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声音变低
袁嘉律发现其中也有他们班里几个经常打篮球男生的⾝影,男生们的友谊简单,志同道合,总是能很快就融⼊到一起,她刚跑完步。
在一旁休息,好一会才看见郑敏从教学楼一侧走了出来,她脸⾊不太好看,捂着肚子,痛苦道:“我好像吃错什么东西了。”
袁嘉律顾不得其他,见郑敏确实一副快要晕倒的状态,连忙带着她去了校医室。校医开了药,郑敏服下后疼痛缓和了不少,她躺在校医室內
上,闭目沉睡。郑敏跟班主任请了假,剩下的也没她什么事。袁嘉律起⾝,正打算回教室,门外传来嘈杂的声响,隔着一道⽩帘子。
她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于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时,脚步声由远及近,听声音,似乎不止一个人。校医一只手正准备推开帘子,想起有人,顿了下,又收回手,转而指向椅子。
“把人放在这吧。”有椅子推拉的声响穿至耳边,应该是校医口中那人坐在了椅子上。
她听到校医的声音又继续说:“怎么打个球都能伤得这么严重?”有一道陌生的男声应答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草地上居然有玻璃残渣,他被人撞了下,正好摔在了上面。”
手掌心的伤口割得有些深,流着⾎,在空气中凝结成黑褐⾊,甚是触目惊心。校医惊讶于面前受伤的生学,
⾊⽩到褪去⾎⾊,显然是痛到了极致,从头到尾却没有哼过一声,只是索
闭上眼,忍了下来,她中途实在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同学,疼的话可以喊出来的,没人会笑话你。”
岂料他摇了头摇,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话对他来说都是耗费力气。校医无奈,只能尽量动作轻点,帮他消毒。上课铃响了起来,送他过来的男生不敢久待,眼含抱歉,嘱托道:“老师,他就⿇烦你了。”
她点了点头,多一个人在这里也没什么帮助“回去吧,小心点,别摔着了。”等到轻微处理完,校医起⾝,需要上班后,把人送到医院
合伤口,以后才不会留下伤疤。
“我先出去一下,在这里等我,我开车送你去医院。”男生没拒绝,声音嘶哑“谢谢。”
悉到连做梦都会出现的声音相隔不过一米,袁嘉律听得清楚,她知道自己不会认错人。外面那个人就是谢衡。这个想法刚冒出,不好的预感浮了上来。
她眉心一跳,顾不得其他,直接拉开了帘子,露出那张不知所措的小脸,语气焦急道:“你受伤了吗?”***谢衡陡然看见袁嘉律从⾝旁的帘子出来。
他下意识拿手遮在另一只受伤后触目惊心的手上,他脸⾊苍⽩,却难掩那份冷淡。谢衡未正面回她,掀了掀眼帘,虽是抬头的势姿,咄咄
人的口吻直冲向她。
“你在这里做什么?”袁嘉律往他面前走了几步,停在桌子边,这下清楚地看清他手心上一道⾎⾁模糊得可怖的伤口,横亘在中指到手腕之间。
“很疼是吗?”袁嘉律眼中浮出雾气,可她没让眼泪落下来,只是为他心疼着,又怕她这么做会惹他嫌弃。
谢衡无视她,他并不需要任何人来怜悯,那样做只会令他徒增厌恶,他用着冷漠的语言来驱赶她“我疼不疼,又关你什么事?”
他说的是事实,确实不关袁嘉律的事。两人只是见过几面,并无任何关系。连陌生人都可以称得上。袁嘉律没吭声,手抬起,落在半空中不知放在哪,最后又沉默的垂了下去。
她眸光暗淡,几
差点让谢衡心软了下来。“对不起,是我多管闲事了。”袁嘉律⾝子站直,弯
朝他九十度鞠躬,她直起⾝,眼睛却没再落在他⾝上。谢衡有一瞬间感觉到,如果让她就这么走了,也许两人以后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他想他应该留住她,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谢衡⾝子前倾,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适时拉住袁嘉律快要迈出门的手腕,制止住她,却牵扯到了伤口,眉头落成一座小山丘。
她僵了下,挣扎的动作只动了下,想到他受了伤,生生忍了下来。“你…”谢衡举起那只受伤的手放在她的面前,不自在地撇开脸“不是想看吗?”
袁嘉律膛目结⾆于他突然间的变化,迟迟未动。谢衡以为她是看到他的伤口害怕得不敢动,换作正常人都会觉得看不下去。
就连他自己都不敢拿眼盯着看,他眸⾊微沉,轻声道:“要是觉得害怕…”――就回去吧。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谢衡就被袁嘉律接下来的动作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一阵
濡温热的柔软印在伤口往上的位置上。
她呼出灼热的气息,一下又一下,又庠又⿇地窜到了
口上,他低头,只来得及看见她垂下去黑溜溜的脑袋。
手不自觉地握起拳头,牵扯到伤口,引发出強烈的痛意,可他并不在乎,那股火在他
口中越烧越烈,令他的理智一点点燃烧成灰烬。
袁嘉律抬起头,见他手上的⾎流得更多,惊慌道:“你怎么又碰到伤口了?”他声音沙哑,额间有轻微的汗⽔滑落“没事。”怎么会没事呢?袁嘉律又俯⾝往上面轻轻吹了几下,羽⽑扫过一般,连痛意都轻了几分。
“很疼吗?吹一吹就不疼了。”他从喉间哼了声,表示回应“嗯。”袁嘉律认真道:“我小时候蹭破⽪,外婆也是这么帮我做的,真的很有用。”他余光扫到远远走过来的⾝影,目光擒住她,又深又沉,內里情绪翻涌。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校医回来后,发现袁嘉律也在,两人都没说话,气氛稍显不对劲。
至于怎么个不对劲法,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校医从办公桌的菗屉里拿出车钥匙,这才想起帘子后面还有一位生着病的同学,她暗叹怎么一个两个都碰巧凑在一起了。校医朝袁嘉律道:“里面那位同学没什么问题了,我已经通知过让她⽗⺟过来,你专心回去上课吧。”
袁嘉律没走,她视线盯着脚面上,也没说话。校医顾不上她,医院约好了号,她现在需要尽快把受伤的男同学送到医院。
“走吧,我已经跟主任说好了,帮你开了请假条,现在送你先去医院。”她又道:“去医院要联系家属过来,我打了几个电话到你家里面,打得通却都没人接,同学你还有家里其他的联系方式吗?”谢衡神⾊陡然变淡“不需要。”
校医脸上的温和一滞,正板起脸打算说教一下他。袁嘉律终于鼓起勇气,她说慌时大拇指总会扣着指甲盖,证明她的紧张和底气不⾜。“老师,”袁嘉律喊了一声,打断校医准备说出口的话,校医看了过来,她声音变低“我就是他的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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