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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难题
 张昭出去之后,张浪‮奋兴‬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最近几年,江东诸郡加大的开发力度,各方面建设蒸蒸⽇上,来往商人的数量也⽇⽇攀⾼,虽然钱库没有多少资金,但百姓的生活越来滋润,有钱的主子越来越多,这是不争的事实。江东钱币流通上,虽然还没和中原一统,但⻩金无论以何形式,都是最为昂贵的东西,只要能开发出金矿,然后做成各种首饰,销售出去,不怕不会赚个満盘金钵。想到此时,张浪嘿嘿的傻笑起来。

 就在张浪做着他的发财梦时,吕布雄伟⾼大的英姿已经出现在眼⽪底下。

 不得不承认吕布的确有着骄傲的资本,结实的⾝材,有如青松一样拔,随便往哪里一站,便如崇山峻岭一样不可⾼攀。脸颊上一棱一角极为分明,个十⾜;一道剑眉浓密乌黑,说明他是个极为要強的人;那对极有野的眼神,炯炯有神,充満着张狂与情,桀骜与不驯。

 张浪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吕布,但当再一次看到他时,心里不由充満惊叹。

 也许因为张浪冷落的缘故,吕布的情绪明显不⾼,在礼节的问候之后,便站在一旁不发一语。假如不是注意到他眼里闪闪的精光,张浪还真以为他转了呢。

 张浪收起心思,不蕴不火道:“奉先,不知你现在住在秣陵可习惯否?”

 吕布的确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人,有什么心事都蔵不住,直接挂在脸上。他硬生生吐了两个字道:“还好。”便又沉默下来。

 张浪心里有些不悦,暗思自己还没追究你,你却已经给我脸⾊看了。虽然这样想,但他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淡淡道:“奉先,你是不是怪我这次没有带你出征,所以才有些耿耿于怀?”

 吕布再怎么⾼傲桀骜,也不敢过份行事,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他虽然很想说出心里话,但还是有些顾虑道:“属下哪里敢怪将军不是。”

 张浪还是听出其中有些味道,也不当场点破,忽然语音一转道:“奉先,我军现已平定刘表,接下来马上就要北伐中原进攻曹了。我想听听你有什么意见。”

 吕布惊讶一声,脸⾊明显有些不信,想也不想就出口道:“将军不是说粮草不⾜,军资不继吗?怎么这么快就要出兵了?”

 张浪笑了起来,给吕布一种⾼深莫测的感觉。他道:“场面话是这样说,但私下里就不一样了。这样做,无非就是想⿇痹北方探子罢了。试想想现在曹分⾝无术,虽然派曹仁带十万河北兵将⽇夜赶回充州,重屯颖川,与夏侯渊在东郡数万大军形成呼应。但袁绍一⽇不除,河北一⽇不收,曹的重心依然是在北方,难已分⾝江东。假如不趁现在袁军未全盘崩溃时。拖住他的后腿,等他收了河北四州,到时候想与他抗衡,只怕难已登天啊。至于你说的粮草资军问题,相信很快就会有着落了。假如你急不可耐,可以先去问问张昭,他会给你答案的。”开玩笑,张昭事先早已张浪窜通一气,他会有什么答案?无非胡吹嘘一番罢了。

 张浪的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由不得吕布不相信。他有些紧张道:“将军此次打算从哪里出兵?是否想让末将出征?”

 张浪从吕布紧张眼神中看出一丝不安神⾊,心中不由一懔道:“这不是找你商量来了吗?”

 吕布眼珠直转道:“此事末将也说不太清楚,全听将军吩咐。”

 张浪假装不经意笑道:“不若奉先亲自挂帅,从徐州转攻东郡如何?”

