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若此刻有尾巴
只是在那只胖爪子伸过来时,状若无意般用舌尖轻轻划过一痕,她便像
了火一样收回了手。低低的笑从背后传来,低到十六都听不到声音,只能感受到抵着自己后背的
膛微微的震颤。
“急什么?”李玄慈悠哉又自在地倒打一耙起来,十六根本弄不过他。可十六是个在门中糊弄长大、如今也算走南闯北过的厉害道士,怎么轻易退缩。
她狠狠拍了下李玄慈的手,示意他放开自己,待李玄慈照做之后,十六转过身去,顶着通红的耳朵和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
接着,结结实实地亲了李玄慈一把。这可不是
动人心的
拒还
,也不是
绵缱绻的耳鬓厮磨,而是以笨萝卜栽土坑、瞎兔子撞树干的力道,哐一声撞了上去。撞完,不对,亲完之后,十六捂着发痛的门牙轻声说道:“这下亲也亲了,疼也疼了,你可不许再啰嗦我了。”
她这让人闭嘴的方式,还真是十分别出心裁,不仅敷衍,而且杀敌八百、自损三千,这一撞,也将方才
旎难言的那股子暧昧气息全给撞得干干净净、灰飞烟灭。李玄慈伸手抹了抹
,手上现了抹淡淡的血
,想来方才十六门牙狠狠磕过来,造成的杰作,他却没计较,反将指上的血,抹在了十六的
上,指尖只用了一分力,半轻不重地
捏摩挲起她软嘟嘟的下
。
“放心,十六这样疼我,我自然也会好好疼你。”他的语调在后面那个疼字上放低了几分,混着气音,瞬间就多了些叫人脸红的心悸。十六在这语调里,心
了,脑子就更
。脑子一不转,身体就来添乱。
在大脑一团浆糊的状态,十六就这么眼睁睁瞧着自己手比脑快,如登徒子一样伸手拍了拍李玄慈那如玉似月的白净面皮,还不忘来回两下揩揩油。
“有心了,有心了,咱俩谁跟谁啊。”她边说边
瞪瞪地想着,自己这说的都什么胡话啊,好在此时身下屋子里的声音响了起来,将十六从这种尴尬局面中拯救出来。
她立刻恨不得钻进去一样趴下去听动静,身体伏下去,
股撅了起来,李玄慈瞧着她这掩耳盗铃般的姿势,挑了下眉。
最后还是放过了她,一同听起下面的动静来。“最近要传递的消息都十分重要,这些时
,你夜里要仔细些,不可被人发现了。”钩星提着茶盖,轻轻拂过茶杯,边说边抬起了茶盏。杯中茶水清浅透亮。
随着她抬手端近,倒映出钩星如
般明媚的容颜。“是,我会小心的,我在白天
光里仔细瞧过,看不出异常,夜里的距离也都仔细算过,应当不会被人发现的。”
旁边低头俯首的女子恭敬地回答。“你做事向来得力,我不过白叮嘱一句罢了。”钩星笑了下,将茶盏放回去,便叫那女子退下了。十六越听越仔细,半天才直起身来,眉头抿在一处,眼神越发凝重。
“先下去我再同你说。”她转向李玄慈,悄声说道。十六还要再撅着
股往下爬,李玄慈直接挟了她的
,脚尖一点,便如游龙飞梦,转瞬便到了一旁的大树冠上,二人的身影隐匿在茂密的叶丛之中。
他一只手环着十六的
,让她软乎乎的
肢和绵绵的
只能靠在他身上。另一只手则背了过去
在脑后,整个人放松地斜倚着,羊皮靴子随意地踩上树枝,仿佛这里不是极高的树冠顶。
而是家中堆满锦绣的软
。活
一个销金毁玉、纨绔少年的玩笑模样。“今夜你发现什么了?”他的气息微微拂
了十六额上垂下的一缕发,划过她的睫
,有些
。
十六连忙伸手将那缕添乱的头发挽到耳后,视线避开这个妖孽,轻咳一声,正
说道:“你还记得那
我检查尸首,因为那家老太太的心肺之疾,把几乎所有人的
膛都仔细查了一遍。”
“嗯…记得。”那缕被十六挽到耳后的碎发,又被他给拾了起来,任由发丝落在他指尖上娇
厮磨。十六啧了一声,也懒得管他了,自顾自继续说道:“那
我在那家孙子
膛里找到肺部患病之象,而其父母姐妹皆无病症,才确定了他是被换了表兄的尸体。”
“可那
我查证那家孙女的
膛时,发现虽无心肺之症,可是内脏较常人却有些微微下垂,肋骨内收,当时我没当回事,只当是天生的,可今
才知道一件事。”
“什么?”李玄慈配合得紧,饶有兴趣地问道。“这台上唱的是金蝉
壳计,台后演的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十六眼神如炬,轻声说道。
“假死逃走的不是那家所谓的‘儿子’,而是那个女儿!”“如今想来,内脏下垂、肋骨内翻,这都是长期绑缚
腹才会出现的症状,缚带压力之下,内脏被挤
地只能往下,且看这情状,怕是自小就这么绑着,没有一
松过,可她为何要凭白给自己找罪受?”
“今夜我才终于明白了,这些怪事只可能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杀人假死潜逃的,根本不是这家所谓的‘儿子’,而是女儿,杀了自己女扮男装的姐姐,扮作是自己。再挪用拼凑了表兄尸体,装作是自己的‘哥哥’。”
“这样便布下了两道障眼法。就算被发现移尸,也只会像我们之前那样,以为是她‘哥哥’做的,无论是在暗处的我们,还是在明处的官府,拿着男装的画像去找一个其实早就死了的人,自然找不到她头上。”
十六总算将脑中最后一块残缺的线索给拼全了,有些激动地审视着这幅名为“真相”的画卷。李玄慈看着她眸子里意气风发的光亮,心中也似乎被她
中藏着的那股吹得正盛的风所填满。
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小王爷,如今也懂得,什么叫做为了她的快活而快活。“你今晚看到了钩星身边的女子,就猜到了这一切?”他故意引着十六再多说些。
“开始也没有。可我瞧见了她手上的茧子,那些茧子是日常做
活糟蹋出来的,可即便如此,她左手指节上的茧子格外厚,形状也与那家做灯的匠人右手上的茧子十分相似,跟照镜子一样,”
“所以我猜测她是左撇子,平
里也惯会做灯笼的。这样一个人,又出现在钩星身旁,二人言语间还多有蹊跷,什么多亏了她才能成事,什么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实在是她们太笨,我又太聪明,才叫我一下子猜出来了。”说到最后,十六到底得意忘形,若此刻她有尾巴,尾巴都该招摇着翘上天了。十六掉出来的那缕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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