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毒非毒】
碧卢听了姬沅的话,脸上顿时尴尬无比,他之前让儿子倚天认赵括为义⽗,多少有些功利心思在內,此时老婆再上演这么一出,就有些画蛇添⾜的味道了,更让碧卢有些不解的是,姬沅怎么会是赵括的姐姐呢?
赵括看到了碧卢那惊诧不已的表情,知道这不是碧卢有意为之,有些疑惑道:“不知嫂夫人何出此言?”
姬沅微微一笑,看了看碧卢又看了看赵括,道:“我本是燕国人,⽗⺟均是燕国王宮的乐人,我的⺟亲和君上的⺟亲亲如姐妹,记得我小的时候,燕姝姨娘还抱过我呢!”
赵括哦了一声,道:“你的⽗亲是姬顺?”赵括曾经听⺟亲燕姝说过一些在燕国的往事,提到最多的便是王宮之中的乐工姬顺,姬顺这个人还曾经帮过燕姝的大忙呢!没想到今⽇会遇到姬顺的后人,这还真是天下何处不相逢啊!
赵括当即起⾝,道:“家⺟曾经多次提及当年之事,赵括带家⺟向姐姐说声谢谢吧!如果不是姬顺叔⽗当年冒死相助,家⺟和家⽗也不能成就百年之好…”姬沅慌忙起⾝,道:“君上多礼了,姬沅自小沦落天涯,幸得八少爷垂青,才没有命运凄惨,唯一的遗憾便是时常想念故人,今⽇能见到燕姝姨娘之子,也算了却了⽗⺟的遗憾。”
碧卢万万没有想到姬沅和赵括还有这层关系,这可不是一般的关系啊!碧卢不由得感叹命运的奇妙,当年他之所以垂青姬沅,看重的是姬沅的內秀,难道这是老天爷在冥冥之中的安排吗?让自己和赵括紧密的联系起来?
赵括略微一叹,道:“世事无常,人如浮萍,这是家⺟早年常说的话,如果家⺟知道姬顺叔⽗不但有后,生活还很安康,肯定会非常⾼兴。”
有了赵括和姬沅的这层关系,这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家宴了,只是这个家宴刚刚开始,只来得及叙叙旧,就见一个家将模样的人心急火燎的跑了进来,道:“八爷,老爷刚刚昏
了。”
碧卢啊了一声,道:“怎么又昏
了,君上可否随我走一遭。”
赵括点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吧!另外请碧卢兄做些安排,免得措手不及。”
碧卢点头称是,道:“我府上还有一百多心腹家将,在堡中倒也⾜够了,老大和老五他们还不敢撒野。”
距离碧卢府几条街便是大少爷武仲的府第,样式和碧卢府一般不二,此时在武仲的房间內,武仲正招待着一位贵客。
武仲年约四十上下,⾝材⾼大,脸⾊有些黑,耝眉环眼,直鼻阔口,脸上的连腮胡子仿佛钢丝一样,此时笑着,那钢丝须髯也轻轻的颤动着。
“此次有劳先生了,今次如果事成,我武仲自有千金奉上。”武仲的脸上笑意很浓。
武仲对面的是个五十多岁,做儒生打扮的人,面⾊虽然⽩皙,但是非常清瘦,简直就是⽪包骨,如果在晚上走出去,没准会被人认为是骷髅呢!
“大少爷客气了,别的某不敢保证,这药绝对是万无一失的,想当年秦武王如何了得,还不是在举鼎的时候被砸死了,此药一⼊口管保让人一丝力气都没有,到时候这満堡之人都得任大少爷宰割了。”老者一脸得意道。
武仲闻言一愣,道:“先生,这就是当年给秦武王下的毒药吗?秦武王勇冠三军,最后却因为举鼎而死,我还纳闷呢!看来此药绝无问题。”
老者微微一笑道:“此药可不是毒药,而是一种花草烘⼲后研成的粉末,普天之下也不过三五株而已,今⽇给大少爷准备的用量如此之多,只怕此药就要绝种啦!”
武仲小心的将那碗大的药包
给随后进来的心腹手中,道:“将此药倒⼊老爷子院中的那口井里,切记不可被人看见,老爷子这一昏
,老五老八他们非得过去探望不可,一⼊那院,便是他们的死期。”
老者笑道:“大少爷好手段,猗顿老爷子的家将虽然无法调动,可大少爷只要将其他人毒倒了,也就控制了他们,到时候兵不⾎刃就可以继承家主之位,某先在这里恭喜大少爷了。”
武仲道:“这还要多谢穰候,先生回到咸
的时候替我带个话,此番事成之后,武仲必有厚礼奉上,那些前来助拳的穰候家将,武仲也不会亏待了他们。”
“既然如此,那某先走了,待大少爷的好消息传到咸
时,某再来庆祝。”老者说完离开了武仲的府第。
“蹇叔,事情进行的怎么样?”老者出了武仲的府第没多远,一个人从胡同里轻声问道:“老大没有怀疑吧!”
