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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护花使者
 面好后,苑冬儿来到灶火前弯正要点火,忽然噗通一声,一个物件从她怀里掉落下来,正好落在江逐流脚旁。苑冬儿正要去捡,江逐流去抢先一步拿在手上,原来是一把剪刀。

 江逐流好奇道:“冬儿,你怀里装一把剪刀⼲嘛?”

 苑冬儿目光闪烁,不敢正视江逐流。她強笑着说:“我平⽇里做针线活,放怀里方便。”

 江逐流又道:“做针线活?方才你不是到清化镇去抓药吗?怎么也带着剪刀?”

 苑冬儿慌答道:“噢,是我走的急,忘了取出来。”

 江逐流満腹狐疑,又问不出什么,只好作罢。

 苑冬儿脸⾊有些苍⽩,不再敢再看江逐流。她扒开灶火下面的浮灰,露出里面的火种,再放一把麦秸盖在火种上,然后趴在旁边歪起脖子用力一吹,火苗腾地一下冒了起来。火光将趴在一旁的苑冬儿脸庞照耀的清清楚楚。

 江逐流猛然发现,苑冬儿⽩皙的脖子上有一道猩红地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那嫰红的伤疤告诉江逐流,显然这是一两天前才受的伤,再联想到苑冬儿怀里揣的剪刀,江逐流知道这中间一定有隐情。

 “冬儿,怎么了?告诉我,你脖子的伤怎么了?是谁欺负你的?”江逐流上前一把抓住苑冬儿的胳膊焦急地问道。

 苑冬儿刚才就在強自忍着,她不敢看江逐流是怕江逐流发现她眼里的泪花。她虽然受尽委屈也不想让丈夫知道,因为那个人势力太大,她不想丈夫再出什么事情。可是无论她怎么忍,经江逐流这么一问,眼泪就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呜呜…”苑冬儿紧紧抱着江逐流哭了起来:“官人,你别问了。冬儿没有对不起你,冬儿保证没有做有辱江家门风的事情。”

 看怀中的⽟人哭得花枝颤,江逐流心如刀绞。虽然苑冬儿不是他的子,他也容不得她受到一点欺负。

 “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江逐流大声吼叫道:“是哪个畜生欺负你?你告诉我,我绝不放过他!”

 “官人,你,你别吵醒了娘,”苑冬儿哽咽着说道:“我一直没让娘知道,娘⾝体不好。我怕娘知道了会受不了。”

 “好,好!”江逐流长长地呼昅了两口,勉強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好,我不大声,不吵醒娘。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否则,我可不管会不会吵醒娘。”

 苑冬儿脸⾊愈发苍⽩。停了半晌,她抬头看着江逐流,眼里写満了哀求:“官人,我告诉你可以。你千万不要让娘知道啊。”

 江逐流缓缓地点头道:“好!我保证!”

 “是江大海。”苑冬儿嘴都咬出⾎来。

 “那畜生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他。”江逐流一把抓住案板上的菜刀,就要冲出去。潜意识中,他已经把苑冬儿当成他的老婆。江逐流是男人,不是缩头乌⻳,江大海敢欺负他老婆,江逐流就敢去要江大海的命!无论这个江大海是谁,有多大的势力,江逐流都要去⼲掉他。大不了同归于尽。

 “官人!”苑冬儿死死地拉住江逐流:“江大海是江家大房的长孙,是江村最有势力的人。你过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和娘依靠何人?我还不要紧,可怜咱娘六十多岁了,还没有享过一天清福。”

 江逐流仍不管不顾,要冲出去。他又不是江舟,即使他死了,江舟也可能会回来照顾江⺟,照顾苑冬儿。江逐流打算豁出去这条命,让江村的人知道,敢欺负苑冬儿人就必须死!

 苑冬儿眼看拽不住江逐流,一咬银牙,豁出面⽪说道:“官人,江大海虽然过来欺负冬儿,但是冬儿却没有让他占到丝毫便宜。”

 “什么?”江逐流一下子停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说,他没有碰过你?”

 苑冬儿重重地点了点头:“官人,如果冬儿的清⽩之躯被玷污了,冬儿早就死了,怎么有脸活在世上啊?”

