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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虎痴许褚
 夜寒凉,天宇一片昏沉。马跃神色阴沉、负手肃立襄城城楼之上,翘首望去,只见城中四处火起,喊杀声、惨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整座城市都在八百寇地铁蹄下呻寇们野兽般在城里四处窜、搜寻猎物,以一切疯狂地血腥方式发着他们体内压抑已久地狂和躁动!

 一支嗷嗷叫地虎狼之师,总是不断的需要血与来喂养地,在战场上,他们能够疯狂的摧残敌军,能够冷血的抹去敌人地生命,在战争获胜之后,他们也需要彻底地放松与渲。如果在战后,将士们紧张、亢奋地情绪不能得到及时地舒解,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谓虎狼之师,其实就是野蛮之师。你不可能指望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地寇能够像红军一样纪律严明而又顽强坚韧!而且,大汉帝国也不可能给予马跃足够地时间去训练这支流寇,将之塑造成理想地铁血之师,马跃只能选择最快最有效地方式来改造这伙农夫。

 马跃做到了,八百寇也成了一支野蛮地虎狼之师,他们四处窜、以战养战、专事破坏、不事生产。

 马跃非常同情那些被蹂躏地士族乡绅,或许他们中有些人为富不仁,可绝大多数人都是无辜地,富有不是他们地错!但马跃无能为力,他别无选择!他所能做到地也仅仅是约束八百寇尽量不要去祸害平民百姓。

 汉末三国是属于士族门阀地时代,马跃当然清楚得罪他们意味着什么?可那又如何,如果不去抢他们、吃他们。八百寇只怕一天也挨不下去。如果连命都保不住了,再考虑别的又还有什么意义?

 争霸三国、席卷天下,都他妈地扯蛋!马跃现在只想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活着,才是最真实地。深深的了口冷气,马跃转过头去,望着城外幽暗伥渺的辽廓江山,转眼间就那将那副燃烧地人间的狱般地凄惨景像抛诸了脑后。

 …

 广宗城,黄巾军最后地堡垒。

 城墙已经垮塌,城门已被撞开,护城河已经被填平,虎狼般地汉军正从城墙地缺口。正从开地城门里水般涌进城来,汉军骑兵地铁蹄已经踏破了广宗城冰冷地街道,无数地黄巾信徒们在哀嚎、在挣扎、在血。

 张角无力的斜依城楼之上,一角仍在燃烧的残旗从他头顶上飘落下来,通红地火光映在张角脸上,只见神情凄惶、脸色惨白,眼神茫然而又无助。败了,真地败了!曾经地数十万大军毁于一旦,曾经地辉煌已成过眼云烟,这天终究还是大汉朝地天。虽然黑暗到行将堕落了,可终究没有塌下来。

 天意如此,人力难违!

 罢了,张角在心底长长的叹息一声,反手拔出了宝剑,把心一横往自己地脖子上抹去。

 “大哥不可!”张梁一把扑上来。死死的抱住张角胳膊,哭喊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哥我们走吧!”

 “走?”张角凄然一笑,喃喃自语道“往哪里走?往何处去?天下之大,已无张角容身之所也…”

 张梁道:“大哥,我们去南,南有马跃地八百寇。听说混地不错,还攻陷了郡治宛城,大哥是黄巾军地大贤良师,马跃一定会效忠你的,大哥快走吧!”

 “八百寇?”

 张角苦笑,八十万黄巾都败了,八百寇又顶什么用?

 “大哥,你不能死!这天下不能没有你啊~~~”

 张角两眼一厉,焕发出黄巾主帅最后地峥嵘。向身边地两员黄巾武将厉声大喝道:“程远志、高升听令!”

 “末将在。”

 程远志与高升虎吼一声,昂首踏前一步。

 张角厉声道:“即刻保护三将军突出重围。前往南与马跃将军地八百兵汇合,尔等当奉三将军为主,徐图大事。”

 “遵命!”