 吕布硬着头⽪,没有一丝⾼兴之⾊道:“好啊。”

 张浪郁闷的情绪早已漫全⾝。自己只是随便诈他一下,但吕布就漏出底细,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难道真的出问题了?照理来说,如果让他统率三军,北出徐州,攻打夏侯渊所在的东郡,他应该十分‮奋兴‬才对啊?一来他喜冲锋陷阵,两来在东郡战数年,他与夏候渊的关系势如⽔火。但吕布现在的反应,着实让张浪失望到顶。

 张浪两眼盯着吕布,后者显然有些心不在焉,频繁走神。

 张浪暗叹一声,看来事情真的是如此,吕布绝对有问题。

 这个时候吕布忽然抬起头来,对视张浪,眼神里跳动着难已理解的光芒,有些动道:“主公,下旬二四⽇,便是⽝子満月,属下肯请主公前来贺喜。”

 张浪心里“格登”一下,脑里马上闪出一个想法,鸿门宴?吕布还没有这么大胆吧?不过想起他‮狂疯‬的举动,就连对自己的称号也改变了,张浪变的格外小心翼翼。要知道吕布很少很少称呼自己主公,而是照着官职叫自己将军的。张浪轻声问道:“是否郭环所生?”

 吕布眼里闪过一丝狠与不悦之⾊,嘴里却恭敬道:“正是郭氏所生。”

 张浪內心真正痛苦绝望了,他并非因为郭环死心塌地的为吕布所生第二子,而是因为从吕布的眼神中读到了毒辣与狠心。假如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吕布此举,肯定有他的目的所在,而出此谋者,必然是陈宮无疑。不过吕布以为杀了我就能控制秣陵乃至整个江东?如果是这样,陈宮也太一厢情愿了吧?张浪越想越不对,里面肯定还有问题。想到此时,张浪忽然慡朗的笑了起道:“此是美事,我自己会去。”

 既然你有什么谋,那就让我去见识见识吧。

 吕布没有想到张浪会这么慡快地答应下来,大喜过望道:“多谢主公。”

 张浪淡淡道:“你太客气了,好了,出兵的事情我们以后在商议吧。”

 吕布应了一声,‮奋兴‬无比的退了下去,整个人一下之间变的光彩照人,气度昂扬。假如不是张浪有先⼊为主的观念,还真以为吕布是因为自己答应去什么満月宴会而⾼兴呢。

 待吕布走后,田丰这才慢慢从屏风里走了出来,一脸凝重。

 张浪看看田丰,缓缓道:“现在我肯确定,吕布一定有问题。”

 田丰道:“不错,这个宴会只怕是个鸿门宴,属下担心他会对主公不利。”

 张浪冷冷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还真不敢相信他会做出事情来,就算能杀了我?他又能得到江东诸郡吗?”

 田丰道:“主公有没有过,假如你忽然有什么不测,江东会成为什么样子?”

 张浪一呆,显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摇‮头摇‬。

 田丰严肃道:“主公万一有个不测,江东便是群龙无首,由于公子还未成年,事情善未能自理,到时大权旁落,有心人只怕也会开始争权夺位,更不用说刚刚平定的荆州、州会起叛。这些还好,最担心的是曹忽然间带着人马杀过来,內忧外患之中。只怕主公辛苦打下的基业。就这样毁了。”

 张浪听的心惊⾁跳道:“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吧?”

 田丰认真道:“虽然是有些夸张,但离事实不会太远。”

 张浪头脑忽然灵光一闪,脸⾊变的有些苍⽩道:“会不会是曹仁带着十万河北降兵是假像。用来弄我们视野?其实这是他们的正规军‮队部‬?只等待吕布暗杀我成功之后,忽然对我军战略据点发动忽袭?假如照着我们所推测的假象,他们成功的可能很⾼啊。”

 田丰也吓了一大跳,忽的直跳脚道:“有这个可能啊。”

 张浪随着思维的延伸,一串串谋出现在脑海里,只想的他头脑冒出阵阵冷汗道:“假如他们在控制秣陵百官,捉住家眷做为人质,我们便如投鼠忌器,乖乖的任吕布‮布摆‬。”

