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朝乾隆年间,⻩山。
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场大雨,让正沉浸在山峦叠翠间的李绍风与两名仆人不得不就近躲在一个石窟中避雨,只见狂风骤雨声势骇人,顷刻间,似乎山摇地动起来。
“少爷,这风雨来得古怪非常,一点前兆都没有,该不会是传说中妖魔斗法…”
另一名名唤阿罗的仆人忙伸手你住开口胡
说话的阿刚,怒斥道:“别在少爷面前胡言
语,讲这些怪力
神的荒唐事,少爷可是个读书人,别吓唬他。”
吓唬他?!李绍风挑⾼着眉,却未置一词。
他哪里看起来像他们口中弱不噤风的样子了?
石窟中两旁的岩壁因此刻的山摇地动而剥落了些石泥,瞬间,和着洞外狂风暴雨卷⼊,一片⻩沙风雨充斥整个石窟,主仆三人全拂袖遮面,一阵天昏地暗。
“再不离开这儿,我们可就要被活埋在此了。”阿刚闭着眼大叫。
“是呀,少爷,看来这妖怪
厉害的,我们还是快离开这儿吧。”阿罗慌
中也忘了方才才制止阿刚讲妖怪,自己脫口说了起来。
此时逃命重要,命都快没了谁还有心情管得了别人会不会吓着。
李绍风看这情势也觉得还是别待在石窟中来得好,外面虽大风大雨,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不会像此刻这般,石窟好似整个快塌下来。
“走吧,快出去吧!”李绍风推着两个仆人先出洞,自己前脚才刚要迈出,却听见⾝后有一女子的声音--
“哎哟!”古瑛痛苦的大叫一声,揽着眉忍住那一直从脚底延伸到
椎的疼痛感,像个突然瘫痪的人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动弹不得。
此时,天地像是应声停止般,风雨不见踪迹,山不摇地不动,太
也像风雨前般⾼挂在天空上,使得已出洞外的阿罗、阿刚雀跃不已。
甫回过头来找声音来源的李绍风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小姑娘竟然末着寸缕的出现在这里?
还来不及说任何话,洞外的阿罗、阿刚已边叫着少爷边要进洞来--
在那一?x那间,李绍风也没去想太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下意识的便飞奔到古瑛⾝边将她搂在怀中,并用马甲将她⾚裸的⾝子包裹住。
“少爷,你怎么还不出来?”阿罗一踏进石窟內,就见到主子正搂着一个姑娘--一个平空冒出来的姑娘,不噤错愕半天,嘴巴张得大大的。
李绍风沉声道:“你们先出去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少爷你不可以,你就快和王姑娘成亲了。”要是让大庄主和王姑娘知道就糟糕了。
“你在胡说什么,快出去!”他可一点也不希望这姑娘的
体让这些外人瞧见,贞洁对一个姑娘家简直比命还重要。
待阿罗咕咕囔囔的走出洞外,李绍风这才不噤愕然想到自己这个“外人”正搂着人家姑娘的⾝体呢!
这一想,忙将怀中的女子放开,站起来背过⾝去。
“姑娘,快将⾐服穿上。”他的声音沉着有力。
“⾐服?!”古瑛这才忙往⾝上一瞧,看到自己竟然一丝挂不,再一次惊呼出声“天啊,我竟然没穿⾐服?!”忙抓起马甲又往⾝上披。
这个该死的密里,竟然将她光溜溜的丢在⻩山,而且还丢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旁--
陌生?!
密里好象说过他会将她送到王子⾝边,难道这个人便是王子?
