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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富丽堂皇、灯光辉煌的大厅內,⾐香鬓影的政商名流与名媛淑女穿梭其间,精心策画的奢华宴会中,处处可见杯胱错,笑语晏晏的景象,若能参与此类名流的社,相信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是极开心‮奋兴‬的事,然而如今⾝处其中的甄如意却忍不住深深的暗自悲叹。

 唉…她想,她乐得太快了!

 打从谎编阿嬷生病当借口请假一事被识破,她就绷紧了⽪,随时等著总裁大人出招,甚至连被开除的最坏打算都做好了,没想到左等右等,不仅没见任何动静,甚至还工作量剧增,天天陪著上司加班加到头昏眼花,就连这种名流宴会也要跟著来。

 是啦!以前她也不是不曾充当过女伴,陪总裁老大参加这种上流社会的宴会,但那都是偶一为之,频率没有这半个月来得这么频繁,这让她不得不強烈怀疑那个斯文腹黑败类是在整她。

 世间最恶毒的职场报复手段,绝对不是开除对方,让对方轻轻松松拍拍庇股离职去,而是⽇也、暝也得对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每天深夜才能拖著残败的⾝体回家,隔天又要一大早顶著两团黑轮爬去上班。

 而很不幸的,她那个斯文腹黑败类上司绝对深谙此一手段。

 想到这几天的非人生活,甄如意就忍不住咬牙切齿,甚至连握著香槟杯的手也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起来。

 “甄秘书,你在想些什么?”忽地,一道温雅淡嗓骤然晌起,惊得陷⼊自己思绪中的女人猛然一抖,手中的金⻩体险些飞溅出来。

 待回头瞧见那被她腹腔为“斯文腹黑败类”的上司不知何时已来到自己⾝后,甄如意像四川变脸般瞬间又挂起职场上的礼貌微笑,仿佛方才的怨念从来不曾存在过。

 “我在想这香槟真是太好喝了,真是托总裁的福啊!”再次说谎不脸红,她笑笑的啜饮了一口金⻩人的香槟,以示所言不假。

 闻言,严仕隽的眸光一闪,角隐约有一丝可疑的笑意。

 呵…他不是没瞧见她之前的咬牙愤恨样,也不是不清楚她心中想的大概会是些什么,但是这几天来,暗暗观赏她人前、人后两种面貌,宛如四川变脸般可在瞬间变换神⾊、表情的绝技,已经成为他繁忙生活中的一种乐趣了,是以才会稍微整她一下,好在枯燥工作中聊以自娱。

 见他没应声,却泛起令人胆寒的优雅浅笑,甄如意只觉得浑⾝寒⽑都竖了起来,可却还得佯装镇定地陌笑询问道:“请问总裁和钟佬都谈完了,准备要离开了吗?”她很清楚,眼前这个“斯文腹黑败类”会来参加这场宴会,绝对不是如时下那些只会跑Party、泡名模的小开那样只是混混玩玩,而是为了一件已经筹备了许久的合作案,特地来参加钟家所举办的宴会。

 之前,他们一进宴会后,钟佬马上乐呵呵的把他找去书房密谈,所以她才能一个人悠哉的躲在角落喝香槟,顺便出出神。

 如今他再次现⾝,想必是与钟佬谈妥了,而这代表著自从她踏⼊宴会后,心中一直期盼的事可以如愿--终于可以回家了。

 看穿她的心思,严仕隽却不愿顺从她的‮望渴‬,顺手拿起经过的侍者托盘上的香槟杯,笑得很无良的轻啜了一口后,这才以著悠然的嗓音慢慢开口“甄秘书,急什么呢?方才你不是说香槟很好喝吗?既然好喝,那就多喝些、多玩一会儿,也算是慰劳你这阵子的辛劳。”

 庇啦!如果真要慰劳她的辛劳,早就该放她回去了。这男人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一口耝话险些飙出,甄如意隐忍假笑,还没来得及开口回应,另一道男嗓音忽地自旁揷⼊--“哎呀!这不是严总吗?”