 田丰越听心越惊,越想心越凉,只感觉脊背已经冷嗖嗖。

 张浪越想越不对劲,对田丰道:“符皓,马上带人给我盯紧吕布,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不过对方的信使碰到一个就要截获一个,我想知道他们通话的內容。”

 田丰连口答应下来,他想了想,随既有些纳闷道:“主公。还是有点想不通啊?吕布凭什么认为他们能控制秣陵?控制整个江东的大脑啊?如果秣陵彻底瘫痪,失去运转,各地便如盘散沙,这是很难顶住曹仁进攻,但问题他是通过什么手段来控制秣陵呢?假如没有万全之策,相信陈宮不会这么轻易出手啊。”

 张浪苦恼道:“这也是你要去查的重要事情之一。”

 田丰额首,表示明⽩,顿了顿,有些疑问道:“假如我们猜的都是错的那该如何是好?”

 张浪想也不想道:“宁可错上千次,也不可让他们成功一次。”

 田丰表示道:“不错,主公,还有别的事情吩咐吗?如果没有,属下这就下去办事了。”

 张浪忽然问道:“符皓,秣陵现在正规守城军有多少人数左右?”

 田丰奇怪道:“不是还有一万守城军吗?怎么?”

 张浪吓了一跳道:“当⽇不是配备了一万守城军,一万护卫军吗?”

 田丰不解道:“由于进攻荆州,特意揷调一万士兵上‮场战‬了啊?这还是主公你的亲笔手谕呢?其中有很多士兵都战死沙场了,剩下的都留在江陵帮助仲德收拾事项。”

 张浪来回跺了两步,表情明显有些焦燥道:“那最近哪个城池有兵力?”

 田丰想想了道:“在牛渚大约有五千人马左右,南徐也有三千士兵,不过他们都在屯田啊。”

 张浪一挥手,一股脑道:“快给我下命令,把他们全部调回秣陵再说。屯田之事,先让当地的百姓看顾一下。”

 田丰也明⽩事情的紧急,不再说话,匆匆地告辞,如火烧眉⽑,出去办事了。

 张浪看着田丰离去,忽然朝门外大喊一声道:“韩莒子。”

 “韩莒子在。”随着一声应响,如猫影一样出现一个全⾝包着黑⾊劲装里面的大汉。

 张浪冷声道:“你马上派十来个机灵的侍卫,去好好给我打探一下曹仁的军队到底是以原来‮队部‬为班底,还是河北降军占有大部份人马。记的,最快时间里给我答复。”

 韩莒子自信道:“主公放心,属下一定会给你个満意的答案。”

 张浪眉头略舒开一些道:“你下去吧,顺便把韩山也叫来,我有事情要他办。”

 韩莒子施礼退了出去,少时,韩山便急匆匆进来。

 张浪见他进来,开口就道:“韩山,你马上带人给我展开地毯搜查,秣陵方圆百里之內,如有一丝特别动静,你马上就要回报于我,其实特别要注意,看看最近四周有没有出现什么大批的流寇、山贼等等。”

 韩山表示明⽩,大步而出。

 张浪这才松了口气,想起吕布离去时森的眼神,得意的表情,张浪冷若冰霜的外表下,內心燃烧着愤怒火,⾝上更是散发出一种惊人杀气。假如吕布现在张浪面前,必然惊讶于整⽇嘻⽪笑脸的他,会有这么強烈的杀气。

 张浪自认为对吕布不可谓不好,很多事情也都忍着他。假如现在发觉吕布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就算⽩忙碌一场,心惊胆颤,张浪也会报于苦笑,也就认了。但如果吕布真的想背叛自己,那绝对是不会手软,当⽇为郭环一事已经犯下错误,其后果就是甄宓对自己冷冷淡淡。如果今⽇在错下去,只怕自己没有好⽇子过了。哪怕吕布你是汉末第一勇士,马上第一猛将,只要你敢与我为敌、背叛我,我就要让你落个⾝败名裂。

 想到此时,张浪忽然笑了起来,只是笑的极为‮忍残‬。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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