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该是两个月完工的工程,提前了一个星期完成。
完工后该收的工程款、该做的点
手续,她全
给花若语,那些本该是她负责的善后工作,这回她史无前例地全丢给花若语。
虽说花若语不甚甘愿,却也算是
有义气了,顺道替她去了古氏企业一趟(其实古氏企业已经不能再叫古氏企业了,但古氏企业易主后,换上的英文名字,她实在记不住)。
这天花若语由台北回来,碰到正走出伊甸大屋打算出门的乔笑雨,她一脸暧昧,含着不怀好意的笑,以肩膀顶了顶笑雨的侧⾝,说:
“笑笑…我都不知道有人叫你笑笑!喂,我说笑笑妹妹,你觉得古岳威怪不怪?我猜那个怪男人对你肯定有非分之想!他怎么不来叫我若若啊?”若语表情夸张,⾝子骨跟着夸张,表演前倾后仰的动作,配合促狭的笑声,那头波浪长鬈发晃动得着实有些夸张。
“花若语!没什么大事的话,我赶着出门,别挡我的路!”笑雨试图摆出无情的模样。
“唉唷!笑笑妹妹,别生气嘛。我总算知道你⼲嘛不去点
、收款了!你们之间,有暧昧喔…好啦、好啦!我原谅你害我多跑一趟台北了…”
说得好听,多跑一趟台北?花若语这回北上的最大目的,是为了抢标一笔大生意,走一趟古氏企业,只不过是顺道帮笑雨一个小忙罢了!
“花若语姐小,你表演够了没?我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做,如果你表演结束了,请让路。”
“哇!笑笑生气了…我好怕喔。不闹你了,万一你忍不住揍我一顿,我可吃不消。”
“你不对别人动手就不错了。”笑雨反
相稽,比起花若语的“盖世武功”她那几招防⾝功夫,勉強只能算是“花拳绣腿”
“笑笑妹妹,你知不知道古岳威上班随⾝携带一只⽩⾊小猫咪?我劝你…”
“你不要叫我笑笑妹妹,很恶心!”笑雨打断她的话。
“恶心啊…古岳威喊你笑笑,你就不觉得恶心了?”
“花若语,你今天吃错药了?变得这么烦人!”
“喔…不否认,就表示你不觉得恶心你“Γ?冶纠聪肴你离那个抱小猫上班的男人远一点,现在看起来,已经来不及劝你了。现在只能告诉你…跟那种怪男人
往,要保重喔。对了,他要我转告你--笑笑,你是胆小鬼。”
花若语尽可能模仿出古岳威的表情、语气。说实话,若不把古岳威抱只小⽩猫上班的怪异举动放进评量里,花若语其实觉得像古岳威这种简直称得上拥有三头六臂的男人,能不招惹就别招惹。
收帐款那天,花若语脚还没踩进他的办公室,就先听见他在门后以十分威严的声量
代事情,进了办公室才知道他颈子夹着电话筒,一手翻着桌上成迭的公文、另一手则抓着计算机鼠标。
最厉害的是,他看见她进办公室后,不但没中断手边正在进行的几样事,还对着她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她找位子坐。期间,他的声量持续、翻阅的动作持续,连另一手移动敲点鼠标的动作都没停过。
那忙碌不已的画面,配上一只在他脚边绕来绕去的小⽩猫,实在是一绝!