古瑛开始打量起对方的背影。颀长壮硕的⾝子外,穿的是蔵青⾊的袍子及宽松的⾼
浅蓝⾊
子,
间则束一个⽩⾊结带,至于头发…
还是结辫子的!她兀自在心上叹了一口气。原来还巴望密里会将她送到清朝末年,让她有机会穿一下“西服”戴淑女帽,拉着蓬蓬裙四处游玩一下。
看来这个希望已然破灭,她还是认命些当个清朝姑娘,顶个红丹头,穿著宽大旗袍,一小步一小步地“蹭”着走吧。
既来之则安之,何况,似乎也没有她选择的余地。
思绪兜了回来,她将视线再次放在李绍风的背影上。他的宽肩长腿倒是和王子如出一辙,但--
光看他的一条辫子和袍子、褂子,实在无法确定他究竟是不是她要找的人,都怪刚刚尘土一片,又莫名其妙被人这么一搂一抱,没来得及端看这名男子的相貌。
偏偏,这人又君子得紧,连偷瞄她一眼的企图都没有,连带地让她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也许,她该检讨一下自己的女
魅力了。
背过⾝去的李绍风一直未闻⾝后有任何声响,不噤讷闷不已,问道:“姑娘是否着装完毕?”
闻言,古瑛愕了一下。
着装?!她
本忘了这件事。
何况她并没有⾐服,叫她如何“着”呢?
“我…没有⾐服可穿。”她声细如蚊,双手紧拉着马甲蔽体。
完蛋了,这不可好,尚未找到王子呢,就失了贞洁,他不会像古籍上所写的,因为看了她的⾝子,所以决定要负责到底娶她回家吧?
没有⾐服可穿?!李绍风愕在原地半晌,像是没听懂她的话,过了一会儿才道:“姑娘别开我玩笑了,将⾐服快快穿上,这秋初时节容易着凉的。”
这男子倒是好心。
“可是我真的没有⾐服可穿呀。”古瑛再一次低声说,怕一不小心便让外头那两个探头探脑的人听到她这位姑娘竟一丝挂不的讯息,那就真的完了。何况,听方才那仆人与这名男人的对话,他似乎已有了未婚
。
老天保佑他千万不要是王子才好,都已经有未婚
了还硬要拆散人家,似乎
不道德的。
听⾝后女子可怜兮兮的声音,虽然李绍风真的有点怀疑她一名女子为何会一丝挂不出现在这石洞之中,而且方才也没有察觉到有人和他们三人共待在一个石窟之內,但,他还是选择相信她的话。
命外头两人将他包袱里一件用来替换的袍子及套
递进来,他将之丢至⾝后。
“这是我的⾐服,你先穿上吧!”说完这句话,他便摆摆手走出石窟。
古瑛将袍子套上,再穿上那件又宽又大又长的⾼
套
,用结带在小小的
际系上一个结,七手八脚的按照古籍上的指示穿戴完毕后,她一庇股坐在地上,开始卷起过长的
脚与袖口。
一袭乌黑柔亮的长发披在她纤细的背上,古瑛忙着去卷那些袖子、
管的,庒
儿没注意到李绍风已进⼊洞內,为她⾝后那如瀑般的发丝深深着
。
他望着那略微娇小的⾝影出神了一会儿,目光由她的长发移至她那双此刻正忙碌的小手,然后,他看到一双⽩皙纤细的脚-没有裹脚布的脚。
那是一双美⾜!他在心里赞叹着。
虽然不若一般姑娘的小脚,在他眼中,它们却是如此的
感美丽。
终于打理好自己后,古瑛満意的站起⾝,一双美丽的眸子盯着自己的⾝子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才转⾝
走出洞外。
“嗄?!你何时进来的?”差一点撞上一堵⾁墙的她忙退后一步,晶亮而
探索些什么的眸子,便这样对上李绍风热炽而略含笑意的双眸。
“进来够久了。”他佯装不怀好意的说,脸上的笑容有点可恶。“看来你是非嫁给我不可喽!”
古瑛脸一红,却没害羞的别开眼,反而死命的盯着他瞧,好似现在不赶紧看清楚,以后就没机会瞧见似的。
那张和王子一模一样的脸孔此刻漾着的笑容,是让她半刻也不愿移开视线的原因。因为她从未见过王子的笑容,至少不是如此亲切、生动的笑容,而且,王子从不对女人笑。
但眼前这个男人,却是笑得如此灿烂,虽然充満调侃,还是这般让人心动。
想及此,她不由得眼眶红了红。
原来,以前的王子是如此体贴且亲切的一个人,而使他成了二十六世纪冷漠男子的,竟是一个女人啊!
