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欲破蛇兵,须用火攻
蛇!
江逐流一下子僵在那里!
怎么会有蛇?
三九寒天,滴⽔成冰,怎么会无端端冒出两条蛇来?
江逐流见过很多种蛇,菜花蛇、⾚练蛇、竹叶青、饭铲头、蝮蛇、响尾蛇、眼镜蛇,有毒无毒的都见过。这些蛇有些是在野外见的,有些是在央中电视台的动物世界中见到的,更多的则是在野生动物园蛇族馆內见到的。可是无论是什么蛇,哪怕是最厉害的眼镜王蛇、最凶猛的亚马逊丛林巨蟒,都没有象眼前这两条拇指耝细的小蛇让江逐流感到恐 惧。
这两条小蛇黑⽩的环状花纹相间,有点类似于南方的银环蛇,但是却又明显不同。首先是蛇⾝上的花纹,银环蛇⾝上花纹虽然也是黑⽩的环状花纹相间,但是黑⾊环状纹比较耝,⽩⾊环状纹比较细。可是眼前这两条小蛇却是⽩⾊环状纹占据主体,中间有几道细细的黑⾊环状纹 路,耝看起来,仿佛是两条⽩蛇⾝上扎了几道黑⾊的橡⽪筋。
眼前这两条小蛇的头部也明显与银环蛇不一样。江逐流隐约记得,银环蛇的头部是椭圆形的,可是眼前这两条小蛇的头部却是一个尖锐的三角形,望之如一把锋利的匕首。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两条小蛇究竟是什么品种,江逐流还近乎本能的感觉出这是两条毒蛇,很可能还是剧毒。三九寒天蛇虫蛰伏,这两条小蛇竟然不惧寒冷自由游动,其情形之诡异让江逐流后背上的汗⽑都
竖起。
锋利的三角形蛇头⾼⾼昂起,两条小蛇死死地盯着江逐流,目光冰冷而毫无生气。
江逐流僵立在那里,不敢有丝毫异动,他生怕自己稍有异动,就招致两条小蛇的致命攻击!
两条小蛇却不疾不徐地向江逐流游动过来,惨⽩的蛇信不断伸缩,收集着江逐流散布在空气中的体味分子。明亮的月光下,江逐流甚至能看到蛇信上冒着丝丝⽩气。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江逐流后背已经被冷汗
透。他虽然⾝手矫 捷,但是让他在⾚手空拳的情况下对付两条诡异的毒蛇,显然是天方夜谭。
此时房门一响,崔筝送冬儿出来。
“别出来,有蛇!”
江逐流急喝一声!
可是哪里来得及,崔筝和冬儿已经走出门外。两个人听到江逐流的大喝,又下意识地往江逐流⾝前一看,立刻发现了两条诡异小蛇。
“蛇!”
崔筝和冬儿惨叫一声,立刻瑟瑟发抖地躲避在江逐流背后。
两条小蛇游动的⾝形也停顿下来,蛇信却更加快速地在空气中丝丝抖动,显然,它们在空气中发现了别的猎物的气味。
“冬儿、崔筝妹子,别怕!”
江逐流虽然冷汗直流,却仍能保持冷静,他双目紧盯着两条小蛇,口中沉稳地
代道:“你俩慢慢地退回房间,把房门关上,没有听到我的喊声,不要出来。”
“官人,你怎么办?”冬儿语音中带着哭腔,她最心疼江逐流,如何肯把他丢在外面独自面对两条毒蛇?
“江大哥,这蛇有毒吧?”崔筝颤声问道,她显然极为怕蛇。
江逐流強笑着说道:“有毒,不过我有办法对付。冬儿你勿须担 心,你和崔姐姐赶快回到屋內。有你们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无法专心对付毒蛇。”
“不,官人不回去,冬儿也不会去!”冬儿声音中透着一种决绝。
作为
子,对于江逐流话的真伪冬儿有一种天生的直觉。官人是在骗她!官人只是想把她哄回全安的屋內,官人并没有办法对付这两条毒蛇!
“江大哥,我也不回去!”
