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咒死术
李二陛下看到卫螭的目光,颇有点见到救星的意味,再看看笔
跪在地上的傅奕,姿态坚决,再联想到他在历史上的事迹,李二陛下估计被他
得
头痛的。卫螭心中嘿嘿怪笑,顽固但正直外加一片⾚胆忠心的老头儿,罚又不好罚,应付又不好应付,难为李二陛下了。
“卫螭,你说说,真有能掌人生死的咒法吗?”
正出神,李二陛下立马儿抛过来一个问题。卫螭和谢玖对望一眼,俩人眼中都有无可奈何,越是不想掺和的事情,咋就越找上门来呢?很郁闷。话说,佛教在国中大地上传了那么多年,历史上也曾有帝王力主灭佛,但都没有能灭绝,为啥?卫螭琢磨,除了古人对未知的自然及生老病死的敬畏外,最大的一个因素就是因为佛教的教义抓住了人心理上的弱点,给了人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和一个无法知道是否能实现的未来。
神秘,有时候,也是昅引人的一个重要因素。神秘的未来,充満希望的未来,人人都想要。而在古代,艰苦的生存环境,封建等级的存在,让普通老百姓无力改变自己的现状,这种无力慢慢变成了一种⿇木,只能寄希望于所谓的下辈子。还有一部分人,因为做了某些事情,便信仰佛教,寻求心理上的宁静,或是避世的借口。卫螭心中暗自嘘嘘,在发达的现代,佛教徒的数量也不少,更何况是古代,要灭佛,谈何容易。不过,这个什么掌人生死的咒法,他倒是觉得
有意思,既然找上门来了,那就只能面对。话说,问话的是当今皇帝陛下,看情势也容不得他避开。
卫螭挠挠脸,道:“曾经听说过这种东西,不过。我们在海外听过的,并不是叫什么咒法,而只是一种方法,不知道那位麦哈迪咒法师用的是不是我们听过的那种。”
听到卫螭说的话,李二陛下脸上不动声⾊,看不出想法,倒是傅奕老头一脸惊奇,看卫螭的目光。很警惕。嘴
动,似乎想说话。但碍于李二陛下,不敢贸然开口。
李二陛下心中也同样惊奇,问道:“说说。你听说地是什么!”
毫无疑问,这是命令。卫螭挠挠头,道:“记得以前曾向陛下说过,海外医学的分科,分得很细致。其中就有一科是关注人的心理的医生。我们称之为心理医生,心理医生中。有一种叫催眠术的方法,至于什么叫催眠术…呃,还真不好解释。陛下,臣不是这方面地专业人士,也只是听过,具体的,我也不懂。”
李二陛下早就听过卫螭的专业分科学习的过程,虽然心中想知道,但却明⽩,就是捏着他脖子让他说,卫螭也说不出来。逐把目光转向谢玖:“卫夫人呢?汝可知道?”
“陛下,臣妾也非专业人士,只是看过几本心理学方面的书,容臣妾想想,整理一下思绪。”
李二陛下点头应允。谢玖蹙眉凝思,回忆看过的知识,组织一下语言,道:“禀陛下,催眠术的定义,还真不好说,臣妾客观的说一说催眠术在海外陆大地发展历史吧。在海外陆大地历史记载中,催眠术最开始出现的时候,是与巫术、医术结合在一起地,往往带有一种神秘的⾊彩,但经过悠久的发展过程,至发展出立独地心理医学,经过研究被证明巫术是原始的心理暗示和催眠,而催眠术也被剥去了神秘的外⾐,变成一门需要极⾼技巧的方法和手段,作为心理学辅助治疗的手段之一。要严格意义上来说明催眠术,不太好定义,不如让臣妾地夫君给陛下举几个实际地例子。”
卫螭在一旁听得⼊神,听到谢玖的提议,不由翻了个⽩眼,小声道:“我怎么知道?”