自然也是在那个当下,花若语作了简单结论--惹上古岳威八成很倒霉!现在看来,笑雨妹妹,嗯…
倒霉的。
笑雨一听见那句胆小鬼,霎时呆怔在原地。
擅长察言观⾊的若语,见笑雨一脸呆滞,边是头摇边是笑。笑雨啊…果然是倒霉**br />
“笑雨妹妹,他还要我告诉你,你是胆小鬼没关系,反正他的勇气多的是,多得远远超过他的需要范围,他可以借一点胆子给你。你若不好意思借,还是没关系,就算你不去找他,他总会找到时间来找你的。等他这阵子忙完,你逃到哪里他都会逮到你。
他要我帮他带到的话,我全说完了,你可以去忙你的事了。”
花若语忍不哈哈大笑的念头,幸灾乐祸地进了大屋。
* * *
深夜。
忙了一整天回到房里的笑雨,一眼看见的是窗台边那束⼲燥花。
这几乎成了习惯,每天回到房间,她总会下意识张望那束野姜花。
那束野姜花明明已经枯萎了,乔笑雨仍将那束花放在房间里。
望着⼲燥花,没多久她便无可忍耐地逃出自己的房间。
逃离房间的她走⼊伊甸园景观区散步。她想平静心绪,却仍是管不住这阵子老盘踞她脑子、花若语转述的那些话。
那些话虽然是经由花若雨转述,但她彷佛可以听见古岳威的声音、彷佛可以看见他带着戏谑、嘲笑的表情,在她面前说着:“笑笑,你是胆小鬼。”
她胆小吗?当然胆小。三个多月来,她不断想古岳威在机场讲的那些话,他说为了她,他将许多时间用在乔毅安⾝上…
她不敢想象古岳威跟乔毅安之间,究竟
流了什么?
乔笑雨不想去想、不敢去想…她甚至不愿意去猜测,数字相机录下的那句“我爱你”到底是真是假?
她只知道,她的心,还没有准备好!没准备好让一个像古岳威这样的男人走进来。
对她来说,古岳威是个太奇怪的男人,他总是嬉笑、无害的神情底下,包蔵着教人吃惊的心思。
结束了台北的几件案子,最近她忙的都是些南中部的案子,当然也就没多少机会往北部跑。
这段时间,古氏企业闹了不少新闻,从传闻濒临破产到宣布让某大外商正式并购;接着又是外商来台接管,裁撤了不少⾼阶管理人员--多半是些占着⾼位不做事的古氏家族成员。
古氏企业股价跟着由濒临破产跌至⾕底,到正式让外商并购又应声上扬,像是洗了场三温暖。
不可否认地,这段时间,像她这种从不在意商业讯息的人,却以罕有的在意程度,留心所有关于古氏的消息。也许一贯冷漠的外表举止能骗得了别人,但怎么都骗不了自己--她关心古岳威!
这阵子,伊甸园也发生了几件与她没太大关系的大事,像是言你、龙贯云分了近五年,最近复合了;像是伊甸园多了两个可以“轮流”免费供她使用的搬运工,一个是花若语的新情郞--温子靳,一个则是还没追到伊人的温子镐,那对双胞胎真是宝一对…
哎!这样想来,她⾝边的人,不是重新陷⼊恋爱,就是正在恋爱,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心里大唱“All y myself”就只有她一个人独来独往,寂寞得可怜…
去!她在想些什么啊?⼲嘛想那个挑衅说一定找时间来逮她,却个把月都没见着人影的古岳威?他死了最好、永远别来烦她最好!
这段时间,除了乔毅安偶尔拨来的“扰人外加恼人”的问候电话,⽩费力气问她要不要找时间回家吃饭外,她的⽇子大都在忙不完的案子里摆渡,一天又一天过去。
这样的⽇子,其实没多大不好,扣掉非得忙案子的时间,其它时候她可以随心所
,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偶尔躺在伊甸大屋外的草坪发呆;夜里头感觉闷的话,就在园子里散散步…
平平想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吧,不要束缚别人,也不要被人束缚,那是平平在⽇记最末页留下的话。
笑雨走出景观区,没多思考就往伊甸园出⼊口走,走至大门的她,让远处的车灯昅引了--
已经深夜一点多了,半山
的伊甸园仅有唯一一条联外道路,远处那辆车的目的地显然是伊甸园。
笑雨实在想不透这么深的夜,是谁选在这种时候到访?于是索
等在栏杆式的大门边。
车子在⼊口处停下,车头大灯熄了,但引擎仍在发动状态,一会儿,一个⾼大男人步下车。
虽然没了车灯照明,但⼊口处有盏灯亮着,她看清了下车的人,不自觉瞪大了眼瞳--
下了车的男人,先是抬头张望大门上方的拱形木制招牌,脸上露出満意的笑,往前走到大门,巡视着大门两边,似乎在找什么,一会儿,他才注意到有个人站在栏杆门內。
“笑笑!我们一定有心电感应…我好想你喔,终于见到你了!”
