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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阿戎看手破了
 他掐着温雪意的下巴,强着她不能合嘴,只能不住的后仰靠在窗框上,她齿间还残留些许瓜的甜味,兴许她原本也这么有滋味。

 无论如何,所有姜年要使来哄骗姑娘的玩意儿,总要先从温雪意这里过。谁叫姜年身边只得她这么一个女人。只得她这么一个看尽他污秽心思的。

 ***出门前,姜年同她说:“外头天,若是摘到半途还下雪,你便回来。”“没腊梅熏衣裳也回来么。”

 “没有便在想别的法子,早些赶回来给我做姜汤要紧。”姜年样子极认真,温雪意吃不准他是心疼自己,不要她在雪里奔忙,还是当真在意那一碗姜汤。从前姜年病得快死了,温雪意急的半步不敢离开,生生熬了两个月。

 姜年那时便是落了一身雪,雪化在身上,了一,夜里就病倒了,先是脸色发红,后来便是咳,即便在屋里躺着。

 盖了好几层被褥,姜年总还是冷得发抖,温雪意钻到他身边,搂着姜年,想叫他暖和些。姜年昏睡之时她便是这么一直抱着。姜年醒了,睁眼瞧见她就要赶她。

 “别挨着我,过了病气,谁伺候我吃喝。我若是病着还得看顾你,这个主人也未免做得太凄惨了些。”说话间,姜年依旧是咳。

 况且姜年咳并不是捂嘴咳过便罢,他每每咳起来,总咳到躯体都要贴到膝上,难以息极其痛苦一般,病成这个模样,他竟还有心思说玩笑话。

 “什么凄惨不凄惨的,我不要听。”邻里都说姜年这是肺痨,不然怎么咳了这样久。温雪意也怕。不是怕染病气,而是怕姜年病死,她越想心中越难受,红着眼摸摸索索的爬到榻上。“做什么…”温雪意已经搂住姜年,小声哄到。

 “主人,你会好起来的。”“我会同你一起的。”“你多喝些药,多喝些药明便能好了。”

 她一团气,还要装作大人模样来哄姜年。姜年搂得片刻,仍旧推开温雪意。“我这是伤寒,你也不忌讳些。”温雪意犟起来死死搂着他,姜年还病着。挣扎两下,总也推不开她。“莫要胡闹,我这是要命的病。”

 “我不怕!”打不得骂不得推不开,姜年也那她没有法子,好在温雪意少年人身强体健,前后两月的看顾,也不曾病着。姜年一好过一,只是病得久了有些虚。打那以后,姜年在雪天便格外在意。

 小雪还好,若是看着天色阴沉,寒风呼啸得厉害,要下大雪的模样,姜年是一定要她在家中备好姜汤的。换做现在,温雪意恨恨的想,若是换做现在,她一定离姜年远远的,以免过了病气。

 温雪意一路往郊外去。京都不比镇江,随手摘些花花草草也无人理睬。京都的花草,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是达官贵人的私产,还是走远些好。京郊各样花草皆有不少,只是杂草多些。姜年不曾说旁的事情。

 她今也还算闲,四处找干净些的腊梅,浪费浪费时也不打紧,她什么也不愁,除了没有银钱。

 想到银钱,温雪意脸色又沉重起来,走了许久,温雪意才闻着一股浓郁的花香,抬眼望去,巨大的冰湖对面,腊梅看着像连绵的黄云一般,香气越过湖面,站在对岸温雪意也闻得清楚。

 绕开湖面,须走上许久,走过湖面…又有些危险。温雪意思虑片刻,抬脚往湖面走去。若是省些时间。

 她回去还能做些姜汤。有时候,心中想的未必会做,以为会这般的,事情临头,兴许又是另一种行径。譬如温雪意嘴里说着不愿体贴姜年,到了仍旧挂记着他。温雪意捡了,一路敲敲拄拄往对岸走。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这一处的腊梅当真开得好,挑挑拣拣,摘了一篮她尤觉得不足。手头没有旁的东西盛着。

 温雪意也只能做罢,她在家中树下埋了些酒。以防万一姜年带了人回来,没有招待的东西。用腊梅再泡一些,回头更能唬人。这也是姜年教她的。

 姜年说:“那些老学究,好好的酒不喜欢,非要往里加些雅致的玩意儿才算好。竟加些什么桃花竹叶青梅的装风雅。”“只加竹叶是风雅,若是竹叶里再加了水,那就更不得了了,他们非要夸出花样来。”

 “加那么些东西有什么用,倒不如好好的地瓜烧喝下去,撕吃。”温雪意瞧他一脸嗤之以鼻的模样,再一想,姜年自己就时常做这样的事儿哄骗旁人,也不知要啐他还是笑他,他这样大的酸意,兴许是又想吃了,谁叫姜年这样俭省,放着现成的银子不花,这么些年,日子紧巴巴的。

 他竟也这样熬过来了,但是姜年也没说错。文人可不就是喜欢讲究这些虚无缥缈的玩意儿,故装风雅么。温雪意摘了腊梅,才要捡起木往回走,隔着花树,忽然有女子的声音传来。

 “谁在那里?”温雪意听她问得严厉,再一想野外如何长出这样一片荒草甚少的腊梅,她定是进错哪一家的园地了。

 那女子走得快。温雪意在冰面上走走滑滑,稳住身形已经累的满头汗,片刻之后,一个青衫女子同一个紫袍男子行到岸边,青衫女子看着约莫二十七八,紫袍男子约莫三十四五,那男子冲温雪意喊道:“姑娘,你快回来,湖面危险。”

 他越是喊,温雪意越是慌张,果真走了一两丈远,温雪意一时不稳,摔在冰面之上。腊梅飞散,撒出漫天花雨。

 那两人走得稳健,不多时便走到温雪意身旁,那名女子瞧着满地的黄花,脸上皆是不悦,她皱眉说到:“我家的腊梅。”

 事已至此,温雪意站起身,装作乖顺的回道:“是我唐突,方才我太害怕,所以…”她低头言又止时,总叫人觉得有些楚楚可怜。那名女子身边的紫袍男子缓和到:“阿戎,你吓着她了。”“姑娘,我是卓清风,这是小妹卓清戎。”“你别怕,阿戎瞧着凶,本却极温和。”

 “哥哥,你怎么总这样胡说。”温雪意心中也疑惑,这二人倒是奇特,做妹妹的,竟起了个煞气这样重的名讳。她摔倒时手上擦破了些,阿戎看她手也破了,脸上出一丝讪意…“你要这些腊梅做什么。”总不能说回去给姜年熏衣裳。“给…给家中酿一些梅酒。”

 “怎么,你会酿酒?”看他二人也没有怪罪的意思,温雪意也舒展了些。卓清戎问她,她也捡着从前古籍的法子说了。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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