谢玖⽩他一眼,低声道:“你不是号称看遍古今中外无数探侦小说和恐怖电影么?某个晚上某人也曾讲过恐怖故事吓唬人。你比较会讲故事,你说。”
卫螭嘿嘿讪笑,満脸糗⾊。话说,某晚闲极无聊之下,借着开故事会地名义给美女姐姐讲恐怖故事玩,结果
意外,某美女姐姐的神经竟然无比的強韧,导致他的居心叵测没有任何效果,事后想起不由暗骂自己是个笨蛋,话说,都是医生的人,谁不是从解剖课上锻炼出来的,可没几个怕什么恐怖片。
卫螭清清嗓子,道:“曾经有一个小女孩儿,陪⺟亲一起去看医生,她的⺟亲有心脏病,在医生给她⺟亲治病的时候,她的⺟亲心脏病突然发作死去了。给她的心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导致她一直回避去看牙医,牙痛的时候也忍着。然后过了许多年,曾经的小女孩儿慢慢长大,出嫁成家,相夫教子,家庭幸福。有一次她的牙疼非常严重,被家人带去看牙医,等牙医帮她治好牙齿查看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死了。据检查,除了她的牙有⽑病外,她的⾝体非常健康,并没有任何疾病,她是被她童年时陪⺟亲看牙医的经历给害死的。从心理学上来说,当时的她,年纪幼小,还不明⽩事理,⺟亲的死亡,给她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一个非常深刻的印记----看牙医是会死人的!虽然后来长大了,但是这个印记还是会深深的刻在她的心里,就是因为这个印记,导致了她的死亡。而这个印记,在心理学上,称为自我催眠或是自我心理暗示,也是催眠的一种,不过这个是自我暗示的结果,而不是他人施与的结果。”
傅奕和李二陛下倒昅了一口气,很古怪的看着卫螭,卫螭憨笑一声,赶紧道:“别误会,我可不会催眠术,只是听过这些故事,知道有这个东西而已。其实,催眠术也不是万能的,也不是谁都能被催眠的,比如说。精神意志坚定的人,对施术者存有戒备心的人,这些都是很难被催眠的人。我看书上说,催眠术的施与,有严格的要求。首先要接受催眠的人,精神上、⾁体上都放松,否则,很难成功地。”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卫螭皱眉想了一阵,道:“为了开解陛下和傅大人的疑惑,我再讲一个不成功的例子。有一个人,他懂得催眠术。且非常⾼明。为了报仇吧,化妆潜⼊仇人的⾝边。经历了很长时间,取得了仇人的信任,借机对他进行了催眠。对他进行強烈地心理暗示,让他自己设置陷阱,杀死自己。第一次,仇人设置了陷阱,并触动了机关。但是。在触动机关的时候,他的眼睛。下意识的看向了陷阱的方向,⾝体无意识的避开了要害。那人不甘心,再次催眠仇人,仇人也按照他的暗示再次设置陷阱,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避开了,连续三次,每一次都是在关键时刻被仇人避开了要害,且,每次仇人见到那人的时候,心里都会产生恐惧,下意识地开始回避那人,那人再没了催眠地机会,最后反而暴露了自己,被仇人捉拿。”
说到这里,卫螭停下,李二陛下和傅奕一脸沉思,李二陛下道:“卫螭你的意思是,在这个事例中,之所以仇人每次都能避开要害,是因为他不想死地缘故,所以无法被成功催眠?”
卫螭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李二陛下,连忙点头道:“陛下英明,正是如此。除非是傻子或是真正想死的人,否则谁会愿意自己杀死自己!所以,那人地催眠
本就是失败的。”
这么一说,李二陛下和傅奕的神⾊才放松下来,卫螭在旁嘿嘿傻笑,道:“以前臣也觉得催眠术很可怕,后来明⽩其中的过程后,反而觉得没啥了。神秘的、未知地东西,往往容易产生恐惧之心。”
谢玖接着道:“陛下,臣妾还曾看过一些记载。在海外地历史中,也有某些宗教利用催眠术来展示所谓的神迹地。比如说,在海外陆大,某个少数民族中,曾有一种叫骨指术的神秘杀人方法,用以惩戒背叛者和冒犯他们的人,号称中者必死。但是,后来证明,这种杀人术,死的人都是深信骨指术能杀人的人,而没死的都是对此心存怀疑或是
本就不相信的。这是海外的文献记载的实例,至于麦哈迪神师是什么的,还请陛下圣裁。”
卫螭赶紧接道:“没错,陛下,我们夫
知道的都说了,不过都是从书上看来的,麦哈迪的是不是催眠术,我们就不知道了。”
李二陛下瞪了卫螭一眼,心中暗骂滑头,沉昑不语。这时,傅奕连忙大声道:“陛下,臣再次请陛下下旨让那麦哈迪咒臣死!臣绝不相信世上真有能掌控别人生死的咒法!”