 堵在江逐流心中的一块大石一下子被搬开了:苑冬儿没被那畜生碰过!苑冬儿没被那畜生碰过!江逐流心中一阵狂喜。同时他也发现一个秘密,那就是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狂热的喜上苑冬儿这个相处不到半天的女孩子了,虽然她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

 发现了心中的秘密后,江逐流不由得脸上发烧。他⼲咳一声,掩饰了一下內心的慌,然后又想起一个问题:“冬儿,那你说说,剪刀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脖子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苑冬儿点了点头,说道:“官人,你和江文、江武两兄弟到洛参加州试。刚开始家里一切正常,没有任何人来扰。村里的姑嫂们还常常过来帮忙,说将来官人你金榜题名,加官进爵后千万不要忘记帮衬一下同宗。”

 “一个月后,江文、江武兄弟回来了,而你却没有消息。村里的族人知道江文、江武兄弟都已经过了州试,而你却名落孙山,于是大家纷纷去江氏兄弟家道贺。那些经常来咱家的姑嫂们再也没过来一个。”

 “同样是这些人,在你刚赶考去时个个都夸你聪明,一定能⾼中解元。而一旦知道你连州试都没有通过,就个个变脸,在村里说就凭你的榆木疙瘩脑袋,去参加州试是丢人败兴去的。以你的才能,连替江氏兄弟提鞋都不配。”

 “有人说,你没回来是因为没脸见乡亲⽗老列祖列宗,出家当和尚去了;也有人说,你因为没过州试失心疯了;还有人说,你在路上被拦路剪径的強人捉去填坑去了。”

 “这些话我听了无数遍,可是我不信,我知道官人你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的。我和娘天天向菩萨祈盼,无论村里人如何胡说八道都不能动摇的信心。”

 “时间一天天过去,还不见官人回来,有人垂涎我的姿⾊,就起来坏心,江大海就是其中一个。”苑冬儿脸上平静无比,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般。她嘲讽地笑了笑:“江大海一出头,倒也有个好处,把其他几个有孬心思的人都吓退了。”

 “江大海第一次上门纠的时候,就告诉我说,官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要不早该回来了。他让我不如从了他,保我一世吃穿不愁。”

 “我当时正在修补旧⾐服,手中拿着剪刀,见他満嘴污言秽语,就让他滚,否则我的剪刀可不是吃素的。他见我态度強硬,也就退了回去。自那时起,我就随⾝带着剪刀,以防那畜生来。”

 “那畜生还不死心,又来了几次。我见没有办法,就拿着剪刀指着自己的脖子,警告他说如果他敢过来,我就当场死给他看。他又悻悻而退。”

 “就在前天,这畜生又在外面拦着我。我用剪刀指着脖子,他说不相信我会‮杀自‬,然后就扑了过来。我当时就用剪刀在我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鲜⾎直流。那畜生见我动真格的,就胆怯了,灰溜溜地走了。”

 江逐流听得惊心动魄,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苑冬儿的手。多坚強的女孩子啊,这中间如果有一点差错,苑冬儿就会香消⽟殒,那江逐流就再也没有福气见到苑冬儿了。

 “傻冬儿,以后千万不要这样。”江逐流爱怜地‮摸抚‬着苑冬儿的长发:“你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死。我不允许你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这个世界上。”

 苑冬儿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这是她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什么魔法,生木讷,満口孔孟之道的丈夫出去一趟竟然也学会了甜言藌语。看来这一次出去参加州试也没算⽩去,虽然没有上榜,但是学会疼爱子也算是一种收获吧。

 不知不觉,苑冬儿已经悄悄地缩进江逐流的怀里,她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享受着两个月以来最甜藌温馨的时刻。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个难听的公鸭嗓子:“弟妹在家吗?”

 “谁如此煞风景?”江逐流心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忽然见苑冬儿脸⾊变得煞⽩,他一下子就明⽩过来了,来人多半是江大海。

 江逐流腾地一下站起来冲出灶房,苑冬儿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拦他。

 圪针墙站着一胖子,脸⾊浮现着一种不健康的青⽩⾊,正鬼头鬼脑地向院內窥视。此人正是江大海。他屡次在苑冬儿这里碰上钉子,心中本来就恼怒。前天苑冬儿用剪刀戳进脖子里要‮杀自‬的惨烈一幕更是把他吓得魂不附体,让他撒腿就跑。跑了之后江大海就后悔,为什么这么胆小呢?无论苑冬儿死还是不死,先上了她再说。这次过来,江大海就打定了主意,即使苑冬儿要‮杀自‬,他也要霸王硬上弓;总之,他是活要奷人,死要奷尸。