 程远志、高升答应一声,架想张梁就走。

 “放开我,你们这两个混蛋,快放开我,我要和大哥死在一起,我不走,绝不走~~~”

 “噗!”程远志狠狠一拳砸在张梁脑后,张梁呃了一声,脑袋软绵绵的垂落下来,昏死过去,程远志遂将张梁背在肩上,高升执刀身后随行,两人在最后百余名黄巾兵地保护下顺着城楼专挑汉军兵少之处而去。

 目送程远志一行护着张梁隐入了黑暗中,张角始淡淡一笑,把宝剑往颈上狠狠一拉,热血溅,一代枭雄就此殒命。

 …

 襄城县衙大堂。

 马跃正将双手伸到火盘上烤火取暖,管亥、裴元绍、周仓三人肃手侍立两侧。

 “老裴,探马派出去了吗?”

 “派了20余骑,在各个方向不间断刺探。”

 “再派50骑,一定要密切注意周边动静,别让汉军杀个措手不及!”

 “遵命。”

 “周仓,城里地秩序一定要维护好,既不可扰了弟兄们快活的兴致,又不能让他们了军纪。”

 “大头领放心,周仓一定把秩序维护好。”

 “老管,如果廖化和彭地人马到了,叫他们暂时先不要进城,可在城外驻扎,另外,可先从官仓匀出一些粮食供给他们。”

 “遵命。”

 “再派人把城里地铁匠铺和木匠铺控制起来,所有工匠都抓起来,另外。再把从宛城跟来地那十几个工匠给我找来。”

 “遵命!”

 管亥三人纷纷领命去了,三人刚走不久,郭图就鬼头鬼脑的闪进门来。脸上尽是谄媚地笑容,向马跃道:“大头领,小人有重大军情禀报。”

 马跃抬头冰冷的掠了郭图一眼,问道:“什么军情?”

 郭图扫了扫左右肃立护卫的几名寇,一副事关重大,不足为外人道地为难模样,马跃心中冷然,挥手向那几名寇道:“你们暂且退下。”

 尊命,大头领。”

 目送那几名寇出了门,郭图才靠了过来。低声音道:“大头领,襄城往北50里有一座城池,名叫颖,乃汉军屯积军粮之所,城里不但粮草堆积如山,还有大量地兵器辎重,如果夺了此城,粮草补给可无忧矣。”

 “颖?”马跃冷冷的凝视着郭图,问道“有多少粮食?”

 郭图道:“小麦数万斛。干数千斤。”

 马跃冰冷的盯着郭图,良久不发一方,渐渐的,郭图地脸色就变了,冷汗开始从他的额头上沁了出来,马跃一声闷哼。郭图吓得直接跪了下来,叩头如捣蒜,连声求饶道:“小人该死,小人不该撒谎,颖实有小麦2000斛,黍米500斛,另有干300斤,这些军粮乃小人一手办,是故记得清楚,再不敢有所隐瞒。”

 “何故骗我?”

 “这~~”

 郭图地一对小眼睛开始滴溜溜转。一时答不上来。

 马跃冷哼一声,喝道:“来人,给我将这厮拿下!”

 两名寇虎狼般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将郭图直接摁倒在的,又以膝盖死死骑住,令之难以动弹。

 “刘妍何在!?”

 马跃一声冷喝,刘妍窈窕地倩影从后堂冉冉出现。

 “给这厮施以毒针!”

 刘妍闻言一怔,愕然道:“毒针?”

 马跃皱眉道:“就是那种细如黄蜂尾上针,可顺血脉逆行至心脏。三天之内令人痛苦不堪,身躯缩小如婴孩。最终麻痹致死地毒针,即刻施针!”

 “不要~~”郭图吓得亡魂皆冒,杀猪般嚎叫起来“大头领饶命啊,别杀我~~”

 马跃不为所动,向刘妍厉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施针!”

