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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败管亥
 “打破营门,犬不留!”

 管亥振臂长啸,身后将士三呼响应,声如利剑刺空,冲宵而起,营中黄巾尽皆脸色如土、体如筛糠。

 马跃的目光刀一样落在管亥身上,只见这厮雄壮得像尊铁塔,身高足有两米出头,寒冬腊月里身上也只穿了件薄薄的麻布衣裳,壮的脖子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仿佛用刀砍也无法砍断。

 管亥下座骑也算是匹健马,可背负着管亥这样重量级的大汉就显得有些吃力了。

 马跃环顾四周,发现营中的刘辟黄巾贼胆气已丧,如果这时候让管亥的人马杀进营盘,无疑于虎入羊群,刘辟黄巾将毫无招架之力,最后的命运只能是被屠杀殆尽。要想挽救刘辟黄巾的命运,只有唯一的机会,那就是击败管亥!

 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马跃想赌一赌!生逢世,除了够狠,还要够胆!

 马跃深深地了口冷气,向缩在辕门后簌簌发抖的黄巾贼道:“把门打开,我去战管亥。”

 守门黄巾向马跃投来震惊的眼神,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声问道:“你…说什么?”

 马跃紧了紧手中的钢刀,淡然道:“把门打开,我去战管亥。”

 守门黄巾无比恐惧地摇了摇头,说道:“不,你不能去,你会死的,没人是管亥那魔鬼的对手!”

 “刷!”

 寒光一闪,锋利的钢刀已经架到了守门黄门的脖子上,马跃一字一句地说道:“把——门——打——开!”

 守门黄巾顿时噤若寒蝉。

 “怎么回事?你们在吵什么?”

 这时候,一把低沉雄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守门黄门如释重负,息道:“裴将军,这位兄弟要我开门,他要挑战管亥!”

 “什么!谁要挑战管亥?”

 来人惊呼失声,显然吃惊不小。

 马跃转过身来,淡然道:“我,我要挑战管亥。”

 目光对接,马跃和来人同时看清了对方,来将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差点死在马跃刀下的黄巾将领裴元绍。

 “马跃是你!?”裴元绍的眸子倏然缩紧,凝声道“我不能让你去,你不是管亥对手。”

 马跃嘴角浮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淡然道:“这是我们活命的最后机会,如果不能击败管亥,这里将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所有听到这句话的黄巾贼们都绝望地垂下了头颅,包括裴元绍,马跃没有说错,这的确是最后的活命机会了,如果不能击败管亥,营中的黄巾将没有一个人能逃过被屠宰的厄运。

 管亥是个魔鬼,杀人对他而言是种乐趣。

 “把营门打开。”

 马跃再次不愠不火地说了一句。

 守门黄巾以求助的眼光望向裴元绍,裴元绍凝重地点了点头。

 沉重的辕门终于缓缓打开,马跃将钢刀架在肩上,踩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捱出了营门,身后传来裴元绍充满焦虑的询问:“马跃,你有几成胜算?”

 马跃没有回头,萧瑟的寒风里却传来了他冷漠的回答:“一成不到。”

 …

 辕门上,黄巾将领杜远突然间神色大变,向身边的刘辟恭敬地说道:“督帅,有人出营应战!”

 刘辟神色陡然一振,急切地问道:“谁?是谁出战?”

 “不认识。”杜远摇了摇头,回答道“是一名刀盾手。”

 “什么!一名刀盾手?”刘辟立刻如了气的皮球般瘪落下来,叹道“一名刀盾手能顶什么用,唉…”

 裴元绍已经蹬蹬蹬地冲上了辕门,大步走到行军大鼓前,冲擂鼓的黄巾贼厉声大吼道:“让开!”

