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恨本是仇人
“那是当然。”白蓁自信地笑道“白氏新能再玩就要翻船了,本家虎视眈眈呢,我怎么可能在我任上把权柄交给别人呢?”严老轻哼一声:“你倒是也知道白氏的处境。”“我当然知道,而且我很确信我能让白氏新能回
到我爷爷在的那个时期。”
当提及自己的已故老伙伴时,严老不经有些动容,可他还是不太相信:“空头支票没有任何效用。”
“我手上有份企划。”白蓁等自己的茶杯被穿着旗袍侍应续上之后才继续开口“芙拉吉尔速运您听说过吗?”严老惊讶于她主动提及圈内所传的将她抛弃的前男友,假意清了清嗓子,然后点头。
“芙拉吉尔速运有一项新业务,风动能无人驾驶运载车,专供社区与大学校园内使用。不知您听了感觉如何?”白蓁单手托腮,笑着观察严老的反应。
“嗯…是不错,可是跟白氏新能回
又有什么关系呢?风能核心技术在许氏科技手里…”关键点一下就连通了,严老恍然大悟,
低声音“你的意思是…”
“养蛊计划的真正用意是夺取许氏的股份,结合股比,继续逐步控制许氏的计划,严老您觉得呢?”
白蓁的笑容在竹影斑驳下,竟与她的爷爷在气质上有几分相似…是花纹鲜
的蛇。谭文毓在茶楼一楼等她,没像上次一般跟白蓁一同出场。“搞定了?”
“差不多吧,没到选举那天,谁都没办法作保证。”白蓁并没有取得短暂胜利的喜悦,被她暂时搁置的家庭问题再次浮现在她心头。
“在为谭文雅的事情烦心?”身为舅舅的谭文毓看得出外甥女心情不松快的缘由。“还能有谁呢?”白蓁苦笑道“我总得想个体面的办法解决家里的事…”说着她顺着真皮车座颓丧地滑了下去。
嘟着嘴吹起遮到眼睛的头发丝。***白辰讨厌假期,讨厌一切没有合适理由必须回家住的日子,她尽可能地拖到寝室最后一个离开。
尽管她在学校的朋友可说是几乎没有,和舍友的关系不咸不淡,有几次当她把钥匙
入门锁孔时,都会听到她们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她们的话题无非围绕着教授的青眼与优待。
她所使用的东西昂贵却没有钱在校外居住,这个专业对女
不友好而她却完全不焦虑未来之类的。
尽管她还是会觉得抱歉,这毕竟不是朝夕就能改掉的坏习惯,诸医生告诉她,怀璧无罪。学校的氛围并不比家里好,可她接到母亲让她回家的电话时,仍然不可避免地沮丧和担忧。
她能敏锐地察觉出母亲语气的不对劲,结合她之前搜索到的通稿,白辰想,她知道母亲即将火山
发,可她不会因为代姐姐受过。
而怨恨白蓁,相反,她很乐意。窒息,这是白辰自青春期以来回到家的最直观感受,可她竭力忍耐着。以至于她已经分不清究竟回家是惩罚自己的意味居多,还是慰藉母亲的成分居多。白辰下了车,在车道磨磨蹭蹭。
就是不想打开那扇门,当家里的佣人在窗户看到她后,跑过来打开门并说出那句“二小姐为什么不进来”时,白辰甚至明知不对还是会怨恨那位多嘴的中年佣人。
“为什么站在外面不进来?”谭文雅坐在沙发上冷冷地问道,果然,佣人一多嘴,白辰就必须面临母亲的如此质问。
她不得不说自己的手机落在车上了,她并不是个擅长撒谎和掩饰自己情绪的孩子,据不完全统计,她的手机、书本、平板已经落在车上无数次了,而她并不是个丢三落四的人。
“呵。”谭文雅没有直接拆穿她,这声冷哼却让白辰确信自己回学校前母亲展现出的一切温柔愉快都是假象,她不会好的,我也不会好的。白辰绝望地想。谭文雅没有像平常那样立马开始歇斯底里。
在白辰看来,她似乎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风暴,她企图在这场风暴来临前躲进自己的港口,她攥着帆布包,企图迈步往楼上去。“你们都是这样,你们都是这样,你也像他,她也像他!”谭文雅不断咒骂着。
佣人们为避免成为被殃及的池鱼纷纷离开客厅,摆在谭文雅面前彻底冷却的茶水谁都不敢去动,在外面她似乎永远不会失态,等到了小女儿面前。
她就丢掉了所有的教养和矜持,因无助而产生的愤懑全数发
在全家她唯一认为能掌控的人身上。
白辰打定主意,不会再像未成年时那样,不断地道歉与哀求,或者竭力挂着笑脸企图开解她,她所有的活力和情感都消失了,她木然地站在原地,不发一语。
甚至当茶杯朝她飞来,茶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堪称艺术品的弧线,在那一瞬间,白辰似乎不在此地,不在这样的处境,奇异地认为那道弧线很美。红茶最终变成了落到沙发还有地上成为了褐色的水渍。
那被定格的,剥离出现实的时间消失了,金色镶边上面有红色玫瑰的经典花型茶杯在白辰身侧不远摔成了几瓣。白辰也不知道每次火山爆发之后会以什么结果收场,她可能已经习惯了。
懒得揣测母亲下一步行动,就在白辰打算进入半死不活,说什么也不动的状态之前,大门被“哐”得推开。
那个穿着细高跟也能如履平地的明
美人出现了,阳光在她的身后,仿佛是她自身带来的一样。
她倚在门框上笑眯眯地,鼻梁上架着一副新墨镜:“不像他的话,白骥可不得急得去做亲子鉴定?”
“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谭文雅略过白辰,就像小女儿就是个透明人,大步走向白蓁,却被
茶水的地毯滑了个趔趄。
“我没笑。”白蓁立马收起笑容,这话的喜剧效果却因为她的故作紧张而变得更加强烈,白辰听后呈现出一种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你知不知道你那叫犯罪?”谭文雅重新站稳身体,厉声质问。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就跟穷山沟里的人家卖女儿一样啊?”白蓁这句话最打击谭文雅的部分在于把她比作穷山沟的人,这让身为富家千金的谭文雅难以忍受般地尖叫起来。
“哇哦…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嗓子能唱高音啊母亲。”白蓁凉凉地嘲讽。“你们根本不是女儿,你们根本是仇人,是冤家!”谭文雅情绪失控地嗓子都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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