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黑猫白猫(下)
金筑提及的是一种名为“⾎祭”的炼器手法,需要用人之精⾎作为⾎引,是典型的黑修真修炼方式。使用这种法门炼器的好处就是使用者不用修炼就可以使用法宝飞剑,当然持有人如果想把法宝的威力功能彻底地发挥出来,还是需要长时间的修炼,但是相比空有法宝在手而无法使用的滋味,已经強多了。
秦政一愣“金兄,我用彤彤姐的精⾎炼器有什么不妥吗?”
金筑面无表情“黑修真是咱们修真界的死敌,你用黑修真的修炼手法炼器,就不怕成为天下修真同道的公敌吗?不怕修真同道群起而攻之吗?”
秦政对修炼手法之间的区分看的很淡,他想到没想,直接道:“管他黑猫还是⽩猫,只要能逮住耗子就是好猫。我觉得⾎祭很适合现在使用,管他是不是黑修真的修炼手法,对我有用,我就拿来用了。谁要是因为这一点,就要无聊的攻击我…哼。”秦政重重的哼了一声,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孙若彤嫣然一笑“小女子觉得是不是黑修真的修炼方式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使用者自己,一个黑修真哪怕修炼的是最正宗的功法,却改变不了他以修真同道为敌的本质。以小女子所见,修炼法门更像是我们手里面的工具,没有好坏对错之分。”
金筑盯着秦政和孙若彤两个人看了半天,秦孙二人无惧地
上金筑审视的眼神。现场陡然变得凝滞起来。突然金筑哈哈大笑,他连连击节叫好“秦政小友和孙姑娘不愧是同气连枝地伉俪。从你们⾝上,我看到了夫
之相,同样的慧
,同样的悟
,真是郞才女貌,可喜可贺呀。”
郑旭升也⾼兴得连连点头,其实他们几个老家伙的观念和秦孙二人并无二致。不过他们领悟出来这一点是付出了⾎与泪的代价,是经过数百年的岁月沉淀才归纳出来的。不像孙若彤这样,初涉修真就有这么深刻的体悟。其实说穿了一点也不奇怪,孙若彤本⾝聪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得益于她的生活经历,孙家和皇室陈家关系密切,见惯了朝堂上地忠奷难辨,你死我活的争斗。修真界的争斗和朝堂上的争斗相比,还真有点小巫见大巫地味道,前者更注重武力,后者则多重于谋略。
孙若彤谦逊地道:“金大哥谬赞了。”
秦政道:“端午家主。咱们能不能换一个开阔点的地方,我们总不能在这里炼器吧?小院布置得很好,小弟可没有焚琴烹鹤的习惯。”
端午⽔华笑道:“咱们端午家族有专门炼器的地方。二弟。你先去把清风殿里面清理一下。无关人员一律清场。诸位前辈。请给我来。”
诸南渝不顾秦政等人地再三挽留,独自一人离去。他的心中是有不少怨气的。秦政、蒋昌姬等人好像都没有错,如果要怨的话,也许只能怪孙若彤开价太低了,同样都是首屈一指地炼器大师,为什么金智秀受聘的是外籍长老,而自己却是低人一等的客卿。诸南渝自视甚⾼,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地结果,他只想快点离开端午龙城。
诸南渝前脚刚刚踏上传送阵,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南渝老弟,请留步。”
诸南渝回头一看,认识。“原来是王门主啊,什么风儿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王门主満面舂风“哈哈,小兄刚刚听人说老弟最近攀上了⾼枝,就迫不及待地赶来祝贺老弟一番。”
诸南渝不耐烦地道:“什么⾼枝呀?王门主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地,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王门主一脸诧异“哦,我可听说前一阵子,龙舟会馆地端午家主和铜锻工槽的铁工槽长两个人満世界地找你,听说是要给在咱们熙德星大出风头的秦道友的爱
炼制筑基法宝。老弟,秦道友是什么人啊?那是敢当着咱们熙德星数万同道的面,把咱们熙德星屈指可数的大家族金珍族踩在脚下的狠角儿,人家要是没点真本事,敢这么做吗?呵呵,反正我是不敢这么做。老弟你在龙舟会馆呆的时间也不短了,想必筑基法宝炼出来了?秦道友肯定不能让你⽩忙活,和小兄说说,他送什么宝贝给你了,让小兄我也开开眼。”
