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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大清早就返家的任⺟,悄悄地上了二楼,轻轻推‮房开‬门,儿子在懒骨头上睡得正,她眼光转到了上,看见叶雨蝶甜美的脸庞,让任⺟的脸挂上了微笑。她喜叶雨蝶,看着儿子睡梦中仍満⾜的表情,她由衷欣慰。

 任约盛站在楼梯口,看着子的背影,从大清早他就被老婆从⾼级温泉饭店中的柔软被窝里给挖了起来,一路打瞌睡地回到家中,任约盛忍不住叹气。唉,儿子比老公重要啦,摇‮头摇‬,他笑笑,走近子⾝边,拉她进了主卧室补眠。

 朝照进了任语房內,温柔地将叶雨蝶‮醒唤‬,意识到自己昨晚睡在任语上,她腼腆地笑了。下了,她轻轻为任语盖上薄被,任语也醒了过来,他知道是雨蝶,抓住了她的手:“早安。”被任语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叶雨蝶一阵心跳‮速加‬,她没有菗离自己的手,脸颊泛红。

 “早。”她轻声回应。

 任语笑了。“真好,你还在。”叶雨蝶心中一阵温暖。任语柔声地问:“你饿了吗?要不要吃早餐?”

 一句简单的问话,都让叶雨蝶觉得温馨。“不饿,你呢?”

 “还好。”任语笑着摇‮头摇‬。“对了,雨蝶,今天我想去医院看蔓婷,希望你跟我一起去。”

 “其实我很想问你,昨天是怎么一回事。”叶雨蝶心中有一大堆疑问。

 “简而言之,韩蔓婷又一次甩了我。”

 “啊?”叶雨蝶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你不必为我感到难过,其实我好像不太痛。”任语苦笑。

 “为什么?”叶雨蝶不解。

 “也许是上一次她说我们结束了的时候,我已经痛过了。”

 “可是,我以为你们复合了,而且相信你还深爱着她。”

 “我也曾经这样以为,尤其当我接到她分开后头一次打来的电话时,我真的很⾼兴。”任语平静地说。“但是,当她挂上电话,之后又到公寓找我,那一个晚上,我一直无法⼊睡。”

 叶雨蝶静静听着,双眼看着在光撒下的金粉中,镇静地说着话的任语。

 “蔓婷没变,口气态度又恢复像从前,可是我却无法像从前那样毫无犹豫地就拥她⼊怀,当她倾倒在我怀中,我仍觉得空虚。”

 “也许是你介意着她曾经背叛过你的事。”叶雨蝶在任语⾝边坐了下来。

 任语摇‮头摇‬。“你一定认为我吃醋了,对吧?但我知道我不是。在昨天,我了解了这个事实。”任语眼中有光采。

 “昨天?!”

 “嗯,当我听到了蔓婷跟我说你正受到蓝天阅的欺负。对不起,我必须提到这件事。”他感受到叶雨蝶被他握着的手有些反应,他知道她仍有些惊吓残余,于是急忙安抚。

 叶雨蝶轻拍他的手,让任语继续说下去。

 “她当时告诉我,她其实并不爱我。知道吗?亲耳听到时还是有些震撼的。不过,那时我心中好着急,却不是因为听到蔓婷又要再一次离开我,我反而是担心着你,怕你受到伤害,我没有时间追究蔓婷的故事,只想找到你,我好害怕你受到委屈,怕我来不及阻止蓝天阅,找到你之后,我更是气愤得想杀了蓝天阅。”回想到昨天的情形,任语口气动。

 叶雨蝶不敢相信,一阵愕然,任语是在诉说着在他心中,她,叶雨蝶,已经是一个比韩蔓婷还重要的人吗?

 “雨蝶,你害怕吗?”

 任语双手一起握住了叶雨蝶的手。“我喜你,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都会证明给你看,我绝不是因为被韩蔓婷甩了才找上对我好的你。从你那天一直耐心地从球场跟着我回到公寓,从你细心为我擦药,从你递上送我的CD,我的心就已经一点一滴付给你了…”

 任语口气显得急切:“雨蝶,我没有夸张,更不会勉強你,况且我不是一个⾝体健康能够保护你的男子;然而,我很想让你知道我已经深深被你昅引,就算我看不见你,但我⾝体已经诉说着最‮实真‬的答案,当我‮吻亲‬你,我体验了前所未有的悸动。”

 热的泪⽔从叶雨蝶双眼滑落,她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一切,老天爷让她等到了思念整整七年的那个人了吗?这是真的吗?从少女时代一本本札记,叶雨蝶不知写过多少次任语的名字,不知有多少次她抱着札记⼊睡。她以为,一辈子就只能远远地看着任语,若还能获知他的消息,就已经是很令人安慰的事了。此刻,老天爷真的听到她这七年来的思念而被她感动了吗?串串珍珠滚落,清泪爬満她的双颊。

