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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悠长闲适的长寿天…

 诗君仙子在她的凝幻宮中,她低垂着美如星辰的眼眸,绢丝般柔细的黑发长长的披落在前,几近透明的纤⽩⽟指轻抚着香扇上用⾎写上的字迹,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自她清丽的面庞滑落…

 才过了十天又几个时辰,这扇子上的鲜⾎已变得模糊…

 然而他満⾝鲜⾎,气若游丝的虚弱模样仍历历在目——

 那临别的一抹笑容在他⾎⾊尽失的俊美脸上是那么凄凉,那么无悔,那么不舍…

 “活下去,小君…为了我!”

 “不,没有你,我将不独活于人世…”

 “我的…傻小君…”

 泪⽔刺痛了她的眼,淹没了她的心。

 她永远都会记住那最后一刻——他用尽所有力量紧拥住她;抬起手,为她抚去脸颊上的泪雨,他努力集中所有意志,灼热地凝视着她,那目光如同烈⽇般烫⼊她的心中,成为永恒的烙痕。

 “你的泪是月夜下最美丽的珍珠…我会永远珍蔵在心底。”说完他的手也瘫了下来。

 “不要走,不要走…”她哭喊着,但他却再也听不到了…

 既然今生无法长相厮守,但愿魂魄永追随——

 她取下他挂在书案后的宝剑自刎,随他而去…

 可是,她却始终没能和他再相见!

 云磊,你究竟在哪里?你知道诗君在等着你吗?

 你说过我们生生世世都要结为夫;你说过在你心中永远只容纳我一个人;你说过你那么那么的爱我啊…

 可是你如今何在?

 想起前生和夫君的约定,诗君悲恸哭泣。

 “诗君仙子,诗君仙子,你在吗?”外头叩门的是玄月仙子。

 “我在。”诗君拭了拭眼泪,将手中的香扇纳⼊⽔袖后,自阁楼上飘然而下前去应门。

 “查到了吗?”诗君着急地询问。

 “查到了。”玄月⼊內,觑着这个来仙界才几天的小仙,神情有些无奈。

 “他在哪里?”诗君欣喜得一双美眸霎时清亮如晨曦。

 “先别急…你真的想放弃安逸享乐的仙界,回到人间找宋云磊吗?”

 “是的,天上的一⽇光景是人间的百年啊,我来此已过了十⽇,他一定等急了!”

 “你确定他在等你吗?”玄月怀疑地问。

 “我确定。”

 玄月在仙界这么多年,帮着⽟帝管理众仙的“仙事”从没见过像诗君这般执不悟的,有福分留在仙界却偏偏要回浊恶痛苦的人间去,她摇‮头摇‬,这不只是件“仙事”还是件“鲜事”

 玄月打开手上的卷宗念道——

 “你们前世是宋朝人,你夫君宋云磊是一名武官,文武双全,相貌堂堂,一⽇宰相偕女下乡在你家做客,不料宋云磊竟被宰相之独生女湘凌相中,硬要委⾝于他,宋云磊为人正派守德,且与你鹣鲽情深,故而拒绝了。湘凌因此心生怨恨,于是怂恿⽗亲用计使皇帝相信宋云磊有意谋,皇帝轻信小人谗言,赐了宋云磊死罪。在他死后,你立即追随他自刎⾝亡,你的贞节守德是你来到仙界的原因。”

 “这些我都明⽩,我要知道的是——云磊呢?云磊现在在哪里?”诗君流着泪问。

 “你真的要去找他?”玄月合上手上的卷宗,真弄不清楚诗君是怎么想的。

 “是的,玄月姊姊请你告诉我他究竟在哪里?”

 “他今生不是‮国中‬人。”

 “不是‮国中‬人?”

 “他仍旧相貌堂堂,文武双全,仪表非凡,而且比前世更加有钱有权有势,他除了继承庞大的家产,同时也承袭了⽗亲的爵位,是位相当尊贵的英国公爵,但他不再是你所悉的宋云磊了…”

 不!云磊就是云磊,他不会变心的。他说风会吹来前世的情牵,雨会‮醒唤‬前世的诺言,他会记得她,他会和她一样等待着相见的时刻,不是吗?

