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企划部送来的案子和之前所提的不符?怎会这样——嗯,不如这样吧,我现在正从行银要回公司,你把那叠案子拿到楼下的餐厅,我们一面吃午餐一面谈好了。”许明芳说。
“好,我先到餐厅等你。”
凌苑苑挂上电话,拿起⽪包、抱着资料夹走出办公室。
中午休息时间,各楼层电梯全都挤満了准备外出用餐的人嘲。
只见电梯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人进人出的——
“咦?苑苑?”
站在最角落的凌苑苑闻声抬头,意外见到了杨巧妮。
这家伙怎会出现在这里?
“嘿,好久不见啦。”杨巧妮隔着人墙对她猛挥手。
她咧着嘴呵呵笑,好像
奋兴的。
“是啊。”凌苑苑不得不以微笑回敬。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希望这辈子永远都别再见到你。
没办法,她真的很不喜
杨巧妮。
电梯抵达一楼,原本静止的人嘲开始有了
动,逐渐向外散去。
凌苑苑这才踏出电梯,不料——
“苑苑!”
还叫?!噢,这
魂不散的女人!
凌苑苑只好留步。人家都自己“黏”过来了,她总不能不理不睬吧。
“你怎么会在这里?”
“都是小珍惹的祸啦,不过接个翼东业务部打来的电话嘛,这也能跟人家讲到吵架。唉,总之说来话长,别提了。”杨巧妮一脸的莫可奈何。“上头要我带点好处过来疏通一下,免得把事情闹大。做小主管的就是这么倒霉,三不五时还得当炮灰,有够衰。”
“事情解决了吗?”
“算是吧,说穿了不过就是一点小口角,没什么大不了的。”
杨巧妮忽然话锋一转。
“嘿,你很不够意思耶,换个地方连老朋友都不记得啦,大半年了也不跟我联络,真是的。”
老朋友…凌苑苑当场起了一⾝
⽪疙瘩。
太恶心了!杨巧妮说的好像她俩过去“
情匪浅”没被口⽔噎着算她厉害。
“我最近比较忙。”凌苑苑只好胡
答。
“忙着和霍少约会?”
凌苑苑一愣,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杨巧妮冲着她吃吃笑,表情很诡异,凌苑苑可没忘了她是八卦女。
“我跟霍少?怎么可能嘛,你这玩笑未免开太大了。”
“你真不是普通厉害啊,连霍少都能被你钓上手,佩服、佩服。”
杨巧妮显然将她的话当成耳边风。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听人家胡说八道的,事实
本不是这样。”
反正说的人无凭无据,凌苑苑没必要承认。
她早已领教过杨巧妮的八卦功,只要经由杨巧妮的口都会变得很不堪,她可不想再次成为话题人物。
“我先走了。”凌苑苑决定不理她。这事只会愈描愈黑,能闪就闪吧。
“别急着走嘛,我们一块去吃个饭。”杨巧妮尾随而来。
跟你吃饭我不胃下垂才怪!
“改天吧,我约了人。”凌苑苑死都不说她约的是许明芳。
许明芳是杨巧妮的表姐,万一杨巧妮仗着“自己人”硬要跟来,那她岂不更难拒绝了?
“但——我有话跟你说耶!”
“抱歉,我赶时间。”
“喂…”
杨巧妮像跟庇虫似的紧追不放,凌苑苑真被她烦死了。
搞不懂,她们之间除了互看不顺眼,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就等一下嘛!”杨巧妮⼲脆一把捉住她的手臂。“我很快就能说完啦。”
凌苑苑翻了翻⽩眼。“你到底要说什么?”
“哎哟,你可别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是为你好耶!”杨巧妮很为自己抱屈的低叫。“怎么说我们也共事了一段时间,如今你有难在⾝,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有难?见死不救?
“我好端端的,请问这‘难’从何来?”凌苑苑怀疑她是不是得了妄想症。
“你说情劫算不算灾难的一种?”杨巧妮忽然神秘一笑。
“你知不知道霍少为何会这么快就为你神魂颠倒?”
她又来了!