 听见她哭泣的声音,任语着急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吗?你不要伤心,不要生气。”

 叶雨蝶拼命‮头摇‬,整个人投⼊了任语怀中,她的⾝体颤抖着,声音哽咽着:“我怎么会生气,怎么会伤心呢!我是⾼兴啊,我好⾼兴、好⾼兴,怕这一切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勉強…我是喜你的,从好早好早以前就喜你的…”

 任语松了一口气,双手紧紧搂住了叶雨蝶,闭上双眼,他笑了,他发誓,一定用生命来爱这个好早好早就开始等他的女子。

 医生离去后,任申亚进了病房,韩蔓婷落寞地看着窗外,脸⾊依然显得有些苍⽩。

 “还好吧?”任申亚走到她病旁。

 “你为什么知道我‮杀自‬?”韩蔓婷头也没回。

 “你为什么要‮杀自‬?”任申亚反问她。

 韩蔓婷冷笑一声。“又为什么要活着?”

 “你昨晚关灯后跟语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原来你的‮趣兴‬是探人隐私啊?”韩蔓婷一惊,但依然保持着不友善的态度。

 “我只是怕有人欺负我老弟,他总是容易相信别人。”任申亚笑道:“现在看来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等等!”听到任申亚要走,韩蔓婷急忙留人。

 任申亚停住脚步。“还有事吗?”

 “你没有通知我家人吧?”

 “没有,住院手续及费用也都替你办好了。你不用担心,医生说你也许今天就能出院了。”任申亚回头看着韩蔓婷说。

 “⼲吗对我这么好?”韩蔓婷口气也软了。

 “没有为什么,不过我劝你,蓝天阅那种人渣不值得爱,而且,我想他很快会吃牢饭的。”

 “你是什么意思?”韩蔓婷有些着急。

 “说明⽩一点,我们要告他,他该为蓄意撞伤语付出代价。”

 “我以为语不会告天阅。”

 “是的,也许一开始是这样的,想必你当时也在一旁劝他不要告蓝天阅吧?不过,经过昨晚,我预感情况会有所转变。”任申亚露出自信且人的笑。

 听到任申亚这么说,韩蔓婷一时语塞,她是曾经使出浑⾝解数设法劝任语放过蓝天阅的。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既然都敢用力划下那样深的痕迹寻死,重新站起来会比死更容易的。”任申亚说着转⾝开了病房门。

 出了房门,门口意外地站着任语及叶雨蝶,看见两人一起出现,任申亚笑了,叶雨蝶也回以一个羞赧的笑。

 “语,你听到我在答录机里的留言啦?”

 “嗯,哥,谢谢你,帮了好多忙。”任语对这个处处照顾他的哥哥充満感

 “不用客气。对了,雨蝶,昨天心瑞及大牛跟我一起来医院,我跟他们说你昨晚虽然失踪,但一定不会有事的,可是心瑞还是很担心你,记得打个电话给她。”他打了个呵欠。“呵——真困,我回家‮觉睡‬啦!”任申亚对叶雨蝶挥挥手,转⾝离去。纵然,他明明知道蓝天阅昨晚对叶雨蝶的恶行,但他永远也不会说出来让叶雨蝶感到难堪的。

 叶雨蝶望着任申亚离去的背影,心中对昨夜的意外释怀了起来,虽然年龄差距不大,但任申亚总是像一个大他们很多岁的哥哥一样地照顾着每一个人,她捏捏任语的手说:“你哥人真好。”

 任语笑道:“有好多女生倒追他喔。”

 “我想也是。”叶雨蝶也笑了。

 没有犹豫,任申亚离去后,叶雨蝶推开了病房房门,没有想到任语与叶雨蝶会来访,韩蔓婷有些不知所措。“你们来⼲什么?”她还是用着防备的态度。

 “你不用担心,雨蝶不是来责怪你的。”虽然对她已经不再具有深情,任语还是有一些复杂的情绪环绕心中。

 “蔓婷,你还好吧?”叶雨蝶见韩蔓婷脸⾊微⽩,真心地关心。

 “你用不着惺惺作态,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在你⾝上的事,我也有分!”韩蔓婷其实已经很后悔了,表面上却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知道,而我就是来问你原因的。”叶雨蝶认真地看着韩蔓婷。

 韩蔓婷撇过头去,一言不发。

 沉默了几分钟,任语开口了:“蔓婷,你的⾝体还好吧?”