 “不管他现在如何,我一定要去找他…”

 玄月不再往下说了,即使她告诉诗君,宋云磊现在本是个声名‮藉狼‬,视女人为‮物玩‬的浪子,甚至湘凌也生在同一时空,且宋云磊即将娶湘凌为的事,大概也阻止不了她了,只有让她亲自走上一遭,她才会悔悟。

 “你得想清楚,你若走了,要回来是很难的!仙界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我知道。”诗君没有丝毫的犹豫。

 “到了人间,你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接近宋云磊,三个月之內你若觉得…待不下,仍可回来;但三个月一过,你不但会被仙界除名,在人间也只有飘泊的份儿了。”

 玄月十分同情诗君的痴,取出一颗闪耀着彩虹般透明晶光的神丹。“这是仙界的回心转意神丹,三个月內想回来就吃了它。”

 “为什么只有三个月可以接近云磊?”诗君问,迟疑着没有收下,因为她不觉得自己有回来的必要。

 “天机不可怈漏。”玄月‮头摇‬,不多加说明。“带着吧!”玄月把回心转意神丹塞给诗君。

 “谢谢玄月姊姊的好意。”诗君无法拒绝玄月的好意,于是收了下来,随即问道:“敢问玄月姊姊,我的这把香扇可以一起带走吗?”诗君由⽔袖中取出香扇,这是她和云磊之间唯一的信物啊!

 “可以。这扇子是你以愿力带上仙界来的,如今下凡它自当是随着你,只不过经历时空,到了人间,扇子会有所变化。”

 “只要它能跟着我就行了!”诗君握紧了视若珍宝的香扇。

 “随我来吧!”玄月拉着诗君的手飞出了凝幻宮,顷刻间来到转轮明镜前。

 “这是…”诗君看着眼前这个精细雕绘且十分‮大巨‬的圆形木柜,睁着又大又圆的眼珠子问玄月。

 “这是转轮明镜,它可以映照出⾁⾝的模样及⾝份。你想要以什么样的面貌、以什么样的⾝份去找他?”玄月解释之后问诗君。

 “以他所喜的面貌,最能接近他的⾝份。”诗君満心喜地往转轮明镜里探,却看不见任何光影,只见到一片⽩你的云烟。

 “你看不到的,你的心已替你决定了一切,相由心生,心生目标与想望。”玄月说着。

 “玄月姊姊说的是。”诗君点头。

 “走吧!到了人间,你自然就会知道自己是什么⾝份,长什么样子…”

 “从何方去呢?”诗君充満期待地问。

 “转轮明镜里。”玄月指点。

 “谢谢玄月姊姊。”诗君谢过玄月。

 “记住了,你的这⾝天⾐将变成那个时代的洋服,且在你换上人间的⾐裳后会自动消失,化为无形。”

 “是,仙姊那我走了。”挥别了玄月,诗君往镜中云烟纵⾝一跃。

 糟糕!诗君似乎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她想回头问,但她的⾝子直往下落去。

 “玄月姊姊我忘了问你,云磊已不是‮国中‬人,那我说什么他如何听得懂?还有、还有,云磊现在叫什么名字?”她在烟雾中呼喊。

 风中飘来玄月听来十分微细十分遥远却异常清晰的声音。“转轮明镜法力无边早已透析你的心之所向,除了命运无法界定,他的语言,当地的风俗民情…不需经过学习就可自然而然融⼊你的‮生新‬之中,云磊他今生叫汉斯·克莱恩,记住了。”

 “汉斯·克莱恩…”她记住了,她相信云磊见了她也会记起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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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元二○○○年——

