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年纪尚小
她是魔修,世俗的伦理纲常,对她来说不过是些无趣的规矩。可陆沂却不同,那洛州无情道第一人,此时此刻,说不定也正在辗转反复,受心魔呑噬之苦…
“有什么关系,反正思儿你喜
他,不是么?”她的手掌抚过思凡的腿大,随后又摸了摸她的
腹,低声道“思儿的⾝体这般软,可没有男人不会动心的…”
她这番话倒真一下子蛊惑到了思凡。动心?⽗亲也会…对她的⾝体…有些念头冒出来,一瞬之间,便像植物一般在脑海里生
发芽。实在有些荒谬,她觉得自己不该再想,忙忙从夜红璃怀中挣脫出来,讷讷道:“⺟亲出去吧…我试好⾐服便出来…”
“好,我在外头等你。”夜红璃了然一笑,倒是⼲脆利落的离开了。待确认夜红璃离开,思凡才缓缓开解⾝上的⾐带,褪下⾐物,看向一旁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她,⾚裸着⾝子,又瘦又小,哪里有⺟亲那般曼妙的⾝形,只是,想到那晚⽗亲抵在她腿间的
望,一切又不实真的好像梦境。分明她已经十六岁了,在⽗亲眼里,她还只是个孩子么?她有
望,也希望⽗亲能对她产生
望。
若没有心魔,⽗亲是否也会对她有那般情动的反应?她心中问自己,却给不了任何答案。
***“叶清书,我想杀了陆沂。”夜红璃出了隔间,便对站在门外等候的叶清书恨恨道。夹在二人中间,叶清书的立场一直都很微妙,一边是对他有授业之恩的师⽗,一边是他一心倾慕的女子,他两边都不想开罪。
思凡这孩子,乖顺又懂事,那二人又怎么舍得令她为难,所以有时候夹在他二人中间被挤兑的对象,便只有他一人,何其,悲乎哀哉,不过这没头没尾的一番话也确令叶清书一头雾⽔,夜红璃见他困惑,却也不解释。
只是又自顾自喃喃道:“不过若是思凡喜
他,那便没有关系。”若是思儿喜
,那怎样都好。
之后,又像是为了发怈似得,挑了十几⾝⾐裳让店家包裹了起来,吩咐叶清书收着。到最后,叶清书手里实在拿不住,这才全都归置到⼲坤袋里。三人就这样在镇子里玩乐一天,待到夜红璃玩累了,已经是⻩昏时分。
三人随意在镇里寻了个亭子,坐下歇脚。思凡侧坐在庭中的栏杆旁往湖畔眺望,落霞已将江面晕上一片霞光。
昏晓将去,薄夜将来,孤鹜掠过⽔面,惊起一阵⽔波,她抬手试要把落霞捧在手心,霞光却穿透指
,细碎的落了一地。
“思儿。”夜红璃温声唤她。“何事?⺟亲。”思凡回过神,侧目看去,却瞧见霞光落在夜红璃⾝上,犹如落霞织成的羽⾐。这哪里像个魔修,分明是误⼊凡尘的仙子。夜红璃凑上前来,庒低了声音,在她耳畔低语:“陆沂他…有没有碰过你?”
还好晖光映在她脸上,遮住她脸颊的晕红。思凡的心跳倏忽加快,睫羽轻颤,视线闪躲,说起话来也有些磕磕绊绊的。不知道缘何⺟亲突然问她这样的问题。
“没、没有…⽗亲不会对我做那种事。”她不知道⺟亲口中的“碰”字,究竟做到哪一步才算,但想到她与⽗亲所做的,又好像无论如何都不止“碰”字。故而,下意识便否认了。
这算不算是对⺟亲说谎?“他如何想不重要…”夜红璃不由得点了点这笨丫头的小脑袋“重要的是你自己如何想的。愿不愿意,和他做那种事?”
与所爱之人,做所爱之事。一句愿意挂在
边,思凡红着脸,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尔后,媚柔的女声又低低传来,一字一句,好似蛊惑。
“思儿,你就是他的神,他生他死,皆在你一念之间,不过…你只需决定的是,是否以⾝渡他。”今⽇的⺟亲实在太过奇怪,分明平⽇里她都不愿提起⽗亲半句,今⽇为何却频频提及⽗亲?
心底有些惴惴不安,思凡不由抬眸看她,困惑道:“⺟亲您当真…对⽗亲没有其它感情么?”话语刚落,思凡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怎么可以不相信⺟亲。
只是想到自己与⺟亲之间的千差万别,有些不该想的东西,就会反复在脑海中出现。
“笨丫头。”夜红璃涂着蔻脂的漂亮指尖点了点她的脸颊,她并不生气,这个年纪的孩子有些朦胧的臆测总是应当的。
“我在意的是你啊…”她顿了顿,又微微一笑“不过,只有一点,我看你
纵他的生死却不自知的样子…会让我有种已经报复他的感快。”
思凡看着她面上颇为放肆的笑容,想着⺟亲从来不会对她说谎,只是她奇怪的嫉妒心作祟,不由想着,若是⺟亲这样的美人喜
⽗亲,⽗亲他又会如何回应?她真是幼稚又肤浅。
分明叶师兄和⺟亲那般相衬。“您实在是坏心眼…”思凡抱着她撒娇,埋在她的
前,嗅她⾝上的味道,⺟亲⾝上的香气,她一直很喜
。也在心里暗暗发誓,那样蠢的问题。
她以后定然不会再问了,也不会再想了。“那你讨厌我了么?”夜红璃轻抚她柔顺的发,就似儿时那般。“…不,我永远喜
您。”“我也是,思儿。”
她永远是她最爱的女儿。这般温馨时候,叶清书自然不会不识趣的打扰,他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二人,也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来。
好一会,才清咳出声:“好了,我在镇里的太⽩楼里定了一桌上好的酒席,今⽇是师妹的生辰,理当好好庆祝才是。”“好。”思凡笑着回他,她期待太⽩楼里好吃的八宝
,也期待着今夜能降下一场流星。
***陆思凡记得,她第一次来到明疏门的场景。山雾缭绕,垂眸便是⽩鹤青松,她看向⾝后看不到尽头的长阶,又离来时的路更远了一些。此处灵气祥和充裕,对修魔的⺟亲来说,是一种煎熬。
但她仍是走得很慢,握着她的手,不愿松开半分,直到将她送到山门外,她才缓缓的、不舍的松开手。
而叶师兄正抱着剑,站在刻着明疏门三字的石碑前,那时候的叶师兄有几分像⽗亲,年轻俊美的面庞上没有半点笑意,但到底有些不同,⽗亲本就淡漠疏离,而她能看出来。
叶师兄是刻意拘着,一言一行,都在模仿⽗亲。叶师兄和她一样仰慕⽗亲,她见过⽗亲的样子,在祭坛之上,一袭⽩⾐似寂月清霜,分明当时人嘲涌动,他站在那时,她眼中却只能看到他一人。
想到很快就能再见到他,心中其实有稍许的期待。⺟亲同她叮嘱良多,才将她
到了叶师兄手里,并答应她,每年生辰都会来看她,她虽是不舍⺟亲,却也清楚,她年纪尚小,在⺟亲⾝边定然是个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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