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众人一一闭嘴
“嗯。”绮樱向她挥手道谢,快步走往梳化间。行到转角处时,她忍不住回头,看到婉娘伫立在原地,低着头不知在想啥。绮樱突然觉得她有点可怜。
她猜测,肯定是碍于容貌,石家人不让她出来见人,所以她只能偷偷摸摸躲在屋子后面听戏,就连自己的⾝分都不敢承认。绮樱想,有道是,点滴之恩该涌泉以报。人家带她去茅厕,怕她
路还特意等她,说什么也该回报才是。
于是,绮樱快步跑回来,一把拉起错愕的婉娘。“走,我让你去听戏!”***“绮樱姑娘,你要带我去哪?”
突然被拉着走的婉娘不敢大声说话,而前方的绮樱像没听见似的一直往前跑,让婉娘更急了,她刚说啥?要让她去听戏?该不会要把她拉去看台那吧?这可不成啊!她不得不出劲,用力扯开绮樱的手。绮樱回过头来,就看到婉娘连连往后退。
“不行。”她慌慌头摇“不行去听戏!”她清楚自己的⿇斑太引人注目,瞧她就遇到这么两个人,偏全都注意到她脸上的异状,要是她真去看台了,岂不比戏台上的伶人更显眼?她不能让爷丢脸的。
“怕啥?”绮樱毕竟是练家子,几个箭步就把她挡住了。“我不可以去听戏。”
“你怕被骂?”婉娘不认为石沧樵会因此骂她。毕竟他那⽇曾询问过听戏的事。可如果大家都说笑她,让爷也觉得纳了她真是丢脸事的话,说不准爷也会讨厌起她来了。
毕竟这些宾客要不是亲友,就是往来客户以及当朝员官,可不是关起门来训训奴仆的家事,是要丢脸丢到外头去的,她顾虑的,始终只有石沧樵的想法。担忧的,也是怕给他失面子。
“反正就是不行。”心里的担忧自是无法说出口,于是她也只能一劲儿头摇。“别担心,”绮樱笑得灿烂“你不就担心脸上的⿇斑吗?信不信我能让它变不见?”
“变…不见?”真有这种方法?“是啊…来,放心,不会让你挨骂的。”“那你先说你要带我去哪?”婉娘防备的看着她。“去梳化间啊。”“你们的梳化间吗?”“嗯。”绮樱再次拉起她的手“走呗。让你瞧瞧,咱们伶人的手艺。”
一进了梳化间,婉娘惊呆了。里头有男有女,个个⾝穿华丽戏服,脸上五颜六⾊,却又一点都不突兀,十分亮丽出众。
每个人的眼睛都是又大又圆,
红齿⽩,肤⾊⽩皙无瑕,真是令她好生羡慕,等着上戏的伶人们有的在闲嗑牙聊天,有的在练⾝段,也有的发呆貌似睡着了。
“绮樱,你带谁来了?”一名戴着长长⽩胡子的男人问。“这位是石家的人,人心善,亲自带我去茅厕,还带我回来,我想谢谢她。”
“要谢她啥?”绮樱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下了婉娘脸上的帕子。惊呼声此起彼落。婉娘顿觉羞聇得想逃,急急以手掩面。“欸,这姑娘年纪轻轻,脸是怎了?”一位扮相雍容华贵的伶人上前问。
“跟你一样呗。”张着大眼的绮樱一脸调⽪。“啥跟我一样?”妇人啐道“我年纪大了,长了斑是正常。她这才几岁人啊?”
绮樱一把拉下婉娘遮脸的手,指着妇人问她:“你看得出来她脸上长了斑吗?她脸可花的,像是把脸当烧饼用了,全芝⿇。”
“你胡说八道啥?什么把脸当烧饼?”妇人恼火的狠捶了绮樱一拳。要不是绮樱是园主的女儿,一个小小晚辈敢如此出言不逊,早被她踩在地上磨。婉娘诧异地看着妇人。
“一点都看不出来,”妇人的脸明明⽩里透红,漂亮得很。“是吧?”绮樱有些得意。“来,你这儿坐下。”绮樱一把将她摁在椅凳上,打开香奁,拿起了一个粉盒。
“我来帮你上妆。”“等等。”像是突然想起啥的婉娘挡下就要扑上脸的粉。“是涂抹得跟你一样吗?”绮樱一愣,随即仰头哈哈大笑。其它伶人亦不约而同哄堂大笑了。
***“那是谁家的媳妇还闺女?怎在那拉拉扯扯?”“瞧那脸蛋标致,⾝材姣好,快帮我问问许了人没?”
“气质
柔弱的,是大户人家的媳妇吧?”众人七嘴八⾆,讨论的声浪也传来石沧樵耳中了,他朝众人视线所及之处看去。
果然看到一抹慌张的⾝影,看似很不知所措,贝齿轻咬微颤的下
,仓皇的频频往后顾。后方的两名伶人不断地挥手,要她快走。女子的视线转回来,与他的锁上,貌似犹豫了一会,提起裙摆缓步走过来。婉娘?!
石沧樵蓦地直起⾝,那总是带着一点卑微、小心翼翼的走路姿态他十分
悉。可她的脸…⿇斑怎不见了?想到那两个伶人,石沧樵推测莫非是伶人为她上妆了?他微眯着眼,好能看得更仔细。若是没了⿇斑的婉娘原来是个长相清丽的俏人儿,这要是真帮她把⿇斑治好了。
如此漂亮的样貌她不知要有多开心。石沧樵
角透出笑意,眼神柔和了下来,眼前彷佛可以看到婉娘喜不自胜的笑容。
而这厢的婉娘一步一步的走向石沧樵,紧张的耳朵嗡嗡作响,她看见很多人似乎盯着她在
头接耳,不晓得是不是在批评她的容貌,她没有给爷丢脸吧?绮樱说她把她妆扮得好看的…可若是不丑。
他们为什么要看着她窃窃私语呢?会不会绮樱她们是安慰她的?婉娘害怕得脚步虚浮。爷呢?爷又是怎么想的呢?她看着石沧樵,见他好像在微笑。是在笑吧?她不确定,就怕是眼花。
由于腋下系带位置往下移,领口开敞,露出漂亮的锁骨以及⽩皙的
口肌肤,走动时可见雪啂微微上下晃动,如蜂般的纤细
支与圆浑的臋左右款摆,把在场某些男人的心摆得心
神驰。
“瞧那面庞⾝段,真想把人抱在怀里
一
。”听到后方有人这么说,石沧樵嘴角拉了下来。“快帮我问问许了人没?”“体态⾐着如此妖娆,莫不是花娘吧?”
“没听过有请花娘来助兴啊。”“那⾝段太撩人,我受不住了…”男人的讨论声浪不断飘⼊石沧樵耳里,他面⾊越见难看,尤其有的人直接说出意
字眼,扶手上的大掌合拢紧握,用力地颤抖。
“那是我的妾室。”怒气随着字句而出“谁还敢多说一句?”警告如吹拂过稻浪的风,众人一一闭嘴,只有一旁的
子怒瞪着自家丈夫。“那是沧樵的妾室?”坐在末端角落的胡老爷诧异。“你们不是说他的妾室相貌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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