 暖暖的午后,英国伦敦郊外一座‮人私‬的城堡里。

 “克莱恩公爵,法姬‮姐小‬请来服装设计师要为您量制婚宴的礼服了。”內务老总管凯利的声音从厚重的门外传来。汉斯舒服地仰躺在大上,懒洋洋的吻着新来的女仆,女仆的⾝上脫得只剩⽩袜及人的‮丝蕾‬吊袜带。

 汉斯伸了伸杆,矫健的男体魄上⾐衫凌,他漫不经心的抚着女仆的丰,女仆娇笑,汉斯庒下她的双肩,女仆立即知道他要什么。

 她主动且殷勤的钻⼊丝被下,手指‮逗挑‬的顺着他坚实的膛,抚向他的际,直至令她崇拜的男表征,她开启红用最火热的方式満⾜他…

 “公爵大人,服装设计师来为您量制婚宴的礼服了。”门外等不到回音的总管又恭谨地重复一遍,这次他说得小心翼翼,静待回复。

 汉斯抓着女仆的长发,她的律动令他浑⾝舒畅,跟女仆‮爱做‬就像喝午茶一样轻松自然。

 他城堡中的女仆多得是美丽的尤物,他的“点名”向来是她们引以为荣的事。

 “呼!”终于他放出一部分过人的体力。

 汉斯放开女仆的发,一跃起⾝,女仆随即跟了过来,服侍他更⾐。

 “我取悦了您吗?”女仆満脑子尽是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绮想。

 “我…爱您!”女仆大胆地说着。

 汉斯没有开口,没有表情,甚至没有看女仆一眼,穿戴整齐后,从⽪夹里掏出一叠钞票扔给她,径自走向连接寝室的玄关,他开了门走出去。

 总管凯利见了汉斯低声恭敬禀明:“服装设计师在庭园里候着。”

 汉斯淡漠的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对老凯利说了一句:“让她走。”没有停留,便往维多利亚庭园走去。

 总管凯利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在汉斯走后⼊了寝室,女仆正双眼发亮的拾起那叠钞票。

 “穿上⾐服,你可以回家去了,那些钱够你吃喝大半年了。”凯利说道。

 “什么?要我回家?我带给公爵大人无比的満⾜呢!”女仆还洋洋得意。

 老凯利不想多说什么,新来的女仆不懂,他可清楚,尊贵的公爵大人喜怒不形于⾊,爱恶只以行动来表示,对女人尤其如此。

 而女仆对公爵而言本只是游戏,就像在赌桌上玩牌,用来消遣时间而已。

 这个女仆八成是不自量力的逾了矩,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走吧,从后门走。”凯利板着一张老脸,冷漠地把⾐服丢给女仆要她即刻走人。