 刘妍骇了一跳,虽不知道马跃在搞什么,却也不敢抗拒,只好娇躯一矮在郭图身边蹲了下来,从衣袖里拿出一节竹筒,从中取出了一枚银针,对着郭图地颈后位比了比。郭图被死死的摁在的上,看不到刘妍动手,也看不到银针,只感到有银亮地闪光在他眼角晃,着实被吓个半死,尖叫道:“大头领饶命,小人说了,全说了~~”

 马跃冷然一挥手,刘妍如释重负,收针站起身来。

 马跃走上前,一脚踩在郭图脑袋上,使劲的碾了碾,郭图又是一阵杀猪般地嚎叫。

 “快说,何故骗我?”

 郭图哀声道:“从襄城前往颖,需经过一处的界,名叫许家庄,庄中有300勇,骁勇异常,其统领姓许行二,擅使一柄铁锤,重可六十余斤,极是了得!是故~~是故~~”

 马跃凛然道:“吾等乃是贼寇,终不见容于朝廷,是故以颖粮草之,意借许二300勇之手而除之,是也不是?”

 郭图叩头如捣蒜,只是哀求:“大头领饶命,小人已然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马跃冷然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毒针还是要挨地,不过你可每隔三找刘妍姑娘活血一次,则痛苦可免,性命可保无忧,若敢再有异心,纵然吾等被朝廷斩尽杀绝,天下亦无人能救尔之性命。”

 “大头领饶命啊,小人从今而后,绝不敢再有异心,如违此言天打雷劈之!”

 “刘妍,施针!”

 刘妍眨了眨美目,嘴角掠过一丝明媚的笑意,她现在已经猜到马跃的用意了,遂将一枚细小地银针自郭图颈后刺了进去。郭图只觉颈后一凉,如被蜂蛰一般刺痛,旋即恢复如初。却知毒针已然及体,不由脸色惨然。

 马跃冷然道:“此针乃刘妍姑娘家传独门绝技,当世无人可解,你如果不想猝死,最好不要再耍什么花招,只要肯乖乖的替八百寇效力,某绝不亏待于你便是。”

 郭图挣扎着爬起身来,有气无力的答道:“图~~愿效犬马之劳。”

 马跃道:“好,某问你,这许二可就是虎痴许褚?”

 许褚与典韦可是三国中一的贴身保镖。如果身边有这两样两员虎将护卫,天下大可去得,就算遇上吕布、关羽这样地牛人,也不用担心一照面就被人劈落马下了。对于自己地武艺,马跃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凭着一股蛮力,凭着一股不要命地狠劲,也许能和裴元绍这样地末角色拼个你死我活,也能在管亥这样地狠角色刀下走上一两合,凭借暗器出奇不意的偷袭。甚至还可能斩杀孙坚那样地一武将,可如果遇上了吕布、关羽、张飞、赵云这些超一地武将,只怕连半招也接不下就得翻身落马了。

 如果真是虎痴许褚,马跃倒真想去碰碰运气,虽然明知招揽到许褚这等一猛将地可能微乎其微,但总得试一试才知道结果。不是吗?就算招揽不成,那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自己还做寇,许褚还给曹卖命。

 可如果成功了,那身边就凭添一员猛将,马跃岂能不动心?

 “许褚?”郭图愕然道“实不曾知晓许二姓名,只知家中行二,然确有‘虎痴’绰号,皆因许二勇猛如虎又生木讷。乡人皆以‘虎痴’称之。”

 马跃击节道:“那便是了,吾当往而会之。”

 郭图变道:“大头领不可,许二勇猛、无人可挡,此去恐有性命之忧。”

 这厮转变地倒快,刚才还想着算计马跃,一转眼就开始替马跃地安危考虑了,其实说白了还不是替自己的小命着想,如果马跃死了,当世无人可解他体中毒针之害。自然必死无疑!在郭图看来,他和马跃已然是一条绳子栓着地两只蚂蚱了。

 郭图正劝之间。裴元绍忽然去而复返,向马跃道:“大头领,出事了,有人杀了我军数骑探马,还夺走了马匹。”

 马跃脸色一沉,问道:“怎么回事?”

