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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扶着浴桶转头
 “不为遮什么,只不过喜。难不成在娘娘眼里,我做什么都是别有用心?”花茜拍下她的手,不⾼兴地瞪了她一眼,想要从她⾝上下来,只不过被对方夹着腿,动弹不得,她急红了脸,怒道:“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她好歹也是陛下宠妃,被太子欺负也就算了,连同为后妃的谢氏也来折辱她,更何况还当着太子妃的面,让自己真是好没面子。“你喜的是即墨进贡的海香,清雅淡泊,用的总是最快,昔年还特地求陛下多赏你一例,我说的对也不对?”

 “…你怎么知道?你在我⾝边…”花茜一边掐住她作的手,一边想着⾝边的谁可能是內鬼,一时间竟忙得手⾜无措。

 “哈…你在想什么?”谢氏垂眼,翘起的睫⽑颤了颤,遮住眼中的嘲讽与情,她反手抓住花茜的手腕,将她双臂剪在背后,说:“你的人还不都是我赐的?当年你初涉后宮,吃的穿的总得,还不是分的我的?想来茜娘如今舂风得意,旧事也尽忘了。”

 “瞧我,话又扯远了,看你这样隐蔵,想来太子没有与太子妃结成并蒂,反被你捷⾜先登了。”标记与结蒂不同,标记是一时的,留下的味道也淡,不仔细闻也分不出什么差别,过一段时间自然散了。

 结蒂却不同,是一生的鸳盟,通常用于结婚之时,就连皇帝,也只能与皇后一人结成并蒂,而花茜此前被标记过,想要与他人结蒂,必然要彻底洗去老皇帝的标记,想来太子在外不近女⾊,原来把精力都放在老皇帝后宮中来了。

 “等来⽇太子登基,你倒要叫我一声⺟后了?”贤妃冷冷一笑,当即掐住花茜的脖子,将她控在怀中,她道:“叫一声⺟亲来听听。”花茜心里呸了她一声,心说:我⺟亲今年六十七,你这么瞎说也不怕折了自己寿。

 “剥开她的⾐裳,你好好看看,这妖孽⾝上什么东西让你的夫君这么着。”贤妃把花茜的脸扭过去,捏着她的下巴左右晃了晃,后宮风⽔害人,花茜这么多年,却也没遭到宮中暮气的侵蚀,丰润目,光彩照人,真是难得。

 太子妃羞答答看了一眼花茜,低头称是,马上就要上来剥她的⾐服,正巧此时,外面传来了时寒枝的声音。“儿臣听⻩门来报,舟车劳顿,⺟亲⾝体有所不适,故带了随行的张太医,为⺟亲诊治一二。”

 贤妃贴着花茜的耳朵呵气道:“来的还真快。”也不妨事。谢氏蛰伏多年,终于熬到老皇帝病重,太子上台,不由得心中得意起来。

 她偏不要让太子轻松如愿,反而悠哉道:“本宮并无不适,不知是谁假传的消息。”时寒枝本坐在马上,闻言便下令暂停车队,从容地翻⾝下马,站在车厢边,唤来小⻩门,她站得端端正正,面有些微愠⾊,含在眉间,她严声问道:“是你说的贵妃有疾?倘若贵妃娘娘并无不适,这可是谤议之罪。”

 对方赶紧匍匐在地上,虽然慌,但也并无胆怯的神⾊,想来应当是太子安揷在周围的眼线,他忙说:“车马行至途中,娘娘车驾中传来痛苦的呻昑声。小的本不该听。

 但殿下顾念舟车颠簸,临行前嘱咐小的多加关注,小的也不敢不报,此事并非小的一人知晓,临行的侍女也必然听见。望殿下明察。”

 时寒枝沉昑片刻,问旁边的一个侍女:“你也听见了?”她赶紧跪地回到:“是…娘娘⾝体却有不适,小的也不敢多嘴…”贤妃闻言才松了松嘴,回说:“车马颠簸,本宮确有不适,也并非什么急病,不值得耽误了秋狩吉时。”

 时寒枝听罢,得自己挤出两滴泪来,撩起下摆便跪倒在地,⾝边的侍从也如山崩一般呼啦啦一起跪了下来,只听她说:“望⺟亲以⾝体为重!让太医随行。”

 贤妃看了一眼花茜,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放她坐了回去,她活动了一下酸疼的手腕,终于松口,让太医进来,把花茜放了回去。

 花茜出来的时候,正巧看见时寒枝站在车边,⾝旁的侍从帮她拍掉子上沾着的土,她们对视了一眼,很快又错开了去。花茜想,小太子偶尔也还靠得住。

 天⾼云淡,车马行了大半⽇,终于在傍晚赶到了木兰围场,此时天已近夜,月亮半隐在空中,将升未升。骨碌碌的车轮声终于停了。

 但仍然不能休息,要先前往祭坛前上香,走过一遍拜天地祖先的流程后才能离开。花茜在深宮之中没什么机会走动,颠了一路早就累的不行了。

 在祭天途中悄悄打了好几个哈欠,也不知有没有被人看见,她现在只想去寝宮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秋狩时间不长,也就七天左右,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也是想多玩一会儿的。按照祖制,后宮女眷其实并不能上马狩猎。

 但老皇帝爱看女人骑马,称是别有风趣,既然皇帝这么说了,于是管得便没有那么严格,有地位的女眷也能上马狩猎,只是不能出驯马场罢了,提供的也多是易于捕捉的圈养动物。花茜虽然并不会骑马。

 但也想试试骑马奔驰的感觉,必然比闷在车中要好得多。祭拜仪式终于散了,接下来又是群臣夜宴,这与花茜等女眷毫无关系,于是各自散了去,花茜领着侍从回了自己的寝室。

 里面早已备好了食物,多是宮中吃不到的腥膻⾁食,鹿⾁兔⾁之类的,花茜也没有吃下多少,只想着赶紧泡个澡,贤妃摸她摸了半天,让她觉得浑⾝都不舒服,像被毒虫蛰了似的。真讨厌。

 她把脸埋进⽔里,温暖的⽔流包裹着她,像极了情人的‮抚爱‬,轻柔绵,等等,情人?花茜直起⾝来,楞楞地看着自己⽩⽩软软的手掌,她脸,心道:难不成自己也思舂了?

 女人在泡澡的时候总是喜想东想西,花茜也不例外,她一边盘算着能从时寒枝⾝上捞到什么好处,一边想着该不该向贤妃表忠心。

 她们⺟女之间角力,她不想惹上一⾝。倘若太子胜利,自己哪怕没有名份,好歹能够保住清闲富贵⽇子,就算⽇后新人来替她这个旧人。

 那也是多年之后的事情,而如果谢氏夺得大权,自己下场估计好不到哪里去,送到庙里去倒算是大幸了。可她并不懂什么政治,朝堂上无人,她更看不清局势如何,于是是选择便困难了起来。

 想着⾝后就传来了小太子的声音:“想什么这么⼊神?”花茜抖了个灵,扶着浴桶转头一看,时寒枝穿着小⻩门的⾐服,正站在她⾝后懒懒看着她。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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