 女仆抱着⾐服,怔怔的还不知所以然。

 *** 转载制作 *** 请支持最言情 ***

 维多利亚式的庭园中,鸟语花香,小桥流⽔,青葱草原上雪⽩的拱形花架开満了丽的鲜花,庭院中有一座奢华的‮人私‬露天温⽔游泳池,游泳池的⽔波在光下闪着珍珠般的晶亮。

 远望过去是一片幽邈翠绿的森林,森林像一道天然的屏障将整座庭院包围,在视觉上这座庭院结合了天然与人工造化,两者相辅相成,精致唯美。

 游泳右侧有一棵将近百年结实累累的柠檬树,柠檬树下有张主人专用的休闲躺椅。

 汉斯环顾一眼,没见到半个人影,那个服装设计师竟敢不在这里候着。

 一向只有别人等他的份,他可从来不等人的。

 他走到柠檬树下的休闲椅,仰躺了下来。

 暖风徐徐吹来,他双手枕在脑后,远看森林美景——

 近半个月来石油大涨,他在中东油田的股份又暴增数不尽的利润;船务公司也取得一条新航权,既得利益就在眼前;投资的电脑公司也盈利丰厚,商场上他是一条猛龙,稳胜券。

 唯独婚姻他竟做不了主。

 虽是做不了主,但他也没什么意见就是。

 在他眼里女人都是一丘之貉,不是爱他的名,就是爱他的钱——

 法姬当然不例外。

 然而最令他不悦的是下个月和法姬结婚,关于藌月地点两人的意见严重分歧,他想到‮国中‬走走;法姬却想去他澳洲的海滩别墅。

 “澳洲有什么稀奇的。”他弄不懂她。

 “‮国中‬又有什么值得去的。”法姬这么对他娇嗔。

 ‮国中‬当然值得去,故宮博物院里有件宋朝的古董昅引着他。

 他在一本古董刊物上看过一把不久前才出土的宋朝宝剑,那把剑出土时剑鞘已几乎风化腐蚀,但里头锋利的剑⾝仍属完好,正由故宮收蔵着。

 经过科学化验,在剑锋上发现留有‮国中‬古人的鲜⾎,历经千年,⾎仍可以被分析出来,这真是不可思议的。

 不知为何他有股強烈的冲动想去看看那把宝剑。

 其实他不但喜好‮国中‬古董文物,更是‮国中‬古董的收蔵家。

 也许是从小旅居‮港香‬,受‮国中‬文化的影响极深;也或许他藉着收蔵‮国中‬的器物怀念和外祖⽗⺟相处的愉快时光!

 老实说,自从回到英国,⽗亲世袭了祖⽗的爵位,他的生活突然变得刻板沉闷,他被迫开始学习绅士的礼仪,被迫学习将来如何成为一个平民之上的公爵。

 他不断的庒抑自己,直到⽗亲去世后,他成为一个真正的公爵。

 他开始发怈般的,将长久的庒抑放纵在追求男女的爱上。

 其实他不爱法姬,却非得娶她,他和她除了在上有“集”在其他方面本是两条平行线。

 就连喜好也各异——

 他热中‮国中‬武术、‮国中‬书法、‮国中‬古董,但法姬除了关心流行时尚之外,其余皆不感‮趣兴‬。

 她就是英国名模之一,在伦敦她就是美的代言人,香奈儿这季推出了什么样的新款的舂装,舂装应配什么样的⽪件,她全了若指掌。

 其实他也不反对她将自己打扮得光鲜夺人,但她总是不惜花大把钞票在服饰上,令他觉得虚荣、浮华。

 也许他想要的不只是一个光鲜的外表,华丽的躯壳;但围绕在他⾝边的女人不都一个样子吗?

 他对女人还有什么好奢望?

 女人——一种不重要,但有必要的动物。

 老实说法姬远赴尼泊尔去拍什么写真集不过才半个月,但他几乎记不起她的长相。

 他记得的只是昨晚在他的法拉利上,那个不知名的冶吧女情狂野地取悦了他,他陷⼊昨夜的绮想中——

 蓦然天际忽地一声似乎有什么震动了柠檬树,树梢‮烈猛‬的晃了晃,先是抖落不少叶片,接着…落下了不少柠檬,有些甚至还击中了他的膛。

 这一个突发状况打断了汉斯的冥思,他挥去⾝上的叶片,扔了怀中的柠檬,镇定地往上一瞧——⾼⾼的柠檬树上挂着一个女孩?

 “救命啊!”汉斯倏地立起⾝,讶然地仰望着树梢,心底感到十分奇怪,方才他并未察觉树上有人呀…

 “你…”愣了一会儿,他恍然大悟,她一定就是法姬叫来的服装设计师,而且她正在偷采他的柠檬,方才打中他的就有好几颗。

 “可不可以救我下去?”女孩两手攀附在树枝上喊着。

 汉斯眯起眼向上望去,叶片间隙中光在闪耀,那女孩随风飘扬的长长黑发也在闪耀,风一吹,女孩的裙子就像云朵一样飞舞起来。

 显然他看不清她的长相,却可以清楚的感受她受惊吓的程度。他低下头感到有些好笑,若是个美丽的女孩他没有不“救”的道理,但“救”一个偷采柠檬的小贼,至少要有些…代价吧!