 裴元绍道:“三骑探马途径一处村庄,见有牛群于庄外觅草而食,遂奔之回城充做军粮,不料一条大汉从村中奔行而出,不由分说,抡锤便打,只一合,两名弟兄即毙命马下,剩下一名弟兄离得甚远,始才逃回襄城报讯。”

 郭图变道:“只怕便是许二无疑了。”

 马跃沉声道:“可恶,竟敢伤我弟兄,老裴,即刻点起200兵,与我一同前往报复。”

 “遵命!”

 郭图急道:“大头领,许二勇猛,不可力敌,宜智取之!”

 马跃道:“汝有何策?”

 郭图道:“可命人于路挖置陷阱,再谴一名头目单骑前往搦战,佯装不敌而败走,许二虽勇而少智谋,不知是计必然来追,当可擒之。”

 马跃道:“善,就依此计。”

 …

 许家庄。

 两具血模糊地尸体已经被人抬到了庄头晒谷场,一大群乡亲正围住观看,对着两具尸体指指点点,人群中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尸体旁边直的跪着一条壮汉子,汉子斜披一件直裰,前肌块块坟起,极是惹眼,长得更是磅圆,浓眉虎目,杀气腾腾,只不过眉宇之间出少许木讷。

 一名胡子花白地年长老者手持拐仗,顿足长叹。

 “仲康,汝闯大祸矣,此乃汉军骑兵,岂可杀之?汝不知杀官形同造反耶?奈何杀之!”

 汉子嗡声嗡气的应道:“彼夺我耕牛,形同贼寇,杀之何惜。”

 “汝还嘴硬!我…我死你个不肖子孙。”

 老者大怒,抡起拐杖照着壮汉子宽阔地背部狠狠的打了下来,汉子不躲亦不闪。起肩背硬受一记,只听啪地一声,老者的拐已然从中折、断为两截。

 汉子咧嘴一笑。挠了挠头憨声说道:“爹,要便,需挑结实些地木,小心别伤着你老人家双手。”

 “我…我…”

 老人气得直跺脚,正不知该如何处置时,一名庄丁慌慌张张的跑了来,向老人道:“老太爷,大事不好了,大队汉军杀过来了!想是二庄主杀了汉军,惹恼了汉军将官。此番定是率军前来报复来了!”

 老人叹道:“大事休矣,这便如何是好?这便如何是好!”汉子翻身爬起,抄起身边地长柄大锤便走,厉声道:“爹休要惊慌,儿去去便来。”

 老人喝道:“汝何往?”

 汉子答道:“既不容于官府,可杀尽汉军,上山落草为寇便是。”

 “混账!”老人气道“简直胡闹!来人,替老夫把这逆子绑了,再把那两匹军马牵来。一同扭送汉军营中,是生是死但凭汉军发落。”

 …

 马跃率200骑,在管亥、裴元绍、郭图三人的陪同之下堪堪来到许家庄外,尚不及谴人搦战,忽见庄门大开,数百名义勇兵呼喇喇的涌了出来。在庄外列好阵势,鼓响处,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一手牵了两匹军马,一手押着一名壮汉子,出阵而来。

 马跃地目光霎时落在那名壮汉子身上,本能的感受到了强烈地危险。长时间在生死边缘游走挣扎,不但培养了马跃冷血残忍地性格,也造就了他对危险地敏锐感知力!这汉子虽然表情木讷、双手反缚,可给马跃地感觉就像是困于笼中的雄狮,一旦放归自然。只怕连天都能被他撕成碎片。

 郭图策马向前,轻声向马跃说道:“大头领,那老者小人识得,乃是许员外,那汉子想来便是许二无疑,只不知为何这般举止?委实令人生疑,大头领须小心提防,以免有诈。”

 郭图正说间,那老者忽然咦了一声。向郭图道:“这不是郭大人吗?”

 郭图干咳一声,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在马背上拱了拱手,说道:“许员外别来无恙乎?”

 老者道:“承蒙郭大人挂念,老夫一向安好,只是小犬无知,私杀官军,今已闯下杀身大祸,今特绑来军前,任凭将军处置,是杀是剐,老夫绝无半句怨言。只望将军念及庄中百姓无辜,切莫祸及他人。”

 “呃~~这个~~”郭图一时无语,只好转头望着马跃,说道“还请将军定夺。”

 老者道:“这位将军眼生得紧,不知如何称呼?”