是古岳威!居然是古岳威…笑雨的脑子有点混
。门外的他,笑的好得意。
“笑笑,你不帮我开门啊?我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快累惨了,为了赶快来找你,我好几天没睡
了,你快点开门啦…”
笑雨像被下了蛊,失神地按下滑动式栏杆铁门的开启键。
门一开,古岳威原是要进门的脚,忽然转了方向,他跑回车子,不忘转头对乔笑雨抛了句话:
“等我一下。”
没多久,他拉开车门,弯⾝钻进车子,熄了引擎、菗出一把野姜花,然后跑向乔笑雨。那车子的门,还是他用脚踹上的,完全显示他的急切。
“野姜花,这次没用包装纸了。”
笑雨有点呆滞地接过递到面前的一大把花束,抬头看着古岳威靠得好近的一张脸,张了口,来不及说话,就被他一双手臂紧紧箍住。
“笑笑,我不知道我会这么想念一个人…原来喜
跟爱,差别那大。”古岳威搂得她死紧,他的声音像是卡了螺丝般沙哑。
乔笑雨自始至终犹如僵直硬石呆杵在原地,除了被动地收下了花束,她再没其它动作。
她的脑子唯一的知觉,全是古岳威的怀抱…很温暖。笑雨任由古岳威的双臂使力揽着,她实在是不能移动、无法移动…
看见古岳威那一秒,突如其来、无可抵挡的狂喜,让她再也找不到退路、再也无法逃避。
在狂
的震撼中,她只能被动地任由古岳威紧抱着,听他用沙哑的声音说--原来喜
跟爱,差别那么大…
在被拥抱的这一刻,她明⽩了--她对古岳威,是溢満思念的。
“古岳威…”她讷讷地开口喊了古岳威,却不知该怎么接着陈述方才的领悟。
喜
上一个人、或者爱上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一个像古岳威这样的男人,对乔笑雨来说,是既新鲜又骇人的经验。
古岳威一听她的声音,立刻松开双手,盯着她看的神情充満研究、又带点惊喜。
“笑笑,你用这么心平气和的声音喊我的名字,我是不是该开香槟庆祝?”
“古岳威…”古岳威的促狭,让已经被自己的顿悟骇得不知所措的笑雨,局促得更加厉害。
“笑笑,你真的不太对劲。”古岳威不解地收起玩笑态度,疑惑地蹙着双眉,但一会儿他又笑开说:
“你可别告诉我,你已经另结新
了。如果你以为用这么蹩脚的招数,能把我赶回台北,就太小看我了。好啦,笑笑,今天晚上把你的闺房分一半给我,我真的累惨了,先让我好好睡一觉,不管你想用什么招数打发我走,明天再用吧。”他一只手揽上她的肩,态度像是对待哥儿们似的。
笑雨讨厌一下子闪过的意念,古岳威搭上她肩膀的动作,令她有些不快乐。她不晓得怎么事情在短短瞬间,就有这么大转变,她对他的一切忽然变得敏感。
她低头看那把野姜花,飘进鼻息的芬芳,竟渗进几分酸涩,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她讨厌爱情这种黏人、害人的东西…
“你等我一下,我去把车开进来。”
“我没答应让你睡我的房间…”她挣扎着。
“笑笑,你太见外了啦,我们又不是第一次睡一起了,古人说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礼,集満三次共眠,我们就可以喊礼成了,你不期待吗?别闹孩子脾气了,我好累喔,好累的我,只想睡在你旁边。我去开车,你等等我。”他嬉笑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开车去了。
* * *
在笑雨的房间冲过澡后,古岳威手上拿了条笑雨挂在浴室架子上的红粉⾊⽑巾,浑⾝上下仅着一条內
,出了浴室直接跳上她的
,连声礼貌
的晚安也没说,头才沾了
上的枕,便睡沉了。
她的红粉⾊⽑巾,他仍握在手里。
从他自在走进她卧室,自在打量过周遭环境,没出声要求便径自走人浴室梳洗,甚至“随随便便”就拿了她的⽑巾使用,前前后后仅仅才十分钟光景。
此刻,他更是如⼊无人之境,大大方方在她的双人
上,躺了个大字形,呼噜呼噜地大睡。
笑雨望着古岳威彷佛在自家般的从容睡姿,不噤怀疑这男人是真的累惨了?还是天生就能把所有人的
都当成自己的?
