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西葡,维斯敦
看到希雅走过去,拿过来什么东西,她在他面前打开丝绒的盒子,里面是一套项圈。柔软的⽪⾰陪着锃亮的金属装饰,在维斯敦的贵族圈子里,并不少见,兰泽尔之前也听说过他们种种匪夷所思的癖好,现在希雅拿起那条⽪⾰。
在他的脖子那里比划了一下,他的喉头快速滚动。戴上这样的东西,一贯骄傲的年轻人本能地抗拒,但是,如果希雅喜
呢?兰泽尔有些挣扎地看着她手里的项圈。
毕竟希雅总是很喜
同他亲近,也许她很想试一试,而且她从前确实是一个好奇心很強的姑娘,而他又总是拒绝不了她,在将军內心兀自的挣扎里,项圈的纽扣已经在他的脖子间收紧。
从前青涩羞怯的女孩子成长的过于迅速,常常让他因为追赶不上她的改变而感到不安,现在她蹲在他的面前,丝绸的浴⾐下面露出隐约的啂。兰泽尔的眼睛里一片茫然。希雅抬起头。
她看起来认真极了,好像不是再对一个情人,甚至一个男人,而是对一个契约者“之前没有和你说清楚,但是今天,我想和你确认。”她的手指落在项圈上,嵌⼊⽪⾰和他⽪肤间的距离,骤然缩紧的项圈让兰泽尔有些呼昅不畅。
他轻轻皱起眉,无措而紧张,希雅的眼睛里没有恐吓,没有威胁,也没有他以为的醋意或者撒娇。
她看起来就像宣告一件她已经习惯的法则,将他就此纳进了兰泽尔不
悉的,但属于希雅…克洛斯的地界“你是我的。”她说。
像宣告她的所有物,像她的一顶新的王冠,她考量每一个细节,她的指纹烙印在上面,她名字的简写永远伴随着她的新玩具。兰泽尔的眉梢跳了跳。过了许久。
他意识到殿下在等他的回答,他的喉咙很涩,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喝⽔的缘故,将军的嘴角抿了抿,他的眼睛里有一层看不清的情绪“那么,”兰泽尔对上她的眼睛,期待在里面找出点什么。
他看起来困惑而不安,连声音都带了颤“你也是我的吗?”她没有回答他。现在他不敢要她的回答了。
将军低下头,住含她的嘴
,像从前那样煽情
绵地逗挑,殿下的胳膊
上了他的脖子,⽪质的项圈和她的手镯短暂地碰撞了一下,又分开了。
他托起她的臋,下腹的火热抵住她的柔软,骤然升起的温度和逐渐昏暗的灯光,这个夜晚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兰泽尔告诉自己。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十七岁的希雅总是会在⽇落前夕蜷在他的怀里,一边嘟着嘴一边抱怨“明明什么都做过了,晚上觉睡总还是一个人。”
她总是很介怀晚上一个人⼊睡,于是兰泽尔未来有了一件艰巨的责任,两个人便傻乎乎地在那里数集训结束的⽇子,等那个履行责任的⽇子到来。
他这样把集训和荣誉统统抛之脑后,好像当初那个立誓在特训营里出人头地的少年已经不见了。倒也不是兰泽尔沉湎美⾊,在被罚往草地做哨兵的前一天晚上。
他在赫尔曼的办公室门口清清楚楚地听到“被那个泥腿子给糊弄了,我还真以为他是威伦公爵的儿子。”
下一个声音十分
悉,是他在心理⼲预里听到过的声音“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说⽗⺟已经死了,我也以为是呢。”
于是一切都有了答案,传闻中跨域了贵族和阶级,強者为王的特训营,原来也从来没有什么不同,兰泽尔在心理医生娇滴滴的声线中悄声离开,在那一刻,他突然觉得颓唐。有的时候梦想没有什么问题。
但当通往梦想道路本⾝出了问题,很多事情注定是徒劳的,他突然庆幸自己被罚去做一个形单影只的哨兵。
不过过了这么多年,许多事情都有了变化,比如他最终还是有了不错的军功,成为帝国第一个平民将军,又比如现在,希雅不再是一个人⼊睡了。
她总是像个没有全安感的小动物,因为不会⽔,便紧紧依偎着唯一的浮木,将头发陷进去,傻气又让人怜爱,纵然她睁开眼睛之后,多半会发一会起
气。
但
睡的希雅,总是可爱的,连她蹭进兰泽尔
膛的依恋,都让人想把最好的东西捧给她。将军的手指穿过她金⾊的头发,殿下皱了皱眉,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于是他伸出手臂,像她搂住他脖子那样,亲密无间地揽住她的
,在偌大的
上,便成了两个紧紧依靠的小浣熊,相依为命一般,互相取暖。
他的鼻息陷进她的发香,然后深深地吐了口气。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幸福美好得像偷来的。殿下最近有些贪懒,不比将军严苛的作息习惯,从前希雅的睡眠总是很不安稳,现在得益于每天充分的运动,她可以享受一点睡梦沉沉带来的安心感,兰泽尔也因此有了更多的时间被她依偎着。
而不是时刻为下一场坏脾气做着准备,虽然坏脾气的殿下也很可爱,兰泽尔抚了抚她光裸的
肢,也还是更喜
她黏人的样子。
像从前那样。窗外的鸟鸣好像吵醒了她,希雅的小腿蹭过将军的,然而皱着眉头从他的怀里翻了个⾝,微微睁开眼睛怔了一会,又转回去,伸手摸他脖颈的⽪质项圈。瞧起来今天不会有起
气了。将军挑了挑眉⽑。也瞧起来她很喜
这个项圈。
希雅便这样眯着眼睛,挲摩着上面的⽪⾰和纹路,又过了许久,带着沙哑惺忪的睡意“我的生⽇要到了。”
上一次因为没有好好准备生⽇礼物而引发的风波好像还近在眼前,吃一堑长了许多智的将军很快接过了她的话“我准备好礼物了,”像怕她不相信,又道“也联系了郊外的芒果庄园,我们去摘芒果呢?这回只会有我们两个。”
她却笑了笑,不是从前嘲讽的样子,也没有挑剔或者刁蛮,反而有些无奈,希雅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低下了眸子“会有皇宮的宴会的,将军,”她凑过去,想起来什么,看起来有点促狭“而且求你了,别再送我⾁桂味的星球软糖了。”
希雅手指和他耳垂接触的一小块⽪肤陡然烧了起来,然而在希雅生⽇的前一周,兰泽尔却被陛下外派到了南部星球,知道了这个消息的公主固然失望,但也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兰泽尔觉得愧疚又不安。
在殿下的卧室里绞尽脑汁想找出一个合适的借口推掉外派“也许我可以和陛下商量一下…”殿下随手把⽪质的项圈扔进柜子里,为了不让兰泽尔在军队里受人非议,大多数时间项圈成了他们之间私下的游戏,心照不宣地不带出这个庄园。
像一种不宣之于口的尊重和体贴。“他才不会搭理你呢,”希雅坐回躺椅,打开一旁的信笺,她最近忙极了,生⽇期间总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西葡的,维斯敦的,当殿下的目光落到第二行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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