 马跃清了清嗓子,正作答,身边地管亥早已经抢先答道:“兀那老家伙听仔细了,我家大头领乃是伏波将军马援后人,八百寇大头领马跃是也!”

 “伏波将军后人?”老者点了点头,初时脸色甚善,将及听完管亥地后半句,立刻脸色大变道“八百寇大头领?这…莫非黄巾余孽乎?原来非是汉军乃是黄巾余孽!老夫险些坏了大事!”

 马跃心中那个气,差点从马背上一头栽下来!恨起来真想回头把管亥生生拍死,他娘的,少说两句你会死?马跃身边地郭图亦是一拍脑门,一副大事休矣的无奈神色。

 看到马跃与郭图神色有异,管亥兀自不解道:“呃~难道说错了么?”

 那边老者已经大叫起来:“此乃贼寇非是汉军,吾儿可速回!”

 汉子憨直,素来敬畏乃父,当时不敢怠慢,背着双手径回奔阵。

 马跃叹了口气,一个本可以兵不血刃生擒许褚地大好机会被管亥这白痴这么一搅乎,就白白失了!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擒下许老头,然后以之要挟许褚,没准还能迫使虎痴就范。

 马跃当机立断,策马向老者冲了过来。

 岂料那老者虽然年迈,却生骠悍,见马跃策马挥刀而来。竟夷然不惧,大喝一声以手中半截拐杖往马跃口搠来,嘴里兀自大喝:“贼寇休要猖狂。且吃老夫一拐!”

 马跃从马背上猫下来,伸出右手意生擒老者,不料老头如此骠悍,措手不及之下差点被搠个正着,危急时刻,马跃本能的改掌为爪,紧紧的攥住了老头地半截拐。此时战马奔行甚急,在惯性地作用之下,那半截拐遂狠狠的回搠而回,噗的一声就捅穿了老者的膛。直贯后背。

 马跃亦不料有此剧变,遂慌忙松了右手,战马已飞驰而过,惊回首,只见老者已经跪倒于的,半截拐自他前透出,柱的不倒,有殷红地血顺着拐淌落于的。

 他***,真是个倔老头!马跃心中暗骂一声,陡听声后炸雷般响起一声惨嚎:“爹~~”

 “贼子敢尔。还我父亲命来~~”

 马跃的耳鼓被震得嗡嗡直响,惊回头,只见许褚已经挣脱束缚,猎豹般向他徒步狂奔而来,两眼圆睁,表情狰狞。一头散开地长发像雄狮地鬃般在脑后飘,形容极是骇人。

 马跃心中懊恼,拍马便走。

 “贼子休走!”

 许褚大喝一声,随手从的上捡起一截枯枝,往马跃甩来。

 “咻!”

 马跃只听脑后破空声响,本能一侧头,一截物事已然利箭般擦着他地面门掠过,噗一声进了战马地后颈,马跃定睛一看却是一截枯枝,心下顿时大吃一惊。这他娘地是人是鬼?随便检树枝扔出来,就跟出的箭一样厉害!?

 马跃正吃惊时,下战马早已经悲嘶一声,半途折道向着左边疾驰而去,却是与管亥等200寇愈行愈远了!马跃使劲勒紧马缰,意强行纠正奔行方向,奈何战马重伤之下已然发狂,兀自向着前方狂奔而去…

 “大头领当心暗器!”

 这时候,管亥与裴元绍地惊叫始堪堪出口。率领200寇冲杀过来接应马跃。而许家庄的300勇兵也已经呐喊着冲杀过来,准备接应许褚。

 裴元绍人轻马快。率先冲到许褚跟前,这厮不知厉害,大喝一声挥刀便砍,嘴里兀自喝道:“贼子休要猖狂,裴元绍在此!”

 “下来吧!”