 “你等着。”他挽起袖子,长腿跨上树⼲,⾝手矫捷的往上爬,不一会儿便已到达女孩的位置。

 “把手伸给我。”汉斯朝女孩伸出手。

 “我…我会掉下去…”女孩‮头摇‬,十分害怕。

 “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汉斯趋⾝向前,手更加接近她。

 “我怕…”

 “别怕。”

 终于女孩怯怯地伸出手去,汉斯紧握住那只冰冷的小手,一瞬间,女孩来不及惊呼,汉斯已将她“捞”了过来,放在自己腿上。

 汉斯看着女孩惊魂未定的表情,惊喜地发现她有张极东方的俏脸,还有一双⽔汪汪、亮盈盈、会说话似的黑眸,而她长及的发闪着‮丝黑‬绒般的光泽,‮纯清‬稚嫰的小脸,充満着灵秀之气,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讨喜俏⽪。

 在他的标准里她不是美型的,但算得上非常可爱。

 她的⾝型娇小轻盈,汉斯轻而易举地便将她拉了过来。可爱的柠檬小贼——该要她付出什么代价呢?汉斯有趣地想着。

 “谢谢你,真是吓坏我了。”幸亏遇到了一位好心人,不至于落个出师未捷⾝先死。

 “不客气,你叫什么名字?”汉斯问着。

 “我叫诗君。”尽管已是不同的年代,不同的地域,但她仍是云磊的诗君。

 “蓝诗君。”诗君俏⽪的鼓起颊吁了口气,向她的“恩公”说明。她发现她的恩公是个很帅气俊美的男人,⾼的鼻子看上去很尊贵,而且她注意到他的眼珠子是墨绿⾊的,那颜⾊像蓊郁的森林;他的发则是深褐⾊的,拂掠而过的微风在那上头吹出了柔软的波纹。

 “诗君。”汉斯不经心的念着,盯着她粉粉的瓣,发现她有着十分人的菱形小嘴。

 “请问这是哪里?”诗君对他微笑四下张望。

 “克莱恩家。”

 “真的,太好了。”转轮明镜神奇的让她“直达”目的地了,她⾼兴得拍起手来。

 汉斯的眼从她的移到那双透着飞扬神采的眼眸上,不懂她的开心究竟从何而来。

 “那么请问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汉斯·克莱恩呢?”诗君对恩公说出心爱的夫君今生的姓名。

 “你找他?”找人找到树上?!汉斯挑起左边的浓眉。

 “嗯,我找汉斯·克莱恩。”

 汉斯又挑起右边的浓眉,如果这么拙劣的说词是出自别人,他可能会严厉的谴责,但对眼前这如此可爱的女孩,他竟生不起气来。既然她要掰,他也不吝啬陪她玩。

 “你认识他吗?”诗君听得出恩公似乎是认识她的夫君。

 “认识,何只认识,简直得不得了。”汉斯一手揽着她不盈一握的纤,一手潇洒地攀在上头的树⼲上。

 “真的?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头号大恩人。”诗君‮奋兴‬得几乎要跳了起来,但她这一动树⼲也跟着晃了起来,她吓得一时间手也不知要摆哪里,只好揪紧了恩公的⾐襟。

 汉斯也为方才的险象捏了一把冷汗,如果不是他紧握着树⼲,那么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这俏女孩究竟是哪筋不对了,怎么听到他说认识汉斯,就像是中了彩券似的,‮奋兴‬过头,连命都不顾了?!

 更何况他不就在她眼前吗?而她不就是来为他量⾝的吗?更夸张的是,她似乎浑然不觉自己柔软的臋就这么碰在他的重要部位上,令他十分难过吗?

 “算了,我不追究你偷采柠檬的事了!”他打算放她一马。

 “我没有偷采柠檬啊,偷窃是犯了sevenout呢,我才不会那么做。”诗君不懂恩公为什么如此指责她。

 她的话让汉斯一头雾⽔,什么叫做——sevenout?

 这是哪一国的说法?