崔筝语气忽然间也平静下来。崔筝也知道,江逐流没有办法对付眼前两条毒蛇,和冬儿不同,崔筝欠缺冬儿和江逐流之间那种夫
之间的直觉,但是崔筝心思缜密,她刚才躲在江逐流⾝后,发觉江逐流整个后背的⾐服全被冷汗浸润透了,江逐流若是有办法对付眼前的两条毒蛇,又何至于冷汗淋漓至此?
江逐流和冬儿之间虽然只是简单的一问一答,可是崔筝却能感觉出江逐流和冬儿夫
间患难与共、不离不弃地真情,崔筝泛起一种心若死灰的感觉,江大哥,你什么时候能向对冬儿那样叫声我一声筝儿呢?崔筝忽然间明⽩,无论她多么努力,江逐流也永远不会向对待冬儿那般对她。
不能得到江大哥的真情,我崔筝此生还有什么盼头呢?崔筝咬了咬牙,下了决心,罢了!我就成全江大哥和冬儿妹子一次吧。
正在此时,两条小蛇忽然又动了起来。
“回去!危险!”
江逐流大叫一声,伸手向房门內推冬儿。
“官人,冬儿不回去!”冬儿拼命地挣扎,想挡在江逐流⾝前。
空气中斯斯之声大作,那两条小蛇此时已经距离江逐流不到五步的距离。
“冬儿,你快回去!”江逐流焦急地吼叫道。他用力推冬儿,却丝毫不能让她娇弱的⾝躯从自己⾝旁移开。江逐流实在想象不出,一向柔弱无力的冬儿⾝体內怎么忽然间迸发出如此大巨的力量!
两条小蛇尾巴⾼⾼竖起,猛地向下一击地面,借助着反弹之力,两条小蛇全⾝绷直,如两支黑⽩相间的利箭,疾
向江逐流。
江逐流瞥见,顿时大惊失⾊,他使出全⾝力气重重地一拉,终于把顽強的冬儿拉到他⾝后掩蔵起来。江逐流咬着牙,双手向后紧紧护着冬儿,用⾝体竖起一道又⾼又大的屏障,阻挡着两条蛇的毒牙。
忽然间一个娇弱的⾝影一闪,崔筝从江逐流⾝边奔出,把江逐流和冬儿都挡在她纤细的⾝影之后。
“嗯!嗯!”只听崔筝闷哼两声,两条毒蛇一条咬在她左手手腕 上,一条咬在她腿大
部。
崔筝感到被咬的两处一⿇,却没有想象中的剧痛。崔筝左手手腕一翻牢牢地抓住一条小蛇,右手又牢牢地按住咬在她腿大
部的小蛇⾝ 上,然后对江逐流大喊道:“江大哥,你们快走!”
冬儿被眼前惨烈地一幕给惊呆了,她没有想到,竟然是崔筝
⾝而出,挡在他俩⾝前。
江逐流一个飞步上前,双手一伸缩之间已经抓住两条小蛇的尾巴,两股巨寒之气从蛇⾝上传来,几乎把江逐流双手冻僵。
“妹子,你快放手!”江逐流大喝一声,把蛇从崔筝手中拉出,双手拎着蛇尾悬空猛力一抖,两条蛇脊骨立刻被江逐流抖散,两条气势汹汹的小蛇立刻瘫软如两段绳子。
江逐流又抖了两下,把两条蛇重重地往地上一摔,然后迅速来到崔筝的面前。
崔筝左手手腕已经⾼⾼肿起,往外渗着腥臭的黑⾎。她的腿大
部也有一个大肿包,黑⾎已经把⾐服浸透。
“崔姐姐,你,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冬儿把崔筝抱在怀里,哀声痛哭起来。
“冬儿,你快让开!”
江逐流上前一把抱起崔筝,快步往房內奔去,一边走一边焦急地问道:“妹子,伤口疼不疼?”
“崔姐姐,你快说啊,痛不痛啊?”冬儿一路小跑跟在江逐流旁边也万般焦虑地问道。
崔筝幸福地闭上眼睛,却不说话。
幻觉,一定是幻觉!江大哥怎么会抱我呢?这一定是我毒发的幻 觉!她不敢说话,不敢睁眼,甚至不敢大声呼昅,她生怕一说话一睁眼甚至出气急一点,就会把这幻觉吓跑。
“冬儿,快找剪刀!”