 闻声,严仕隽与甄如意不约而同转头望去,就见向来是“鸿霖集团”主要竞争对手的“康茂企业”大老板--康盛泰那已五十来岁却依然健壮的⾝形迅速了上来。

 “康董,你好。”点头打著招呼,同样习得一⾝四川变脸绝技的严仕隽,原本的悠然神⾊已不著痕迹地敛去,换上的却是平⽇面对旁人时那种温文却让人看不出心思的礼貌淡笑。

 “还以为你这个年轻人只顾著工作,不爱玩乐,没想到今天你也来了,还真令人意外呢!”哈哈大笑,康盛泰异常亲切,完全没有竞争对手的敌意。

 若让不知情的人瞧了,还以为两人的感情甚笃,本无法想象双方在商场上的烈争斗。

 “康董,你真爱说笑!”眸底迅速闪过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精芒,严仕隽脸上却神⾊未变,完美展露著最温文儒雅的微笑。“我也是年轻人,自然也爱玩、爱热闹,瞧你说得好像我是个工作狂似的,若这不实谣言传了出去,以后哪有女孩子敢嫁我呢?”

 只听他这玩笑的‮议抗‬一出,康盛泰又哈哈大笑起来,似有意若无意道:“说来,也是钟佬的面子够大,才请得动严总。”

 “哪儿的话?康董不也特地前来了。”对他的意有所指,严仕隽一样波澜不兴,脸上的笑始终维持不变。

 霎时间,两人的社辞令你来我往,互相恭维中又暗蔵刺探,表面功夫一流,听得一旁的甄如意深感无聊却又満怀赞叹,尤其是对康盛泰,她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为严仕隽的贴⾝秘书,她自然清楚得很!

 这两年来,在严仕隽的主导下“鸿霖集团”抢走了“康茂企业”不少生意,让康盛泰损失极大,甚至今天两人会出现在钟佬的宴会上,目的也都是为了争取与钟佬的合作。

 而面对造成自己公司惨重损失的強劲对手,康盛泰不仅没有恶脸相向,甚至还能维持笑脸际,她只能说--枭雄不是人人能当的!

 不过今天枭雄遇上了腹黑狐狸,鹿死谁手很难说就是了!

 想到这儿,甄如意不由得暗暗浮起兴味的笑意,静静的在一旁观察两人看似热络,实则笑里蔵刀的神⾊与互动。

 “不好意思,我得过去与钟佬打声招呼,先失陪了。”忽地,康盛泰眼角余光扫见宴会主人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大厅另一方,当下结束谈,飞快朝那老迈却依然康健的威严老人而去。

 眼见他迅速与钟佬攀谈起来,甚至传来阵阵笑声,可自家总裁大人却依然动也不动,老神在在的径自啜饮手上的香槟,甄如意不噤悄声提醒:“总裁,您不过去吗?”

 如今两方都要争取与钟佬的合作,对方与钟佬的任何接触都要特别注意,不是吗?

 明⽩未臻之意,严仕隽淡淡瞥了她一眼,角边的那抹笑甚是意味深长。“钟佬老归老,神智还清醒得很,自然看得出来与谁合作比较有利。”闻言,甄如意了然点头,心中明⽩他说得没错。

 事实上,一般普罗大众可能还不是那么清楚,但只要消息灵通些的商界人士,其实都心知肚明,康盛泰这几年来的错误投资与决策让“康茂企业”亏损严重、财务吃紧,早已经是虚有其表的空壳子了。

 只是空壳子归空壳子,人家还是住豪宅、开名车,‮妇情‬一个‮养包‬过一个,很大方的拿投资人的钱砸在自己⾝上,过得比谁都乐呢!

 想到这儿,她眸底迅速掠过一抹嘲讽,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

 敏锐察觉到她一闪而过的讽意,严仕隽不噤玩昧轻笑,随即眸光往四周绕了一圈,却在瞧见一优雅老妇人边与人打招呼,边朝自己的方向迅速接近时,向来波澜不兴的悠然神⾊在瞬间微变,甚至还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

 咦?

 总裁大人是怎么了?

 有些诧异他的突兀举动,甄如意瞄了瞄他似乎有些紧张的脸庞,狐疑地顺著他视线的方向望去,然后…她笑了!

 呵呵,那位优雅老夫人不就是这场宴会的女主人,也就是钟佬情牵一世的恩爱老,并且以爱帮名门世家‮弟子‬、千金牵红线、做媒人而闻名的钟老夫人吗?

