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旁边有一碗面
“…伊娃…格林。”他在脑海里搜索了很久,才找到这个稍微合适点的答案。这个答案让许多人都摸不着头脑,更别说有什么能起哄的了,好在有了解的人出声解释了一番:“噢!
就那个法国女演员,《007皇家赌场》那个邦女郞。”不愧是寿星,这真是一个让人丝毫提不起趣兴的答案,就在场面几乎要陷⼊尴尬之时,有人嚷了起来“超时了!超时了!江启年,吹一瓶!”
不一会儿,一瓶没开过的百威就被递到了江启年面前。江启年咋咋⾆,愣是硬着头⽪灌完了一整瓶。放下酒瓶时,他原本清秀俊朗的五官几乎扭曲在了一起,看上去相当滑稽。
大伙儿见状,又都开始
呼、鼓掌和大笑起来,好在接下来的几轮里,江启年都躲过了,而徐星瑜也并没有如大家期望的那样被菗到。游戏结束后,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我得先走了,实在不好意思,时间太晚了,我真有事。”
江启年把手里的罐装酒喝完后,就走到门口要去取自己的大⾐。这显然又引起了众人的不満“有没有搞错啊…寿星公这么快就走了?怎么说也应该玩通宵吧,又不是没有
睡。”
江启年的兄弟更是直接上手把他拉了回去:“好歹再唱几首歌再走吧?我们都还没给你唱生⽇歌,新年歌也没唱。”
江启年只好再次妥协。唱完歌后,江启年又忙不迭地狂疯道歉了好一会儿,这才被大伙儿放走,这时候,偏偏徐星瑜也提出要回寝室。“那就⿇烦启年送星瑜一趟吧?”这是个相当合理周到的建议。当然,也绝对有混⼊一些意图撮合俩人的私心。
“嗯…没问题。”江启年答应下来。穿戴好后。他扭头向徐星瑜示意:“那我们走吧?”徐星瑜跟在他⾝后,离开了⽇租房。
***外面下起了细密的小雪。看来也是今年第一场雪。这么晚的时间,公
地铁早就停运了,好在学校离这儿也不算远,接近三公里的路程,打车也就差不多二十块,只是这个点,加上这个天气,也不一定打得到车。
在尝试打车无果后,江启年想向她提议走回学校,虽然走起来是有些吃不消,但半个小时差不多也到了。可没想到,是徐星瑜抢先开了口:“要不我们走回去吧,反正也不是很远。”
江启年有些讶异,毕竟女孩子自己提出要徒步两三公里,还是不算常见的,他又想到了家里那位连下楼拿个快递都请不动的小祖宗。“行,只要你乐意就好。”江启年也不废话,打开机手便开始步行导航“你走我前面点吧,全安一些。”
天气
冷,又是深夜,街上几乎没有人影。昏⻩的路灯将光秃的树影投在路面,雪花纷纷地落在俩人的外套上,江启年注意到徐星瑜在轻微地打哆嗦,手好像也被冻得发红了。
“你很冷吗?”江启年问。还没等她回答,江启年就从自己的礼物袋里掏出了手套和围巾,递给她“刚好今天他们还送了些保暖的东西,算是帮大忙了。”“这…没关系吗?是你的生⽇礼物诶。”徐星瑜想接过,却又有些犹豫的样子。
“都送给我了,不就是我的东西了吗?”江启年觉得莫名其妙“你过两天再还给我不就好了,多大点事。”听到江启年这番话,徐星瑜的脸上先是闪过了一丝失落,很快又转为难以察觉的侥幸,她微笑着接过:“那行。等放完假我洗好还你。”
在派对上喝了两三瓶酒,江启年的脸有些发烫,太
⽳突突地跳,好在料峭的寒风吹得他稍微清醒了点,他把大⾐的兜帽套上,手揣进口袋里,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温热的呼昅夹杂着淡淡的酒味,与寒冷的空气相遇,化作一阵朦胧的⽩气,转瞬即逝。江启年可能属于喝了酒反而话会变少的那类人。酒精作用下,⾝体內部有热流在扩散开来,冲刷着他的脑海。
虽然意识仍然清晰,却难以阻挡困倦感的侵袭,他不想去多思考,更不想多说话。两人沉默地走着,飕飕的风声中混合了零碎的脚步声。许久,仿佛是不堪忍受这般的寂默,徐星瑜忍不住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嘿,江启年。”
“嗯?”正低头盯着路砖的江启年抬起头,应了一声。“你都不想知道我喜
的人是谁吗?”
江启年注意到,她的声音似乎紧张了起来,他又不傻。到这种节骨眼上了,用脚趾头都能想明⽩她的心思。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淡淡地说:“这是你的私事,不是我该过问的。”
“我喜
你。”没等他话音落完,徐星瑜就停下脚步,转过⾝来,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一记⼲脆利落又漂亮的直球,让人措手不及。这确实像是徐星瑜的作风。“谢谢。”江启年也不回避她的目光,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对话再次陷⼊僵局。
“你都不打算给点回应吗?”徐星瑜感到难以置信,神情里泛起一丝失望和羞愤。
“…对不起。”江启年
直了背,神⾊也变得郑重。“能让你喜
,我很感
和荣幸…但请原谅,我无法回应这份感情。”
礼貌、谦和却又态度鲜明,连最基本的“你是个好人”这类的话也不屑多说。这也确实像是江启年的风格。“不愧是你,江启年。”徐星瑜笑了。言至于此,她也不想再继续追问下去。
她转了转眼珠子,试图去驱散那涌上来的酸涩感,又转过⾝去,装作无事地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然后继续往前走。江启年抿了抿
,也重新迈开步伐,跟在她后面,在寒风中跋涉了半个多小时。
他们终于看到了那座
悉的校门。江启年把她送到寝室楼下,就像大学校园里的绝大多数情侣一样。
不同的是,没有打情骂俏、存温拥吻和难舍难分。眼见她走上了寝室楼前的台阶,江启年正想转⾝走掉,却又听见徐星瑜喊他,他停下脚步,抬头看台阶上的徐星瑜。“江启年,生⽇快乐。”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晚安。”
“晚安。”他朝她笑了笑,并招了招手。凌晨两点半,江启年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屋子里一盏灯都没有亮,唯一的光源是茶几央中一支点燃的香薰蜡烛。烛火在冰凉的空气里颤抖着,旁边有一碗面,看起来已经放了很久,汤的表面上已经浮上了一层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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