突然间,她有点嫉妒那个女人,也有点恨那个女人。
李绍风见她一会儿羞,一会儿红眼眶,一会儿惋惜,一会儿又似乎惆怅百转的眼神,实在下明所以,不过,他喜
那双含蕴着千变万化而让人看不清、摸不透的双眸。
真的喜
。
很美,也很特别。
像是意识到他的眼正专注的凝视着她,古瑛的心狂
的跳了几下,头一低便要错⾝而过。
李绍风手一伸挡住她的去路“姑娘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一丝挂不的出现在这里?待在这石窟內有多久了?”
问得好!要她怎么回答?
说她之所以一丝挂不是因为自己来自另一个时空,而且是被某位好友陷害?
哈哈,他绝对不会相信。
至于第二个问题,她也无法回答。因为她知道自己是“莫名其妙蹦出来”的,所以,总而言之,最好的回答也是最笨的回答是--
“我不知道。”古瑛一脸无辜的望着他。
李绍风微皱起眉头,眼神由戏谑转为冷峻,深深的刷过她的脸,带点审视与研判的意味。
“除了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得说外,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你甚至连鞋子也没有穿。”他的目光再一次停留在她光洁⽩皙的脚丫子上。
哇,露出马脚了!她无法不苦着脸。
古代女子都
小脚,虽然她的脚丫子并不大,但相对于古代女子可就变成特大号的了,不知道李绍风会不会介意自己的老婆没有莲花小⾜?
连脚丫子都“曝了光”如果现在他就觉得她的脚太大而嫌弃,那她要让他爱上她可就难上加难了。
唉,突然觉得她的未来十分、十分的坎坷。
“我真的不知道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她真的替自己的未来悲哀,想大哭一场排解。
李绍风神⾊一敛,问道:“姑娘贵姓芳名?”
“古瑛。”她有气无力的说。
“古姑娘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此洞中?而且⾝无寸缕?”瞄见她又羞得红了脸,他忙换个话题“那你总该知道自己在这洞中待多久了吧?”
他企盼看见她点点头,虽然他有预感这种机率十分渺茫。果不其然--
她还是无辜的摇头摇“我…呃,是被石子打醒的,然后你就出现在我⾝边了。”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你应该一直是昏
的,直到你被落石子打醒叫出声,我才发现了你?”
基本上,似乎
合逻辑的,但,他无法相信自己竟然没发觉洞內除了他们主仆三人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也许,是方才太注意外头的狂风暴雨,不一会儿又山摇地动的缘故吧!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尚称得上理由的理由。
“是呀、是呀,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古瑛眉开眼笑,很⾼兴他终于替她找了理由,不必让她再费
⾆扯谎了。
“是吗?”他笑着瞅了她一眼,眼神中带有一抹纵容。
她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羞答答地低下头去。
“我不知道。”如果二十六世纪的王子也能这样看着她,她一定毫不犹豫的披上婚纱当他的新娘。
“让我猜猜看,你一定也不知道自己打哪来,要往何处去吧?”他又笑。
古瑛将小脑袋瓜一抬,见到他眼中的笑意与戏谑,竟有点生起气来。她绝不是一个会死
着人不放的女人,但,现在,她却必须
着李绍风不放。
在他的目光中,她相信他一定以为她只是个想尽方法要待在他⾝边的女人,事实呢?
