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一章 蒂新
“有人拜托我来问一句话…。”亚特兰帝斯呆呆的看着阿黄远去的背影,回过神来之后说了这么一句。
“哦,他想问些什么呢?”白发老人微笑着问了一句。
亚特兰帝斯这时才突然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交谈都用得是普通话。这,普通话,还是真的够“普及通用”的啊…“他想问的是,‘生命的意义为何?’。”亚特兰帝斯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脸上也闪过了一丝疑惑的神色。
不得不说,司徒夜雨想问的这个问题,跨越了时空,不分种族,也不分高低贵
或者男女老幼,已经、正在并且永远都会有人提出这个相同的问题,而且看来似乎永远也得不到最为正确的一个答案。
或许,笼统一点来说,站在不同的角度,处在不同的时空,拥有不同的文化背景,得出的答案都不尽相同。难道说,以司徒夜雨这个马
斯帝国遗民的身份,加上逃亡之后漫长的星际旅行经历,居然要向这个白发老人来寻求最准确的答案?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就一点都不感到好奇吗?”白发老人问到。
“好吧,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我也很想知道答案。”亚特兰帝斯点了点头。
不过,他那个“好吧”似乎暴
出了他对于这个问题回答的标准
又或者面前的这个白发老人能否给出一个让他亚特兰帝斯满意的说法,都并不抱以太大的希望。
接过阿黄“打”回来的溪水,白发老人给亚特兰帝斯和自己先后倒上了一杯,然后才不紧不慢的说到“那么,在我们开始讨论这个话题之前,可能先要问另外两个问题:第一个,你是谁?”
亚特兰帝斯呆了一下,不过还是回答到“我是赵拓。”
白发老人笑了笑,摆了摆手,又说到“好吧,你是赵拓…那么你可以叫我帝薪。那么,接下来第二个问题:你认为生命是什么?”
“人类、精灵、矮人、兽人、龙族、还有半兽人,这些是生命;鸟儿、鱼儿、虫子、野兽,
鸭鹅这些家禽…”亚特兰帝斯看了看一旁正趴在地上打瞌睡的阿黄,又补充了一下“还有狗儿,这些自然也是生命…。其实,我觉得生命就是生物,活生生的物体。这些就是我的看法。”
阿黄稍微抬了抬头,微微睁开眼来瞄了一眼亚特兰帝斯,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们说你们的,不要拉上我啦。我要继续睡觉。”
白发老人帝薪点了点头,又问到“那么,这些花花草草,这些树木,它们算不算是生命呢?”
亚特兰帝斯抬头四处看了看,想了一想,然后说到“花草树木,发芽、生长到枯萎,也能够繁衍下一代…。应该也可以算是生命吧。”
“那么,这山,这水呢?它们是不是生命?”帝薪指了指远处的小溪和山坡,继续问到。
这时,亚特兰帝斯想起了自己前世一位堪称科幻界鼻祖的倪姓超级大神曾经写过的一部科幻小说,说的是某人寻找山体的心脏的故事。当时亚特兰帝斯只是把那一部小说当作了那位超级大神将诸般幻想付诸笔下,酒后畅怀之后所写,并没有多么的认同。只是,现在面前的这位白发老人这样一问,亚特兰帝斯的看法一时之间却又变得不确定了起来。
“可是,它们不能呼吸,不会移动,也不能繁衍后代…。”说到这里的时候,亚特兰帝斯声音却越说越小,微微皱起了眉头来。
不能呼吸?不会移动?也不能繁衍后代?可是,水可以从
态、气态、固态三态之间来回变化,这算不算呼吸呢?地壳没有一刻停息的在改变这个星球的地貌,这又算不算事运动呢?还有,是谁规定了,生命就一定要繁衍后代的?不能因为绝大多数的生命能够繁衍生息,就把其他不能够繁衍的不当生命不是?
想到了这里,亚特兰帝斯神色古怪的摇了摇头,继续说到“好吧,这山,这水,也是一种生命。”
帝薪微微一笑,喝了一小口水,然后又说到“那么,让我们回到第一个问题来,你是谁?”
当亚特兰帝斯第二次听到同样一个问题之后,想法却是截然不同了。第一次听到“你是谁”亚特兰帝斯以为是那次和司徒夜雨见面时的相互介绍一样,直接来了个自报家门。而这一次听到同样的问题之后,亚特兰帝斯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了。
这个关于“我”的问题和“生命的意义”一样,无数人提出过,无数人试图解答,但是接下来又有无数人再提问…。。
如果说“我是赵拓”这种回答其实是不准确的。“赵拓”仅仅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不是“我。”抽象一点来说,这个正在想“我是谁”的思想,才是“我”…。
“那么,我是谁?”亚特兰帝斯抬头看着对面的白发老人,眼神当中
出一丝
惘。
“你是你。”白发老人微笑着说到。
亚特兰帝斯眨了眨眼睛,心中暗想,你这老人家,放到任何一个时代都铁定能够找到一份工作,而且都能做得很成功,受到万人景仰。什么工作?自然是神
啦!
亚特兰帝斯被帝薪的简短问题的组合拳给打懵掉了。自己的思想跟着他饶来绕去,看来是绕进了
宫里去了。
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水,亚特兰帝斯自己在那里跟自己绕了起来“我是我…你是你…。他是他…。”
就这样念叨了好几遍,亚特兰帝斯
离的眼神反而渐渐有了聚焦,他看着一直微笑不语的帝薪,说到“所以…你是你,我是我,他是他?”
帝薪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脑袋,说到“我就是我,我就是心。而这个‘心’可以依附在任何形态的物体之上,这样才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生命。”
“可是,比如说金属,金属也是生命?”亚特兰帝斯突然问了一句。
“像你刚才所说,这山,这水,也是一种生命。”帝薪微笑着说到。
“可是,我如何知道生命的心之所在?”亚特兰帝斯又皱起了眉头。
“如果你可以活到我这把年纪,你就能够分辨出心之所在了。”帝薪淡淡的说了一句,颇有那么一点夏虫不可语冰的意思。
亚特兰帝斯放弃了追问对方年纪的事情,一方面担心这样问不礼貌,另一方面也是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于是,他又转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生命的意义为何?”
帝薪微笑着站起身来,一边朝着草庐走去,一边说到“我是心,心是生命,生命…。是过程…。”
亚特兰帝斯将帝薪的那一番话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白发老人不见了,阿黄也不见了。等了一会儿,亚特兰帝斯发现有点不对头了。走进草庐一看,里面空无一物,空无一人…。
苦笑着摇了摇头,亚特兰帝斯无奈之下只好循原路返回。当他刚离开护城沟底下的那道大裂
的时候,西北地区发生了一场中型地震,而那一道大裂
就在亚特兰帝斯的面前慢慢的合拢,再无一点空隙。
看着眼前发生的自然奇观,亚特兰帝斯小声的嘀咕到“帝薪…。帝薪…。难道是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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