被唤做蹇叔的老者走进胡同,道:“放心吧!你蹇叔我什么时候失手过,不过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药也给了武仲,剩下就看你的了。”
“蹇叔放心,我已经有了周密的安排,今次借老大的手剪除其他兄弟,然后再抖露出老大的丑事,我倒要看看他还怎么在猗顿家立⾜。”此人说完不由得嘿嘿冷笑。
此刻在猗顿居住的院子內,早已经
做一团,得到消息比较早的几个子嗣早就守在了院子里,赵括和碧卢赶到这里的时候,除了老大武仲之外,猗顿的儿子们都到场了。
碧卢先是问过猗顿的病情,然后悄悄给赵括介绍在场的众人,引起赵括注意的便是老五烈桓圉和老六尚义,年约四旬的烈桓圉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一看就给人非常圆滑的感觉,赵括暗忖此人能周游列国与各国王室
好,手段肯定差不了,老六尚义是个非常英俊帅气的人,让赵括注意到他,除了碧卢的戒备言语外,还有就是老六尚义的气质看起来有些
险,不过这纯属直觉。
烈桓圉等人对碧卢带来的陌生人很是好奇,烈桓圉首先打招呼,道:“老八,这是谁呀?”
碧卢笑道:“忘了给五哥和众位兄弟介绍了,此人是碧卢的知
好友马服,今次是专门来拜会我的,得知⽗亲病重,所以前来探望一番。”
“马服?这姓氏倒也奇怪,既然来了就是客人,请上坐吧!”烈桓圉对碧卢领来的陌生人多少有点戒备,但是处世圆滑的他没有表露出不快来。
时间不长,武仲便到了,先是跟众位兄弟打过招呼,又问了赵括的来历后,道:“诸位兄弟,⽗亲又昏
了,只盼着早些醒来,早早定下家主之位才好,否则我们在这里⼲耗着也不是办法啊!”让武仲有些暗怒的是,众兄弟都没有搭腔,等了一会才见最小的老九说道:“大哥,⽗亲病重呢!说这些话是不是太早了点,再说⽗亲之前不是有话
代呢!如果他有何不测,暂且由八哥代为掌管家事…”
武仲和烈桓圉都笑了,武仲道:“老九,你这话是老八告诉你的吧?看来老八也就能哄哄你这个愣头青。”
烈桓圉道:“我说⽗亲还曾经对我说,把这个家
给我掌管呢!你们信吗?这总要当着诸位兄弟的面宣布才算数吧!否则岂能让诸位兄弟信服。”
二老出言道:“五弟,⽗亲病重,你还在这里说这些⼲什么,待⽗亲醒来,自有安排。”
“如果⽗亲从此昏
不醒呢?”老六尚义道:“按照⽗亲对我等的亲疏程度,我觉得八弟接掌家主之位应该没有问题,八弟虽然年轻,但是这些年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大哥和五哥虽然也不错,但那都是多年积累的结果,如果说谁能带猗顿家继续往前走,我觉得八弟最为合适。”
烈桓圉哈哈笑道:“六弟这么说就不对了,谁不知道你平⽇和老八穿一条
子,你们能不帮着他说话吗?我看还是等⽗亲醒来再说吧!如果咱们真的僵持不下,到时候分家也就是了。”
“分家?万万不可。”老三此时听了分家二字,有些要跳脚道:“⽗亲创立这份家业不容易啊!如果咱们在⽗亲走后就分家,那还成什么样子,再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五指终究不如一个拳头来的有力量,真的分家了,只怕不出几年,就没有人知道猗顿家了。”
碧卢道:“三哥所言甚是,这个家万万不可分,哪怕我不要这个家主之位,家也是不能分啊!”烈桓圉嘿嘿笑道:“老八,你就不要说风凉话了,说别人可以放弃家主之位,你却万万不能让人相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的动作,五哥我这个眼睛可是雪亮的。”
武仲咳嗽一声,道:“行啦!老爷子还没走呢!你们如此争吵成什么样子,大家来的时候都没有吃饭吧?让人准备些吃食,我的肚子都有些饿了呢!”
武仲的话惹来一片⽩眼,不过武仲毕竟是老大,说的话还是有些分量,加上众人都是在饭口的时候前来的,此时还真有些饿了。
武仲吩咐过后不长时间,吃食已经被奴仆们排摆上来,大多是一些清淡的小菜,唯一的荤腥是那大块的兽⾁。
饭菜上来后,武仲招呼众人马上吃,众人着实是饿了,没一会便杯盘藉狼,之后武仲又叫人端来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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