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张剑的心思
张剑自从回到家中,就被父亲
足。一个女孩子,跑到外面野了三个月,中间只打过几次电话,含含糊糊地说在外面有事耽误住了,问在哪里又死也不说,这还了得?何况张家在深圳,甚至整个华南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儿子未成人,长女就是家里的面子,万一出了什么事,杀了人都没办法挽回。张全友恼火异常,却也没舍得动女儿一指头,憋了半天气才吩咐管家道:“24小时派人看着小姐,一个月不允许出门!”
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而且亲眼看到叶皖杀人,并且看到了令人作呕的尸体。长在阳光雨
下的张剑开始作噩梦,在梦里又是哭,又是笑。醒来后默默地坐在
头想着心事,饭量锐减,并且面色苍白,没有喜怒哀乐。
一连几天的不正常表现,引起了张全友焦虑,原本他想查清女儿这段时间干了什么,后来家庭医生委婉地告诉他,大小姐还是女处,所以也没放在心里。
现在的情况,明显是女儿经历了很不寻常的事,于是张全友要亲自找女儿谈心了。
这天早晨,张剑吃完早餐就要上楼。坐在一边翻着报纸的张全友看了张剑走路轻飘飘的,象没魂一样,心里一痛。
“宝剑。”
张剑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爸爸,什么事?”
张全友站起身来,走到女儿身边,搂住张剑的肩膀,将她带到沙发上坐下。
“宝剑,你和爸爸,有代沟么?”
张全友早年靠卖小家电发家,也有走私的事,虽然他没什么文化,但极聪明,在江湖和商场上圆滑老道,左右逢源,一直比较顺。
后来他遇见张剑的母亲,时任深圳市商业局副局长罗洪迈的女儿罗茗,一见倾心,之后猛追不舍,相貌高大威猛,谈吐又不似暴发户般
俗,更兼年龄相当,事业有成,罗洪迈倒是很满意这个男人。
罗茗天生恬淡,开始并未看上张全友,张全友所有的花招在她面前,都通通失灵。倒不是她讨厌张全友,而是她喜欢的是高雅风
的文人类,而不是商人。后来张全友急了,有一次将罗茗堵在闺房,
问她原因,罗茗说了。张全友当场表示要将所有的生意结束,甘愿成为一名普通人,每
卖苦力挣钱养活老婆。
罗茗冷笑着说:“你要真这样做,我第二天就嫁你!”
于是张全友第二天在深圳
报经济版上登载了全幅广告,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张全友自今
起将名下所有财产全部捐赠给希望工程,希望各界监督指教!”
张全友骨子里的傲气和狂暴的男人味终于征服了罗茗,当天晚上张全友上门,就向罗茗求婚成功。
事实上,张全友只留下了一套房子和几万元生活费。但是凭着张全友的头脑,和岳父的提携,张全友在短短一年里就重新崛起。
罗茗嫁给张全友,慢慢的心理角色转换,在丈夫的身边耳闻目染,
尽浪漫不实,再也没有瞧不起商人,并且积极参与丈夫的商业活动。是以张全友事业有成,罗茗功不可没。
张全友最大的优点,就是开明。对爱人如此,对事业如此,对女儿更是如此。
张剑闻言,楞了一下,道:“爸,你怎么会想起这个?”
张全友不语,从水晶小几上拿起一包白皮内供烟,
出一支来点着,
了一口,微笑道:“宝剑,你要是认为爸爸还不是老古板,那你能和爸爸聊会儿么?”
张剑的心理,正处于一个极为重要的转变期。她接受不了叶皖杀人的事实,又无法忘记叶皖那明朗的面容和满身是血的形象。
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叶皖,是爱,还是视做陌路?
抉择很简单,但下决定,就不是这样一个基本没有生活阅历的女孩所能做到的了。
张全友敏锐地查觉到女儿的这种心理,虽然不知道内情,但是还是感受到女儿的痛苦和烦闷。
“宝剑,你和杜宜海闹矛盾了?”
张剑摇了摇头:“爸,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张全友差点跳起来。女儿一直很爱小杜,算起来还是自家倒贴上去的,怎么不言不语地就散了?
“怎么回事?”
张剑咬了咬红
,脸上
出一丝微红:“他是同
恋。”
张全友听了张剑说了上次去找杜宜海的事,惊得手指被烟烫到,手忙脚
地将烟头扔进烟灰缸,盯着女儿好半天才回过劲来。
这消息太震惊了!张全友被雷着了,头脑
哄哄的。
他当然相信女儿在这件事上是绝对不可能撒谎。杜宜海,那么个有修养、有前途、学历高身家雄厚还很帅的年青人会是GAY!正宗金
婿啊。张全友理了理心思,稳定了一下情绪。
“宝剑,那你现在恋爱了?”
张剑摇了摇头,虽然很轻,却很坚决。
张全友放下心来:“那么,你最近很紧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想不通?”
张剑在父亲的和风细雨下,放开了心,慢慢地将在缅甸发生的事,以及叶皖的故事说了出来。
张全友面色和缓地倾听,心里也似狂风巨
一般飘摇起来。
缅甸军方、贩毒份子、赌石、杀人…连做梦都做不出来的事情,竟然发生在女儿的身上!
张剑倾尽了心中的块垒,心里舒服了好多。慢慢地又想起了叶皖。
“爸爸,我说不上我是不是爱上他了。可是他比我小,而且他杀了好多人。”
张全友坐直了身子,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呵呵,这个叶皖为了救你受了那么重的伤,爸爸一定要见见他,当面表示谢意。”
“嗯,那我打电话找他。”
“不,这事老爸要亲自办,我去找他。”
张全友站起身来,扑扑张剑的肩膀:“宝剑儿,别担心了,有什么事老爸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张剑怀着轻松和感激的心情看着父亲宽厚的背影,嘴角终于
出了久违的笑容,一刹那竟如花开般娇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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