿杭度过的每一秒都更加煎熬。

 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穿好衣服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桌上有颗泡泡糖,她抬手够着拿过来剥开喂到嘴里。卿杭僵硬地坐在边,低垂的目光落在墙角。

 她还是像刚在那样那样趴在上,一边玩手机一边吹泡泡,偶尔弄一下头发,翘起来的小腿在半空晃啊晃的,墙上的影子也在动。

 又过了一会儿,程挽月想问卿杭晚上吃什么,突然发现他的坐姿很奇怪,放在腿上的手握得佷紧,手臂上的筋脉隐隐凸起,脖子上起了一层细汗,像是在遭受什么折磨,忍得很痛苦。水洒到他身上了吗?他是不是也被烫伤了?他这种闷葫芦,跟木头似的,就算难受也不会说。

 “卿杭。”“嗯。”她丢开手机爬起来。跪在他身边,凑近后又低低地叫了一声“卿杭?”卿杭下意识避开,拉远距离“什么事?”“你能不能把了,让我看一下。”卿杭猛地站起身。

 他极力隐忍着强烈的身体生理反应,怕被看出来,但又无法控制,皮肤下层的血管都在隐隐跳动。“程挽月,你懂什么叫羞心吗?”

 “我懂礼貌就行了,而且我是在跟你商量,又没有直接你的子,”程挽月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事。就放下心来“卿杭,你看了我的胎记,也得告诉我一个秘密。”

 “…我没有秘密。”人怎么可能会没有秘密,程挽月不甘心,继续追着问“你小时候做过割包皮手术吗?”程延清6岁那年夏天,像个螃蟹一样从医院走回家,足足在屋里抑郁了两个星期。

 她每次被欺负了都拿这件事反击,屡战屡胜,再战再胜,无一例外。“我走了。”“我还没吃饭呢!”“饿着吧,”他关门离开,但一个小时后。

 他还是往程家送了吃的。程延清租的这套房子在十二楼,有电梯,上楼也不费事,只是这个时间上下楼的人很多,有大人有小孩,程挽月被卿杭背着。谁进电梯都会多看几眼。

 出电梯后,程挽月让卿杭往左边走。卿杭站在门口,腾出一只手从她包里找钥匙,打开门后才把她放下来。

 她扶着墙站稳,拿出拖鞋,贴着膏药的脚轻轻踩在拖鞋上,他把她的东西都放在鞋柜上,没有进屋,也没有要进屋的意思。

 “等等,”程挽月单脚跳着去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又单脚跳到门口“今天谢谢你。”“应该的,”他接过那瓶冰水,凉意缓解了手心的燥热“你在那里摔倒,我有责任。”

 程挽月低头看着身上这件皱巴巴的衬衫“衣服怎么还你啊?”“不用还,想怎么处理随便你。”

 “可是我的衣服还在你家,我特别喜欢那件裙子,现在买不到了,你不能扔掉。”她说“留个电话吧。”卿杭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是点点头,拿出手机。

 “152…”他在通讯录里存号码的动作有短暂的停顿。程挽月用的还是八年前的那个手机号。“手机要送去修,修不好得换新的,你过几天再打给我。”

 “嗯。”“那…”他往后退“我先走了。”“行,”程挽月挥挥手“拜拜。”

 她关上门,卿杭转身去等电梯,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只输入了前9位数字。这11个数字他早就记于心,就像初中学过的化学元素周期表,过去十几年了,说起“氢氦锂铍硼”就能接住后面的“碳氮氧氟氖”

 属于肌记忆,他曾经有多少次渴盼着这个号码能打过来,就有多少次想要忘记她。***从十二楼的窗户往下看,什么都看不清。程挽月关上窗。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去洗澡,扭伤的那只脚踩在椅子上,尽量不让贴着膏药的部位碰到水。膝盖的擦伤不严重,只是沾到沐浴泡沫的时候有点疼。一条腿行动不方便。

 她洗得慢,从浴室出来后,把刚才换下来的衬衫和短扔进洗衣机。头发自然晾干,衣服也洗好了,她把衬衫晒在阳台上,凑近闻了闻。

 程延清买的洗衣和卿杭用的那种不一样,味道也不一样,她今天晚上休息,但本来的计划是去看表演,程延清下班回来看到她还在家,没看电视也没有玩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延清眼尖,进屋就发现了她脚踝的膏药“脚怎么了?”“不小心摔了一跤,”程挽月伸了个懒“已经去过医院了,没什么大事,我的手机摔坏了,你帮我跟琪姐请一周的假。”

 “手机都摔坏了。”程延清把手里的随便往桌上一扔,在她旁边坐下后,握住她的脚抬起来放在他腿上,仔细地看了又看“你在哪儿摔的?”

 程挽月说“我上午不是去朋友家拿钥匙吗?就在走廊里,地上有油渍,没注意就滑倒了。”她去上班之前,程延清就把老板、店长还有乐队其他几个人的电话号码都存在手机里。

 “很疼吧,一个星期是不是不够?休息一个月算了。”“一个月?那我干脆直接把老板给炒了。”她两眼一闭,散漫地往后靠“洗洗在家睡。”“我看行,”程延清本来就不太放心“不干了,哥养你。”

 程挽月来北京的目的不是赚钱,更不是想红,但需要一份工作,之前只是觉得那家的时间和路程都合适,她也不计较别的,可现在心态发生了转变。孟琪是周恒的表姐,周恒是卿杭的室友,目前来说,应该没有那家比更好的选择了。

 “你要开始存钱给嫂子买婚纱、戒指、房子,还得筹备婚礼,我又不是瘸了不能动,很多残疾人也没有当好吃懒做的闲人,都自食其力。”

 程延清认同地点点头“嗯…你说得对,我反思。”他给孟琪打电话说明情况,按照程挽月的意思只请了一周的假。

 “晚上想吃什么?”程延清其实很少让程挽月吃外卖、烧烤、炸串这些不太健康的东西,只是偶尔解解馋,只要有时间,他都在家做饭。“我在前面那家陕西面馆吃过了,但还能再陪你吃点。”

 “咱们今天晚上炒四个菜,你先看会儿电视。”“嗯。”程挽月的脚扭伤了,进厨房只会添乱。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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