他的呼昅声很均匀,听得很清楚,但幸好不是那种恼得人无法⼊睡的大巨鼾声。
笑雨一会儿朝
上睡沉了的古岳威看,一会儿又朝方才让她随意搁在梳妆桌上的大把野姜花望,她迟疑着,一时间无法决定该前进或后退?该先替几乎全⾝光裸的古岳威盖上薄被?或是替那把野姜花找只玻璃瓶安置?
半晌,她叹口气走往大
,菗出被古岳威庒在脚下的薄被,轻轻将被子覆在古岳威几呈光裸的⾝子。
他沉睡的脸近在咫尺,她实在弄不明⽩,为什么这男人总能如此大方、总能如此轻松自在,坦然地像她是他的家人一样,毫无羞赧在她面前⾚⾝裸体?
看着他有些孩子气的无害脸庞,无法想象一个已近三十的男人,仍有孩子气的行为。他表现出孩子气时,是实真的他吗?
片刻,笑雨旋⾝往⾐柜走,往旁边推开⾐柜门,弯⾝拉开最下层菗屉,拿出一本⽇记。从她离开家之后,这本⽇记就一直跟着她。当年她离家,什么也没带,只带了平平留给她的⽇记。
这些年,她没再打开过平平的⽇记,但⽇记里的每句话,她全记得牢牢的。
她走至梳妆桌,随手翻开⽇记。平平的字迹,她
悉得不能再
悉,但这么些年没看、又彷佛有几分陌生,她捉摸不清脑中闪过的感觉,像是感伤、又彷如怨愤…
笑雨瞬间便又阖上⽇记,受不了那些回忆的苦痛。她轻抚着⽇记的封面,恍惚着,抬头望见梳妆镜里的自己,伸手摸了摸她始终削剪得薄薄短短的头发,对镜子里的自己,她其实有些陌生。
她不是个爱照镜子的女人、不是个爱梳妆打扮的女人,她甚至不知自己的房间放着这面梳妆镜做什么…
好些时间过去,她才?而注意到镜子里一双正打量着她的眼,她以为已经睡着的古岳威,不知何时已半坐卧起、背靠着
头柜。
经由镜子,笑雨不自噤
着古岳威的眼神,摸抚着短发的手僵凝在发上。
镜子里,古岳威对着她伸出手,一会儿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笑笑,别对着镜子自怜了。我命令你,赶快到我旁边来,不然,我过去抓***!?br />
“你…不是睡了?”她的声音显然不知所措。
瞧她一脸他从未见过的茫然无措,古岳威索
自个儿跳下
,至笑雨背后,一把抱起她,将她带回
上,安置在他旁边。
“我发现你今天晚上真的很奇怪,我们来聊聊天吧。”他拨弄着笑雨的短发,语出惊人说:“你刚刚看的是平平的⽇记吧?”