 对了!听说钟老夫人近来的目标是她⾝旁的这只腹黑狐狸,莫怪他一发现老人家踪影,脸⾊马上大变,紧张成这样。

 “咳…”轻咳一声,趁以媒人为志向的老人家还在忙著和其它宾客打招呼,尚未能马上杀过来前,严仕隽准备脫逃了。“甄秘书,等会儿钟老夫人若问起我来,你就说我上洗手间去了,你帮我好好的陪她老人家闲话家常”

 “总裁请放心,我一定会的。”強忍下嘴边的笑意,甄如意的表情严肃到不行。

 迅速瞥了她一眼,虽心知肚明眼前这女人绝对不如表面上的正经,严仕隽也没时间计较,当下以著看似优雅,实则急促的步伐穿梭过満厅的政商名流,飞快尿遁去了。

 目睹向来喜怒不形于⾊的腹黑狐狸难得慌逃难的景象,直到他的⾝影消失在眼底,甄如意终于再也憋不住,放声爆笑出来!

 “哈哈哈哈…”妈啊!堂堂“鸿霖集团”的总裁,竟被一个爱做媒的老人家吓成这样,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实在太好笑了。

 “奇怪!明明方才还有瞧见,怎么才和人打个招呼,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忽地,一道嘀咕老嗓夹杂在笑声中响起,慢了一步的钟老夫人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到处找人,最后搜寻的视线落在脫逃之人的贴⾝秘书⾝上。

 “甄秘书,严家那小子跑哪儿去了?”她曾见过这位年轻‮姐小‬陪严家那小子出席一些宴会,也谈过几次,知道她是那小子的秘书。

 严家小子?

 哈哈,会用这种宛如在叫⽑还没长全的三岁小孩来叫堂堂“鸿霖集团”总裁的,也只有和严老夫人情匪浅的钟老夫人了。

 有趣的暗忖,甄如意忍下到口的爆笑,忙不迭回答“钟老夫人,总裁內急,上洗手间去了。”

 “鬼扯!”看着严仕隽长大,可说是他另一个***钟老夫人一听就知道是借口,当下瞪圆了老眼,没好气的骂道:“那小子本就是在躲我,怕我唠叨要介绍女孩子给他认识。”

 “不是的!”⾝为称职秘书,甄如意非常有职业道德的努力帮上司圆谎。“总裁是真的內急,离开前还特别代我要代替他好好的陪您聊天呢!”明知她是说好听话,钟老夫人闻言还是开心的笑了起来,眯著眼打量她平凡但却透若淡定悠然的脸庞,忍不住连连点头,老⽑病又发作。

 “甄秘书,你几岁了?有没有男朋友?嗜好有些什么?喜什么样的男人?我那些老友的孙子中,有几个很不错的,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啊?”

 “就怕我⾼攀不上。”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甄如意噙著笑,非常圆滑的让老人家的焦点再次转回某只腹黑狐狸的⾝上。“再说,跟在总裁⾝边做事,忙得都没时间‮觉睡‬了,哪还有精神去想这些事。”总裁,对不起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全安‬,只好推你出去送死。

 果然,钟老夫人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忍不住轻恼责怪。“说起你那个上司,真的不是我老人家爱唠叨,自己是工作狂也就罢了,还累得⾝旁的人陪他忙得像团团转的陀螺。他爱一个人逍遥自在,也别拖累别人谈感情,尤其女孩子家的青舂年华有限,让他这样耽误还得了…”

 佯装乖顺的听著钟老夫人的碎碎念,甄如意看似若不经心,实则恶毒的陷害上司。“话也不是这么说,总裁其实也羡慕别人成双成对…”

 此话一出,就见钟老夫人的眼睛在瞬间”亮,飞快的抓著她追问:“甄秘书,你是不是听那小子说过些什么?快!快点儿告诉我。”

 “呃…其实总裁没说过什么,只是曾经听他感叹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个女人…”装出一脸的为难样,故意让后面的话含糊不清的消失在嘴里,存心误导人。

 事实上,后面的点点点是!

 就缺个女人当临时女伴--而这句话是他有一次参加一场慈善晚宴,却因为是现场少数几个独自赴宴的男之一。因而被理所当然的拱上台拍卖,让现场女喊价买下当晚的陪舞权后,隔天他既无奈又感叹的发言。

 并且从那次之后,往后有任何的宴会,他能推则推,不能推的话,也必定要她充当女伴陪著一起参加,不让自己有再次成为拍卖品的可能

 没有意外的,钟老夫人果然误会了,霎时精神抖擞,笑得乐不可支。“太好了、太好了!本来还在烦恼那小子不想谈感情,如今既知他有这个心,那就好办了…”

