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有祸同当
风平山之战后,众人都感到疲惫,浪思下令义勇军休整三天,再作打算。
其实浪思是在逃避处理事务,他还没想到如何去处罚那个打起架来什么都忘了的家夥。
当然,长生是他唯一的兄弟,他再怎么做错事浪思也不会杀他的,如何向众人
待是最主要问题。
军纪不严,如何服众?在回到长浪城后他只是下令将长生关起来,然后就自个儿躲避著众人,这几天除了天香和清梅向他报告大小事项外,没有人可以见到他。
不想来的始终要来,包括⻩泉英的手下及其家属,几次围剿而俘获来的山贼,⽩瑰的投降部下加起来有四万之多。
除了⽩瑰投降的人外,浪思是很想将其馀的人问斩的。
到了风平山回来后第五天,程林终于来找自己了,说长浪城没有那么多地方关这么多人,要浪思尽早决定这夥人的去向。
见无可逃避下,浪思硬著头⽪召开会议。
首先是⻩泉英与其他盗匪的手下及家属,有很多人听到这个后都说要将他们全部杀光,为死者报仇。
不少北海居民更上书指出谁是杀了他们的家人等。
浪思委实难以决断,自己当然是想处死他们以减少⿇烦,可是他看到天香为山贼求情的眼光和眼泪,便有点下不了决心。
自己多了一个未婚
已经很对她不起了。
现在更在她心中留下一个屠夫的
影,天知道他们之间会不会有裂痕的。
权衡轻重后,决定以大局为重,便想下了处死的命令,忽听有人说“大哥,不如这样吧,我们只处死那些穷凶极恶的人,其他人和其家人发配去挖掘海峡,待海峡完成后便驱逐他们离开北海吧,好吗?”说话的正是清梅。
这几个月的相处,两人聚少离多,不过相处都很融洽,连称呼都改了。
浪思和清梅都感受到,对方正一步一步走进自己心扉里。
本来这件事跟清梅无关,这些人是生是死她没有趣兴去理会。
不过由于是天香在求情,一向对天香抱有歉疚心的她,瞬时间便想出了这个方法。
可以惩罚那些人之馀,又可以百姓做福。
浪思听了之后,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向清梅投以赞许的眼光,天香更是向清梅悄悄地说声多谢。
一直以来天香没有多少为难清梅,可对她一直不咸不淡,维持著一种普通朋友的关系。
清梅对此没有多说什么,天香不排挤她这个強行加⼊他们这段感情的人,清梅已很満⾜了,总不能要求天香接受一个抢了她一半感情的人吧,所以清梅事事都迁就著天香。
刚才看到天香向自己投过一个求助的眼光时,便抢著说出她的意见。
其馀所有人听了后,都觉此法不错。
最后,原本有近两万的山贼将要被处死,因为天香的善良,到最后只有二千多罪该万死的人斩首了。
浪思原本也想用同一方法处理原来⽩瑰的部下,不过包括他们的家人,都希望知道⽩瑰的去向才作决定。
⽩瑰被俘获后一直没有作声,也没有表态。
浪思听完她跟长生打斗的过程,自己又佩服对方的决断,加上⽩瑰的旧部描述他过往的事迹,起了爱才之念。
可他一直没有甚么表示,对前来劝降的人一直不瞅不采。
浪思也没办法,这几天被如何处理自己的弟弟弄得头都大了。
福无双致,祸不单行,有人来报,说丁长生求见。
浪思一愕,叹了口气,该来的始终要来。
一上来便见长生拿著一口刀跪在自己面前,决绝的说“大哥,长生不遵军令,理当处死。
大哥不要为难了,若不处死长生,大哥以后如何服众呢?”看到长生一副死志而定的模样,不噤肚子里在笑。
傻瓜,想你死我就不会冲上山去救你了,你是我唯一兄弟,叫我怎么杀你?其馀所有人见浪思不语,以为他心中难以决断,都纷纷跪下来向浪思求情,说什么对手強横,长生只是不能脫⾝而已,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又说当时长生受伤等等。
天香走到他面前,抱著浪思,泪如雨下地要浪思放过长生,清梅也都跪下来为长生说项。