江逐流把崔筝放在
上,伸手从单子上撕下一块长布条,在崔筝手腕伤口上方三寸狠狠地挽了一个死结。
这时冬儿已经把剪刀拿了过来,江逐流接过剪刀,又对冬儿急声喝道:“把蜡烛拿过来。”
冬儿连忙到桌子上拿过蜡烛。
这时江逐流举起剪刀,一下子把崔筝的棉
从腿大
部剪开一个口子,露出里面粉⾊的裹
。
“不!江,江大哥,你⼲什么!”
崔筝又羞又气又急,一下子顾不得什么幸福的感觉了,她挣扎着就要拿被子遮住腿大处羞人的破洞。
“官人,你…”冬儿闻声扭头看过来,正好看到这暧昧一幕,顿时心下羞恼。官人怎么能趁人之危啊!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做下如此羞人之事!
“不要动!”江逐流一把按着崔筝的腿大,沉声喝道:“我在为你治病!”
“我,我不要治!”
崔筝羞愤
加,眼泪都流了出来。
“不要闹了!”江逐流大喝一声“再耽误下去,你真有
命之 忧!”
“冬儿,还不举蜡烛过来?”
冬儿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官人是在为崔姐姐治疗蛇伤啊。她心中对江逐流有种盲目的崇拜,官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绝对错不了的!
冬儿连忙举着蜡烛来到
前
“不治,我不治,我不要治!”崔筝一边哭喊,一边在拼命翻滚。江逐流心下着急,一个翻⾝跃上
上,⾝子骑在崔筝的
部,用体重強行庒制下崔筝的挣扎。
“妹子,你静一静好不好?你这样強行挣扎,会加快气⾎运行,速加蛇毒在你体內的传播速度!”
江逐流说着举起剪刀,一下子把崔筝的裹
也剪开一个洞,崔筝的腿大无遮无掩地全部露了出来。
江逐流低头查看着崔筝腿大
部的伤势。还好,崔筝腿大
部的伤口不是多严重,由于厚厚的棉
的阻隔,毒蛇的毒牙仅仅穿透了棉
在浅浅地揷⼊了崔筝腿大的⽪肤內,即使这样,伤口处也肿
很⾼,往外渗着腥臭的黑⾎。
江逐流又撕了一条布条,沿着崔筝腿大的
部牢牢地扎了个死结。
当江逐流的大手接触到崔筝腿大处的⽪肤时,崔筝浑⾝一僵,就停止了挣扎。罢了,江郞,崔筝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愿意怎样就随你吧。
冬儿看江逐流的手在崔姐姐的处私来回蹭来蹭去,虽然知道江逐流是为崔筝治疗蛇毒,也不由得心下大羞。女孩子家那个地方如此宝贵隐秘,除了丈夫之外不能给任何男人看到,又何况是象江逐流这般碰触 呢?
江逐流心思全在为崔筝治疗蛇毒上,哪里有心思注意他的手背手心蹭过崔筝的宝贝处私啊?
将布条困扎完毕后,江逐
在崔筝的⾝上不下来。他对崔筝说道:“崔筝妹子I疗会有一些疼痛,你若是受不了,就用牙齿咬着枕头吧。”
崔筝⾝体僵在那里,却没说话。
江逐流拿起剪刀,在蜡烛上熏烤一下,然后崔筝的腿大
部的伤口处一横一竖画了个十字,里面的黑⾎顿时流了出来。
当剪刀揷⼊崔筝腿大的时候,崔筝僵硬的⾝体猛然一抖,那横竖
叉的十字更是让崔筝闷声惨叫起来。
冬儿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官人治疗蛇伤的手段怎么如此忍残⾎腥?崔姐姐是个女孩子啊,为什么要受这样残酷的磨折?
“崔家妹子,你忍住,下面会更痛苦!”江逐流大喝一声,腿双把崔筝的⾝子紧紧夹住,防止忍受不了剧烈疼痛翻滚起来。
“冬儿,蜡烛给我!”
冬儿懵懵懂懂地一边菗泣,一边把蜡烛
给江逐流。
江逐流拿起蜡烛,用烛火在崔筝的腿大
部刚划开的十字伤口处烤了起来。若是现代人看到这场面,说不定认为是SM中的蜡烛浇呢!
