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大。醒醒,楼下的小姐有点不对劲。你最好下去看看。”
半夜,易霈被老城的叫声吵醒,他马上睁开眼,穿了件睡
,就冲往地下室。
她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不然就有她受得了!他悼悼地想。
两位看守庞绢的下属紧张地站在门口,神情一片茫然。
“怎么回事?”易霈一边开门,一边问。
下属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老城解释着。
“他们将温度调得太低、等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冻得不省人事了。”
易霈冲到
边,发现庞绢身上已经盖着一件
毯,但室内的空气仍旧冷得像冰库一样。他着急地检视她,发觉她的嘴
冻得发青、脸色苍白,全身僵硬地蜷在一起,已经失去了知觉。
他气恼地对呆愣在一旁的属下咆哮“你们将温度调成几度?”
下属不知所措地站着,小声地说:“五…五度左右。”
“你们是白痴吗?她如果死了,我就唯你们是问。”
面对易霈的怒火,他们更加茫然了。
“老大…你刚刚回房前有
代一句‘温度调低一点,冷死她’,我们以为你的意思就是要让她冻死,所以,我们才会将温度调低。”
看着一脸无辜的下属,易霈朝天花板抛了一记白眼,他的确是说过那句话,但那只是生气时说的话呀!他——他不要她死!
易霈二话不说,抱起庞绢就往楼上冲,将她抱进他的卧室,吩咐老城多拿些
毯过来。
“老大,需要我去找医生来吗?”
“不用,我来照顾她就好,应该没事。”
老城沉默地看着易霈帮庞绢盖被子,那副谨慎小心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对待一个仇人。更何况,易霈无论面对什么事情,都是从容不迫,从没看过他像刚刚那般紧张,比上次他们两人联手打十个人时还要惶恐。
除非是他对她仍有感觉,否则,怎么会慌成这样呢?老城轻叹了一口气,悄悄地离开房间,留下爱恨情仇纠
不清的两个人。
房间内的冷气已经关掉,易霈解开庞绢里着的
巾,用一层一层的
毯盖住她光
的身体,他又将移动式的暖炉放在
旁,使室内的温度逐渐升高。
他坐在
旁,
着她的手臂,温度从她的体内缓缓爬升到她的指尖。他不时地测摸她的温度,也不停地
她的手脚。
“冷…好冷…”她呢喃不清地说。
“还觉得冷吗?”他凑到她的耳旁,轻声的问。她用一个冷颤来回答他。
她摇动着身体,想要摆
他。
“你醒了?”浓厚的鼻音从身后传来。
这种早晨一起醒来的亲昵感,令她极端地不安。
“你想闷死我吗?在我身上盖那么多条
毯!”
“大小姐,昨晚要不是我,你早就去见阎王老爷了。”
他慢条斯理的回答,不带有一丝怒气、他今天早上的心情可是好得很。
早在她醒来之前,他已经清醒了好一阵子,但他什么都没想。只是静静的躺着,享受她在他怀中的感觉。突然之间,他的心中涌入一股幸福感,多年来的
终于有了回家的感觉。
“要不是你,我昨天晚上不会差点被冷死,今天早上也不会被我的汗水淹死。”
“唉!再怎么
密的计划还是有可能会出错的,昨天晚上只是一点点技术上的小失误罢了!
易霈低沉地笑着,他喜欢一大早和她抬扛的感觉,让他感到得很有活力。
事实上,他已经在考虑要停止对她的惩罚。昨天晚上真的吓坏他了,也许,他应该想一个比较温和的替代方案,比如,罚她一辈子待在他的卧房,为他暖
。
“如果你的目的是要置我于死地,你最好现在就动手,不然,若是让哥哥知道这样折磨我。他会…”
“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他抢接了她的话,害她一时语
。
“是呀!这就是和你上
的感觉,三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易霈的热情冷却了,他将手指
出,用力地将她翻过身来,两眼直观着她。
看穿她眼底的嘲讽时,他愤怒极了,他这样投入卖命的取悦她,她却说是“无趣的工作”?这句话瞬间伤害了他的男
自尊。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她情愿被整得死去活来,他绝对会成全她。
他俯视着她、表情凶恶地说“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全力让你做些不无聊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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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绢穿着绿的女仆装,手里拿着抹布,双膝跪在地上,大幅度地甩动她的臂膀,希望一次可以扫遍较大的范围。
她
了一口气,身体往后跪坐在小腿上,手指按摩着发酸的手臂。
原来清洁工作是这么辛苦!