浪思肚子里一个劲地在笑着,长生如何厮杀他已经一清二楚了,这家夥又何来受伤?不过见所有人都为他求请,心中松了口气,看来今次放过这家夥没有多少人会反感吧。
不过不去惩戒他一下,下次难保不会再犯呢。
过了良久,浪思缓缓问口道“首先,丁长生忘了守在风平山寨的目的,擅自跟对方战斗,按军规该打一百军
。”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再说“长生,你我兄弟相称,自然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浪思愿意跟你一同受罚!”说完,望向程林。
程林为长浪军的开支伤透脑筋,可是他平时没有什么工作,便暂时充当起军队执法队队长。
聪明的他了解到浪思的苦心,没有答话,便著令打了浪思和长生五十军混。
有些脑筋不灵活的人还摸不著头脑,正奇怪为什么浪思要求程林打他五十军
。
浪思被打得哎呀的痛,起来后便说“致于丁长生违反军令,没有按本统帅之意回到本部合击,理应处斩!”说完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还没从刚才浪思自己要求被打中恢愎过来,天香更是一面刹⽩,几乎要昏过去了。
却听浪思继续说“不过丁长生俘虏了对方主帅,虽功不可抵过,杀头可就免了。”说到这里,其他人并不知道浪思葫芦卖什么药,不过每一个人都知道长生是不会死了。
浪思強忍著笑意道“长浪军因为建设海峡,经费紧张,现在宣布丁长生被抄家了,所有人私钱财均被充公。
除去⽩马军团统帅的职务,由阮竹将军暂时接任。
发配到尚德港建设⽔寨,三年內均没有俸银。
程将军,叫严沁好好管制这家夥,要他每天至少工作六个时辰。”说到这儿,连自己都忍不住露出微笑。
其馀人听到这里都強忍著不笑出来,看来这位年轻公爷连敲诈弟弟都不放过。
可是仔细一想,都觉得这样惩处确实不错,让长生受罚之馀也可以做些建设
的事。
之后浪思宣布三天后长生便要受罚了,其他人知道他们两兄弟有话要说,便识趣地离开了。
看着这个弟弟,想到自己的一番苦心。
打他一百军混他都不会在乎的,他之所以下令自己一同受罚,是想让他记住,只要他下次做错自己也会跟随他受罚的。
浪思知道长生虽然鲁莽,可是他也会替自己著想的。
果然,从此之后,丁长生再也没有违抗过浪思的命令了。
这时在议事厅中只剩下浪思,长生和天香三人,长生首先打破沈默“大哥,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长生是不会怨你的。”浪思叹了口气,慢慢的说“唉!说实话,我也有想过的,不过只是想想而已。
如果杀了你才可以让我这位统帅令人信服的话,我宁愿和你跟香香回到乐陵港打鱼。
“这句话说得很真摰,接著他又说“就算我得了天下,没有我兄弟和香香跟我分享的话,又有甚么意思呢?“这时长生和天香已经听得泪流満面,跟著两兄弟便紧紧的拥抱著。
良久,两人分开后,浪思又说“其实叫你去尚德港受罚还有其他意思的,现在的你作为一军统帅并不能服众。
所以在工作时多点跟其他人搞好关系,他们以后都是忠于你的士兵,知道吗?”“知道了,大哥。”“思哥哥,你刚才吓死香香了,香香还以为你真的会杀了长生哥呢!”浪思摸抚著天香的头说“啊,我怎么会杀了这家夥呀?就好像思哥哥不会不要香香一样。”“哼,鬼才信你。”天香做了个鬼脸,心中却是很受用。
第二天,他们三人还在太守府中闲谈家常时,程林差人来报,说要处理一下⽩瑰的事。
浪思想起了那些山贼唯⽩瑰命令是从,也想亲自去劝⽩瑰投降。
说实话,那家夥智勇双全,可以跟长生打了一百多招还占上风,自己也被他摆了一道,长浪军实在很需要这样的人才。
之后,便和长生天香一起到议事厅。
在到步后不久,⽩瑰也被押来了。
风平山寨上的战斗浪思没有看到,那天夜⾊很浓,没有机会见到⽩瑰的真面目。
