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无不识时务
　郑勖的动作极尽温柔，生怕弄疼了戚。做次数多了，熟悉的彼此之间，不需要太多接触，她就透了。

　他让她背对着他，跨坐在他的腿上，借着她的润，起起伏伏地干起来，后入式进得深，他每一下又用足了力气，得她小身子直往上蹿，她抓着他的手臂，哦着。又了回身。

　大概因为他今晚太高兴，足足过了二十分钟，她已经高两回了，他才抖着，将一股脑地进她体内。

　热灼烫着甬道，戚腿蹬着。直至他尽了，才无力地放下来。自从定下婚期，他们每次做，都是内，毕竟，怀孩子是迟早的事。郑勖意犹未尽，本还想再来一回，虽然戚也兴奋得高了，但整个过程中，她似乎意兴阑珊的，并不怎么回应他。

　他不回忆起以往的每一回，她只是应付、配合他，很少主动，他知道，她并不是没有，只不过是对他提不起劲来而已。想想，是令人沮丧的。

　郑勖觉得无趣，把她抱开，她摸摸他汗的头发，见他的还雄姿英发地直指天花板，他却没再做下去的意思了，戚奇怪道：“怎么了？”郑勖翻身躺着：“你心不在焉的，没劲。”“可能是今晚做了个噩梦，太累了。”戚语气毫无起伏，很是敷衍。

　“戚，我们即将结婚，”郑勖指责她“可我们做的时候，你却如此不上心。说到底，你根本不够爱我。”

　呵。戚想起华荣讲的，男人不过是下半身思考的简单动物，他会从做上，辨别一个女人是否真正爱他，果然没错，不过事实确实是，她不爱他。

　她看着他的脸，鼻梁高，眉目俊朗，说实话，郑勖是个英俊的男人，百里挑一的那种。可惜的是，戚却没办法爱上他，她对他说：“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应该知道，爱情不是谈恋爱的产物，谈恋爱也不是爱情的最终目的。”

　“是。”郑勖站起来，怒气腾腾地看着她“可是我爱你，而且我们势必会结婚。你清楚这点。”对，她清楚，就是如此清楚，此刻，她才会有点不上气。像呼吸道被人捏住。

　“睡吧。”郑勖了气，躺下，拉过被子盖住自己。戚在原处呆坐了会儿，才关了灯。这场吵架无疾而终。

　夜风吹在的皮肤上，丝丝凉意沁入。深夜清寂。戚听着郑勖平稳的呼吸声。以往郑勖爱与她相拥而睡，总嫌时间太短，企图梦里也与她相会。另一方面，戚不知道的是，只有抱着。

　才可抚慰他那颗悬在空中的心，他总怕这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梦境。这回却是两人分枕，背对着彼此，各怀心事，各做其梦，但凡有点理智的人，便晓得，这样的感情，根本无法长久。

　墙上有壁灯，亮着微弱的光。郑勖知道她怕黑，特意在房间里装了这种小灯，她盯着眼前的头柜，怔怔地发呆，不知何时睡着的。

　*第二天是他们老同学的婚礼。高中没有苗头的两个人，兜兜转转，竟也走到了婚姻这一步。收到请柬时，戚怔愣了好半会儿。郑勖自然知道她是想到华荣了。

　但他对她总是包容的，她的头发，没多说什么。婚礼上，不出意料地，碰上华荣。戚原本不想来，因为知道华荣会来。

　后来决定来，也是因为华荣，在华荣的问题上，戚从来做不到理智。戚落座，左边是华荣，右侧是郑勖。

　郑勖再不乐意也没法，整张桌子只空了这两个位置，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礼堂里播着《因为爱情》…很适合婚礼的歌曲。老同学重聚，酒是少不了灌的。华荣端着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她酒量很好，连男生都很少有喝得过她的。

　向来素脸的人，今也施了点淡妆，她穿一身女式西装，短发飒，淡妆十分适宜。戚看得失神，待华荣眼神飘来，她方觉察，忙低头饮酒做掩饰，但纯粹是掩耳盗铃。

　郑勖是个长袖善舞的人，表面功夫向来做得极好，落落大方同华荣打招呼：“喝多了？”

　“还好。”华荣慵懒一笑，带点倦，放下酒杯，目光在戚身上逡巡“瘦了？”这般语气，仿佛她们是普通的老友相会。

　“是瘦了点。”戚笑中带涩“你以前说我有点胖，现在不刚好？”华荣笑了：“骗你的。谁叫你爱吃。”叹口气，不知是不舍，还是什么“你也快嫁了。”戚不作声。郑勖脸色不好看。

　任凭哪个男人，看见自己的未婚与前情人这么回温旧情，也做不到视若无睹。曲子切到《婚礼进行曲》，新娘捧着花捧，款款出现。嘭地炸开礼花，彩带像繁花般落下。

　世上有多少事，像这礼花一般，只有短暂的绚烂，在司仪的指示下，新婚夫换婚戒、亲吻。戚随波逐，机械地鼓着掌，拍得手掌心发疼。

　这样的场景，和华荣最要好的那四年，她在脑海中勾勒过无数遍，只是，主人公注定不会是她们。礼仪过后，众宾客方重新动筷。

　新郎新娘换过礼服，挨桌挨桌地敬酒，第四桌，才轮到高中同学。看见华荣与戚坐在一块，惊叹：“这么多年了，你们竟还在一起。”他们并不知道晓郑勖与戚即将完婚。

　郑勖竭力维持的脸色即将垮毁。新郎不觉异样，与他碰杯：“老郑，多年不见，英俊不改。还是有很多小姑娘追你吧？”郑勖挥挥手：“哪有。”“那是名草有主了？什么时候办好事啊？”

　戚起身，语出惊人：“我们过两周办婚礼，届时请你们来喝喜酒。”新娘呀地轻叫，面上透出尴尬和抱歉。新郎讪讪的：“这样啊，那祝福你们百年好合。”一对璧人接着敬酒到下一桌。

　老同学们大部分不了解他们的事儿，两人并肩来时，还在想，怎么这么巧，恰好碰上了，哪想。

　原来是一道来的。纷纷埋怨他们藏得深，一点风声都不透。戚感受到华荣的视线定在她身上。

　她不自在地避开，握着郑勖的手，并肩站着。对老同学们说：“定下日子后，我给你们发请帖啊。有空的，到时务必来。”

　桌上的人无不清楚当年内幕的，无不识时务的，纷纷举酒道恭喜。唯华荣未动，她一定不定地看着戚，不知在想什么。戚杯举到她面前，眼波转：“我会幸福，你也是。”华荣终于笑起来，略显牵强。 　ｍ.ｌＡNｍＸｓ.C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