 就见她边说边从随⾝小包包內掏出一本小记事本飞快的翻阅著,每一页都写満了密密⿇⿇的人名和资料,看得甄如意満心佩服又窃笑在心…

 呵呵,采用好友的建议,暗中放出风声,努力将他推销出去,一来,也算是遵循上司意见,尽职的陪钟老夫人闲话家常一虽然谈的话题,总裁大人肯定非常不欣赏,但是他也没规定不能谈这个:二来,对最近被他当牛的苦难生活,她总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甄秘书,你那上司不爱人家特意安排相亲宴,我想制造那种偶然相遇的邂逅应该很不错,你可知道他最近常出⼊哪些地方,我好琢磨琢磨…”很认真的追问。

 “呵呵…我也不太清楚呢!不过曾听司机小张提过,总裁参加了一家网球俱乐部…”有意无意的透露讯息。

 “网球俱乐部?这好、这好!球场上,最容易以教学名义来培养感情了…”赶紧低头抄笔记。

 “糟了!我把总裁常去的地方不小心给怈漏了,若是让他知道肯定会不⾼兴,说不定还会炒我鱿鱼…”假意懊恼。

 “放心!我绝不会让他知道消息是来自你这边,就算真不小心让他知道而炒你鱿鱼,你来找我,我让我家那老头子在公司帮你安揷一份工作,绝对不会让你吃亏。”拍著脯,信誓旦旦的许下承诺。

 “钟老夫人,那就谢谢您了。”假装感涕零。

 “不用客气?来,你再说说,除了网球俱乐部,那小子还常往哪儿跑?”

 “对了!还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提供一切自己所知道的地方。

 “原来还有这些地方…”连连点头,振笔疾书。

 于是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某一角,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笑咪咪地“闲话家常”聊得非常愉快,而某只腹黑狐狸就这样冷不防地被表里不一的秘书给出卖了。

 *****

 “小心!”非常绅士的出手扶住前一秒钟还稳稳走着,下一秒钟却像被鬼给打到般跌向自己怀里的女人,严仕隽只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最近,总是会有年轻‮姐小‬莫名其妙的撞上自己,不然就是突然发生小意外,需要人伸出援手帮忙,让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成了灾难暴风中心,走到哪儿都有小意外发生。

 “谢、谢谢!”一⾝俏丽网球装的美丽女子抬头望着眼前的俊逸男人,満脸‮涩羞‬地红著脸道谢,眼中净是难以掩饰的雀跃与‮奋兴‬。

 钟老夫人的‮报情‬果然没有错,鸿霖集团的总裁、严家的继承人真的会来这儿打球,也不枉她特地加⼊这家网球俱乐部成为会员,天天来这儿守株待兔,如今真让她等到人,制造机会与他认识了。

 “你没事吧?”关切询问,严仕隽的态度一如外界所认知的那般斯文尔雅、风度翩翩,让人完全察觉不到腹黑的一面。

 “没、没事!”双颊红,网球美女被他的亲切模样眩了眼,早已想好的借口很自然的脫口而出。“我只是有些贫⾎,突然头晕了一下,撞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贫⾎?她是这阵子以来,第九个因此⽑病而撞上他的女人了,看来他最近和贫⾎这个词有缘的。

 心下嘲讽暗忖,严仕隽脸上却笑得非常温和人。“没关系!你自己小心些,好好保重⾝体,我先走一步了。”

 眼见“因意外而谱出恋曲”的良机就要失去,网球美女连忙壮起胆子约人。“先生,若你不赶时间的话,可否等一下请你吃顿饭,答谢你的帮忙?”

 “谢谢你的邀请。”回头笑了笑,他温和又婉转的拒绝。“很可惜我等一下有事,下次有缘遇上的话再说吧!”呵…只是很遗憾的,他非常确定这家网球俱乐部,他是不会再来了,两人绝对无缘了。

 被如此婉拒,制造机会不成的网球美女也只能暗捶心肝,无奈的目送他迈开优雅稳健的步伐一路往淋浴室而去,独自一人在走道上无声悲泣自己被瞬间秒杀。

 呜…这年头,连女追男也隔层山了,而且还是喜马拉雅山啊!

 “耽搁这么久,难道真有女人撞倒在你怀里了?”淋浴室內,一道狐疑的男中音忽地晌起,惹得才刚进来准备淋浴,好冲去満⾝汗⽔的严仕隽忍不住扬起了眉!

 “你知道些什么?”露出欺瞒世人的温雅微笑,他轻柔反问眼前这个没有任何家世背景却颇有才⼲,凭借自⾝实力而被某家公司聘请为专业经理人,虽说不上络,但却极为欣赏,固定每周两⽇一起前来俱乐部对打的球友。

 咦?

 看严仕隽那表情,莫非真让他给说中了?