 听见悉的声音,韩蔓婷还是开口回道:“你不生我的气吗?我做了那么卑鄙的事。”

 “我当然生气啊,但你一定也有你的苦处吧,我不想追究你的故事,可是却也不希望你寻短,知道吗?”任语微微蹙起了眉头。

 “反正我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义。”韩蔓婷有一些感动,但仍是冷言冷语。

 “你不要再嘴硬了,经过昨夜在鬼门关前的一遭徘徊,你应该认清楚蓝天阅的真面目,也该对他死心了吧!”任语实在无法了解韩蔓婷的固执。

 听见两人的对话,叶雨蝶对昨晚的事多少有了底,虽然听起来像是韩蔓婷爱蓝天阅爱得很苦,甚至想一死百了,但对于韩蔓婷帮忙蓝天阅欺负她一事,叶雨蝶还是无法宽心地原谅。她深昅一口气:“蓝天阅是一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人,若我们的话题必须一直围绕着他,那么请恕我要先离开了。”

 “等等,雨蝶。”任语叫住了叶雨蝶,他叹了一口气:“蔓婷,从前我不明⽩你为什么拼命劝我不要告蓝天阅,就算赔上我的眼睛,你仍是希望我原谅他,不过现在我终于懂了…蔓婷,不管如何,你不应该再有寻死的念头,因为你值得更好的,我已经决定上法庭申告蓝天阅,你也应该要再仔细想想自己的心情。从此刻起,我不会再理睬你的任何事情,也会警告蓝天阅不要再来扰雨蝶,虽然我眼睛看不见,但我会尽一切所能保护她的。我跟雨蝶要走了,你自己保重吧。”

 听见任语的这一番话,韩蔓婷哭了出来,她将头埋在枕头里,放声地嚎啕,任语伸出手等着叶雨蝶的手,然后他握住了她的手,两人一起离开了韩蔓婷的病房。

 “放着她一个人没关系吗?”走到了医院门口,叶雨蝶不放心地问。

 “我不能再‮心花‬思在她的⾝上了,我必须顾到你的感受啊!”任语微笑轻轻地说。

 叶雨蝶望向任语,心中很踏实,幸福已经悄悄降临,她很珍惜。

 这时面走来了一个双手捧着一大束玫瑰男子,经过叶雨蝶与任语的⾝边脚步停也不停。那不是柯中杰吗?叶雨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柯中杰朝着韩蔓婷的病房走去。

 “怎么了吗?”任语问。

 “没有。”叶雨蝶转过⾝来,微笑着回答,她知道韩蔓婷不会是一个人的。

 结束记者会后,杨顾桦带着一⾝疲惫,悄然从后门逃离了会场,来到了停车场,她伸长手臂,试图减轻忙碌所带来的劳累感。突然,面前出现一个⾝形⾼壮的男子,带着悉的笑容,她停下了脚步,低头笑了起来。

 长期待在医院及研究室的她,⽪肤很⽩,一副细框眼镜凸显了她的精明能⼲,放下了向上伸直的双臂,她举起右手,大方地说了声:“嗨!”

 见到杨顾桦如此友善,任约盛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也伸出了手,打了招呼:“好久不见!”

 近三十年没见了,原先就存在的最佳默契还是没变,不用说太多话,见任约盛开了车门,杨顾桦毫不犹豫地就坐进了车子,任约盛驱车前往猫空。

 “租的车?”杨顾桦问。

 “被你识破啦?”任约盛有些不好意思。

 “神企业的董事长会开着吉普车到处跑吗?”杨顾桦收起眼镜,让和煦的风拂上整个脸。

 “我怕老婆吃醋,不敢开她坐过的车。”任约盛摸摸鼻子说。

 “所以你也刚好趁机一圆想开吉普车在山里跑的梦?”深昅一口山里新鲜的空气,杨顾桦微笑着说。

 “你还记得啊?”任约盛也笑了,知己还是知己,岁月不改。

 来到了一家著名的茶馆,两人在一片广大的茶园旁坐了下来,光让山坡显得更加青翠。任约盛看着这多年不见的好友,心中也无限感慨。“这几年还好吧?”

 “不就那样,忙死人。”杨顾桦轻轻叹口气,摇了‮头摇‬。“你呢?”

 “还好,也是忙,忙到现在想休息了。”

 “是啊,一转眼都五十几岁了,老啦!”

 “你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不用担心。”任约盛诚恳地说。

 “你还是没变,跟以前一样,就会说甜言藌语骗女生,让一些小女生老是跟着你‘趴趴走’。”听到老友的赞美,杨顾桦笑了。

 “有吗?我从来不骗人的。”

 “是吗?那当年在旧金山时,我常常收到一些女生寄来的警告信是怎么回事啊?”

 “你还在记恨喔?那些女生每天只会打扮得漂漂亮亮到学校,英文却不会讲几句,也难怪我实在是没‮趣兴‬跟她们打道啊!”回想起当年的事,两人都陷进回忆里。

 “老婆好吗?”

 “很好,谢谢你。”任约盛点点头。“你不想问我当年为什么突然消失?”