今天早上她的话一说出口后,就被踢下
,一大早就开始打扫这间大得不像话的房子。
管家一看到她时,如释重负地说:“总算来了!我可等你好几个礼拜了。”
原来,在她来之前,易霈吩咐所有的仆人都不能打扫房子,他要积下厚厚的灰尘当做她的见面礼。
爱干净的管家就这样任由一层又一层的灰尘蒙上桌面、地板,却又不能清扫,心里着实不
。好不容易才盼到庞绢出现,当然就非常严厉地要求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房子打扫干净。
庞绢用手背在额头抹了一把汗水,不甚舒服地扭动着早已香汗淋漓的身体。
听说台北与东京的物价指数没差多少,这栋三层楼的住宅占地将近百坪,除非是亿万富翁,不然可养不起。没想到易霈在台湾混得还真不错,短短不到二年的时问,就买了一个昂贵的栖身之所。
他还敢怪她?哼!要不是她,他怎么会被
放到台湾,又怎么能够在台湾开辟新地盘呢?
她愤恨不平地弯
抹地,嘴里嘀咕地念着,
股撅得老高,配合着双手的晃动而左右摇摆。
当易霈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她规律摇摆的
股,随着一摆一晃的擦拭地面,朝着他的方向过来。
庞绢认真地擦地,数着一块块已被她擦拭清洁的地方,直到她的
股抵到一个硬物。
她回过头,赫然发现易霈站在她的身后,双手环
,自在地俯视她。
“我从来不晓清洁工作也可以这么让人赏心悦目。”
“你要不要试试看?我手上的抹布可以借你,”她装出假假的笑脸以掩饰看到他的愤怒。
“不用了,家里请了十多个仆人,不能让他们没饭吃。”
“我一个人要做多个仆人的工作分量?”她愤怒又惊叹地喊了出来。
“我花了不少钱才从日本将你请过来,当然要多做一些!”
庞绢对他抛出一记自认为会令人
骨悚然、不寒而栗的白眼。
“易霈,你胆敢这样对待我,如果让我哥哥——”
易霈闻言,扬起一道眉毛等候着她的下文,他倒想看看她还能如何威胁他?
庞绢见他无动于衷,既不惊恐也不慌张,便独自叹了一口气。
“算了!多说没用,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对于他这种麻木不仁的人,她已经懒得和他说道理了。
“我已经知道了,你哥哥说得相当清楚。”
“我哥哥?”庞绢抬头惊讶地看着他。
“是呀!就是那个你一直挂在嘴里念念不忘的庞朔。”他轻松自若地回答。
“你什么时候和他谈过了?”庞绢倏地站起身,抬高可爱的鼻子质询他。
“刚刚。”
“他来了?”她回瞠着大眼看他。
“还没,不过已经知道你在我这里,所以打电话过来。”
“我就说嘛!你完蛋了。”她高兴的拍手喝采,在原地跳跃着。
易霈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低下头,鼻尖与她的相碰。
“你们兄妹说的话还真像。”
“他叫你什么时候放了我?”她不畏强的与他对视。
“二十四小时之内。”
庞绢啪地一声将抹布甩在地上,解开绑在
间的围裙。
“我现在就上楼梳洗。”她转身就要走开,但易霈一把捉住她的手臂,硬是将她又拉了回来。
“嘿!你急什么?”