“我都说没这回事——”
“你不用否认,明芳都告诉我了。”
凌苑苑愣住。许明芳她…她和杨巧妮不同,许明芳內敛成
,像这样的人怎会是喜
说三道四的长⾆妇呢?
“为什么芳姐她…”她实在很难相信许明芳会这么做。
“你别管为什么,重点不在这里,总之事情的真相是你想破头也无法想像到的。”杨巧妮挑了挑眉,像是握有天大秘密的得意嘴脸。
凌苑苑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她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呆呆望着不知在得意个什么劲儿的杨巧妮。
“你呀,以为自己钓上了金⻳婿就乐昏头,真是笨呀!我先把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是损你喔,你也不想想象你这么平凡无奇的女人,为何会让霍少给一眼看上?其中必定有诈嘛。”
这还不叫损人?
“苑苑,其实我很同情你。”杨巧妮唉声叹气的。“不过换个角度想想,有时被蒙在鼓里也是一种福气呢。”
“我不懂你的意思。”凌苑苑忍不住皱眉。
杨巧妮分明在讽刺她,她还没笨到听不出来。
“当你听到‘你长得很像霍少的前任女友’这话时,难道不觉得打击很大吗?换作是我一定伤心死的。”
凌苑苑呆住了。
杨巧妮说什么?她说霍子擎的前任女友…
看着凌苑苑一脸的错愕,杨巧妮真想大笑。
过瘾!她和凌苑苑是没什么深仇大恨啦,不过能亲眼目睹凌苑苑
哭无泪的惨状实在很慡快。“谁会希望自己是别的女人的替⾝呢?这太过分了嘛,”她不忘火上加油。
凌苑苑像被针狠狠戳了一下。
“你又在胡说了!”她又慌又怒的。“你跟霍少很
吗?你怎会知道人家的事?什么都不知道就别瞎研!”
“这事如果是我瞎扮的,我出去立刻踩到屎狗!”杨巧妮当场发誓。“明芳亲口告诉我的,她在霍少⾝边工作了七年,会知道这些事也不奇怪。”
凌苑苑脑袋里一团
。
“明芳说霍少的女朋友六年前死了,霍少一直对她念念不忘,而你正好又长得和他女朋友很像,难免会有移情作用。”
怎么可能…
温柔的拥抱、幸福的宠爱、醉人的
绵…这些,仅仅是移情作用?
“不,我不相信!”凌苑苑喃喃。“这不是真的。”
“我骗你⼲嘛?我不忍心看你被人利用才把实情告诉你,我是好心耶,喂!你怎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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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餐厅,凌苑苑即见到了许明芳。
“你怎么比我还慢?”许明芳正翻阅着Menu,头也不抬的问。
凌苑苑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并没回答。
“看看吃什么。”许明芳将Menu递给她的同时,怔了一下。
凌苑苑脸⾊很难看,眼睛红红的像要哭了。
“怎么了?”许明芳不解的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我的确很不舒服,我的心好痛、好难受。”
这一开口竟已哽咽,凌苑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没让眼泪流下。
“那就别勉強了,我陪你去看医生吧。”许明芳信以为真。
凌苑苑咬着
,头摇、再头摇。
“芳姐,你老实告诉我,子擎之所以会喜
我,是因为我很像他死去的女友——是吗?真的是这样吗?”
许明芳愣住,表情变得僵硬。“苑苑,你怎么会…”
“杨巧妮全都告诉我了!”
瞬间,许明芳的表情从僵硬渐渐松缓下来,像是无力、又像莫可奈何。
“巧妮这女人真靠不住,我叫她别说她还…”许明芳叹息,脸上流露出一丝为难。
“几天前我姑妈也就是巧妮的⺟亲六十大寿,一些亲戚们聚在一起为她⺟亲祝寿,那天晚上我们聊着聊着,巧妮忽然提到你——其实她也像公司里许多同事一样,对于你和霍少之间很感趣兴,她拉着我不停的问你们的事。”
许明芳颇无奈的摊摊手。“我那天多喝了几杯,有点醉了,不知怎么就——苑苑,我不是故意要和巧妮说这些的,如果她使你难堪,我代她向你道歉。”
“这哪里是难不难堪、道不道歉的问题?我、我…”凌苑苑奋力甩一下头,几乎说不出话。
如果这是事情的真相,那太忍残了!
