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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怕主子睡不好
 凤淮之爱恋地吻了吻凤昭幼的瓣:“昨晚的那个人…是我呀!”“姑姑知道了狸奴最大的秘密,狸奴的命就在姑姑手上了,狸奴若惹了姑姑不开心,姑姑便可以随时向陛下告状。”

 “看!狸奴现在是姑姑最称手的工具了!”凤淮之表情有些得意,随后歪了歪头:“只是…姑姑也要満⾜狸奴一个小小的、小小的心愿…”

 “狸奴早晚都要死的…狸奴知道姑姑早晚要杀死狸奴的…在杀死狸奴前,便満⾜狸奴的愿望…可以吗?”***

 凤昭幼自出生起便是凤栖国最受宠爱的宁亲王,没记事的时候先帝把她当作一个吉祥物,⽗亲皇姐也将她保护得极好,唯一受过的苦便是为皇姐挡了灾,不懂事时非要哭闹着吃御赐给皇姐的那碗淬了毒的甜汤。

 但发现得及时,她也没有什么大碍,左右不过留下了点体弱之症。待到她记事时,她皇姐便登上了皇位,怜惜她之前吃的苦,便把她放在殿里养。

 她自幼便是宮里的小霸王,侄女侄子不敢惹她,太学里的同窗们又顺着她,更别提成为她伴读的谢自朝对她有多好。

 年幼时的凤昭幼便以为全天下都是这样的,夏⽇就是有凉丝丝的冰块不间断的运向寝殿,冬天就是有无烟的银丝碳⽇夜不间断的供应,可她十岁时却在御花园玩耍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浑⾝脏污、骨瘦如柴的孩子正被內监追打。

 凤昭幼连忙叫⾝边人拦下,询问之余才知道御膳房最近总丢东西,原以为是宮中哪位主子养的猫儿,没想到竟是一个孩子。

 宮中不会无缘无故多出一个孩子,凤昭幼最开始以为是哪个宮人偷偷诞下孩子放在宮里养,派人去查才知道这孩子竟是她的亲侄女,惊骇之余便先将那孩子带回殿里,那孩子却不肯让人碰。

 因为头发遮挡,看不大清长相,只觉得眼睛黑沉沉的,看人带着幼崽外厉內荏的凶。凤昭幼难得心软,上前向他示好,温声告诉他她是他的亲姑姑,会护着他,刚试探着抱住他,便被他在颈窝处狠狠咬了一口。

 ⾝边侍卫见此亮了剑,凤昭幼却昅着气不让她们动手。所幸孩子饿了太久,力气小,最终凤昭幼只是见了点⾎丝,没有什么大碍。这是凤昭幼和凤淮之的初见,那段时间凤昭明发了几回病,凤昭幼懂了点事,依稀觉得不能让皇姐再为后宮分心。

 但亲侄女她又不能不管,便一边派人接着调查,另一边去延寿宮找了皇太君说了这事。后宮到底没有凤君,皇太君此时⾝子也不好,听到这事先是长久的沉默,随后叹气,他自然是知道这个孩子的。

 只是孩子的生⽗…⾝份太过低,又是外族⾎统,当年还试图行刺过凤昭明,虽然没成功,随后还难产而死,但他们到底对这个孩子心怀芥蒂,可这些事他也不和凤昭幼说,只全权给了凤昭幼负责。

 凤昭幼从延寿宮带走了两位资历较深的內官,让他们去尚宮局又挑了些宮人一齐送给了凤淮之。随后又重新给他找了处宮殿供他居住,那孩子察觉到凤昭幼对他好,眼底的防备去了些,偶尔凤昭幼去见他时。

 他虽仍然不肯说话,眼底却有了亮光,后来凤昭幼病了,小半个月没去见他。夜里惊醒,却见到有人站在她前,先是一愣,以为是刺客。

 她素来没有着人守夜的习惯,宮人们都是在耳房居住,有什么差遣都是听她摇铃。凤昭幼第一反应便去摸枕头底下的匕首,随后才发现是他。

 这是他第一次和她说话,叫了她一声姑姑,带着哭腔,她才知道之前伺候他的宮人都说他是扫把星,说他不详,谁挨上他都会倒大霉,他见凤昭幼几⽇没去看他,先是以为凤昭幼烦了。

 后来知道她是病了才不能过来的,便又以为是自己克了她。凤昭幼忍着咳哄他,心里难得对那些宮人带了戾气。

 凤昭幼发现凤淮之之前被整个皇宮边缘化了,甚至没有开蒙,识的字还是之前宮里老內官没死时教他的,他又不愿接触外人,于是凤昭幼开始给他启蒙。

 凤淮之一点点被凤昭幼养出了⾁,却沾染了挑食的坏习惯,凤昭幼笑他像只小猫子,开始一口一个“狸奴”的叫着。

 时间久了,凤昭幼年岁渐大,每年都往南头跑一次,想要寻找南疆苗人的下落,对凤淮之的关心却不见少,他不愿和其他皇女接触,不愿去太学,她便将先生请去他殿里教学。

 她十四岁那年,又一次寻南疆未果,満心疲惫的回来,却听到三皇女趁她不在,打砸了凤淮之的宮殿,还伤了凤淮之。凤昭幼大怒,德贵君苦苦哀求她才没告到凤昭明那里去,随后责令三皇女闭门思过两个月,手抄《大学》一百遍。

 凤昭幼难得用了仪仗将凤淮之接回了自己的宮殿住,为的就是警告那些皇女,有她为凤淮之撑。凤昭明很快便知道了这件事,却没多说什么,只又给她送了一堆东西,也没提见见凤淮之。

 凤昭幼继皇太君、凤昭明之后,将凤淮之纳⼊了自己有关“亲人”的那个保护圈,却没有注意到,自己护着的,从来不是她眼中的小绵羊,而是一个狼崽子,这个狼崽子竟对她生了情愫,那夜的事凤昭幼不愿多想。

 她们都小,他也做不得什么,只是隔着丝帕轻轻碰了她一下,动作太轻,连吻都谈不上。凤昭幼却察觉出不对,没说什么,第二⽇将他送回了他的宮殿,随后便搬去了宁王府。

 两人再未相见,凤昭幼听子葵说,凤淮之往宮外闯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后来又长久的在陛下、皇太君的宮殿外徘徊,希冀着能见到凤昭幼。

 凤昭幼却自此去了岐南行宮,两三年里也没回宮里几次,她以为不过是一个小少年情窦初开误把亲情当成了朦胧的爱意,时间久了便忘了。却不知。

 那个狼崽子自幼得到的东西极少,更没大受过人的温情,凤昭幼是他人生中得到的第一份、也是唯一的藌糖。

 时间从来不会冲淡他的爱意,却会让那份爱越发的偏执。⽇夜煎熬之下,那个知觉被抛弃的狼崽子明⽩了他的神灵不会再眷顾他了…那不如,他一点点爬上⾼处,拥神灵⼊怀!

 *宁王府的马车自来是宮里特制的,內务府自来知道这位主子娇气得很,便将马车造得极为宽敞舒适,又怕主子睡不好,便做了减震隔音的装置,哪怕外头放着鞭炮,也不影响里边安眠。凤昭幼之前从来都觉得这马车哪儿哪儿都合她心意。

 此时却恨得想回去便将它劈了当柴烧。谁能想到凤淮之这个禽兽,竟在马车內对她行那不轨之事。车窗一关,外面的喧嚣便从凤昭幼耳旁菗离。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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