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如果是冯玉殊
“我已嫁作他人妇,也无意与苗姑娘二女共事一夫,请你⾼抬贵手,放我回去。”说话间,她眸光再次冷下来,从宽袖中取出来一只簪子,默默用尖口抵住了他的喉结处。冯⽟殊心中恼极他,想来他也曾用刀指着自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也算恩怨两消。
“二女共事一夫?”孟景听了,微微拧了眉,眼神中浮现出好大一个问号,他注意力全在她话中。冯⽟殊的手,却抖啊抖,他说话时喉结上下一滚,她的手也随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要想伤到他。
他怕是不仅不能躲,还得配合一下她。孟景随意扫了眼喉边刻意被磨尖的簪口,心底有些想要发笑,又觉爱怜。想来她蔵于袖中,原本不是为他而备,她曾存⽟石俱焚的死志。
孟景眸光微闪,慢慢开口道:“我和苗姿,没有什么关系,那⽇若不是她抓了我,我本想要来见你。”
他语气淡淡,略去了很多细节,仿佛在说旁人的故事。冯⽟殊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半晌后,终于垂下了手,垂头丧气道:“你先出去。”她好像很轻易地就相信了他。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不是因知道他为人处事目中无人、不屑撒谎,更因为他是孟景,她信任他便没有道理,否则不⾜以作她命中唯一那位。
今⽇脑中实在纷
,她要好好想想。整座宅子,都静悄悄的,约莫是因为还没有什么人住的关系。虽在孟景劫亲的时候,有楼关山提前过来打点。
但那样一点时间,他也没办法连夜变出众多仆从来,不过这样也好,有别样的安宁。冯⽟殊喝了姜汤,昏昏沉沉地沉进木桶中。今晚大起大落,又受了凉。
她已感到⾝子有些不适,特别是刚才一碗姜汤下去,原本吹风之后,体內被庒制下去的、一直被忽略的热燥,竟又猛地升腾起来。
她有些头晕目眩,还心道是⽔太热,忙起⾝匆匆擦了⾝子,披上亵⾐,往榻上去。走路尚且有些踉跄,亵⾐的系带更是被她系得松松垮垮,只是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她经过了镜前,一瞬间瞥见自己酡红的脸,暗自心惊。下一秒,就不知磕到了脚踏还是什么的,在榻边跌了一跤,她吃痛,低低地呼了一声,一瞬间泪⽔涟涟。房门骤然被人推开。
孟景忙大步走了几步,将人提起来,她跌坐在地上,没骨头一样,还记得推他:“你出去,只是浴沐久了…”孟景瞧见她双颊上的绯⾊,默了一瞬,脑海中闪过一种可能
。
也不知是该气她还是该恼她,只简单道:“你是不是吃了洞房里的酒⽔?”冯⽟殊后知后觉,也想到了同一种可能
,整个人僵硬了一瞬。
然后惶惑地点了点头。自己在洞房中喝的那小小两盅酒,约莫是按照风俗,下了助情的物药,因着剂量小,见效又需要时间,她此前心力集中在别处,才一直未觉。
这会儿静下来,姜汤又是发物,药
竟一股脑被勾了起来,孟景一时脸⾊有点难看,将人扶上了榻,背后垫了小枕,又给她连倒了几杯凉⽔,看着人喝下去“再喝一杯。”他
据她颊边的
⾊,冷酷地作出判断。冯⽟殊也不肯给他好脸⾊。
但还是乖乖地接过,咕噜咕噜呑下去,她好似一只废猫,没骨头似的半倚在榻上,见孟景出去了,还以为他终于走了。刚舒了口气,他却又回转过来,坐在榻边,将几瓶金疮跌打药放在一旁,卷起了她的
腿。
冯⽟殊条件反
地缩了腿,被他无情地抓回来。少年人有些耝糙的掌心托着小腿肚下一点,指节微微施了力,她便动弹不得,他抿着
,面无表情地给她膝盖上的淤处上药。冯⽟殊轻“嘶”了一声。
又想缩腿,被他箍住,撩起眼⽪扫一眼。冯⽟殊冷冰冰地别开脸。腾折了半宿,孟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飞快地冲了个冷⽔澡,坐在她外间的窗台上,怀中抱着自己的刀,就要倚墙睡去。
瞥了眼冯⽟殊紧闭的房门,正打算⼊眠。冯⽟殊又开始在里面小猫哼哼。***孟景刚一进门,就见冯⽟殊翻了个⾝,约莫是觉得热了,将锦被从⾝上扒下来,还用脚轻轻踢了踢。
亵⾐也被她挣得皱皱巴巴,系带松了两个,透出
间一抹雪⽩来,她一翻⾝,又隐没不见了,这一套行云流⽔的动作下来,她半张⾝子几乎露在锦被之外。孟景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又倒了杯凉⽔,递到她眼前。
冯⽟殊有些困倦,又被体內那一点隐秘的情
磨折,睡也睡不着,实在顾不得端庄,头也不肯回,只扶着额道:“我不想喝了。”她喝得都有些撑了。
孟景站在她⾝后,很想问冯⽟殊自己应该怎么做,但估计冯⽟殊肯定也不知道,她只会哼哼。
于是默默地自己思索了片刻,打来一盆凉⽔,用帕子沾
了,端到冯⽟殊眼前。孟景将
帕子贴到她额上,问她:“好些了么?”冯⽟殊脸埋在锦被中,下巴抬起来一点,不让
帕子滑落。
摇头摇,诚实道:“没有,没有好些。”她闻到他⾝上类似青竹的凛冽气息了,⼲净的,又令人安心的,忍不住悄悄地昅了一口。
不过,这种时候,她还不忘自己正在生气,见他放了帕子,还不走,忍不住拿嫰笋一样⽩的脚,轻轻去踹他倚在榻边的腿。
少年人结实的肌⾁登时微微紧绷起来,她好似踢上了一堵石墙。孟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冯⽟殊自己倒是疼得缩了缩脖子,他蓦地握住了她的脚踝,收紧了手,竟然将她架住了。
冯⽟殊心惊⾁跳,脸红扑扑的,愧羞难当,也不敢回头,只埋在被子里小小声恨声骂他:“登徒子,快放开。”
约莫是他刚冲过凉⽔的关系,他手心⼲燥,有微微的凉意,竟让她觉得舒服。见冯⽟殊恼了,孟景松了手,抿着
,一言不发地将她塞回被子里,她怅然若失。将脸儿蹭在锦被冰凉处,才感觉好受了些。
又想到今夜若不是他将自己掳来,这个时候的自己,又会在做什么呢?她不敢想下去了,心中隐隐觉得庆幸。于是看孟景便顺眼了些,偏过头,有些别扭地看他道:“孟…孟景,你能将你的刀借我么?”
他盯着她灿若明霞的脸和开合的软
,疑惑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她是贪凉,那么多年来,他的刀从未被旁人触碰过,也从未离过⾝,但他觉得,如果是冯⽟殊,也没什么的。有什么不能的呢?他想不出来,甚至⾝体的反应比脑子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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