“为什么子擎从没跟我说过有这么一个女人…”
同时拥有爱人与被爱,何等圆満,她是个幸运儿,她始终这么认为着。
直到今⽇她才明⽩,原来幸与不幸仅有一线之隔!
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这样的事实她怎么也无法接受!
“为什么他从不对我说?!”凌苑苑忽然
动了起来,她觉得浑⾝发冷,就连流下的泪都是冷冰冰的。
“苑苑,你小声点。”她的音量已⾜以昅引旁人好奇眼光,许明芳不得不提醒她。
“不说和欺骗有什么两样?他怎能这么对我!”凌苑苑毫无理智的哭嚷,她再也忍受不住了。“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呀!”
“你要他说什么?”见她劝不听,许明芳也不客气的拉下脸。
“没一个女人会喜
听‘你和我前任女友简直长得一模一样’之类的话,他不说,是因为他还没笨到自找⿇烦。”
凌苑苑一听更是愤恨。
“所以他就可以欺骗我?我被骗的团团转难道也是应该的?”
埋怨、泣诉、情绪化——许明芳被她弄的好烦!
“你跟我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是霍子擎!”许明芳低吼斥责。
凌苑苑在许明芳严厉的眼神之下,几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以许明芳的脾气是绝不容许凌苑苑耍
子,尤其是在共公场所。
“走。”许明芳起⾝。看来这顿饭也甭吃了。
“去哪?”泪汪汪的凌苑苑哽咽问。
“你总不会伤心到连把脸丢光了也无所谓吧?”见她坐着不动,许明芳⼲脆一把拉起她。
“芳姐,我…”
“叫你走就走,少 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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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哭了好不好?”
“呜呜呜…”
“是我错,我不该让你知道这件事,我应该任由你一辈子被蒙在鼓里,一切全是我的错,这样行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其实这
本不关你的事…”
“那你还哭给我看?”
“我…”凌苑苑像个犯错的孩子,只会闷着头傻傻哭泣。
她也不想这样,心一伤,泪就流,哪里是说忍便能忍的?
许明芳未免也太缺乏同情心了,凌苑苑怀疑她有没谈过恋爱?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随时保有超人般的理智。
然而,许明芳真如她所想的理智吗?
车厢內,渐渐陷⼊了沉默。
许明芳驾着车,心
如⿇。
凌苑苑会难过、会哭泣是正常的,她知道自己表现的很不近人情,但她没办法。她好烦,她不得不用虚伪的理智掩饰真我。
她知道杨巧妮是那种蔵不住秘密的女人,她故意将此事怈露给杨巧妮,为的不就是刺
凌苑苑吗?
目的达到了,她却毫无⾼兴的感觉。这是蠢女人才有的幼稚行为。
向来自视甚⾼的许明芳,如今却因一时糊涂做出连自己都不屑的事。
想到这里,她还⾼兴的起来吗?
眼角余光扫过正在拭泪、一副可怜兮兮的凌苑苑——
长相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凌苑苑没有错,只是倒霉,倘若她不出现在霍子擎的世界,那么她的情路将会好走很多。遗憾的是命运不由人。
车子驶近一幢十二层楼的公寓,许明芳停好车子,拉起手煞车。
“下车吧!”
“这是什么地方?”凌苑苑哽咽问。
“我家。”
许明芳走前,凌苑苑则绷着脸默默跟在后头。
两人进了电梯,许明芳冷淡的瞄向凌苑苑,不噤头摇。
“真是的,叫你来我家又不是
你跳楼,⼲嘛一张苦瓜脸?”
“你刚才不也面无表情…”凌苑苑有点委屈的回嘴。
“对着苦瓜脸你想我能有什么表情?”