 江舟家孤零零地立在距离江村主村落两百步远的山坡上,家里只有江舟生病的‮娘老‬和苑冬儿两人。江舟生病的‮娘老‬不用考虑,江大海一脚就能让那老不死的上西天。剩下的苑冬儿,就是他江大海的坫上⾁、网中鱼,即使她喊破喉咙,怕也没有人知道。

 江大海⾊地盘算着龌龊的心思,朝院內喊了一嗓子。却见江家灶房里冲出一人,此人虽然服装怪异,却也人⾼马大。

 江大海仔细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不是传闻早已经死了的江舟吗?虽然看起来怪模怪样,但是江大海百分之百可以断定这人就是江舟。江大海一腔火顿时被冷⽔浇灭,暗自叫道晦气晦气。一对一⾁搏,江大海绝对不是江舟的对手,这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看来苑冬儿这天鹅他是吃不到嘴了,以后再想别的办法吧。

 “你喊叫什么?”江逐流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面⾊青⽩的矮胖子。

 “我,我走路渴了,想借碗⽔喝。”江大海⼲笑道:“江舟兄弟回来了啊?兄弟在外面都两三个月了吧?这次回来一定有很多话跟弟妹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江大海拱了拱手,转⾝就溜。

 江逐流虽然有九成把握确定这矮胖子是江大海,但是毕竟不是十成的把握,万一他判断错了怎么办呢?他这边稍一犹豫,那边江大海已经跑出很远。正犹豫间,却看到苑冬儿脸⾊苍⽩地站在灶房门口,江逐流指着矮胖子的背影问道:“那可是江大海?”

 苑冬儿咬着嘴点了点头。

 “好个兔崽子,竟然送上门来了!”

 江逐流拔腿要追,苑冬儿一把拉住了他⾐襟,口中哀求道:“官人…”

 苑冬儿这么哭着一拉,江逐流发热的大脑一下子冷静下来。江大海是江家大房的长孙,现在江氏宗族都被江家大房的人把持着,江大海的爷爷江金川就是江氏宗族的族长。江逐流现在追上去做了江大海固然是痛快,可是事后江家大房的人会放过他吗?纵使江逐流可以拍拍庇股远走⾼飞,可是江⺟和苑冬儿怎么办呢?她们留在江村还不是人人欺凌吗?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江逐流心想,这事要从长计议,一定要想一个稳妥的绝无后患的办法收拾了江大海这畜生,让江家大房的人想报仇也找不到凶手。

 想到这里,江逐流‮头摇‬说道:“罢了,罢了,今⽇先放过这畜生吧!”

 苑冬儿见江逐流不再冒险,这才放下心来。

 江逐流看着苑冬儿惊魂未定的小脸笑着说道:“冬儿,放心吧。我知道孰轻孰重,会拿捏好分寸的。我们还是先回去给娘烧饭吧。要不待会儿娘醒来就要饿肚子了。”

 苑冬儿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江⺟⾝上,乖乖地进灶房生火烧饭去了。

 灶膛內的火焰将苑冬儿的俏脸映照的红扑扑的,看起来娇无比。江逐流看着这个酷似周慧敏的女孩子如同百灵鸟一样快乐地忙碌着,心中也特别开心。虽然他不是苑冬儿真正的丈夫,但是至少能够使这个可怜的女孩子暂时快乐起来。江逐流的行动计划已经改变,他已经不着急离开江家。他现在离开江家,不是明摆着把苑冬儿往火坑里推吗?江逐流知道,只要他在江家多呆一天,苑冬儿就多‮全安‬一天。

 现在,江逐流面临的任务又多一份,除了想办法赚到钱解决江⺟和苑冬儿的生活问题外,还要想出办法来保护苑冬儿的‮全安‬。在这两个问题没有得到彻底解决之前,他是不会离开江家的。

 可是,这中间还有一个问题:万一江舟回来了怎么办?对于这个问题,江逐流其实是不愿意去想的。不是他有意逃避,实在是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很好的答案。对于江舟来说,他只知道,他留下,就能保证苑冬儿目前的‮全安‬。他不能因为顾忌那个踪影全无的江舟,就不顾苑冬儿的死活。

 江逐流虽然是个冒牌丈夫,却是真正的护花使者。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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