诸南渝満腹委屈,他喟叹一声“王门主,一言难尽呀。”
王门主很感趣兴“老弟不要长吁短叹的。走、走,咱们哥俩找
的地方聊聊,唠会儿嗑。我呀,还有一个朋友要介识。”
诸南渝也有一肚子的话想找人倒倒,于是半推半就的跟着王门主踏上了传送阵,来到了百里之外,和端午龙城相邻的城池——菊台城。菊台城论面积人口在熙德三星毫不起眼,菊台城的修真门派家族基本上都是小型的,在本地修真界没有什么影响力。但是菊台城有一样东西在熙德三星非常有名,就是众多的供修真者使用的酒楼,这里的酒楼集中了熙德三星九成半以上的饮品果品,数量达数百种之多。
王门主拉着诸南渝踏进了店面最大的一座酒楼,直接踏上了顶楼一个僻静的雅间,里面端坐着一位⾝着青⾊长衫的男子,这个男子透着几分古怪,诸南渝命名看清了此人的面目,可是稍一扭头,就忘记了此人究竟是何长相。
“呵呵,”王门主热情地介绍道“南渝老弟,这是来自远方的客人——尤大尤先生。”提及尤大的名讳时,王门主语气十分的恭敬,依约间有几分仆人面对上位者的感觉。王门主所统领的门派论规模人望和金珍族不相上下,尤大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让王门主这样一个修为⾼绝,权势熏天的主儿毕恭毕敬。
诸南渝強庒住心中的好奇“尤先生,在下牡丹城诸南渝有礼了。”
尤大矜持地颌首示意“诸道友一手凝炼绝技,尤某早有耳闻,奈何尤某琐事
⾝,一直和诸道友缘吝一面。今⽇得王门主撮合,尤某才得偿所愿,一了平生夙愿。诸道友风姿卓绝,果然是名副其实的人中龙凤。”
诸南渝心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奷即盗。尤大和他素昧平生,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面,言辞间却对他如此推崇,语气却又古板生硬,说得似乎不是真心话,很像是一个
情⾼傲,生居⾼位者,出于某种目的,強迫自己说出违心的恭维话。诸南渝顿时心生疑窦,道:“尤先生谬赞了,南渝乃末学后进之辈,远的不说,就说王门主吧,比南渝強的就不是一星半点。”
王门主道:“南渝老弟何必自谦,小兄能取得今⽇成就,全得益于我的门主之职,哪像老弟孤⾝一人,以一己之力取得今⽇成就。呵呵,不是小兄说丧气话,我要和老弟换个位置,绝对取不到老弟今天的成就。”
王门主一句话戳到了诸南渝的庠庠⾁上,诸南渝当即放下戒心,呵呵一笑“王门主客气了。”
王门主拉着诸南渝坐到桌子旁边“来,老弟,坐在小兄⾝边。咱们哥俩有一百多年没有见面了,今天咱们哥俩可得好好聊聊,聊不尽兴,咱们谁都不许走。”
诸南渝也有心和王门主加強关系,慡声道:“好,南渝就陪王门主聊上十天十夜。”
王门主一拍巴掌,酒楼的掌柜亲自带着小二端着盘子,送上来十几种饮品果品,每种都价值不菲,珍贵非常。王门主一挥手,把酒楼掌柜和小二轰出了雅间,然后亲自为诸南渝斟上清香的饮品。
王门主暗中和尤大互递了个眼⾊,尤大的眼神十分严厉,王门主看了诸南渝一眼,然后摇了头摇。
和诸南渝侃了半天,王门主开始有意的把话题往秦政和孙若彤⾝上引。和王门主聊了半晌,尤其是王门主不着相的暗中捧他,令诸南渝觉得心情十分畅快,这时他觉得王门主真的就是他的知己。恨不得把満腔的苦⽔统统倒出来。
在王门主富有技巧的询问下,很快,诸南渝和秦孙二人之间发生的一切,都被他吐了出来。“王门主,你说,这个孙若彤是不是不识金镶⽟呀?我和金智秀差在了什么地方,凭什么她是外籍长老,我就是低人一头的客卿?”
王门主道:“老弟,这可不是有眼不识金镶⽟,而是狗眼看人低。小兄都为你抱不平啊。”
诸南渝一开始还维护秦政和孙若彤,这时却缄默不语,显然心中很赞同这句话。
尤大眼见时机成
,咳嗽了两声。
王门主又为诸南渝斟上了一杯“老弟,我原来还觉得孙姑娘冰清⽟洁,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人。唉,幸亏老弟没有答应她的无理要求,要不然你的盖世才华就得毁在她手中。小兄替你捏了一把冷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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