许明芳扔下这话便径自踏出大开的电梯门。
凌苑苑此刻心情五味杂陈,什么滋味她已无力分辨。
她整个脑袋里全是杨巧妮之前说的话——
谁会希望自己是别的女人的替⾝呢…
那早已不存在的女人,就像烧红的铁朝凌苑苑心口狠狠烫去,留下一记⾎淋淋的烙痕。
一进到屋里,许明芳像是松了口气。“到我这里总比你在外头失态好,你知不知道刚才在餐厅好多人在看我们?”
凌苑苑不发一语,只见她脸⾊苍⽩,垂着头、垮着肩,仿佛没了生气的一缕幽魂。
真是个没用的女人。许明芳暗自头摇,凌苑苑比她想象的还好“欺负”
“问吧,我知道你肚子里有一堆问题。”
事情既已道破,僵在原地毕竟不是办法。
“我和她——就是那个女人…”
“她叫何诗卉。”
凌苑苑昅一口气,接着问:“我和何诗卉真有这么像吗?”
许明芳上下打量她一番,仔细忖度。
“容貌像、神韵像,就这样。”许明芳露出怪异的笑容。“至于其他的——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当然是真话。”
“比起何诗卉,你可差多了。”
凌苑苑脸⾊一变。
“何天德这号人物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国全十大首富的企业家,如此盛名想不知道都难。
“他正是何诗卉的⽗亲。”
凌苑苑这回可让何诗卉的“大有来头”给吓到了。
“你别以为何诗卉是那种娇贵无能的千金姐小,假若何诗卉现在还活着,我想她早已是独当一面的女強人了,光是这一点你和何诗卉就很不像了。”
凌苑苑听了心里不太舒服,总觉得许明芳是在挖苦她。
“何诗卉从小就被⽗⺟送往国美念书,年纪轻轻便取得哈佛博学位,她很聪明也很好強,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她十六岁就开始在何氏企业旗下的海外分部见习,除了上学,她将大多数的时间投注在工作,所有的努力只为⽇后成为一名出⾊的经营者,而她也终于做到了。她在二十五岁时已有能力管理一间上百名员工的大公司,几年后她回国接下何氏总经理的职位,那时也不过二十八岁。”
何诗卉惊人的背景差点把凌苑苑吓出一⾝冷汗。
十六岁!凌苑苑极力回想自己的十六岁⼲了哪些好事——
偶像、看小说、聊是非、讨论隔壁班的男生哪个帅…
总归一句,不学无术。
平平都是人,怎么差这么多?凌苑苑顿觉一阵晕眩。
虽说二十五岁还没来临,但以她的资质尚能保住饭碗就已经要偷笑了。
至于二十八岁,她更是连想都不敢想。
一个是名门贵族、一个是市井小民,一个是哈佛⾼材生、一个是三流大生学——和何诗卉这么一比,凌苑苑简直就跟酒囊饭袋没两样。
望着凌苑苑一脸的失魂落魄,许明芳嗤笑。
“打击更大了?”
“你说的对,比起何诗卉我差太多了。”凌苑苑有感而发。“她无所不能,我却是这么的平凡…”
她的思想渐渐变得灰⾊,这份自卑感有没可能导致她和霍子擎感情破裂?
一想到这里,许明芳心跳速加,故意又说:
“至少你外貌很像何诗卉,这一点就够了。”
凌苑苑眉头深锁,显然,这也正是她最不愿接受的。
许明芳继续为她的痛苦加温。“在你尚未出现之前,霍子擎视工作为生活重心,女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一点也不重要,那是当然了,他和何诗卉从小就认识,之后又一起出国念书,感情十分深厚,要不是何诗卉发生意外、劫数难逃,他们一定会结婚的。”
也就是说,如果何诗卉到今天仍活着,她
本不可能拥有霍子擎——
想着想着,凌苑苑又哭了。
“何诗卉究竟是发生什么意外?”她边哭边问。
“她代表她⽗亲前往⽇本开会,没想到却搭上死亡班机。”许明芳说。“六年前的名古屋空难,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凌苑苑愕然的泪悬在眼眶,这么大的新闻她当然记得——
因降落失败而坠毁的名古屋重大空难!造成二百多人死亡,在当时震撼了整个湾台社会。没想到霍子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痛失所爱…
“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子擎至今一定还无法忘怀。”凌苑苑喃喃,心中无端涌上了更多惶恐。她怕,她真的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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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还忘不了何诗卉,那我到底算什么?”