“啊!”刚才剪刀划破腿大的疼痛崔筝还能忍受住,可是现在的火烤的疼痛她却实在忍受不住,她猛然坐了起来,抱住江逐流,狠狠地咬在江逐流的后背上。
江逐流尚未反应过来,剧烈的疼痛就从后背处传来。哎,这个崔 筝,怎么把我的后背当成枕头了?
江逐流疼得呲牙咧嘴,偏又无法开口埋怨。崔筝为了他和冬儿挡了毒蛇,他总不能连这一点小罪都受不了吧?
蜡烛的火苗在崔筝腿大十字伤口处熏烤了三四秒的时间,江逐流甚至能嗅到烧焦的人⾁味道了。
“冬儿,蜡烛!”江逐流把蜡烛递给冬儿,然后从腋下牵崔筝的左手。
崔筝额头上冒着虚汗,正死命地咬着江逐流的后背,不防她的左手又被江逐流牵去。
江逐流不待崔筝反应过来,就拿起剪刀在崔筝的手腕伤口处划了一个十字,用力挤出里面黑⾎,然后从冬儿手中拿过蜡烛,又在崔筝手腕的伤口处熏烤起来。
“噢!” 歪,昏倒在
上。
江逐流用烛火把崔筝的手腕熏烤了几秒钟之后,这才放开崔筝的手腕,翻⾝从崔筝⾝上跃下。
“好了,估计没有什么大碍了!”
江逐流抹了一下头上的汗珠,笑眯眯地扭⾝冲崔筝说道。这时他才发现崔筝已经昏死过去。
“冬儿,快去打盆冷⽔过来!”江逐流赶快吩咐道。
冬儿飞快地跑出去,打了一盆冷⽔端了进来。
江逐流接过⽔盆,用⽑巾浸了冷⽔在崔筝额头上擦拭,一盏茶的功夫,崔筝喉咙里哎哟叫了一声,悠悠转醒过来。
“崔姐姐,你终于醒来了,吓死冬儿了!”
冬儿看见崔筝醒来,立刻
喜地扑了上去,眼泪却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哎 !”
崔筝眉头一皱,额头上又冒出一层虚汗,显然冬儿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口。
“崔姐姐,对不起!”冬儿一边哭着,一边从江逐流手中夺过⽑ 巾,小心地为崔筝擦拭汗珠。
“冬儿,你先在这里陪你崔姐姐,我出去叫人为她请大夫去。”
江逐流见崔筝醒来,这才放下心来。
“官人,你不是说崔姐姐的蛇毒没有什么问题了吗?”冬儿流泪说道。
“经过我这一番处理,蛇毒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江逐流点头说 道:“只是体內还有一些余毒未清,需要吃一些药把余毒排出来。另外还需要让大夫开一些金创药和烧伤药,治疗一下你崔姐姐的外伤。”
崔筝咬着嘴
,双目木然地望着屋顶,她一方面是要忍着伤口处的剧痛,另一方面也不知道以后如何与江逐流相对相处。她虽然非常喜
江逐流,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江逐流碰触了处私却心有不甘。不清不楚不明不⽩,这究竟是算怎么一回事啊!
江逐流自然体会不到崔筝的心情,在他看来,事急从权,天大地大生命最大,能从阎王爷手下夺回一条
命,处私暴露一下算什么当紧?
江逐流叮嘱过冬儿,这才出去让衙役去寻找
县最有名气的大夫过来。他刚才为崔筝治疗蛇伤的办法原理非常简单,因为蛇毒无论多么厉害,都属于是由蛋⽩质构成,和普通蛋⽩质比较起来,无非是分子量⾼一些,分子链奇特一些而已。对于蛋⽩质来说,无论是普通蛋⽩质还是构成蛇毒的蛋⽩质都有一个特
,就是惧怕⾼温,江逐流把伤口上方困扎住后,把蛇毒困在伤口周围,再用⾼温烛火灼烤,蛇毒蛋⽩自然遇热分化,失去活
了。这种治疗蛇毒的办法,还是江逐流上大学时参观蛇族馆时学到的,不想今⽇却用来救了崔筝的
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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