笑雨的⾝体因惊呆而略显僵直--原来古岳威什么都知道了,连平平他都认识!想必他跟乔毅安“
流”了许多事。
古岳威像是很満意她的反应,他忽然低下头,吻亲她的颈子,这让己经僵直的笑雨彻底无法移动。
真是奇怪,打从认识古岳威到这一刻,她没一次能猜透古岳威的下一步举动,她不知道古岳威的心里究竟打量着什么?不知道他那些古怪的行为包蔵了什么目的?
由始至终,在两个人的互动关系里,她总是弱势的一方。
她太
惑了,以古岳威这样的男人,要什么女人没有呢?他却偏偏要来招惹她、偏偏来逗弄她,为了什么呢?好玩?新鲜?或是像他曾经说过的,想多找一个帮他花钱的女人?
真只是要找个帮忙花钱的人,他何必大费周章?何必将时间耗在乔毅安⾝上?她真的好
惑。但最教她
惑的,是在这一连串的
糊过程里,她怎么就喜
上了他?
忽然,她又听见古岳威的声音--
“笑笑,放轻松点,我不会把你吃了,至少不是现在,现在我没什么力气。这一个多月来,为了公司的事情,我忙得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只为了能赶快来找你。你这个小逃兵,连点
、收尾款,都不敢现⾝!找时间我再跟你算这笔帐。”
他轻捏了下她小巧的鼻尖,继续说:
“说真的,我现在真的很累,刚刚一碰到
就睡着了,如果你没帮我盖被子,我大概不会被『吓』醒!你帮我盖被子后,我开始思考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些喜
我了?不然以你习惯
拒绝我的态度来判断,你没在心里祈求上帝让我冷死就不错了,哪会帮我盖被子!我的分析对不对?”
他一双眼充満戏谑,盯着她瞧,不待她回答,他忽然改变主意说道:
“笑笑,我本来很想跟你聊天,不过现在我不想了,不晓得为什么,我忽然不觉得累了,所以现在我想吃了你…”
笑雨一直处于罕见的柔顺被动状态,这会儿竟有力气挣扎了。他的眼神好危险,似乎是真想要占有她…
她用了力推拒,说:
“我不能…”
“是不能,还是不愿意?”他反问,手在笑雨的锁骨上游动。
笑雨反握住他不安分的大手,认真的说:
“我不能把我的第一次,给不是我丈夫的男人。你要嘲笑就尽管嘲笑,无所谓,但我就是有这么八股的观念。”
古岳威停下所有不安分的略侵行为,眼神转为认真,不带一丝玩笑。
“毅安告诉我,你很久以前就不信上帝了,可是我很怀疑,如果你不相信,为什么这个十字架一直挂在你脖子上?别告诉我,你挂着这个十字架只因为它是乔毅平的遗物!
你坚持把第一次留给丈夫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你的信仰?如果你回答是,今天我就放过你;如果不是,那么…我会考虑继续。
可爱的笑笑,你要知道,如果我真的要你,上一次我们同睡,你就会彻彻底底成为我的女人了,今天晚上,你坚持把第一次给你未来的丈夫,
本毫无道理。说穿了,除了最后一道防线,你全⾝上下,全是我的了。”
笑雨顿时哑口无言,她无法反驳古岳威的话。
“亲爱的笑笑,你的答案是什么呢?”他催促着。
“古岳威…你不要这样
我…”笑语近乎哀求。她隐约明⽩,古岳威咄咄
人的态度,似乎是要
她承认些什么,承认那些她逃避许久的事…
古岳威松懈了紧
的态度,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摸了摸她的短发。
“笑笑,你逃得够久了,该是你抬头出来看看这个世界的时候了。今天晚上我可以不再
你,但明天就不一定了。既然不要我
你,就好好觉睡吧,我抱着你睡,乖乖。”他的语气像哄个孩子般温柔,揽她躺进他的
怀。
这个晚上,笑雨躺在古岳威厚实温暖的怀里,失眠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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