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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节 一力承担
 啊!”婉儿大惊,震惊之后反而冷静下来。

 真是愚蠢,他是权倾朝野的阁老,自己是抢劫了他的银子的山贼,他要将自己捉了剥⽪菗筋才会解恨呢,怎么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亲切感。

 她定了定神,边露出一抹微笑。“阁老前来,是要将婉儿剥⽪菗筋么?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山贼,犯了案你吩咐手下抓了我就是了,还用得着亲自审讯?”

 严嵩也不答话,在椅子上坐了⾼⾼看过来,⽩眉⽑下的眼⽪一掀,似乎在饶有兴致打量她的反映。

 “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如果要追究的话,就捉了我一个人就行了,剥⽪菗筋,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其他的人都是无辜的,可不可以放了他们?”她昂然道。心里小声叫:哎呀呀,剥⽪菗筋不知道多痛,这死老头子千万不要这么‮忍残‬啊啊啊…

 “这个建议不错!”严嵩很赞同地点点头。

 婉儿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严嵩顿时起了怜悯之心,叹了口气道:“算了,看你可怜的样子,就放了你吧!”

 ——事实上,以上纯属想象。以她的強大的神经,她怎么也倒不下,只好硬撑着笑笑“那就先放了他们!”

 严嵩居然点点头,一会儿就有人带来了嫣然。嫣然听完婉儿的判决,毅然站到她⾝边,坚决道:“所有的事都是我让婉儿做的,我是姐姐。自然应该由我承担。”

 再接着是上官赫飞,上官赫飞听完后不说话,只走近婉儿,紧紧握住了她地手。婉儿心里顿时暖洋洋,只觉得喉间哽咽,抬起含泪的眼瞧他,那双手握得愈紧。

 严嵩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微笑道:“你就是人称铁金刚的上官赫飞?”

 上官赫飞冷然点头。

 “常常听胡宗宪提起你的名字,你可是我军的一员虎将。我下令由你带兵围剿山贼,你却沦落与山贼为伍?”严嵩的眼光里含着探究。

 “朝廷无道,上梁山,却也不是一个弱女子和赫飞的错!”上官赫飞冷冷道。

 “放肆!”屋子里一个随从⾼声怒喝。严嵩摆摆手,那人愤然退下。

 严嵩地眉⽑微微惊了惊,挑眉道:“胡宗宪已上书告老还乡,大帅的位子推荐你接任。你若肯和这些山贼划清界限,将他们就地正法,我便即刻发文任命你为两江总督,如何?”

 旁边有人便在笑:“恭喜上官将军了。这么年轻便总理两江军务,真是年轻有为啊!”“这么好的机会,但是只有一次。上官将军。千万要把握好啊!”严嵩⾝后又有人在劝。

 严嵩垂了眼⽪。似乎在打瞌睡,此刻掀起眉⽑。柔声问:“怎么样?上官将军,即刻和山贼划清界限还来得及!”

 屋子里的人都瞧着上官赫飞,上官赫飞放开婉儿地手,上前鞠了一躬,沉声道:“多谢阁老美意,只是赫飞心意已决断难从命!如果阁老念在赫飞曾为‮家国‬出过一点微薄的力量的话,请宽恕婉儿和戴云寨一⼲人等,就此既往不咎!”

 “上官赫飞,你真是不识抬举!阁老亲自任命,你竟然会拒绝!”严嵩⾝后的人呵斥起来。

 严嵩地眼⽪赫然睁开,一道凌厉的目光在上官赫飞脸上,厉声道:“用你的锦绣前程换一⼲山贼命,你真的不后悔?”

 “赫飞心意已决,请阁老恕罪!”上官赫飞眼中流露出磐石般地坚定,深深看婉儿一眼,重新握了她的手。婉儿的⾝子已是微微颤抖,只是怔怔瞧了他,目中忽然流下又惊又喜地泪来。

 原来,这半年来地点点滴滴,终于还是没有如流⽔落花舂去!

 “大哥,你还是接收阁老地美意,不要为了我…”她心下狂喜,嘴里却装模作样。

 “这是军令,不得违抗!”上官赫飞斩钉截铁道。

 ——又是军令!婉儿一怔,不由格格笑起来,上官赫飞的嘴角牵了牵,终于也露出溶化寒冰地微笑来。

 牢牢握了婉儿,上官赫飞直了⾝,目光坚毅道:“阁老,请成全赫飞!岳婉儿的错,赫飞愿一力担下!”屋子里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严嵩会有怎样的雷霆大怒,谁知道他眉⽑一挑,笑了。

 “好!我就成全你!来人,将上官赫飞带了去,酷刑伺候!”

 立刻就见红鸾格格怪笑跳进来:“好啊好啊,这小子终于归我了!”硬“请”了上官赫飞出去,婉儿死死拉了上官赫飞的手不放,被一残酷剥下。严嵩淡淡道:“还有个睡着的山贼,对不对?”

 婉儿顿时挣脫了束缚,上前哀求道:“萧劲他只是个猎人,什么都不知道,求阁老放了他!”她又惊又急,终于如愿以偿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睡在上,边坐着一个人。仙风道骨,清的脸,眉⽑胡子一起⽩了,在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正目不转睛瞧着她,眼里満是慈爱。

 “我是不是做梦?”她喃喃道。

 “婉儿,你醒了?”那双眼里満是关切。

 她不敢答话,害怕又是噩梦,⾝边人都被自己连累的噩梦。

 却听得严嵩柔声笑道:“傻丫头,就算是梦,也是美梦来了!”他的手里握着一块小小的⽟佩,发出柔和的光泽。婉儿不自觉就把手伸到自己领子里,——那块⽟佩好悉,就像自己的那块!

 可是她的⾐领里没有那块⽟佩,只有一的系⽟佩的绳子。婉儿大惊,正苦思怎样抢回来,⽟佩就递到了眼前。

 “你知道这⽟佩的来历么?”

 她茫然摇了‮头摇‬。

 “这是我的小女儿,我最疼爱的小女儿若婉的随⾝饰品,是她刚満一周岁的时候,我亲自给她戴在脖子上的!”严嵩怜爱地‮摸抚‬着那小小的温润的⽟佩,仿佛在‮摸抚‬他的小女儿,眼框里有什么东西在闪动。

 “二十年了!”他喟然长叹,突然就脫掉了所有的凌厉和气派,只是一个回忆过去的可怜的老人。

 “出来吧!”他突然低声道。

 屋子里的帷幕后,走出一个人,杏⻩僧⾐,双手合十,宣了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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