现在看来,这家夥英俊不凡,眉清目秀,且不说他的智勇双全,就算以现在的模样放他出去,肯定会昅引著无数少女的。
浪思打量著他,越发觉得他是一个人才,便开口说“⽩兄弟,我知道以前曹雪害得你家破人亡,不过曹雪已死,浪思也会还你家清⽩。
兄弟一表人才,智勇双全,何不投效长浪军,一起为民人造福?“⽩瑰立刻说“什么为民人造福,到头来百姓又是为了你们这些当权著牺牲?”“⽩兄弟此言差矣,自长浪军进⼊北海以来,可曾滥杀过一个人?所做的事每一件不是为民人谋福?⽩兄弟虽然在长浪军进占北海后没有再打家劫舍,可是你为百姓做过些什么吗?再看看你的部下,你们都在等著你的答覆。
“⽩瑰反击著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你们长浪军用市井流民的无赖打法才擒得住我,又如何服人?“ “两军
锋,当以胜利为目标,以伤亡最少为首要。
长生与你决战打法虽有欠光彩,但始终是一对一的决斗,总不能让他的短处去攻你的长处吧。
其实⽩兄弟实是大汉之大才,为何因一时之失而耿耿于怀?为何不放开成见,为北海及全大汉的民人尽点心力,尽展兄弟之才华呢?“说到这里,浪思发觉⽩瑰不经意地瞟了长生一眼,露出一种他不理解的神情。
这神情他好像在那儿见过,不过又忘了。
他见⽩瑰没有作声,心想他可能是在天人
战中,便吩咐人将他押回去好好想想。
不过,一声娇俏的声音向起来“等等”众人一望,见是天香在说话。
所有人都心想莫非天香看上这个英俊小生?若果是的话就有好戏看了。
浪思似乎也是这样想,心中慌
的捉住天香的手。
事情并不像他所想一样,天香在浪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浪思听了后吃了一惊,整个人跳了起来,脫口而出“什么?“众人见到浪思満脸惊讶,都觉诧异。
所有人都曾跟浪思东征西讨,遇过的事不在小数,有什么令他如此惊讶呢?天香又告诉浪思什么呢?浪思很快便回过神来,打量了一下⽩瑰,望向众人道“你们先出去吧,让我跟他谈谈。
“说完,议事厅只剩下浪思,长生,天香,清梅和⽩瑰五人。
清梅与浪思的关系⽇渐亲密,双方都开始了解对方,现在长浪军没有什么事会暪著她的,加之她是浪思的未婚
,浪思留她下来并不奇怪。
事实上清梅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令浪思惊奇呢?待众人离开后,天香走到⽩瑰面前,轻轻地问他说“请问,你是⽩姐姐吗?“清梅心中著实惊讶,原来这家夥是个女的,怪不得浪思会被吓著,她一向不喜形于⾊,故没有人知到她心中想些什么。
长生已经吓得跳了起来,怎么跟自己打了百多招,还差点打胜了自己的竟是个女子?⽩瑰骤然被天香开解⾝份,登时羞得満面通红,用一种害羞的眼光望向长生。
原来自⽩瑰被押到议事厅后,天香就觉得这家夥有点不妥了,这是女人天生的触角,没有什么原因。
她一直留意著⽩瑰的举动,见他不时望着长生,她感到很奇怪。
不错是长生生擒了她,可她那种眼神不像是怨恨呀?待到了最后看到⽩瑰用一种
悉的眼神瞟向长生时,她明⽩一切了。
那种眼神就是她以前思哥哥做坏事,令她哭时她望着思哥哥那种充満又爱又恨的眼神。
在仔细看清楚,怎么看都是一个女子,于是便向浪思说了。
之后天香便道“你真是⽩姐姐?啊,那天香带你先换件⾐服吧。”转向浪思瞪著眼“哼,不许欺侮女孩子。
“说完,开解她的困绑,拉著她和清梅回家去。
浪思无奈,只能苦笑着。
长生这时还没想到自己已经惹上了一名⺟老虎了,还未从⽩瑰是女孩儿⾝份恢愎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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