是,也不是。
如果她有选择,她会倨傲的离开。就像在二十六世纪,她不会去接近王子的道理一样,她不要做一个等爱的女人,委屈自己乞求男人的怜惜。
但,现在毕竟不是二十六世纪,而她来到清朝的目的是要想办法让王子爱上她,让他跳出绵延几世的情缘纠葛。
所以,在所难免的,委屈变成必要的,她不能因为他的一点小小嘲谑而轻易忘记自己⾝负的使命。
泪雾浮上她的眼,鼻子也跟着一酸“我说的都是实话。”
她的无辜与楚楚可怜让李绍风的心蓦地一动,开始自责不该将她的遭遇当成玩笑,一个女人吊有钱公子哥的手段与把戏。
怎么看,她都不像那种女人。也许,她真的是失去记忆了,或者,是失去某段记忆了。
毕竟她没有忘记自己的名字,不是吗?
他伸出手拍拍她的脸颊,笑着要说道歉,未料却拍下串串泪珠…
不叫他歉疚得无地自容都很难,唉!
“古姑娘,别哭了好吗?我无意惹你伤心。”他在一旁哄道,心里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古瑛闻言,泪愈掉愈凶,益发觉得委屈。
李绍风见她这般含着泪的凄楚模样,情不自噤便伸出手去为她拭泪,手指轻划过她柔嫰细致的粉颊,引来片片红云。
她涩羞的下意识退了开去,眼睛睁得亮亮的望着他。
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倏地收回了手,表情腼?,过了半刻才恢复正常。
“如果姑娘不嫌弃,可随在下回杭州府上作客,等姑娘想起自己的过去再离开。”李绍风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不小心又惹得她泪涟涟。
古瑛抬起手拭着泪,眸子却未曾离开过他,彷佛要看他是否真心诚意“你真的要带我走?”
哇,说得像两个人要私奔似的。他不由得愕了半响。
“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这么说的。”她哀怨的瞅着他。
“姑娘千万别误会,在不是真心邀请姑娘到府上作客。”丢一个女子在深山之中,绝不是他李绍风会做的事。
“真的?”她柔柔的问。
他赶紧点点头。
“那,小女子我恭敬不如从命。”古瑛学着古代女子微微欠了欠⾝,低下的脸
终于出现一抹微笑。
这该算是成功的第一步吧!
辛 帝 寄
构成⻩山的岩石绝大部分都是硬坚的花岗岩,这类岩石多裂
,有的垂直,有的⽔平,经过长期的⽇晒雨淋、风吹⽔蚀,被塑造成千姿百态的七十二峰与怪石,山峰尖峭,崖壁直立。
古瑛脚下着一双男人的大鱼棉鞋,是阿刚预备出门替换用的棉制鞋,因为鞋子过大,她只好一小步、一小步的紧贴着地面走,不然鞋子一不小心便会脫落,只不过这一路下山,地面全是大小不一的突状石子,脚丫子挨地走的结果就是磨破了⽪,肿得一块一块。
自始至终,她没有喊过一声痛,只是脚步愈来愈慢,一阵接一阵的刺痛从脚底窜升,不噤让她冷汗涔涔。
⻩山的沿路风光虽然美不胜收,她却无暇浏览,趁着阿罗、阿刚嚷着要到崖边看那浮于山⾕之间的层层云海,她终于忍不住痛的席地而坐,伸手
起腿双却没勇气去看自己的脚丫子,她很清楚它们会是多么惨不忍睹。
“古姑娘,这千峰竞秀、万壑蔵云的景致平⽇难得一见,千万别错过才好。”李绍风说着便伸手要拉起已经快瘫在地上的古瑛,不意瞧见她小巧脸上不寻常的苍⽩与冒出的小⽔珠,他伸出另一只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下意识的又替她把了下脉,见无异状,这才松了口气。
他关心的蹲下⾝子盯着她瞧,古瑛惨⽩的脸上泛起淡淡的晕红,她将让他拉着的手轻轻的缩了回来。
“我没事,只是太累了。”她缩了缩脚,弓着⾝子,让长袍遮住一双脚丫子。
“让我看看。”他依然盯着她,眼神与语气透露着他的坚持。
闻言,她下意识的又拉拉袍子。
“真的没事,只不过脚酸。”
原本还不甚确定的李绍风,在见了她
盖弥彰的动作之后,心里已有八分明⽩她的苍⽩面容起因何。
“让我看看。”他伸手
掀开她的袍子,她却紧紧抓着不放。
“不行,你不能看我的脚。”她摇着头,坚持着。
她的脚那么大,此刻又惨兮兮的,万万不能让他瞧见。
“你受伤了,我必须替你看看。”他的脸⾊不是
好看。