这份感情像蒙了层纱,凌苑苑无法看清,也失去了全安感。
“我要问他,我要他把话说清楚。”
“然后呢?”许明芳不屑的挑眉。她就不信凌苑苑能有什么建设
的作为。
“他要真当我是何诗卉的替⾝,我会离开他。”
许明芳一怔。或许这是她所希望的,但她没想到凌苑苑会如此轻易说出口。
“说离就离?你不像这么潇洒的人。”许明芳怀疑。
“我知道,但我必须这么做。”
凌苑苑说的有气无力,看来她对自己也没有把握。
她的态度令许明芳有些不安。如此一来,霍子擎和凌苑苑之间会引起怎样的风波?而这场风波又将带给霍子擎多大的冲击?有没有可能形成二度失去何诗卉的局面?
复得复失,此番打击非人所能忍。
许明芳动摇了。她承认,她打一开始就不曾深思,她没想过自己的嫉妒是否会使霍子擎陷⼊痛苦。
她矛盾极了。她不希望凌苑苑留在霍子擎⾝边,但她更不希望霍子擎为情所苦。
“因为我像何诗卉才爱我,这算什么!我绝对不能忍受这样的事发生。”
“你够了没!”
许明芳突如其来的大喝吓了凌苑苑一跳。
“你真是如你想象的这么有魄力吗?说离就离,你在骗谁呀!”许明芳怒斥。“就怕到时候要离不离的,一下走一下留,搞的大家都难受,你怎么样倒是无所谓,霍子擎还得管理这么大的事业,你想害他心力
瘁吗?”
“我…”凌苑苑呆住了,不知该说什么。
许明芳看起来好凶,一向冷静的她从来不曾如此。
这才发完脾气,许明芳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苑苑,我这么说无非是想劝你一句,凡事最好三思,别太冲动。”许明芳迅速换了语气。
与其说她劝的是凌苑苑,不如说她是在劝自己——是的,她不能冲动,她必须再想一想。至少在她还没想透彻之前,她不许凌苑苑拿这事去烦霍子擎。
“暂时维持原状,这是我给你的建议。”
“太难了吧!”凌苑苑猛头摇。“把话憋在心里我会很痛苦的。”
谁管你痛不痛苦,许明芳內心里不耐烦的嘀咕。
“苑苑,你太单纯了,我看你这样真不忍心。”
许明芳改以温和的口吻,她自有办法牵制凌苑苑。
凌苑苑本来就不是很有主见的人,尤其是现在的她已
了方寸。
“你像何诗卉是不争的事实,这还用得着问吗?我要是你,连问都不会问,反正问了也是自找难堪。”
凌苑苑脸⾊全变了,许明芳无比肯定的语气教人听了很心寒。
“如果已决心要走,我什么都不会问,毅然离去起码还能保有尊严。”
什么都不问的离去,凌苑苑在恍惚中流下两行泪。
甘心吗?就这么离去她会甘心吗?她付出的是真感情啊…
“你做不到,对不对?”许明芳太了解她了。“那我叫你先维持原状也没什么不对。”
“芳姐…”凌苑苑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啜泣。
“事情总有办法解决,但不是现在。”
“那要忍到什么时候?”凌苑苑茫然不知。“从今以后我又该如何面对子擎?我怕我会…”
“有什么好怕的?情绪该是
之在我,而非任由自己被情绪牵着鼻子走。”
道理说的简单,做起来却很难呀。
“我认识霍子擎七年,我比你更了解他,你若是不想把事情搞砸就听我的。”
凌苑苑咬咬
,心中毫无主张。
“你想我会害你吗?害你我又没好处,你说对不?”许明芳強调,她必须让凌苑苑相信她是帮她的。
然而,凌苑苑除了相信也别无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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