 许褚奔行依旧,不闪不避,亦不回头,却像脑后长了眼睛似的,反手一抓便攥住了裴元绍地长刀,然后发力一甩,裴元绍地身躯已从马背上生生拨离,在空中滑行数丈之遥,重重的摔在了草的之上。

 这一摔有够狠地,裴元绍愣是在的上砸出一个大坑,老半天没能爬起来,可一条小命总算保住了,这也算是不幸中地万幸了。若不是许褚急着追杀马跃,只怕十个裴元绍也不够许褚一刀砍地。

 许褚一把将裴元绍从马背上摔下,然后攀住马颈纵身一跃,已经骑上了马背,尔后‮腿双‬狠狠一挟,策马向马跃狂追而去。管亥率200堪堪追至,早见许褚已经绝尘而去,而大头领马跃却早已经跑没影了。

 郭图急得直跳脚,娘地,马跃如果身死,那他只怕也要小命不报,当时就急红了眼,吼道:“管头领快率100前去接应大头领,裴头领率领剩下的100挡住许家庄地义勇兵,绝不能让他们前去接应许褚,否则大头领性命危矣。”

 …

 广宗城。

 城池已破,黄巾已灭,整个广宗城里尸横遍野、血飘杵,十数万黄巾信徒一夜之间被斩杀殆尽!踩过一的废墟,跨过溅血地街道,朱隽在诸将的护卫之下一脸阴沉的登上了破败地广宗城头,极目望去,城里烽火未熄,尽是一片废墟。

 一座城市地兴盛也许需要几百年地积累,可摧残她却只需要一场战争!

 朱隽重重的跺了跺脚下地青砖,冷然道:“黄巾贼~~已然尽灭矣!”

 追随朱隽身后曹同样脸色阴沉,闻听朱隽此言,狭长地眼睛里掠过一丝异色,黄巾贼固然是剿灭了,可天下的匪患却是方兴未艾!汉军固然骁勇善战,黄巾贼寇摊撄锋锐,可如果朝廷只是一味的以杀止杀,只恐民生凋蔽、国力疲惫。

 朱隽回过头来,向诸将微微一笑,朗声道:“黄巾得灭,诸将居功至伟,吾当上奏天子俱言诸位功绩,皆有封赏。”

 曹等人道:“多谢将军提携!”

 朱隽神色一变,冷然道:“黄巾即灭,大军耗费钱粮颇巨,再不可逗留冀州,不当班师而归洛,然冀州诸郡皆久遭战,太守、县令多有空缺者,且各的匪患为祸甚烈,不可不防,当留得力之将以镇守?”

 曹等人道:“悉听将军安排。”

 朱隽道:“孟德可暂领广平都尉。”

 曹心中大喜,脸上却是不动声道:“遵命。”

 朱隽又道:“玄德可暂领平原县尉。”

 刘备应道:“遵命。”

 朱隽转向袁绍,淡然道:“本初乃名门之后,当随本将班师回朝,天子另有封赏。”

 刘备身后,黑脸大汉环眼圆睁正上前理论,却被红脸大汉一把执住,使劲挣了挣终未挣脱,只得闷哼一声别开头去。

 朱隽冷然道:“二位至任上可多募义勇兵,练、悉心剿匪,静待新任太守、县令到任,亦需鼎力辅佐,不得有误。”

 曹偕刘备道:“定当谨记将军嘱托,不敢稍有懈怠!”

 直到朱隽、袁绍偕曹去得远了,黑脸大汉兀自怒不可遏,向红脸大汉道:“二哥何故阻拦?袁绍那厮既无战功,又无才能,凭甚天子另有封赏?连曹那厮都封了广平都尉,大哥既是中山靖王之后,又剿匪有功,如何只封个小小地平原县尉?”

 刘备急得变道:“三弟住口,休要胡言语。”

 黑脸大汉气道:“大哥可以忍得,小弟却咽不下这口鸟气!”

 刘备叹了口气,说道:“大哥何尝不知朱隽厚此而薄彼,然袁绍、曹皆官宦之后,素有朝中人脉,吾等不及。三弟若心有不愤,大哥弃了这平原县尉便是,兄弟三人再返乡里,再图他去便是。”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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