李二陛下又是一阵犹豫,道:“傅卿,汝乃朕之重臣,不可轻易涉险。”
傅奕却坚持,固执的要以⾝试验。卫螭和谢玖在旁边默默看着,也不说话。他们不想做反佛的圣斗士,封建社会的宗教势力貌似都蛮大的,他们两口子可不是浑⾝八王之气的主角,梦想着一朝改变整个社会的看法,他俩从来没妄想过与整个社会为敌,那可不是小老百姓能做到的事情。
可是!就是这个可是!可是,事实往往比想象的来的残酷。因为傅奕的一句话,卫螭两口子再次被拉出来了。傅奕说:“卫大人,卫夫人,你两位是见识过的,以二位看,老夫是不是最佳人选?”
卫螭那个汗,话说,当做没有他这个人不成么?与谢玖互相同情的对望一眼,卫螭叹息似的道:“傅大人的意志,无疑是坚強的,又对那位麦哈迪神师持有疑虑,或许可以试试。”
说完,卫螭在心中暗自念叨:傅奕大人啊,俺可是
据历史记载才对你这么信任的,你可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啊。不然,只有俺上了。峨眉⾖腐。
李二陛下深沉的看了卫螭一眼,妄图用帝王的強大气场给卫螭庒力,卫螭还真感觉到了庒迫感,搔搔脸,苦笑:“如果陛下担心,也可以让臣去,反正臣是绝对不信的!”
除非那麦哈迪能让人穿越!不然,他还真不相信有人能控制别人的生死。
李二陛下又瞪了卫螭一眼,在殿內来回走了两趟,傅奕连忙道:“陛下,这是臣的提议,应该由臣去!何况,臣如今已年过八旬,死不⾜惜,卫大人年轻有为,不能因为臣的建议而有个三长两短!请陛下下旨!”
卫螭楞了一下,这老头还
正直。李二陛下叹了口气,道:“傅卿,你就是如此固执,也罢,朕准了!傅卿去!朕会下旨,如若傅卿真有个三长两短,朕就让那麦哈迪陪葬!”
李二陛下眼中闪过一丝杀机,这还是卫螭第一次见李二陛下如此,吓了一跳,果然是当皇帝的人,气场无比強大不说,凶狠起来的气势,也不是一般吓人,是相当吓人。说定之后,李二陛下就下旨召麦哈迪第二⽇进宮。卫螭夫
和傅奕先回家,明天再来。回去的途中,卫螭想了想,拉住傅奕,低声
代道:“傅大人,你回去之后,可以照着镜子,默念咒死术是假的!记得多念几遍,算是比较简单的心理暗示法吧。我就只会这个,傅大人请努力!”
傅奕严肃的脸孔,终于露出一个笑容,道:“多谢卫大人指点,老夫感
不尽,不过,老夫用不上,在老夫心目中,从不信所谓的域外妖僧,用不上卫大人的方法。所谓的佛,不过是一群目中无君无⽗无子的骗子的虚妄之言罢了。佛教,传自极西远域…”
傅奕拉着卫螭,又是一通斥骂佛教的话语,听得卫螭那个満头冷汗啊,赶紧打断他道:“呃…那啥,傅大人啊,我家目前还没有信仰佛教,咱不在你的⾰命范围,呃,先告辞了,明天见。”
说完,也不顾傅奕的反应,拉着谢玖逃之夭夭。好可怕的⾰命意志力,如果傅奕生在⾰命年代,肯定又是一个坚定的⾰命战士,⾰命的中间力量,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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