 杨顾桦摇‮头摇‬,调侃地说:“很多女生哭呢,那时候,不过也有很多同情我的跟我说,要我就算被你抛弃了,也不要太难过。”

 听见杨顾桦的话,任约盛怔住了,不过看见杨顾桦眼里的笑意,他知道她还是如从前一般善解人意,也哈哈笑了出来:“原来我制造了一堆怨妇啊?”

 “是啊,不过你放心,我都一一替你善后了。”杨顾桦也开怀笑了。

 “谢谢你。”

 任约盛突然停止了笑,认真地向杨顾桦道了谢。杨顾桦也停止了笑,看着眼前这个老朋友,听着他继续说:

 “你一直都是我最能放开心,无所忌讳的谈话对象,也一直是替我挡掉许多⿇烦的好伙伴,我脑中想什么,不用说你就会知道,不管我作了什么决定,你也总是细心地为我分析利害关系。当年我就那样地走了,我心中其实一直觉得过意不去,我感谢老天爷今天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对你说出蔵在心中多年的感谢。”

 杨顾桦看着任约盛,温柔的笑意盈上她的脸,当年她确实是有些气他的,不过今天听到任约盛诚挚的感谢,多年来她以为早已被遗忘的友谊又重新回来,她心中亦有许多感谢。她端起装着甘甜绿茶的小杯子,向任约盛:

 “不用客气!还有啊,不准再跟我说⾁⿇的话,我⽪疙瘩都掉一地啦!”

 任约盛也笑了,举起杯,敲了敲杨顾桦手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山上的风吹起来很是舒服,老友相聚更是惬意,两人又闲聊了些近况,任约盛突然问了一个令杨顾桦错愕的问题:“离婚后,自己一个人还好吗?”

 “你知道我结婚又离婚了?”

 “嗯,我一直都很关心你的生活,有打过几次电话问陈玮辉,他是我惟一知道也在眼科医学界服务,又跟你有保持联络的老同学。”

 杨顾桦微笑道:“原来玮辉一直都有跟你联络啊。”知道老友并没有完全背弃她,她十分欣慰。“我明年农历年过后会再婚。”杨顾桦淡淡地说,但脸上表情不掩幸福。

 “真的吗?恭喜你!”任约盛听到这个多年来一直让他挂念着的好友终于又有了归宿,心中不由得为她感到⾼兴。

 “玮辉没跟你说吗?”

 “我已经有一阵子没联络他了。”

 “原来是这样。”杨顾桦点点头,看着眼前这个曾是她留学时期的最佳好朋友,她像是回到了当时,依然怀抱着能无所不谈的心情,她说:“他是准新郞官喔!”

 初听到这消息,任约盛张大了口,有点不能相信,但随即他换上了一个十分愉快的神情,对着他的好友笑道:“这老小子,原来是近⽔楼台先得月啊,难怪他总是问我为什么这么关心你,又总是很小气的不肯多透露一些你的消息。”

 “是真的吗?”

 看见任约盛点了头,杨顾桦挂上了幸福的笑容,原来陈玮辉会一直“刚好”跟她待在同一部门或一家同医院是有原因的呀!

 “恭喜喔!”任约盛诚心地再次祝福。

 “谢谢,虽然是第二次的婚姻了,但能听到你对我婚姻的祝福,我真的很⾼兴。”

 任约盛摇了‮头摇‬,为杨顾桦的杯子再倒上了茶。

 “对了,光顾着聊天,忘了正事。你今天找我,应该是为了你的小儿子吧?”

 “你知道?”听见杨顾桦的“神算”任约盛吃了一惊。

 “你以为你们任家发生的消息,全‮湾台‬会有几个人不知道?我已经等你很久啦,还好你没让我失望,有来找我。跟我说说他的情况吧,”杨顾桦笑。

 任约盛微笑点点头,娓娓道来:“我的小儿子,任语,四个月前打篮球,比赛中遭人推撞,一不小心,撞上了篮球架。所有的医生都说应该是淤⾎庒迫视神经,造成失明。”

 “淤⾎会消吗?”

 “医生们都说不一定。”任约盛摇‮头摇‬,脸上透露着忧心。

 “OK,我大概知道了,不过还是要会诊。”杨顾桦给老友一个信心十⾜的笑容。

 “好,你什么时候有空?”看见杨顾桦的笑容,任约盛心情也开怀了些。

 “都有,就等你们准备好了。”

 杨顾桦的回答让任约盛充満感,他忍不住又道了谢。

 天⾊在两人谈笑中渐渐转黑,不久后任约盛依着杨顾桦的意思取消了晚餐,送她回到原先记者会外的停车场,两人互道了再见。分手后任约盛目送着杨顾桦驾车离去,心中涌上许多感受。直到杨顾桦的车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闭上了双眼,感受着这重逢的美好,并感谢着这未变的情谊。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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