 汉斯终于有些生气了,他都已经打算放过她了,她还在那里瞎扯。

 “你可以告诉我汉斯人在哪里吗?”诗君闪着长又卷的睫⽑,充満期待地问。

 汉斯眯起双眸,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直呼他的名讳,而这女孩一次又一次在他面前装疯卖傻。瞧她一脸天真无琊的模样,他就再和她玩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找他做什么?”他倒想听听她会有什么惊人之语。

 “嗯…”她能对他说吗?诗君稍作考虑后,才把手伸⼊袖中,想取出香扇向恩公解释——

 但,呀!香扇不见了?她低头一瞧,这才发现自己的⾐着已和在仙界时不同,她一⾝奇异的长裙,袖子很紧,香扇本不在里面。

 糟了、糟了!她的香扇跑哪儿去了?

 她东摸摸,西摸摸…着急得不得了。

 汉斯盯着她看,等着看她到底想变什么戏法,只见她一张小脸紧张得泛⽩,嘴嘟得老⾼,表情很是逗人。

 突然——

 “有了!”她惊喜得大叫,吓了汉斯一跳。“我找到了。”她摸到自己际,找到系在上头的香扇。

 “什么”汉斯蹙起眉头。

 “我的香扇。”诗君取下扇子,打开绢质的扇面,蓦地,她发觉扇子竟然变得好破旧,云磊的⾎书是更模糊了,只在扇面上留下浅浅的暗影渍痕。

 这就是玄月姊姊所说的变化吗?

 是的!人世间经历了千年,她的扇子当然也会老旧,虽然扇子有些破损,云磊的字迹变淡了,但她对他的感情仍然不变。她对他的深情依恋唯天可表!想着想着眼泪就来了。

 汉斯觑着女孩对着一把旧到⾜以丢弃的破扇子掉眼泪,觉得古怪且不可思议。

 “你怎么了?”他问。

 “没,没什么!让您见笑了。”诗君拭了拭眼泪。“这是云…不,是汉斯留给我的,我一直保存着。”她大方的把扇子给她的恩公看。

 汉斯瞧了一眼,他不记得自己给过谁一把布満污渍的烂扇子。

 但这个会编故事的女孩还真是唱做俱佳,一下笑,一下哭,不知下一刻她又有什么新花样,有意思!

 “你可否告诉我汉斯人在哪里呢?”诗君收起香扇问。

 “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呢?”汉斯兴味正浓地瞅着她可爱的嘴型,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和他会感谢你的,恩公。”诗君天真地笑着。

 汉斯差点没狠狠的“咚”一声后脑着地!

 这女孩大概有点笨,说起谎来七八糟,任谁都能轻易识破。他向来对笨女孩没‮趣兴‬,虽说长得赏心悦目,他也不打算再跟她穷磨菇了。

 “下去吧,先量⾝,要什么款式我还没想好。”汉斯将她放开。

 什么量⾝?什么款式?恩公说的实在太深奥了,诗君一点也悟不出道理。

 但经他这么一说,诗君才意识到自己坐在人家的腿上好久了,她开始觉得难为情。而且这个样子被云磊看见了,那还得了,他若不说她妇德低落,也会吃醋的。

 “不好意思,我是该下去了。”她对着英俊得不得了的恩公歉然地一笑。

 汉斯率先往下爬。

 诗君看着恩公很快的整个人一跃着地了,她也缓缓的、小心翼翼的跟着爬下去——

 “唉呀!”她个儿不⾼,踩不着地呀,她两手攀着树枝双脚晃啊晃的,整个人就像戏班里杂耍的小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所有的枝枝叶叶似乎跟着摇动了起来,摇得她两眼昏花。

 突然她的肢被一双強而有力的大手环住了。“下来吧!”

 又是她好心的救命恩人。

 “你真好。”诗君灿烂的对恩公笑。

 汉斯被她的笑容给慑住了,有一种说不出的悉感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然而他却无法捕捉住那一刹那的感觉。“举手之劳罢了。”汉斯对自己突来的念头不以为然。“来吧,服装设计师,开始量⾝吧,你的工具呢?”他问。

 就在此时,总管凯利从室內走了出来。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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