 擂鼓黄巾愣了一下,早被裴元绍一脚踹开,裴元绍又抢了鼓棰,狠狠地砸在鼓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这一声炸雷般的鼓声,让营中所有黄巾贼的心脏突地跳了一下,紧接着,密集如雨点般的鼓声连绵响起,震碎了寂静肃杀的战场。

 …

 管亥右臂高举过顶,身后黄巾将士的呐喊声如刀切一般嘎然而止。

 壮烈越的鼓声中,一条大汉肩扛钢刀从缓缓开启的辕门中冉冉出现,管亥的眼神刀一般落在这名大汉身上,眸子里杀机大盛,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野兽,张开了血盘大嘴,出了滴血的獠牙。

 “来将通名,管亥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管亥以长刀虚指来人,这一声厉声大喝,竟然盖过了那金戈铁马的越鼓声,清晰地送入战场双方将士的耳膜。

 马跃前走一百步来到两军阵前的中央,淡然应道:“某…西凉马跃是也!”

 管亥‮腿双‬一夹马腹,战马悲嘶一声扬蹄如飞,向着马跃疾冲而来,管亥嗔目如裂,手中长刀已经高高扬起。

 “杀!”那一声大喝,撕裂了空气,犀利如刀刺进了马跃的耳膜,隐隐生痛。

 “杀!”管亥身后的一千黄巾兵山呼响应,声势震天,辕门上,鼓声嘎然而止,一面虎皮大鼓已经让裴元绍生生捶破。

 马跃斜挎钢刀,像一尊冰冷的钢雕峙立沙场,不动如山,萧瑟的寒风起他耳畔几缕乌黑的长发,飘飘洒洒,苍凉而又帅气,正如他乌黑的双眸,忧伤而又冷峻。

 刘辟军营后门,刘妍策马如飞,向着远方的宛城飞驰而去,空中洒落一滴晶莹的泪珠,马跃,你一定要赢!你不能死,一定不能死呀…

 “吼呀~”

 管亥大吼一声,双手奋力一抡,高高扬起的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飞斩马跃颈项,马跃岿然不动,犀利的目光死死盯住管亥那一抹锋利的刀刃,间不容发之际,他的身躯不可思议地往下突然一塌。

 管亥一刀劈空,一直往前冲出数十步管亥才死死地勒住了战马,管亥奋力一勒马缰,下战马悲嘶一声人立而起,后腿连蹬两蹬终于凌空转过身来。

 马跃深一口冷气,竭力平息狂的心脏,刚才那一回合看似有惊无险,实则险象环生!只有马跃自己知道,那一刻他距离死亡是如此之近。

 马跃死死地盯住管亥战马的马蹄,那…是马跃死中求生的唯一机会!

 “嗬嗬~”

 管亥昂首向天,左拳疯狂地捶击自己的膛,发出嘭嘭嘭的碜人巨响,头上的发如钢针般竖起,神情如狂。管亥带来的一千黄巾兵见状也疯狂地将手中兵器高举向天,口中发出不似人类的连绵嚎叫。

 “去死吧,吼呀~”

 管亥大吼一声,下战马再度人立而起,等前蹄落地时,战马已经完成了加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马跃冲了过来,这一次终于直奔马跃而来。显然,管亥已经被怒了,这一合,既便不能一刀砍下马跃的头颅,也要以马蹄踏碎马跃的身躯。

 马跃双手执刀,乌黑的眸子里掠过野兽般狂野的光芒,机会终于来了!只要能够一刀砍断管亥战马的马腿,管亥从马背上摔下必然会短暂地丧失战斗力,那就是马跃险中求胜的唯一机会!

 管亥‮腿双‬死死地挟紧马腹,不断地催促战马加速、再加速,狂的杀机在管亥眸子里空前炽烈。

 “噗!”可怜的战马终于承受不住管亥如此摧残,突然前蹄一软跪倒尘埃,毫无防备的管亥连人带马整个翻转过来,轰然一声摔倒在沙场上,腾起的灰尘了马跃的双眼,胜利…竟然来得如此突然。

 管亥使劲地甩了甩脑袋,在尘土中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耀眼的寒芒,那是一柄锋利的钢刀,刀尖已经紧紧抵在他的咽喉上,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刀尖上传来的森冷寒意,死亡…与他只有咫尺之遥。

 残终于挣脱了乌云的锢,将一缕寒凉的光辉洒落在战场上,马跃的影子在地上被拉得老长老长,整个世界仿佛都凝滞了,所有人,所有的黄巾贼都震惊地看着斗场,惊人的变故让他们无法适应。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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