 有著一张平凡朴实脸庞的詹容盛先是瞪大了眼,随即想到什么似的,他不敢置信的‮头摇‬闷笑。

 “不会吧!我还以为钟老夫人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真的付诸实行了。”

 “钟老夫人?”好看的剑眉扬得更⾼,严仕隽笑得益发温文儒雅了。“若不介意的话,可否指点一下津,我会很感的。”他想,关于最近常有女在自己⾝边发生小意外的玄奇异事,已经快要找到幕后大黑手了。

 “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早已经淋浴完,詹容盛拿著⽑巾边擦拭发边笑道:“只是昨天我在餐厅吃饭时,刚好遇见钟老夫人和一个长得甜美的年轻‮姐小‬坐在隔壁桌,原本也没注意她们在聊些什么,直到你的名字出现在对话中,我才留心仔细听了一下,结果你猜如何?”

 “如何?”非常配合,马上不聇下问。

 有趣的一笑,詹容盛平凡的眼眸在瞬间闪过一抹慧黠的光芒。“结果我断断续续的听到钟老夫人与那位‮姐小‬正在商讨著如何让某些女有计划的在俱乐部內跌进你的怀里,以制造出浪漫的邂逅机会。”以上,乃是一长串谋对话的精华浓缩。

 “…”陷⼊长长的沉默中,严仕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早知道近来莫名其妙的一切其中必有异,但却没想到幕后的凶手是钟

 慢著!就算钟热切著想帮他做媒,但是她老人家又是怎么知道他每周固定两天来这家俱乐部打网球?

 又是怎么掌握到他平⽇在外的行踪,好让那些女人有机会“邂逅”他的呢?

 愈想愈觉得此事必定是內神通外鬼,他不由得凝神沉思,细细回想从何时开始,他便开始遭受算计…

 对了!似乎打从参加完钟家的宴会后,他便不时被“邂逅”给砸到,而在那场宴会上,唯一清楚他平时行踪又与钟有所接触的人就只有--

 “我想,我知道幕后元凶是谁了。”有些哭笑不得,他的表情很是复杂。

 这该说作茧自缚,还是反遣恶噬?

 没错!当初他尿遁前,确实是要甄如意好好的陪钟“聊聊”但可没要她聊到那方面去啊!

 还是这是他这阵子故意加重工作量,得她敢怒不敢言所引来的报复行为?

 抚著弧度完美的下巴,严仕隽沉昑暗忖,忍不住做此怀疑。

 有些同情地拍了拍沉思中的男人,詹容盛有趣的笑问:“凶手不就是钟老夫人吗?”

 “不!另有其人。”回过神来,他笑笑说道。

 呵…好个贴⾝秘书,既然敢出卖他,那么他也会好好“伺候”她的,毕竟偶尔来场有趣又不伤大雅的斗智来增加生活乐趣也不错的,就看谁先被得露出马脚,卸下欺瞒世人的假面,暴露出‮实真‬的格吧!

 不知他正算计若某个女人,詹容盛一听幕后大黑手竟然另有⾼人,満満的好奇心瞬间被挑了起来,忍不住追问:“若不是钟老夫人,那又会是谁?”

 “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心中主意已定,严仕隽露出一贯的温雅微笑,给了个不痛不庠的答案后,不继续在自己的私事上打转,当下迅速改变话题。

 “我应该不会再来这儿打球了,有没有‮趣兴‬和我一起换家俱乐部?”他极重隐私,不喜自己平⽇出没的地点弄得人尽皆知,往后势必会另寻新的地方打球,然而好球友难找,若能拐詹容盛一起到新的俱乐部去打球,那是最好不过了。

 眸光一闪,詹容盛毕竟是一家公司的专业经理人,隐蔵在平凡朴实表相下的,是精明⼲练的內在,此时自然也清楚他的心思,当下决定送个顺⽔人情的同时,也不忘乘机打劫--“要换可以,不过⼊会费你出!”

 “没问题!”⼊会费对严仕隽而言只是九牛一⽑的小钱,马上毫不犹豫地答应。

 “等找到満意的俱乐部,我会通知你。”话落,挥了挥手,迅速走进空著的浴间,洗去浑⾝上下运动完后的汗⽔。

 眼看他的⾝影消失在浴间门后,詹容盛很快地擦⼲头发,换上⼲净⾐物后,这才顶著満脸的笑,心情‮悦愉‬的离去。

 呵呵,短短几句在餐厅不小心听到的话,换来新一年的会员费,这投资报酬率还満⾼的嘛!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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