“你又不会医治。”
“我是大夫,我懂得一点医术,何况你受的是外伤,你不会希望它腐烂吧?回到庄里还要好些时⽇,拖下去痛的可是你不是我哦。”
“可是…”
他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叹口气,坏坏的睨了她一眼“怕什么?⾝子都让我看过了,还怕让我看脚?”其实,当时慌
成一团,他什么也没看见。
“你--”冲口想要骂人的古瑛只来得及惊呼,双⾜便被牢牢的扣⼊他的手中。
他轻轻地将棉鞋脫下。
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虽然他的动作十分温柔,还是免不了弄痛了她。
见到那原本⽩皙美丽的双⾜被石子磨成肿红一片,破⽪处又泛着淡淡⾎丝,李绍风整颗心都被揪得疼了起来,脸⾊益发难看。
“你不该如此好強,磨破了脚还跟我们走了这么久的山路。”他嘴上责怪着她,心中却责备起自己。
他应该想到她的一双嫰⾜是噤不起腾折的。
古瑛沉默的低下头去。他那冷然严峻的面容,让她想起王子时常挂在脸上的一号表情,不过,她知道他们是不同的,一个是关心,一个是冷漠。
“你不可以再走路了,得休息一阵子。”他开口说话,不知何时已取来一瓶药膏,伸手沾了一点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清凉的感觉减轻了方才的疼痛,她的脸也回复了些⾎⾊,看着他
练的替她上药,专注的凝视着她的双⾜,她有一种温暖的感动。
“很丑吧?”她轻问着,别开眼不敢正视他的回答。
李绍风愕然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不解地问:“你指的是…”
“脚。”她低低地道。
一抹弯弧浮现在他的嘴角,笑容似乎快将他整张脸淹没。
难道先前他误会她了?以为她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才拒绝让他看她的脚伤,看来似乎不是这个原因。
“你不会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坚持不让我看伤吧?”他
含笑意的口吻加上眼神,令人无法忽视。
就这样红着脸任他笑,她默认了他的看法。
终于,李绍风大笑出声,再也抑制不住狂涌的笑意。
“你够特别的!”他下了结论,眼神直直的定在她娇羞的脸上。“你的双⾜很美。”他说,认真的神情摆明了无庸置疑。
“在我的脚『満目疮痍』之后?”她扬起眉。
“你不该怀疑我的话,占姑娘。”
“叫我古瑛吧,如果你不把我当外人。”
“古姑娘”在她听来有若“咕咕鸟”实在拗口得很。
“不当外人,当內人如何?”他笑着戏谑。
“公子真爱说笑。”她随口应了一句,双颊又不噤热起来。
明知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却仍是让她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礼尚往来,那你就叫我绍风吧。”他正⾊道,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后,顺手提起那双大鱼棉鞋朝阿罗、阿刚的方向走去,一边往⾝后丢了一句话“待在这儿等我一下,不要
跑。”
他突然头也不回的离开,让古瑛怔愕了下,感到莫名,但她还是听话的待着。
半晌之后--
奇峰、怪石、云海和松树,大自然赋予的松涛声、泉⽔声、鸟鸣声,让她如浴沐在美妙仙境之中,不自觉的打起盹来--
五岳归来不看山,⻩山归来不看岳
密里形容⻩山时提到了明末徐霞客的句子,此刻在她脑子呈半浑沌状态时出现。
美呆了、美呆了!他是这么跳着脚说的吧?
还说他其实
羡慕她可以到古代⻩山一游,哼!叫他穿⽪鞋来走走看。
若回去了,一定要向他抱怨一番。
古瑛边打盹边想着二十六世纪的密里,缓缓的进⼊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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