“我现在上楼梳洗,然后下一班的飞机回去,还来得及救你这条小命。”
“你想救我?”易霈啼笑皆非地说。
“他一定有说要带大军杀到这边,让你活着只剩半条命之类的话吧?”她
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地说,仿佛是怕伤了他的自尊心。
易霈皱着眉想了想,不甚肯定的回答。
“他是有提到要带人杀到这边,但是,他没说要留半条命给我。”
“完了!他真的生气了。”庞绢顿时吓得花容失
。“你怎么惹他的?”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问他吧!他现在在线上,你接桌上的电话就可以了。”
庞绢瞪着电话大吼道:“你让他等这么久?他是很没有耐心的。”
“飞龙堂有钱得很,这点电话费应该还付得起。”易霈神态自若的说着,还将身体斜倚在门边,一点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庞娟冲到电话旁,拿起话筒。
“小绢、小绢,是你吗?”话筒里传来庞朔焦虑的声音。
“哥——”听到哥哥的呼喊.她的声音立刻哽咽了。
“你还好吗?”
“我还好…”庞绢低头看着自己已经长水泡的手掌,委屈的说。
“他…有没有对你怎样?”庞朔小心翼翼的开口,妹妹落在仇人的手上,他真的十分担心。
“没有。”她低着头小声地说,她不想再徒增易霈与飞龙堂之间的恩怨了,只要她再做几个小时的苦工,也许这段仇恨就会烟消云散。
“你要撑着点,我可能还要一点时间才能救你出来。”
“为什么?”庞绢低呼着“你没有告诉他,你可能会宰了他吗?”
易霈在一旁听著,嘴上挂著诡异的笑容。
“我有说呀!事实上,我明确的跟他说:‘绑架我妹妹的人绝对会完蛋.你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除非他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放你回日本。”
“那他怎么回答?”庞绢着急的问,易霈的笑容实在令她极端不安。
庞朔有些迟疑的回答。
“他叫我留在日本当大少爷,不要管这档事。不然…”
“不然怎样!”
庞绢听到哥哥深呼吸的声音,显然不太愿意重述这段话。
“不然,他会一脚把我踢到台湾海峡。”
话筒两边的人都沉默了,从来没有人敢对飞龙堂堂主说出这种不敬的话语,纵使有,那人也早就不在人间了。
看来,易霈不是搞不清状况,就是胆子比别人大很多。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才要放我走?”庞绢缓了语气问。
“他说…等他玩完了,就会放你回来。”庞朔停了一会儿,小心的问:“小绢,他说玩完了,是什么意思?”
庞绢的怒气顿时冲上脑门。她为了化解这段纠纷,还刻意不在哥哥的面前说他坏话,但他却如此大言不惭,不仅威胁哥哥,还要——玩她?
她紧捉着电话筒,如连环炮似的说着。“哥,他把我饿了三天,饿到我身体虚弱,接着,他又想冷死我,害我差点成了急冻人,现在,他又命令我要做十个仆人做的工作——”
“大小蛆,我只是让你学习刻苦耐劳罢了。”易霈拿起分机,
话进来。
“易霈,你小心点,我妹妹要是有十三长两短,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易霈扬起眉头,轻声地笑。“省省吧!你妹妹早就警告过我了。飞龙堂虽然在日本的势力庞大,但是在台湾,只有我易霈可以呼风唤雨.你有胆的话.先过了海峡再说。”
易霈说完便挂上电话,也断了兄妹俩的通话。
庞绢愤恨地用掉电话筒,回头对他吼叫着。“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满意?”
“就像我对庞朔说的,等我玩完了,我才会放你走。”
“你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哥既然知道我在这里,说什么他都会过来的,你可能只剩下几个小时的时间活命。”庞绢虚张声势地说。
事实上,她也知道飞龙堂在台湾连个据点都没有,若要调派人手救她,大概还要一段时间。
易霈走到她面前,勾起她小巧的下巴,端详着她。
“你说的对,时间不多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的行程要更紧凑一些。”
庞绢咽了一口口水,不安地问:“还有课程?”
易霈严肃的点头,正
地说道:“本来看你今天这么辛苦,想让你晚上好好的休息。但是,既然时间紧迫,第四堂课就只好从今天晚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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